低空经济的产业链与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研究

摘要：随着我国航空事业的蓬勃发展，我国低空领域逐步放开，有关部委、地方政府积极推动低空经济产业发展相关政策的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其定调为战略新兴产业，低空经济获得全新发展。基于此，本文简述了低空经济的内涵、低空经济发展的意义与趋势，探究了低空经济产业链构成与市场规模现状，通过对低空领域开放的历史背景与现状的了解，进一步分析了我国低空经济超大规模市场优势以及发挥这一优势的关键问题。最后在低空经济产业链发展的背景下提出完善配套措施、争夺低空经济先手优势的策略方法。

关键词：低空经济；产业链；无人机；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发展策略

引言

2021年，国务院印发《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纲要》，首次正式提出发展低空经济理念。低空经济是指以低空空域为依托，以各种类型航空器的低空飞行活动为牵引，辐射带动低空飞行、航空旅游、科研教育等相关领域融合发展的综合性经济形态。低空经济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具有多领域、跨行业、全链条等特点，发展前景极为广阔。在当今时代先进科技加持以及经济转型升级的背景下，低空经济生态链产业逐步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据行业发展报告预测，我国低空经济市场规模到2025年将达1.5万亿元、到2030年有望突破2万亿元。在政策发布、基础设施建设等支持下，2024年或将成为低空经济发展元年。

一、低空经济的主要作用与发展趋势

（一）低空经济的主要作用

近年来，低空经济一词频繁出现，低空经济的发展成为热议话题。在《交通强国建设纲要》《通用航空发展“十四五”规划》等相关政策以及区域内低空经济产业发展相关条例的支持下，我国低空经济得到快速发展，无人机产业异军突起，这将为我国经济发展提供新的动力，大力助推国民经济的增长；低空经济的发展可为航空应急救援、政务飞行以及警务安防等工作提供坚实的支撑，可充当一种社会公共服务新手段，在政府治理体系现代化建设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在人民美好生活构建方面具有不容小觑的影响力；如今，低空经济正逐渐成为各区域产业发展的新赛道、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低空经济已经尝试与物流、旅游、消防以及农业等领域结合，低空经济的应用场景日益丰富，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性逐渐显现，未来可为区域经济发展提供更多可能性；另外，低空经济产业链的发展对于我国国防和军事的发展也有一定的支撑作用，若围绕低空经济建设通用机场、组建低空机队以及完善航空维修保障机制等，可有效填补军用机场网络的空白，无论是对于提升国防交通运输水平、辅助军事任务的执行，还是增强航空后备人才储备，都将发挥特殊作用[1]。

（二）低空经济的发展趋势

1.无人机产业逐渐成为主导产业

无人机在各行业中的应用越来越常见，可用于航拍、灾难救援、巡检以及影视拍摄等诸多场景，我国无人机生产企业的数量、注册用户的数量也都在不断增加，市场规模稳步扩大，在低空经济中的主导作用将愈发明显。

2.通用航空产业依然是主体产业

尽管随着低空经济的发展，警用、海关和相关军用航空产业规模保持持续增长，但通用航空产业在其中的主体地位几乎很难改变。

3.低空消费类经济活动逐渐增多

随着“低空经济”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相关政策的实施也促使“低空经济+”应用场景的落地，且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的消费需求和消费行为发生改变，这些均促进了低空消费类经济活动类型的增多，如低空旅游、跳伞飞行、航空运动等[2]。

4.各类发展要素将集聚助力经济建设大局

低空经济的发展与空域环境要素、政策环境要素等息息相关，在市场要素的带动和技术要素的支撑下，与低空经济发展相关的各类发展要素都将向着人们预期的方向完善，可更好地服务于经济建设这个大局。

5.低空经济发展要适应绿色可持续发展要求

尽管目前低空经济的发展尚处于初步阶段，低空应用和需求远未饱和，但“双碳”战略的实施势必会对低空经济的发展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应超前谋划与布局环保方案，方能保障低空经济未来良好的发展趋势。

二、低空经济产业链与市场规模

（一）低空经济产业链

我国低空经济产业链主要由低空制造产业、低空飞行产业、低空保障产业和综合服务产业构成。低空制造产业主要是进行航空器及其零部件和机载设备的研发与制造；低空飞行产业是指通用航空、警用航空和海关航空等各类低空飞行活动，主要分为生产作业类、公共服务类以及航空消费类三大类别；低空保障产业主要是保障空域安全，并为低空飞行提供各项服务，详细包括低空空域管控系统、飞行服务站、无人机飞行信息系统以及航空器油料、维修等相关产业；综合服务产业是指以低空经济发展为中心的各类地面服务性产业，详细包括相关航空会展、传媒、教育、租赁保险等产业[3]。

（二）低空经济产业链拆解

1.产业链上游

低空经济产业链上游为地面基础设施和管理保障软件。通用机场、低空通信设备等地面基础设施是低空经济活动得以开展的关键支撑。近几年我国通用航空机场数量增长缓慢，2023年已建成的通用机场数量为451个，远不能满足庞大的低空市场需求。为促进低空经济的快速发展，需要大幅提升区域内通用机场的数量，同时也要注重提升通用机场的质量，提升其数字化、智能化水平[4]。雷达是低空通信中极为重要的产品，低空监测雷达主要监测无人机、飞行器和其他低空飞行设备。低空经济的发展伴随着雷达行业市场规模的扩大，未来几年低空监测雷达行业的发展前景一片大好，到2025年，我国低空监测雷达行业的市场规模预计可达到25.6亿元。

管理保障软件主要分为两部分，分别为空域管理软件和机场管理软件。空域管理软件需要具备空域管理功能、空中交通流量与容量管理功能、空中交通服务功能等。相比于国际发达国家，我国空域管理能力还有很大进步空间，2019年人均通用航空飞行量和人均通用航空器拥有率仅为全球平均水平的15%和4%。

2.产业链中游

低空经济产业链中游为航空器制造，可分为无人机、直升机和eVTOL（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低空航空器对比。新兴产品eVTOL以其航速和航程优势，未来将成为300公里以下出行场景中最常用的航空器，可完成的低空经济活动如载人客运、载物货运、私人飞行以及警务安防等。预计到2030年，全球投入商业运营的eVTOL数量将达到5000架，之后eVTOL数量将迅猛增长，到2040年有望达到4.5万架。我国eVTOL行业起步稍晚，不过低空经济热潮、关键技术创新以及政策方面的支持，都将强有力推动eVTOL行业的高速发展，我国eVTOL产业规模在2030年有希望达到500亿元。

无人机作为低空经济发展重要产业载体，将成为最先落地的低空经济产业链，其市场规模增长快速。近几年，我国工业级无人机市场规模预测趋势图，见图1。据有关企业预测，到2025年，我国工业级无人机市场规模将达到1555亿元，同时会带动与无人机相关的整机制造和服务行业的发展，市场规模预计接近328亿元。随着无人机工业应用场景的丰富，应用场景市场规模也将快速提升，预计到2025年这一数字可达655亿元[5]。另外，如今民用无人机的注册数量快速增长，民用无人机将逐渐步入持证上岗时代。

3.产业链下游

随着我国国民经济的发展与各行业的转型升级，低空经济产业链下游的应用场景得到大幅拓展，可按照城市场景、非城市场景，或者按照生产作业类、公共服务类、航空消费类3类，进行细化产业门类和服务链条的拓展。短期关注无人机巡检/物流/农业的发展，中长期eVTOL载人未来可期。

将无人机应用到低空物流中，可实现快捷、高效配送，且今后做到规模化运输后，这一物流方式的成本将有明显下降，发展潜力较大。2022年我国物流无人机约2.6万架，市场规模达69亿元，到2035年行业产值预计可达万亿元以上；近几年无人机在救援、巡检与安防等方面的应用非常广泛，巡检无人机市场规模稳步上升，2020年，市场规模约39亿元，2021年，市场规模为61亿元，2022年，市场规模达到78亿元，可见其市场规模增速较快。2023年海南省率先发布“海南省无人驾驶航空器适飞空域图”，规划了3类低空空域共23个，低空目视飞行规则航线3条，空中游览架次与载客人次不断增加[6-7]。

三、发挥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的关键问题

如今，我国各地区低空经济政策密集发布，法规体系逐步健全，支持低空经济发展和生态打造。并且新能源汽车供应链复用为低空经济发展提质增效。同时，通用机场、低空通信设备等基础设施加强完善，为低空经济产业链下游应用场景的发展做好了充沛的条件。然而从我国现实来看，依然存在多方面因素致使我国对低空消费类经济活动、航空器创新产品等有效需求规模不足，制约了其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的挖掘与发挥。

（一）消费规模因素

消费规模是影响有效需求规模的首要因素。我国经济增长以“高出口、高投资、低消费”为主要动力，同时，消费者的收入水平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因此“低工资”现象和低消费理念反映到宏观层面，导致人们的实际收入增速低于经济增速，居民可支配收入相对偏低，直接降低了人们的消费能力，形成消费遏制效应。这样不仅无法为低空经济的持续增长提供充足动力，也无法为创新主体提供足够的技术创新的预期收益空间，制约了低空经济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的发挥[8]。

（二）需求结构因素

需求结构对有效需求规模有着显著的影响。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中等收入群体是有效需求规模形成的重要支撑。中等收入群体的经济能力较好、消费倾向较高，是引导低空经济类消费的主要群体。而收入分配不平等问题会降低一国研发投入，进而损害其自主创新能力，不利于低空经济的持续发展。低空飞行、低空旅游等活动需要面对投入成本较高、高单价难以融入市场等困境。而同时由于收入差距不断扩大，消费倾向较高的群体收入水平却难以提高，自然会显著降低对低空领域高科技创新产品和高消费经济活动的需求能力，难以有力推进低空经济的创新发展[9]。

（三）供给质量因素

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消费者可自由选择国产或外国的商品与服务。如果国产商品、服务质量与品牌知名度都逊于外国商品和服务，必然导致消费外流，对促进国内经济增长的能力有限。国内eVTOL行业起步稍晚，一些国外的eVTOL厂商如Pivotal公司，在24年的1月份开始销售其首架量产飞机Helix。如Joby Aviation公司已经完成FAA认证过程第三阶段，并在阿联酋推出空中出租车服务。我国低空经济发展存在技术障碍，企业的融资能力、研发投入水平也明显不足，进而制约大规模本土市场优势发挥。

四、低空经济发展策略

（一）强化科技创新

低空经济是知识和技术密集的行业，低空经济的快速发展必然需要先进数字技术、通信技术、智能技术的支持。为助力低空经济落地，需要强化科技创新，攻克技术难关。安全舒适的航空器、可靠稳定的地面系统以及精准先进的导航技术等是航空运行的基础，也是低空经济产业链发展的根基。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产业技术竞争激烈，我国需要努力提高技术优势，免受技术壁垒影响，率先走出一条独特的“中国道路”。对快速监测系统、智能系统、电池系统等进行优化与迭代，围绕飞行控制、航路规划、智能避障、故障诊断等核心数字技术进行突破，同时也要关注主控芯片、电机和一些精密元器件的国产化能力，以支持国产低空航空器的自主生产能力，助力低空飞行载体实现商业化落地[10]。

（二）完善基础建设

低空经济产业未来要实现更好的发展，必然需要基础设施的坚实支撑。对此，需要推进低空领域智能基础设施的建设，保障低空经济产业的规模化、商业化发展。可建设航空通用服务保障基地，内设创意产业园区、高新科技园区、机械展览等区。同时也要构建航路网络、气象网络、服务网络等以全面支撑低空经济活动的开展，并加快低空产业中5G通信网、卫星定位网、新能源发电输送和储能网络等新基建，为低空经济开辟新赛道。在今后城市规划和建设中合理预留低空空域基础设施建造空间。

（三）健全管理监督

国家空域的开发和管理涉及民航、地方、军方等单位与市场主体。科学合理的管理与监督机制可有效推进低空经济的繁荣发展，监督与管理机制的建立需要综合考虑市场方和监督方的核心需求，做到满足市场需求的同时具有较高的制度优化与落地效率，严格保障低空经济产业的安全性、可靠性以及低碳环保性。要建立全面的行业标准与规范，让产业的发展有规可依，保护产业的利益，减少违法违规行为的产生，使低空经济产业的发展更加安全有序。统一规范低空飞行器的适航标准、审定模式和技术标准，严格把控eVTOL、无人机、直升机等产品质量，避免航空安全事故的发生。

（四）创新产业投资制度

为挖掘国内低空领域市场需求潜力，提高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要重视低空经济产业投资制度的创新。政府部门应加大对于战略新兴产业的帮扶力度，支持企业新技术、新设备的研发与引进，吸引国内外更多机务、运行、空管等专业技术人才，推动低空经济产业向着专业化方向发展，不断迈向价值链高端。通过财政补贴、税收减免、协助研发以及风险分散等，鼓励和引导外资与民间资本加大对低空经济产业链的投资。整合科技类、创新人才类等财政专项资金，增强资金分配使用的规范性[11-12]。

（五）探索发展新道路

目前我国不少地区已经实现“低空+物流”“低空+医疗”“低空+抢险救灾”“低空+观光文旅”“低空+教育”等方面的飞行场景应用。未来还要不断优化服务模式，进一步拓展低空经济的应用场景，满足市场多元化、个性化的需求。各地区政府相关部门可联合航空器研发制造企业、通航运营企业以及低空飞行爱好者等共同组建低空飞行联盟，促进低空飞行管理机制的完善。对于新研发的应用场景，加大宣传与优惠力度，扩大消费群体，进一步带动周边地区低空经济产业的发展[13]。

结语

低空经济日益增长的市场需求，将促成巨大的行业发展空间和市场价值。相关政策的提出与修改都在对低空经济的发展给予支持与帮扶，基础设施的快速完善也为低空经济规模化提供条件。为充分发挥低空经济超大规模市场优势，需要考虑供给质量因素、消费规模因素、需求结构因素等，并加强科技创新、健全管理监督、创新产业投资制度等，以全面促进低空经济及相关产业链茁壮成长。

本文系中共陕西省委党校（陕西行政学院）专项课题《低空经济的产业链与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研究》（项目编号：2024XJXSKT0012）的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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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樊一江，李卫波.我国低空经济阶段特征及应用场景研究[J].中国物价，2024，（04）：98-103.

[3]林然.低空经济开启发展元年 关注eVTOL产业进展[J].股市动态分析， 2024，（02）：52-53.

[4]陈卓.完善低空经济产业链推进通航制造产业升级[J].大飞机，2023，（10）：64-67.

[5]李加加.竞逐工业无人机千亿市场，成渝共探“路径图”[J].产城，2023，（02）：68-71.

[6]毛乐，罗心雨，陈玥，等.低空旅游业的市场前景和可行性分析[J].科技风，2021，（20）：117-119.

[7]龙桂杰.“低空经济+文旅”打造新型消费增长点[J].当代广西，2024，（09）：25.

[8]杜宇玮.发挥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加快经济高质量发展[J].经济研究参考，2020，（02）：5-10.

[9]何行，张廷玉.低空经济产业链以及配套问题解决方法研究[J].中国经贸导刊，2021，（22）：58-59.

[10]周书婷.城市竞速，争夺低空经济先手优势[J].产城，2024，（03）：12-15.

[11]张可云，庄宗武.依托超大规模市场构筑新型竞争优势[J].前线，2023，（02）：62-65.

[12]王祖强.充分发挥超大规模市场优势 促进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J].浙江经济，2023，（02）：14-16.

[13]汪婷，高波.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背景下江西省低空经济发展路径和举措研究[J].科技广场，2022，（03）：89-96.

（作者单位：中共陕西省委党校（陕西行政学院））

（责任编辑：宋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