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孙幼军是当代著名童话作家,被誉为“一代童话大师”。除了对其作品进行研究以外,对孙幼军其人——创作主体的研究是解读其创作实践的一个有效途径,有助于人们对其童话作品的理解,且对儿童文学作家的修炼具有启发意义。孙幼军出版了多本生活性散文集、重要日记及表达其对童话和童话创作的看法的前言、后记、发言稿、信件等,还有好友公开发表的纪念他的文章,这些都可以作为研究他的素材。研究发现,孙幼军的早年家庭生活经历和学校教育经历,以及他的淘气有趣真性情、爱动物而有同情心、乐观执着而坚毅等人格特征,以及他对童话的定义、价值和创作实践的认识,都深刻影响了他的创作实践,反映在了他的作品之中。孙幼军的人生与他的童话融合在了一起,并在童话中得到了升华。
[关键词]孙幼军;童话;创作主体;创作实践
[基金项目]江西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一般课题“应对幼小衔接的职前教师培养模式变革研究”(编号:22YB319)。
[作者简介]黄颖(1994),女,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镇头中学,二级教师,从事儿童文学、语文教育研究;黄书生(通讯作者)(1973),男,景德镇学院教育学院,副教授,从事学前儿童语言教育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7.8"""""""""""""" [文献标志码]A
孙幼军是当代著名童话作家、中国首位安徒生奖提名获得者,被誉为“一代童话大师”。王泉根这样评价孙幼军的童话作品:“孙幼军童话是继叶圣陶、张天翼、严文井之后的又一座童话艺术山峰。赤子的情怀、民族的立场、精致的语言、本真的颜色,打磨出具有正宗中华民族风格乃至北京语境特色的童话奇葩……孙幼军的作品体现了童话艺术可能达到的诗性的深刻度与幻想的广阔度。”[1]
已有的孙幼军研究主要聚焦于其作品的艺术特色,且以审美批评为主[2]。作家孙幼军不仅有几十年的日记留存,而且出版了多本散文集,包括追忆童年、讲述经历、怀人记感,还有一本论童话的“理论性”著作,这些都可以作为研究作家其人的素材。为什么要研究作家本人呢?笔者认为,孙幼军的童话创作与他个人的人生经历、人格特征以及对童话的认识是分不开的,换句话说,对创作主体的研究是解读其创作实践的一个有效途径。
一、孙幼军的人生经历与其童话创作
艺术家早年生活经历中的某种情结往往是其所创造的艺术作品的真正内核,童年情结是驱使一个成年人投入儿童文学创作的主要、有力的内在冲动之一[3]。因此,正如1958年获奖的瑞典儿童文学作家阿斯特利特所说,“为了写好给孩子们的作品,必须认真地回想你童年时代是什么样子。”[3]106《丁丁爷爷的玩具小屋》里的丁爷爷小时候玩具太少,想要的玩具得不到,所以他长大后运垃圾时碰到各种玩具会捡回来,然后自己在家里加工这些玩具并收藏起来,这其实就是孙幼军儿时对玩具的情结的宣泄和化解。
人生经历的内涵非常丰富,应该包括如职业经历、成年后的家庭生活经历等,但因篇幅所限,本文仅讨论与孙幼军童话创作关系更为密切的早年家庭生活经历和学校教育经历。
(一)早年家庭生活经历
孙幼军1933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他感知细腻,对童年的许多事情记忆深刻。比如,他三岁时把睡着时妈妈的枕头扯下来(因为那个杏黄色的小枕头是他的),但看到妈妈不舒服的样子他又后悔起来,甚至哭了。年幼时的一件事他成年后还记得清清楚楚,这种细腻的感情和清晰的回忆是一个好的童话作家所需要的。
孙幼军童年的记忆中有许多是关于父亲被入侵我国东北的日本侵略者所迫害时的情景。1948年孙幼军的父亲去世时,孙幼军才15岁,然而父亲对他的成长影响巨大,从而也影响了他一生的童话创作。
他的父亲孙弘思是一位知识分子,起初在铁路局当小职员,后来到日本的铁道学院进修,由于精通俄语,留在大学任教。孙幼军三四岁时就能接触到外文的幼儿读物,从那时开始孙幼军就爱上了书。上学之后他的父亲也允许他在家阅读演义小说、神怪等之类的课外书,并不逼迫他温习功课。他的父亲非常幽默,即使在全家逃难、自身病重时也能谈笑自若,父亲的幽默总能感染全家人从而忘掉生活的沉重。父亲总是乐观地对待生活,时常进行各种运动,喜欢音乐、摄影等,再艰难的日子,家里也时常有歌声、琴声和笑声。
一方面,孙幼军早年的生活颠沛流离,这使得他能够体察民间疾苦,对下层民众产生了深刻的同情。另一方面,孙幼军童年中也不乏快乐,他从家庭所获得的道德熏陶以及幽默和乐观精神都反映在他的童话创作之中。孙幼军认为:“幽默和有趣正是我的艺术追求。”[4]
孙幼军喜欢孩子,他总是给他们讲故事。起先是把自己从外婆那听来的故事和从书上看到的故事讲给小孩子听,转述时也有自己的创造,后来自己编故事讲。这些经历不仅使他的童话具有鲜明的“讲故事”特色,而且使他有了独特的童话观:写的时候就像有小孩子在面前听,语言亲切易懂,符合小孩子的心理,小孩子都喜欢听。在这个基础上他对“主题先行”的童话进行了反思和批评。有些作品在他写之前就有许多片段在小孩子中间讲过,比如《小布头奇遇记》,而且这部童话中有的主人公的名字就是那些听故事的小孩的真实姓名。孙幼军一生都特别喜欢与孩子相处、给孩子讲故事。
(二)学校教育经历
孙幼军的家学笃厚,他的父亲在家庭里给他以传统美德的熏陶和积极健康的人格培养,也非常重视他的教育,每逃难到一处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他去学校读书,去世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让他第二天无论如何要去上课。
那时的教育虽然还是旧式的,但孙幼军的童心、自然性情并未被抑制、摧残。他学习成绩拔尖,但也是最淘气的一个。比如,他会即兴作诗开玩笑,会被老师训诫,会用恶作剧的形式表达对女孩的爱慕之情。这些是儿童心理发展过程中的自然阶段,对他的童话创作也提供了理解力,积累了生活素材。
孙幼军初中毕业去当兵,19岁转业,经过了一番曲折进入省城高中就读。这段经历中有三点值得一提:第一,孙幼军对老师非常尊敬,这其实也体现了他对文化知识的尊重。第二,孙幼军参军耽误了一年的课,但依然能以不错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可见他的聪颖与勤奋。第三,他在课余自学屠格涅夫的原著,每天学习一小时的俄文。中学时期对文学以及俄语的兴趣和扎实的学习,为他此后的儿童文学创作打下了厚实的根基。
1954年孙幼军考上北京俄专二部,1955年入北京大学中文系。他在六年的大学学习之后,本想写一部长篇小说,偶然间却由一个中指大小的布娃娃激发了灵感,写了第一篇童话《小布头奇遇记》,这是他潜意识深埋在心里的童年生活经历被激发,他的中文专业知识与技能的积累,以及他葆有一颗童心等因素共同作用的必然结果。他精通俄语与日语,翻译了多部外国文学名著。精通外语可以使他直接阅读鉴赏一些外国名著,吸取其中的营养,也拓展了他童话创作的格局。
二、孙幼军的人格特征与其童话创作
正如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理论所主张的,孙幼军的童年经历给他的人格发展铺好了底色。比如,孙幼军多才多艺,会多种多样的乐器,这应该与童年时代父亲对他的影响不无关系。而这种艺术素养,对于他独特人格的形成也颇多益处。
(一)淘气有趣真性情
孙幼军从小淘气,他说:“和我后来成为作家关系最直接的,恐怕还是美术课。因为它除了音乐、体育一样给我以潜移默化的美的熏陶外,还培养了我对周围事物进行观察的习惯。”[5]
他的淘气爱玩贯穿了他的一生,这也使他成为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比如,每次他到张之路家,总是把门敲得咚咚作响,吓得张之路一大跳。孙幼军在年近古稀时开始玩起“小摩托”,学开车,他的妻子朱景彦说:“他本身是个孩子,小孩天性,好玩儿。”[6]毕加索说过这样一句话:“我能用很短的时间就画得像一位大师,却要用一生去学习画得像一个儿童。”可见回到“儿童”是非常难的。而孙幼军却一直就是个“孩子”,这使他能从儿童的视角去观察和思考,写出儿童喜欢看的童话作品。
他的真性情从他与人交往中可见一斑。到72岁高龄,他还想办法打听老同学刘鸿石的下落,一有线索就立刻动身,见到之后,本来按照他的性格在相认前他会开一些玩笑,但这次他忍不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两人拥抱时竟然鼻子一酸要流泪。他与北师大的童话研究者美妮合作时常常对于童话理论据理力争,吵得一塌糊涂,而事后两人只觉好笑而毫无芥蒂。在从事“洋教头”的工作时,与外国人的交往都是真性情,没有掩饰和矫揉造作。
孙幼军的淘气爱玩和真性情的本质其实就是他的游戏精神。游戏是儿童的重要活动,儿童通过游戏进行学习,在游戏中运用想象力进行创造,在游戏中获得生活的快乐,可以说,游戏是儿童的生存状态。而游戏精神指的就是游戏中所拥有的精神特质,它包括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自由精神,干净、明亮而温暖的欢乐精神,积极进取、研究探索的创新精神,还包括热爱生活、坚韧而欢乐地承受生活挫折的严肃精神。游戏精神不仅仅存在于儿童身上,成人也能拥有。孙幼军正是这样一个拥有游戏精神,永远葆有童心的一位作家。游戏精神于是体现在了他的童话作品中,成为他的童话作品的精神内核和显著特点。
(二)爱动物而有同情心
孙幼军自小喜欢动物,小时候与两只“小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在心里埋下了善良的种子。他对待动物富有同情心,赋予动物以人格。他对待动物的同情和保护生态自然的意识也反映在他的童话作品中,例如在《我山林里的朋友》中,紫票子就是一个取黑熊白月牙的胆汁的坏蛋。在《小狗栗子球》里,栗子球长大后找魔鬼黑子复仇时才知道狼被人类杀戮的遭遇,而栗子球的妈妈做了帮凶,最后栗子球同情魔鬼黑子而放弃了报仇,栗子球的妈妈也表示了忏悔。
(三)乐观执着而坚毅
孙幼军的心脏曾经是准三度房室传导阻滞,形同残疾人,二十年后竟然变成二度,然后是一度,这跟他的乐观心态不无关系。在患“缺血性脑血管病”时,他对于自己的病情不怎么放在心上,正像他的父亲一样,不放弃生命本应给予他的一切权利[5]73。他在2011年患上脑梗之后依然不放弃创作,戏说要对得起脑血栓给他带来的童话创作的“第二个春天”,到2013年完成了《小老鼠阿灰》等十部中短篇作品,这是他的乐观精神和坚定意志的体现。
孙幼军从小学四年级起就开始写日记,持续了七十多年,总字数达到四五百万字,可见他的执着而坚毅,这也体现在他对文学创作的追求上。他的《小布头奇遇记》曾被一家少年儿童出版社拒稿,他就给自己教的学生讲这个童话,当发现小孩子们特别喜欢时,他又鼓起勇气投到中国少儿出版社,终于被录用了,之后他笔耕不辍,坚持创作。他的正式工作是教书,还要照顾妻子和年幼的孩子,童话创作是“业余的业余”。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他能在童话创作领域取得这样的成绩,是与他的执着和坚毅有关系的。
孙幼军的童话作品中也不乏乐观而坚毅的人物形象。小狗栗子球从小被人卖掉,被迫和妈妈分开,但他乐观地生活着。他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要找到妈妈,在找妈妈和要为妈妈复仇的过程中,体现了他的执着和勇敢。《百变小狐狸》中的小狐狸红尾巴,总是能在危险中激活会变形的遗传基因,在比赛、宴请和一次次的危险中,他的变形本领越来越高,这是他坚持、不灰心的结果。他们无意中得知了小平头要寻找金子,然后在毛驴子家的蓝色小屋意外发现了金砖,知道了这个魔法小屋的来历,于是,红尾巴和大家一起与小平头斗智斗勇,最终挫败了小平头的妄想。这些人格中的正面积极的态度,既是孙幼军自己身上有的,也是他在童话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
三、孙幼军的童话认识与其童话创作
(一)童话是什么
孙幼军认为,童话过于强调逻辑性和主题鲜明,忽视了幻想,那就不利于启发儿童的想象力,就不会是好的童话。“幻想”是童话的核心要素之一。他还认为,“这种幻想至少应该是小娃娃式的。”[4]27这里说的是童话的另一个核心要素——“幼儿思维特征”。孙幼军把童话定义为具有幼儿思维特征的幻想故事,童话美是一种稚气的美、天真的美。他认为,写幻想小说相对说来可以自由地驰骋想象,写童话却不可以离开“孩子的眼睛和心灵”[7]。只有幻想而没有幼儿思维特征的故事,应该成为幻想小说或幻想文学,而不是童话。
正是基于这样的定义标准,在他的作品中总能感受到幼儿思维中的幻想、天真、稚气和童趣。《皮特儿·独眼猫·笨鸭鸭》中皮特儿、独眼猫、笨鸭鸭、“兔子尾巴”的语言和动作都是那么富有童趣。《小狗栗子球》里的栗子球不喜欢穿衣服、不喜欢被绳子牵着,脖子猫却以为主人偏爱栗子球,非常嫉妒他,在丑八怪欺负栗子球时,脖子猫还幸灾乐祸,这些都是幼儿思维的体现。《丁丁爷爷的玩具小屋》里的玩具巧巧、小星、梦梦、呼噜猪、红猴子都是儿童的形象,即使尖鼻子巫婆和丁丁爷爷这些成人的形象,孙幼军也是从幼儿的视角来写的,是“幼儿的眼睛和心灵”里的形象。也正是基于他对童话的这种理解,孙幼军怀疑他的《蓝色的舌头》不像是童话,因为这个童话通篇是他作为成人的想象,缺少“孩子的眼睛和心灵”,其实就是一篇幻想小说。而《怪老头儿漫游奇境》《仙篮奇剑传》《我不是草包》等作品就更不属于他定义的童话的范畴了。
另外,关于幼儿童话的篇幅,孙幼军有创造性的突破。幼儿童话书只能是薄薄的画册吗?孙幼军认为低幼儿童主要还是听故事,而不是读故事,所以童话不一定要短小,可以是比较丰满、有血有肉的“大故事”,要能够给幼儿文学美的享受。他的《小布头奇遇记》就是一部长篇幼儿童话,实践证明,这部童话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二)为什么写童话
孙幼军认为,“把儿童作为中心,倾注全力写出真正为孩子的童话,已经成为童话创作的一个世界性潮流。”[8]针对人们过于强调童话的教育功能,孙幼军提出,童话的教育意义不应该理解得过于狭隘,不仅仅包括道德品质方面的教育,培养孩子们的想象力、幽默和乐观的性格乃至爱的情感、审美能力也都是教育。童话是孩子们喜欢听喜欢读的,但如果你有意地借用童话去给他们说教,这对他们来说是很不情愿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意识到这是成人在偷偷地强加给他们以道德灌输,不是他们所期待的那种美的文学享受。孙幼军的《小狗的小房子》就是体现他的这种认识的典型作品。在这部作品中找不出道德教育的主题,但是能给予儿童以文学美的享受。
再以孙幼军的代表作之一《怪老头儿》为例。其中的主人公“怪老头儿”有着孩子们身上常有的几乎全部缺点,比如爱贪小便宜、喜欢恶作剧、不讲卫生等,但他又有一点点魔法、会搞笑、阅历丰富、喜欢帮助人。他总能在孩子们需要他的时候满足孩子们的渴望,填补儿童心中最贫乏最寂寞的那个角落。怪老头儿的许多做法是不符合常规的教育标准的,但他满足了儿童的心理愿望,激发了儿童的幻想,使他们获得了情感上的启迪和审美上的愉悦[9]。这部作品的构思、情节和人物形象都充满了游戏精神,因而也是儿童真正喜欢的童话,体现了孙幼军“真正为儿童而写”的宗旨。
(三)怎么写童话
1.到儿童中去
孙幼军每每写童话“难产”的时候,他就会去找小朋友们玩,跟他们交换故事,观察他们做游戏。比如,他看到一个小女孩不停叫一个男孩拿这个做那个,而那个小男孩也不说话,跑来跑去起劲地做事,两个孩子性格不同,却都非常可爱。于是,他写了《小狗的小房子》,那个女孩就变成了童话中主人宠爱的小猫,而男孩变成了主人不大喜欢的小狗。再比如,当发现小儿子在外面说脏话,这与在家的情况完全相反,就像是换了个舌头一样,他突然有了灵感,创作了《蓝色的舌头》。可见,热爱儿童、观察儿童、与儿童互动是孙幼军创作的重要源泉。这正是因为童话是具有儿童心理特征的文学样式,童话是为儿童而写的,因此,作家必须到现实的儿童生活中去,去体验儿童的生活。
2.回到童年
这是孙幼军创作童话的另一条思维路径。每个人都经历过童年,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一个童年,最为关键的是如何激活你心中的童年。孙幼军的办法之一是去找优秀的童话看,从中得到启发,想象出童年的生活,让自己回到童年;另一个办法是抓住自己童心的冲动,比如淘气的念头。他的系列童话“怪老头”中的第一篇《怪老头儿》就是这样写成的——他幻想鸟儿能飞进肚子里把虫子吃掉,这个比吃药的方法高明。他自己说这种淘气的念头是他长期模仿小孩子的想象方式写童话的结果[10]。笔者认为,他的淘气念头与他的人格特征有密切的关联。事实上,作家主体的人格发展与作家的创作实践是一个相互影响、互为因果的关系。
孙幼军曾在一篇童话中写道:“一位作家叔叔把漆黑的头发用两手攥住,然后从头发里挤出一滴滴墨水,滴到墨水瓶里,然后蘸着这墨水给孩子们写文章,文章写完了,头发也全白了,叔叔也就变成爷爷了……”[6]这正是孙幼军的童话人生的真实写照。他把他的人生与童话创作融合在了一起,他的人生是为了童话的人生,是适合童话的人生,是在童话中升华的人生。
孙幼军的童话人生在其创作的童话中,也留存在他的数百万字的日记里。笔者作为研究者,非常看重它的研究价值。因为日记是生活史研究中的重要素材(另外还包括自传、信件等)。生活史的核心内涵是:它所描述的是个人自己的生活故事,它要反映故事中涉及的所有人物生活于其中的社会文化背景、事件的前因后果[11]。这些对于研究作家本人和其创作的关系都是非常适切的。生活史研究方法作为社会科学领域中的一种重要研究方法,已经被广泛运用于人类学、社会学和历史学的研究。笔者认为,我们也可以尝试把它引入文学这个人文学科领域。
[参 考 文 献]
[1]孙幼军.孙幼军文集:第一卷至第十三卷[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15.
[2]王雅琴.中国新时期童话批评研究[D].扬州大学,2014.
[3]汤锐.现代儿童文学本体论[M].济南:明天出版社,2009:97-99.
[4]孙幼军著,孙建江笺.孙幼军论童话[M].北京:海豚出版社,2013:189.
[5]孙幼军.洋教头手记[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10:143-144.
[6]侯润芳.孙幼军:那个充满生命力的精灵走了[N].新京报,2015-09-20.
[7]黄颖,詹焰明.生长于幻想与现实间的游戏精神:孙幼军晚期童话作品研究[J].景德镇学院学报,2016(10).
[8]孙幼军.让童话和孩子间少些隔阂[J].儿童文学选刊,1986(06).
[9]杨鹏.转型期童话的游戏品格[J].文学评论,1998(03).
[10]孙幼军.桃园的大鸡和小鸡[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10:192.
[11]覃桃.生活史——听生活讲述它自己的故事[J].图书情报知识,20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