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如何助推和美乡村建设

2024-11-08 00:00:00李长健杨骏

摘 要: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包含了“宜居”“宜业”和“和美”三大方面,是新时代对当前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新型发展要求。新质生产力不仅是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的新发展理论,亦有助力乡村建设的实践功用,在促进乡村的产业发展的同时,更可带来农民个体的思维革新,实现乡村整体与农民个体的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义在于通过科技创新驱动发展,实现绿色化发展和数智化发展,不仅能够推动乡村的产业兴旺,更可作用于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从理论研判看,新质生产力较之传统生产力,其构成要素历经“传统-工业-新质”的转变,是以绿色化、数字化和科技化为核心的新型生产力。新质生产力在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发展逻辑上,不仅追求“物”的现代化,亦追求“人”的新质发展,乃至整个乡村社会治理及体系的现代化。在实现机制上,可围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三要素及生产关系调优助推乡村产业升级,提升要素流通,构建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共同体,使乡村更快更好迈入中国式现代化。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科技创新;绿色发展;数智化发展

中图分类号:F320.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9107(2024)06-0011-10

一、问题的提出

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是我国成为农业强国的应有之义。相较于工业化、城镇化和信息化,我国的农村现代化目前基础还较为薄弱。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农业现代化是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必备前提[1]。党的二十大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要统筹乡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布局,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2]。新质生产力的科学战略布局中,重点强调了加快建设数字中国和农业强国[3]。在新质发展时代,劳动资料具有了“新介质”,数据成为了新的劳动资料形态并根本地改变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同时,新型劳动资料在生产方式、生产效能、存在模式上均发生了质的改变,有绿色化、科技化的特点,存在更高的使用门槛,对劳动力提出了新的素质和技术要求,例如数字农业信息平台建设,机械化农业设备的信息化改造,以及指挥无人机劳动、无人车间改造等。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提前布局,使乡村传统生产力转向新质生产力,从整体经济结构和新旧经济动能中培育高新产业,推动经济的新增长[4]。

新质生产力理论从本源而言,发源于马克思的生产力理论。“生产力”理论的初始源自于农业劳动,意指土地生产力。马克思的生产力理论是基于“劳动生产力”所提出的,其紧紧围绕“劳动资料的生产”而产生,它是在生产过程eCgsUxgNLoAwRwc6nQNkiuYXZBI01gmpENh07fwCrIc=中最具有显示度的因素[5]。正如法国学者魁奈所言:“大人口和大财富,则可以使生产力得到很好的发挥。”[6]生产力的发展随着技术迭代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不断重新定义而变化,新质生产力则是当前技术进步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所要求的新型生产力。在信息科技革命的关键节点,生产要素的构成以及各要素组合配置的流通效率均大幅度提升,这是新质生产力之“新”[7]。而新质生产力之“质”则在于“劳动资料”的发展变化,其不再依赖于实体工厂或者土地,而通过数据和平台,在数字空间中无限发展。但是,生产力最终的具体实践上,还是离不开“人”也即“劳动者”的作用。人才是通过科技创新,实现新质生产力,进而全面发展的实践主体[8]。我国在自身的理论、体制、产业和市场上都具备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优势[9]。从新质生产力的动能来源看,社会主要矛盾的进一步变化证明了传统生产力已无法满足当前的经济发展和产业建构,需要发展以新质生产力为代表的科学技术深度赋能战略性新兴产业[10]。恰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质生产力关乎我国在国际上的核心竞争力是否充分,也应在国际、国家和企业多层面进行范式转变[11]。而在农业领域,亦需要形成新的生产要素,进而转化为农业领域的新质生产力,助推农业高质量发展[12]。

当前学界对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下两个方面:其一是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发展路径研究。和美乡村之形塑,不仅有乡村之“美丽”,更有产业基础、组织保障、文化传承、人才支撑等外在表现所带来的“和美”,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实现路径重点在于产业结构升级和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完善[13],其重点在于组织领导和科学规划,持续推动农村改革,精准施策[14]。坚持顶层设计和分类推进,发挥好农民主体作用是其建设的关键[15]。其二是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内涵研究。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摆脱了以往生存型乡村的建设桎梏,力求建立一种发展型乡村[16]。和美乡村建设更强调以产业富民,以和美铸魂,共同缔造宜居宜业乡村[17-18],秉承以人为本的理念,上下双向联动,共建共享和谐互利[19],建设中需要充分激活各类生产要素,促进区域的协调发展[20]。因此,新质生产力理论与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有着紧密的联系,新时代的乡村建设要走出高质量发展之路,利用新质生产力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是其重要路径。

既有学者对新质生产力的探讨均强调新质生产力对生产力的作用影响以及对我国未来发展走向的重要性。而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亦是在传统型乡村建设的基础上的新质化乡村建设改革,而现有研究对二者之间的联系尚无具体讨论,主要探讨了新质生产力与农业现代化之间的关系。需要进一步思考的是:在未来的和美乡村建设过程中,乡村现代化的发展是否拘泥于实体现实的发展建设?其内生发展的主体力量和关键要素到底有什么变化?新质生产力可以给予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什么样的实践机制?本文在对新质生产力的实现机制上进行有益补充的同时,更对其如何赋能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实践机制进行了一些思考。

二、新质生产力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理论研判

从生产力的结构来看,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的理论要素趋同,依旧是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三者构成。新质生产力对比传统生产力,在要素内涵上发生了变化,要素的组合应用上亦产生了变革(如图1所示)。

(一)劳动资料:新型要素的不断拓展、汇聚与优化组合

传统的劳动资料与新质生产资料有着明显不同。传统意义上的机械化和工业化资料已达到发展的临界点,传统驱动型增长模式显现疲态。乡村产业结构矛盾已经凸显出来,农业基础薄弱,乡村工业产值定位低端,第三产业发展滞后等客观情况存在,亟需利用新质生产力颠覆性的前沿技术和爆发性的生产力跃迁改变这一现状。

就乡村社会当前发展态势而言,亟需升级为农业4.0所要求的通过数智化、信息化手段形成生态化、社会化和智能化的未来农业,进而彰显价值传承、文化传承和生活融合等和美乡村建设所需的新功能,最终形成生产和生活质量的共同质变,以“算法”“算力”和数据平台为代表的新质劳动资料去革新传统劳动资料,引发乡村社会的真正变革。数字经济时代,生产力跃迁中的劳动资料不仅从个体上发生了形式变革,整体上亦发生着改变。从技术模式而言,数据作为资料个体,其在生产过程中因具备强荷载力和强算力,相对传统生产资料而言,可以不断拓宽原有边界,而数据的最终走向还是集中流向于云数据平台,最终多数据优化汇聚,形成一个实时联动分析的生产网络。

(二)劳动者:数字劳动者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运营能力提质增速

乡村社会已具备一定数量的新质劳动者个体来推动新质生产力赋能于乡村建设,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存在着分离化、小型化和空心化。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劳动者,劳动对象不应单纯定义为个体劳动者,还有素质高、专业强、组织优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其分工与协作将迎来新的变化。新型劳动者可以利用组织化的整体力量提升乡村社会运营能力,带动生产力提升。

以专业大户、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新型集体经济组织等为代表的组织化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不断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作为劳动者的主要载体和组织化表现形式,其相对个体新质劳动者,拥有更为多元的发展渠道,更为雄厚的经济实力以及更为稳固的制度保障。新质生产力聚焦于大数据、人工智能为核心要素的生产和发展领域,在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产业的快速发展中只有具备专业化和组织化的劳动者才能提升其运营能力,发展出核心和优质的新质产业,助力乡村建设。

(三)劳动对象:数据发展引发乡村建设系统变革

新质劳动对象突破了传统物理场域的限制,不仅具备了更强适应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还可以充分利用、改造好乡村社会的传统资源,进入数字场域并突破城乡之间的传统界限,依托数字场域实现劳动生产、生活的交流融合。劳动对象也突破了传统的实体存在,同时存在虚拟对象,虚实共生。

数据作为新质生产力中最具代表性的劳动对象,其发展的好坏快慢决定了新质生产力整体发展的高度和速度。数据可以存在于生产过程中的原始生产、分配、流通乃至售后的全部环节,并提升各环节效率和精准度。数据利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等信息处理终端,将传统意义上的各类劳动纳入其中,重新定义了生产的模式,实现了生产力的跃升,形成了海量的土地资产价值、生态的生物多样性价值、多元的复杂场景价值以及人力资本价值等,有助于新质生产力的延伸发展。

三、新质生产力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逻辑转换

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包含了“宜居”“宜业”和“和美”三大方面,是新时代对当前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新型发展要求,摆脱了以往片面追求“物”的现代化,亦追求“人”的新质发展,乃至整个乡村社会治理及体系的现代化,而形成整体革新之“美”,进而真正促进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高质量发展(如图2所示)。

(一)新“宜居”:由“多维善智”转向“共同善居”

乡村社会较之城市,其空间属性、自然风光均有一定优势,不足之处表现在公共服务体系、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人居环境等方面。在公共服务体系建设上,新质生产力对体系建设和发展的作用亦是多维的。公共服务体系建设所带来的体系保障是在乡村中培育新质生产力的客观基础[21]。新质生产力也赋予治理新动能,数字技术的运用让乡村社会的多元主体更易参与其中,能够真正发挥农民主体的内生动力。对政府主体而言则强化了群众监督,治理透明促使其有着更好的合法合规动能,打造弹性和韧性均具备的社会结构,使得公共服务真正走向智能化、人性化和公益化。从微观层面而言,数字技术的运用深化了组织内的劳动分工和供给结构,进而通过完善组织内各个功能,形成新质生产力。数字技术更易大规模进行重复性劳动,提升基础性工作效率。为了工作效率的提升还会倒逼组织内劳动者的二次学习,掌握数字技术并形成新的数字劳动力要素支撑,整体提升组织的劳动效率。在部分发达地区,互联网企业和数字平台已深度嵌入乡村的数字劳动中,部分数字平台经济、运营经济是乡村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而乡村的数字能人也在逐渐受到重视。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的数字化创新带来了组织的极大变革,组织工作的范式革新为真实与虚拟共生、经验与数据并存,对其有效地分析和整理后可获得组织效率的提升[22]。从中观层面而言,新质生产力赋予组织更新的功能,带来区域、产业以及资源上的融合。与此同时,新质生产力具有空间收敛性,产生空间集聚效应[23]。乡村电商、乡村旅游、民宿开发等产业,赋予了乡村产业更多发展的可能,进而能够健全区域组织的协调创新机制,强化组织之间的沟通协同,实现先进区域带动落后区域共同发展。从宏观而言,我国当前强大的基层组织建设是新质生产力能够得以快速发展的必备土壤,而新质生产力亦给予了我国组织建设新的制度思考、治理思考和应用思考。

(二)新“宜业”:由“机械赋农”转向“数绿富农”

乡村社会当前面临着新技术、新材料和新产业的冲击。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快速发展既给乡村带来了新的机遇,亦带来了新的风险和挑战[24]。当前诸多乡村地区主要以农业机械化作用于传统农业生产。新质生产力的提出,要求乡村社会着眼于未来的战略性产业,结合自身传统产业优势进行改造升级,完善产业基础设施,提升产业发展效率,发展数字和绿色产业。

在产业的革新上,重构传统生产模式,摆脱传统产业的生产弊端。借助大数据模型、算力分析、人工智能等手段,发展乡村新兴产业,注重产业发展的效率和可持续性。通过进一步优化生产流程,提升经济弹性和韧性,使生产发展走向绿色化、智能化和生态化,同时利用自身优势,发展出适合乡村的新业态。以生态化赋能,重新界定绿色农产品的核心价值,构造好的绿色产品,将乡村“土玩意”赋予新“绿色”和新“科技”,提升产品附加值。在产业合作模式上,亦催生出新的市场主体,全方位构建产业升级。新质生产力不仅改善了农民的生产方式,更改变了传统的劳动收益分配模式,真正将“共建共享”理念落实进入乡村社会,实现共同富裕。数字技术的接入,真正使得劳动过程和劳动结果呈现正向相关联,落实第三次劳动分配制度。

数字技术的发展也为乡村社会带来更多增量发展空间,可突破传统乡村界限,进行数字劳动和消费,扩展乡村社会的利益领域。具体而言,在以下四个方面进行了提升:第一,在现有传统产业基础上,改造产业设施,实现数字化、绿色化升级。中国作为工业大国,其产业升级本身具有成本优势、种类优势和效率优势。数字基础设施升级正当其时,农村人口的大量流出促使其必须进行数字化和绿色化改造,提升其生产效率和生产模式,才能赢得产业的进一步发展。第二,要打通产业链条,注重产业融合。以数字信息技术等为代表的新质生产力更有利于促进农村地区产业整体的“三产融合”[25],能够推动不同产业、不同领域跨界整合形成新兴产业,培育出适合乡村社会发展、具有乡村社会独有优势的新产业、新布局,从原材料的收集、生产、加工、到最末端的销售以及售后环节均可纳入新质产业的考量之中,通过整体产业链的打造实现降本增效。第三,新质生产力保障了农业的基础性作用。农业关乎国计民生,在产业快速发展的同时,亦要确保最基础的粮食安全、土地安全。新质生产力应对乡村传统产业,特别是数字化基础较好、融合率较高的乡村进行更为有效的保障,提升农产品加工、流通和监管效率,更好地保障我国粮食安全,守住耕地红线,提升我国整个粮食体系乃至农业体系的体系韧性[26]。最后,乡村社会的生态优势有助于其绿色、低碳、环保产业的天然发展,而新质生产力的技术嵌入则助力其进一步提升发展质量。乡村社会在科技改善的环境下,可用更低的成本生产出值得信赖的生态产品,构建良性生态链。

(三)新“和美”:由“人地共生”转向“天人合一”

传统乡村的“人-地”共生关系发生了变化,在新时代注重利用科技,接洽社会。“和美”乡村建设不仅注重村庄外在之美,更体现了“人-地-物-社”共同和谐之美,“和”不仅寓意着和谐,更意味着一种“天人合一”。传统生产力中人与自然呈现出一种对立分离的二元关系,而新质生产力摒弃了这种思维,更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构建“人-地-物-社”共同发展的和谐关系,扎实铸好“和美”魂。习近平总书记高屋建瓴,将生态亦定位为生产力的一种新质态,正确处理好生态和经济发展二者之间的关系是推进发展的基本要求[27]。自然生产力所代表的生态生产力是社会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前提,生态对生产力的升级具有承载功能[28]。新质生产力作为当下最先进的生产力,数字化和绿色化是其发展变革的两个重要趋势。绿色发展是乡村振兴发展质量的底色。人、社会与自然是一种互惠互利,平等相处的关系,这种新理念革新有别于传9ef4f3fbfa0c8c181afa7c276835704b统生态力,是一种文明转化过程中的理念超越。

在理念的传播上,新质生产力在文化传播效率、文化内涵的深挖和扩展以及文化媒介的创新上均有其“新”,改变了传统乡村的文化吸收、获取和输出方式,数字文化、绿色理念深入乡村社会,创新思潮逐步引入其中。乡村文化摆脱了以往的传统局限,利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更为便捷快速地获取乡村所需要的信息和文化,而数字技术有助于乡土文化走出大山,传入千家万户。首先,新质生产力赋予了和美乡村建设新的理论源泉。“新质生产力”作为习近平经济思想的新理论[29],其不仅为乡村的经济发展指明了新方向,亦为乡村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路径带来了新思潮,构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论,明确党对科技创新的重要领导[30],使乡村思潮和理念向着科技、创新的方向学习和深化。其次,新质生产力是人与生态和谐共生的有效媒介。人、生态、社会三者之间构成了一个有机系统整体,“人类中心主义”或者“社会工具主义”对待自然的态度并不可取,新质生产力背后的科技手段和绿色目标,强化了三者之间的联络,通过科技手段更为了解生态,拥抱生态,共同构建数字生态圈。最后,新质生产力加速了城乡融合,促进了城乡沟通和文化交流。城乡之间的物理沟通壁垒在信息时代被打破,数字技术加速了城乡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基于互联网、人工智能以及区块链技术的快速发展,城乡之间的信息、资本以及公共服务正在加速流通,进而带来了文化上的互通互融,打破以往乡村社会的“信息孤岛”难题,利于实现城乡关系之“和美”。

四、新质生产力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实现机制

新质生产力理念顺应了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之下的高质量发展之路。本文根本目的是探讨新质生产力如何更快更好赋能和美乡村建设,寻求高质量、科技化、绿色化改革的解决方案,通过将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作为主要力量,以新质生产力为抓手,确定总体目标,摆脱以往仅立足于乡村内部的机制改革的思考,而是更多关注全局视野下的新质发展力对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实现路径(如图3所示)。

(一)用好数智工具赋能数字和美乡村建设,助推乡村产业深度转型升级

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思路如何变革?首先,应回归到乡村的全面性发展。在乡村产业的深度转型升级中,要摒弃高耗能、高浪费以及高污染的生产媒介,将能够改造自然的能力升级为科学改造自然的能力,展现出乡村建设发展的新“质态”。借助乡村自身的碳排放、能源和其他空间优势,利用数智化、信息化和绿色化技术,对传统生产资料进行升级改造,实现生产力的迭代跃迁,因地制宜将“土工具”变成“洋玩意”,摆脱农村以往“大”而不“强”的生产态势。新质生产资料,前提在于“新”,关键在于“质”,利用技术超前、知识集中、绿色创新的工具媒介,较少的劳动力就可以高效、绿色地完成生产任务。强化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技术在乡村建设中的使用,发展适应新时代的新工具,创造有质量的财富。在劳动对象的改造上,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和绿色经济,乃至文化经济。劳动对象当前在新质生产力的赋能之下,已呈现出虚实共存,人与自然相互共生的关系,今后要进一步完善整体的利益链、价值链和产业链,实现乡村与城市的互动与共享。首先,要在坚持以“自上而下”推动为主线,注重与“自下而上”联动,发挥农民主体的内生力量。发挥农民主体的能动力量,是新质生产力赋能于乡村振兴实施成效好坏的关键因素。农民主体是和美乡村建设的最大受益主体,要坚持发挥农民主体的庞大力量,保障其切身利益,才能使乡村产业能够转型升级成功。其次,以具体制度创新为支撑,国家和政府需要做的是如何建立、规范“萝卜加大棒”的激励与责任机制,国家应出台促进性法律法规,激励促进乡村多元主体参与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优化相关考核机制,探索责任创新机制。兼顾各个主体在新技术运用中的权责利分配,充分考虑各方利益需求,调动多方积极性,形成科学有效的新质生产力发展体系。最后,将“硬件设施”和“软件平台”协同构造,共筑和美乡村建设。推进数字技术的实际运用,结合和美乡村建设的实际应用场景,搭建属于乡村自我的产供销一体数字产业平台,利用数字技术、人工智能等强化农民的自我学习、自我培训能力,例如:可以运用AICG技术,强化农产品的品牌打造及宣传;利用AI数字人技术,强化产品售后流程;利用BOT机器人,强化训练数字农民等。

(二)畅通城乡数智要素的合理流通融合与高效配置,带动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从时空角度而言,城乡二元结构被打破,城乡融合发展是未来的必然发展趋势,亦是城乡在时空中得到公平正义的应有之义。在实现范式上更多地利用新的数智工具实现城乡融合发展,乡村高质量发展不应局限于一村一乡,亦不应局限于一行一业,要推动城乡数智要素合理流通,实现城乡实体资源和数字资源的高效配置,进而带动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助推乡村产业发展。优秀科技产业集群的形成,依靠一村一乡很难完成。因此,在具体措施上,更应利用数字化的线上平台,强化沟通联络,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合,形成整体的地区产业规划和发展,再形成各个村镇的主要产业功能分区,以区域内部的科技中心、教育中心和金融中心为核心引领,形成梯度化的产业发展,破除本区域内的产业发展壁垒;聚焦于区域内地位突出、规模较大,发展前景较好,能够绿色化、科技化发展的可持续性主导产业,统筹区域内资源,协调布局产业链功能板块;最大化利用区域内的经济资源、社会资源,由村到乡,由乡到镇,乃至县市,实现抱团取暖,融合发展,真正实现城乡的双向流通,也给予农民更多的发展机会,帮助其成为职业农民、“新农人”,或者完成城市市民的转变。新质生产力作为更高级的生产力表现形式,其在发展中不仅考虑到经济利益,还兼顾生态利益、政治利益、文化利益等。新质生产力所构建的利益机制,是对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中利益联结机制、利益发展机制和利益实现机制的体系化建构,是对发展中利益形成、流动、分配与保障架构的塑造[31]。更强调农村产业发展过程中利益的公平合理分配,保护好农民存量利益,拓宽农民增量利益,和谐农民增量和存量利益,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因此,要畅通与城镇之间的学习互补,以“科学-技术-产业-人才-资源”为链条全方位沟通,利用好各自的优势板块构建乡村社会主体多元、提升原始创新能力的开放型体系。

在未来的发展上,要以超前的眼光和理念进行规划。以科学合理的规划设计从城乡融合的视角进行村落布局,严把村庄规划发展的审美关、实用关以及生态关,避免出现建设资源浪费、规划布局短视等问题,充分考虑农业发展和KBOywVUkiZdjGzKGiSnE+0K95VC3QF2/1DSpZntIWSc=宜居乡村建设二者的平衡。同时在基础设施建设上,以科学合理的方式,列出和美乡村建设所需的产业发展设施、公共服务基础设施清单,审慎推进建设,充分考虑建设的有效性、长期性和科学性,考虑到基础设施的利用程度以及未来运营的成本等,实现城乡公共服务一体化、均等化发展,整体提升农村人居环境。在公共服务体系建设上,要打破城乡在教育、医疗、保险等方面的鸿沟,支持县、乡、村三级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因地制宜发展乡村公共服务体系,针对部分乡村特有乡情、村情,有目的地进行资源侧重。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是一盘大棋,要以超前的眼光视角、广阔的格局以及对每个个体权益保障的视角进行宏观审视,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要不断缩小城乡差距,打破城乡壁垒和时空界限,真正实现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公平正义。

(三)培育能够熟练掌握新质技术的和美乡村建设人才,打造和美乡村建设共同体

乡村建设的最大的短板是人才短缺,而新质生产力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要求有大量高素质劳动者。尽管乡村社会拥有数量最多的人口群体,但如何将人口数量优势转化为人口质量优势,是乡村社会面临的客观难题。首先,要进行科学的教育变革,通过超越原有学习培育体系,将其更新升级为乡村新质生产力。传统乡村教育存在着文本固化、学科界限清晰等特征,而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其知识观是动态的、综合的乃至主动学习的[32],“人-机”关系呈现互学互动,而后互促发展的模式。应尽快构建适应时代、适应科学的教育模式,培养出既懂农村又懂技术的复合型数字人才。其次,新质生产力可给予乡村低成本人才教育方式,要将这一手段和优势赋能于乡村社会。数字平台的快速发展带来了知识内容的爆炸式扩容,乡村社会所缺乏的教师资源、教育基础设施以及面临的时空限缩均被一一打破,要将这一优势充分利用好,才能将人口优势转化为乡村人才优势。再次,新质生产力提供了教育陪伴功能。乡村社会人口的流失使父母和留守儿童无法形成教育陪伴,随着生成式人工智能功能的日渐完善,使得“家-学校-子女”在同一空间载体内进行互动,情感陪伴的便捷性提升更有助于教育功能的提升和人才的培养。最后,在劳动者的培养上,要提升专业人才的培养力度。乡村地区应建立适合自身的数字人才体系,针对自身的优势数字产业进行相对应的人才培养,并为他们在家乡提供优质的工作岗位。

在文化建设上,数字信息技术所带来的文化传播和融合,给予了乡村社会新的思潮,乡村社会感受到了新质生产力为代表的新技术对乡村社会的影响,其丰富了乡村社会的精神内涵,提升了乡村社会多元主体的数字素养,满足了农民多元化文化需求,进而让农民的精神内核得以发展,实现自我的突破。但同时要注意,在部分艰苦地区,是不宜发展大规模智慧化农业的。如云南“哈尼梯田”依旧传承着农耕文明,小农户现在继续从事传统农业生产,同时哈尼族特有的文化是其重要的文化源泉,需要进行文明赓续传承。同时,要发挥党建引领的重要作用,面对对话语缺失、算法异化等文化风险对乡村社会诸多朴素价值观造成的冲击[33],要以全乡村社会共同的目标和价值为引领,形成适合乡村需求的良好数字文化氛围,做好线上数字平台的监管,避免乡村基层社会的优秀传承文化被改变、渗透乃至异化,真正实现农民不仅能够“口袋富”,也能够“精神富”。不断充实和完善乡村社会的各类多元主体,带动乡村社会的多元新型市场主体,如数字家庭农场、数字经济农村合作社以及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社会中间层主体和农民个人,打造数字产业发展共同体、生态建设共同体和和美乡村建设共同体。

(四)完善顶层设计,调优生产关系以适应新质生产力跃升

新质生产力重新定义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乡村社会的生产关系和经济关系的内在性质[34]。当前不仅应保障新型合作经营组织的应有权益,亦应保障农户个体的数智发展,实现集体和个人的共生共享。例如浙江湖州小农户的“桑基鱼塘”,塘中养鱼,通过桑叶种植实现饲蚕、喂鱼,然后鱼粪肥塘、塘泥雍桑,不仅促进了农民增收且保护了生态,发挥了绿色经济的作用,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和零污染输出。利用好新质生产力,调优生产关系是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整体性工程的一部分,需要优化相关顶层设计,才能更好地调优生产关系,适应新质生产力的跃升。

从顶层设计而言,必须遵循中国式现代化对乡村建设的系统性要求。新发展格局的乡村全面振兴、高质量发展和数字中国建设等战略建设的规划,要求在把握好新质增量生产力的前提下,协调好其中的多重关系,包括城市与乡村的协调融合发展、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的权责界限以及传统利益主体与新型利益主体的功能划分等,特别是土地资源的高效利用,要实现土地的规划科学、效率提升,保障广大农户的根本利益。要制定出系统性推进新质生产力推进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相关制度、政策和实施规划,具体实现方式上,可采取法律法规、地方政策和自治章程等规划出因地制宜的推进方式。以软法和硬法相结合推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利用国家成文法的强制保障力,结合乡村社会、组织的习惯、章程等软法供给,将新质生产力理念赋能于其中,利用制度设计,促使乡村振兴中的农户个体、市场主体、社会中间层等多元主体,履行新质发展责任,这也是全社会范围内推进新质发展走向的整体思路。因此,软法和硬法协调的制度设计上要注重“硬法软调整,软法硬调整”逻辑。对硬法实施中应多以鼓励、原则性引导为主,确定调整对象的整体行动方向;在软法上多采用半强制性规范进行更高要求,通过软硬结合、鼓励与要求并举的模式促成新质发展的平稳转向,并在条件允许情况下完成软法硬化的过渡。

五、结 语

新质生产力是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有力推手,也是乡村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内生动力。应对新的挑战、新的风险,需要构建新的发展格局,寻找新的发展动力,推动乡村社会的高质量发展,助推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现代高质量发展离不开科技化、产业化和绿色化,构建有科学性、全面性和安全性的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之路,不仅需要发展高附加值产业链,亦需要现代化治理手段和治理格局赋能其中,以新的规划理念引导前行。本文通过梳理生产力理论以及在乡村社会的运用,进而对新质生产力进行理论研判,发现其与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发展逻辑相互契合,也存在需要重构之处。劳动对象、劳动资料和劳动者三要素在发展中均可有不同程度的运用,同时要做好顶层制度设计,优化生产关系。据此提出“理论研判-逻辑转换-实现机制”的建构框架,认为新质生产力不仅可作用于乡村建设的产业升级,实现农村经济发展的现代化,其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理念更可深入乡村建设的灵魂,同时新质生产力作用于城乡融合,可以使二者间打破边界,4cbQdKu2DosdOkHopiwRwA==加快全要素流通效能,扩宽利益边界,为实现增量利益创造有利的发展条件。新质生产力能够保障农民权益的实现和发展,实现由农民到高素质职业农民的转型,亦扩宽了其在乡村发展中的参与边界,强化其主体地位,实现乡村集体和农民个体高质量的振兴和发展,以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全面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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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Fuelling the Construction of Livable,Workable and Beautiful Villages:Theoretical Research,Logical Transformation and Realization Mechanisms

LI Changjian,YANG Jun

(School of Law/Institute of Law and Public Policy,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Wuhan 430074,China)

Abstract:As the rural society enters a new development period,the core contradiction of the rural society has been transformed into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people’s growing needs for a better life and unbalanced and insufficient development,and the insufficiency and imbalance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ural society requires new development momentum to build.The core essence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s to drive development through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to achieve green development and digital development.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can not only promote rural industrial prosperity,but also play a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livable and beautiful countryside.From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judgment,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compared with the traditional productive forces,changes in the composition elements through the course of “traditional industrial new quality”.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development logic,the new quality of productivity to promote livable and beautiful countryside construction of the two logic is a certain degree of convergence,not only the modernization of materials,but also the new quality development of human beings,and even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whole rural social governance system.In terms of the realization mechanism,the three core elements of the new productivity and the optimization of production relations can be used as the basic connotation to promote industrial upgrading,enhance the circulation of factors,and build a community of livable,workable and beautiful villages,with a view to making villages better able to enter into Chinese style modernization.

Keywords:new quality productivity;livable and beautiful countryside construction;Chinese style modernization;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green development;digital development

(责任编辑:马欣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