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化思维下纪录片《何以中国》的情境再现、美学设计与纪实表达

2024-11-02 00:00杨朝政李淑英
电影评介 2024年16期

【摘 要】 由干超执导的文化历史系列题材纪录片《何以中国》以“考古中国”和“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重大研究成果、最新发现为创作基础,通过回应“何以中国”的文化命题,生动讲述了“中华文明”及“中华民族”形成背后的故事,系统化地表达了中华文明形成的内在脉络,彰显了中华文明强大的生命力。面对受众主导的传播语境,该片以场景化思维为核心,采用“考古写史+复原历史”的叙事手法,不仅将中华文明迁移、投射到具体、鲜活场景,营造了充满具身性、互动性的美学环境,也生动展现了中华文明蕴含的人文意蕴和审美意境,更好地唤醒观众的情感记忆。本文以场景化思维为基础,结合“场景理论”的相关内容,对纪录片《何以中国》的情境再现手段、美学设计理念和纪实表达策略等进行解读,以期为人文历史题材纪录片的创作表达提供有效借鉴。

【关键词】 场景化思维; 情境再现; 美学设计; 纪实表达; 纪录片

学者欧阳宏生认为历史题材纪录片“是指利用影像形态对历史遗迹、历史文物、文化景观等的记录,刻画历史事件、历史人物,反映一个地区、一个时期的历史文化”[1]。历史题材纪录片并非对历史内容的单一展示,而是通过融入具体文化语境,对相关历史进行完整呈现的艺术形式。

在场景时代语境下,纪录片《何以中国》以考古发现的文物、历史文献为创作基础,以场景化思维为指引,通过采用客观纪实的视听语言,利用电影艺术的叙事方式,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华文明“复原”为具体场景,不仅探索了中华文明的形成根源,也通过观照大众审美,回应用户的互动需求,创新影像表达方式,回答了“何以中国”的时代问题,为人文历史题材纪录片创作提供了有效借鉴。

一、场景化思维下的情境再现

场景不仅是对客观事物的空间呈现,也是相应主观意识的立体表达。“场景指戏剧、影视、文学作品里的场面,也常常用来泛指情景。”[2]在数字技术支撑、传播画面渲染和共时性交流等作用下,不仅有助于实现文化符号的情境复原、叙事情境的真实复现,也形成新的共同意向场景。历史题材纪录片《何以中国》通过采用“考古写史”的方式,用纪实叙事语言,讲述了从旧、新石器时代到秦汉王朝的中华文明史,借助情境复原的叙事方式,打破场景体验的时空限制,实现了叙事场景与叙事内容的有效适配。

(一)文化符号的情境复原

考古文物不仅是稳定的文化符号,也是承载厚重历史的文化元素。在传统人文历史题材纪录片中,文物大多作为静态的叙事元素予以呈现,其中缺少“活化”利用,难以使观众产生直观认识。“把一些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符号与价值系统加以改造,使经过改造的符号与价值系统变成有利于变迁的种子,同时在变迁的过程中继续保持文化的认同。”[3]纪录片《何以中国》以文物和历史文献为创作依据,尽可能贴近、还原真实的历史。但是,在对上万年的人类史和五千年的文明史进行影像化演绎时,由于缺少完整的考古成果、鲜活的文字内容,很难完全、客观地展现中华文明的历史。为有效填补这一不足,该片通过采用历史再现与艺术想象互补相结合的叙事手法,回归相关文物的具体场景,对其中蕴含的文化内容进行提炼、激活,并以影视化的形式进行演绎、“复活”,从而使观众在充满视听震撼的艺术情境中,获得更加直观、生动的文化体验。该片通过专门配置“遗址艺术导演”的核心岗位,依据相关考古资料对场景进行复原,据统计,该片共复原道具3600多件、服装2000多套、场景220多处①,通过将文物、考古文献等文化符号从离散的、历史的情境中重新“编码”,从而使其在新的视听艺术场景中产生了新的文化意义。

(二)“超真实”的原始情境

美国学者约书亚·梅罗维茨(Joshua Meyrowitz)通过发展埃尔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的“拟剧论”,提出“场景”的概念,将“场景”视为一种信息传播系统,认为“场景”是“一个特定的地方,在大多数情况下包括特定的人,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活动”[4]。在影视艺术中,场景是故事情节展开叙事的时空环境,是利用相关符号进行演绎、表达的特殊空间。历史题材纪录片通过重构“超真实”的历史情境,不仅成功引发大众对叙事内容的生动想象,也使观众在古今情景交融的数字意象中,对历史故事产生更加鲜活的印象。在数字影像媒介助力下,纪录片《何以中国》借助视听技术的赋能优势,利用CG动画、全息影像、超高清8K等数字技术对考古成果、现存文献和文物所涉及的场景进行复原,生成“超真实”的叙事情境,不仅以“数字意象”的美学范式对历史文化中蕴含的人文意蕴、精神理念等抽象内容进行表达、呈现,也以更加生动、立体的电影手法再现中华文明的重要场景,深刻揭示中华文明的丰富内涵。该片通过采用数字化制作技术将考古文物、历史人物、历史故事转化为鲜活的、真实的叙事场景,采用影像记录的手法还原了历史考古现场,不仅更加贴近受众的审美诉求,也有效减少了叙事内容的传播误差和折扣,取得了良好的叙事效果。

(三)“真人演绎”的情景再现

在受众接受为主导的审美语境下,场景化思维不仅需要以用户为中心,更需要关注用户对场景的具体体验和实际感受,通过挖掘用户在特定场景下的服务需求,提供相匹配的信息内容,从而形成以用户场景为基础的信息表达。“个性化的场景生态是以人为逻辑,以体验为核心,以连接为中心,以社群为最大公约数的商业环境。”[5]在历史题材纪录片创作过程中,通过使用真人演绎的方式,不仅能够有效填补史料、文物的空白,也有效解决了此类纪录片存在的故事情节薄弱、艺术表现力不足等问题。纪录片《何以中国》在回溯历史、讲述中华文明故事进程中,不仅有宏大的历史故事,还设置了微观的、陌生的小人物,通过使用散文化的叙事方式,采用真人演绎,以微观视角来讲述故事、反映时代,并赋予普通人更加丰富的情感、情绪,在个人命运的细腻演绎中诠释时代的巨大变迁。在《家国》一集中,为了真实再现《诗经》“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的场景,不仅选择了人物外形相近的演员,还注重表演细节的真实性,通过充分借鉴考古成果及历史文献,详细展现了“何以中国”丰富的文化内涵,也让观众在鲜活的叙事场景中对中华文明的根脉、渊源和多元一体发展历程形成完整认识。

二、场景化思维下的美学设计

法国电影理论家让·米特里(Jean Mitry)在《电影美学与心理学》一书中,对电影美学体系进行论述,提出了电影影像具有感知层次、叙事层次和诗意层次等三个美学层次。[6]场景化思维下的影视美学设计是指利用具体的时间、空间,以场景的形式,将表达的内容、信息及美学自然地呈现给观众,观众通过在不同叙事场景中切换身份、角色,从而获得超越审美期待的感受。人文历史题材纪录片《何以中国》借助影像技术的赋能优势,以具象化的方式来表达文化内涵、人文意蕴和价值理念等抽象内容,不仅创新了纪录片的纪实表达方式、叙事模式,也实现了传统美学的写意表达。

(一)感知美学的场景表达

在智媒传播的时代语境下,场景化思维所诠释的“以用户个性化需要为中心”理念,不仅契合了“受众为本”的叙事导向,也更好地满足和回应了用户对场景的“随机性”需求。美国学者罗伯特·斯考伯(Robert Scoble)将空间的“硬要素”与源自行为和心理的“软要素”相融合,强调“场景”带来的参与式体验,并提出“在未来25年,场景时代即将到来”[7]。影像作为客观、现实的物象,通过创造相关叙事场景,能够让观众直接产生感知美学。纪录片《何以中国》从文化的层次性出发,按照物质场景、生活场景和精神场景等不同情境来诠释和再现中华文明史,通过采用考古学与电影艺术相融合的方法,挖掘相关文物蕴含的深层文化意义,并将其有机转化到具体艺术场景当中,不仅让观众充分了解中华文明的丰富性,也构建了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历史图景。[8]与传统人文历史题材纪录片相比,该片并没有采用“艺术想象+历史文献”的创作架构,而是采用“考古写史+复原历史”的表达手法,通过以确切存在的考古文物为依据,不仅讲述了符合历史逻辑、充满可信度的历史故事,也通过将古代文物、考古故事转化为融入现代文化的叙事符号,使观众获得丰富、易得的场景体验。在场景化思维下,该片利用影像手段,设计充满具身性、互动性的美学场景,从陕西宝鸡的“何尊”铭文中“宅兹中国”的内容记载到海昏侯刘贺墓的“孔子徒人图漆衣镜”,通过用影像语言的方式直观呈现中华文明的物质场景,使观众在“身临其境”的新奇体验中,具身体验中华文明蕴含的丰富内容。

(二)叙事美学的融合表达

纪录片以影像的方式对历史文化进行全面梳理[9],创作依据是对特定故事的场景再现,但是本质上仍然是真实历史与合理想象的融合,是人创造的历史场景。创作者按照相关叙事逻辑及规则,赋予电影视听语言符号表意功能,进而产生叙事美学。纪录片《何以中国》通过将数字音效与美学表达相融合,根据叙事内容来调整背景音乐,不仅使文物所蕴含的美学理念、文化特征借助动态画面、数字形式和立体音效等多种形式进行传播,更好地表达了中华文明蕴含的丰富美学,也通过采用组合、集锦的方式来展现传统文物,将技术美学、戏剧美学渗透融入其中,使叙事场景呈现出更加鲜活、生动的特征,既象征中华文明的恢宏气势,也隐喻多样美学的深度融合。在解说词方面,通过使用通俗易懂且充满诗意的语言来讲述考古文物,在保持讲述内容专业性的同时,也获得了观众的广泛认可。该片注重凸显场景化特色,采用视觉动线的方式,动态呈现文物,将文物与出土现场、历史现场等不同场景相融合,赋予观众多样化的视觉体验。例如,在对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石器进行表达时,通过按照墓葬上中下的顺序对玉石器文物进行复原摆放,不仅生动还原新石器时代的文化内容,也通过遵循叙事逻辑,赋予玉石器文物新的表意功能,产生了新的叙事美学。

(三)诗意美学的艺术表达

影视作品作为一种带有表达诉求的传播活动,只有使表达内容与具体场景、受众体验建立有效“连接”,才能让观众在相关体验中关联到具体表达内容,从而建立良好的情感共鸣。场景化思维的核心是“连接”[10],场景化思维下的叙事内容通常有更加直观的互动性、更加强烈的参与感,在时间、空间等要素的系统作用下,纪录片所传达的信息与受众之间快速建立联系。在场景化思维指引下,通过将现实生活世界与影像世界相融合,生动再现生活细节、回归大众主体,对叙事主题进行具象化表达,再利用意象手段,释放艺术想象力、创造力,不仅呈现出新的诗意美学,也使观众产生强烈的、直观的情感共鸣。纪录片《何以中国》在美学设计时,以具体的时间、空间等要素为基础,将数字影像技术与美学意象进行融合,通过提炼场景元素、重塑场景生态,不仅塑造了充满视觉冲突感、情绪感染力的数字文化景观,也为观众提供了“主客交融”的实时互动体验,从而实现了传统历史的现代阐释。该片通过发挥视听艺术的想象力及表现力优势,淡化中华文明形成的艰辛,以温情、浪漫的方式阐释中华文明的发展历程,实现了“诗意化”美学意境的新颖表达。以第三集《星斗》为例,通过从凌家滩少年的角度来讲述红山文化的特征,不仅“诗意化”地象征了早期中华文明如同少年一般,也以直观、具象的方式表达了中华文明的成长性。

三、场景化思维下的纪实表达

学者钟大年提出:“真实性是纪录片赖以生存的美学基础。”[11]纪实美学作为纪录片外在的美学特征,强调要确保拍摄过程的现场性,注重观察事物、揭示事物的本相。因此,纪录片的“真实性”不仅是内容的客观性,再现方式的真实性,还需要让观众获得真实感。纪录片《何以中国》以纪录片与考古的“真实”共性为基础,通过采用纪实表达的叙事手法,以纪实主义创作精神,利用观察、跟踪拍摄等叙事方式,不仅真实再现历史文物、社会场景和文明传承脉络,构建更加真实、可感的叙事场景,也使观众从原生态的文化故事中了解到中华文明的形成历程,从而建立了良好的文化自信。

(一)呈现真实情感:从历史演绎到唤醒记忆

美国纪录片学者比尔·尼科尔斯(Bill Nichols)将纪录片分为:“诗意模式、解说模式、观察模式、参与模式、自反模式、展演模式、互动模式等七个类型。”[12]场景化思维,实际上是基于用户场景的服务思维[13],为使观众对相对抽象、陌生的中华文明形成更加直观的认识,纪录片《何以中国》采用纪实式展演和戏剧式表达相融合的叙事方式,在重点展现和描摹现实场景的同时,通过复原、演绎文化情境,最终在文化符号的时代转化中,传递更加丰富、鲜活的信息内容,彰显了强大的文化自信。与此同时,为使相对抽象的文明、文化等内容更好地被受众所接受、理解,需要借助场景化思维,将叙事内容、叙事符号融入大众熟知的生活场景,从而打通叙事内容与受众的交流途径,并获得良好的体验感。该片采用专业演员与道具应用“合作”的方式,借助生活化的叙事情境,艺术化地复原了远古社会面貌。例如,纪录片借助灯光技术的应用优势,不仅突出表达了文物的纹理、质感美学,也展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有的高超工艺与优美技法。为更好地回应“何以中国”的时代命题,该纪录片将中华文明形成、发展历程中的考古发现与传统典籍中的历史故事相融合,通过讲述从中华文明出现到建立统一多民族国家的上万年历史,不仅使观众对中国“从出现到一体”的文化格局产生直观认识,也让观众对中华文明延续不断的凝聚力产生了有效认知。

(二)展现丰富视角:从宏大主题走向微观叙事

纪录片的纪实不是“流水账式”的拼贴,而是“具有技巧的写实”[14]。传统人文历史题材纪录片多将重点放在影响时代、社会的大人物,往往忽略了普通人的存在意义。纪录片《何以中国》通过将个人微观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应用相结合,回归具体的生活场景,借助“透物见人”的叙事理念,将普通人与历史人物并置,使观众从人物的鲜活演绎中,感受不同时期的历史变迁,促进中华文明实现“人格化”诠释。例如,在第一集《秦汉》中,胡歌所饰演的啬夫弘是在悬泉置任职18年的吏卒,他虽然没有创造历史,但是他曾经为和亲的解忧公主送了一封信,成为秦汉历史的见证者。虽然这一人物角色没有台词,只有动作,但是其中诠释了真实、浓厚的人文情感。该片在保持纪实性的前提下,采用宏观叙事与微观表达相融合的叙事手法,不仅实现了考古成果的艺术转化、社会推广,也将宏观文明与微观命运相融合,生动复原了历史的真实、自然场景,使观众更好领略其中所涉及的历史内容和文化主题。

(三)叙事策略:从时空叙事到场景化叙事

历史题材纪录片根据相关文物的历史、特征和内容来构建叙事场景,不仅有效消除观众对叙事内容的陌生感、距离感,也让观众将叙事场景与叙事内容进行有机融合,有效唤醒了观众的文化记忆。“文化记忆包括一个社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必不可少且反复使用的文本、图画、仪式等内容。”[15]纪录片《何以中国》通过采用以时间变化为主线,以空间呈现为内核的叙事逻辑,先用倒叙的方式,从秦汉追溯至四万年以前,又采用顺序的方式,讲述至春秋、战国时期,不仅从时间变化视角讲述了从人类史、文化史到文明史的文化演变,也从空间呈现的维度,系统化地讲述了早期中国、殷商时期一直到秦汉一统时期的文化融合,最终形成了完整的叙事闭环。该片通过以中华文明大一统的形成过程为核心内容,又在每一集按照具体的时间线索,设置相对突出的“分”主题,依次介绍了五千年前中华大地的古国、最早中国和殷商制度文化、秦朝大一统等主题,构建了关于远古文明的完整谱系。该片采用场景化叙事策略,不仅为观众呈现“生活化”的叙事场景,也以“全觉传播”的方式,让观众获得“沉浸式”的感受体验。该片在创作过程中,始终遵循符合事实、有所依据的创作原则,通过以现有的考古发掘及研究成果为基础,对全国230多个考古遗址和博物馆进行拍摄,以纪实性手法生动还原了相关文物所反映的时代面貌和历史场景。例如,按照“汉讲经画像砖”还原了太学场景,按照建筑史学家杨鸿勋的研究成果复原了碣石宫西阙楼。

(四)讲述真实内容:从内容叙事到用户共鸣

学者冷冶夫认为:“纪录片是纪实性与艺术性结合的再现艺术”,并将纪录片分为三个层次:“仅仅‘客观纪录人物事件’的为下乘,能够‘纪录人物故事(将纪录片故事化)’的为中乘,在‘故事化的纪录片中具有戏剧性矛盾冲突的’为上乘。”[16]场景时代,观众不再简单满足于信息内容消费,往往从叙事情境入手,密切关注互动体验。因此,相对于形式上的真实,观众更渴望从叙事内容中获取“真实”。纪录片《何以中国》结合“何以中国”的文化命题,采用直观、简单的方式传播场景的文化内容,不仅更加有效地挖掘了用户的真实诉求,也让用户建立情感共鸣。在场景化思维指引下,该片从讲述真实的叙事内容出发,综合考虑叙事内容与用户的适配性,通过采用“以考古写史”的叙事方式,从人物造型到使用的道具都依据考古学考证的结果,按照相应的时代环境、应用场景来对玉器、青铜器等文物进行摆放,通过将影视作品表达的文化内容与纪实场景相融合,以纪实叙事的方式,还原了相关文物的具体功能,通过挖掘和展示文物器具背后的文明故事,使观众对相关文物所体现的时代特征与文化内容形成直观认识,成功引发观众的情感共鸣。

结语

人文历史题材纪录片是中华文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传播手段,通过采用非虚构影像的叙事方式,利用古今交融、虚实一体的呈现手段,生动复原或者再现相关历史故事及人物的真实场景,不仅回应了场景时代受众的互动需求,也成功引发了观众的情感共鸣与文化反思。纪录片《何以中国》以文物反映的特定时代场景为叙事基础,以场景化思维为导向,以“考古写史”为创作理念,通过捕捉中华文明具有的美学意象,以“考古写史+复原历史”的叙事方式,复现了特定的历史体验场景,拓宽了中华文明的表现空间,不仅使观众感受到场景表达的时间、地点和文化故事等内容,也获得了“由形到神”的审美升华,从而彰显了纪录片的美学价值,实现了真实历史、深刻思考与诗意感染力的有机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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