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链“数字图谱”应用实践及思考

2024-10-22 00:00:00成微巩天啸
经济研究导刊 2024年17期

摘 要:为摸清产业链家底、优化资源配置,各省相继探索建设数字化的产业链图谱,积累形成了三方面的宝贵经验。其中,“链长制”为打通产业链信息链条提供机制保障,“X图X清单”为摸清产业链信息底数提供高效范式,“数字图谱”为产业链现代化治理提供重要抓手。但也应看到,各地自发建设产业链“数字图谱”,对产业链全局支撑作用不明显。为此,建议统筹推进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提升数字化治理能力和水平,推动产业链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产业链;数字图谱;数字治理

中图分类号:TP39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4)17-0055-04

当前,产业家底不清、产业链条不畅、产业要素资源配置不完善,是产业主管部门突出的工作痛点。《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将“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明显提高”作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之一,将“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2035年远景目标之一。《国务院关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的指导意见》(国发〔2022〕14号)强调,要将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宏观调控决策、经济社会发展分析、数字经济治理等方面,全面提升政府经济调节数字化水平。2022年年底,中共中央、国务院进一步发布《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从数据产权、流通交易、收益分配、安全治理四方面,提出20条政策举措,引导更好发挥数据这一新型生产要素作用。那么,对于产业主管部门来说,如何收集、整理、分析、利用好广泛的产业数据资源,发挥好产业数据要素的决策支撑作用,推进行业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提升,推动产业经济高质量发展,是数字化时代的重要课题。

围绕当前“提高产业链稳定性和竞争力”这项重点工作,各级产业主管部门积极探索运用数字化手段摸清产业链家底,科学规划产业链补链延链强链优链工作,推动产业链再造重组和优化升级,逐步形成各具特色的数字化工具和模式。

一、多地竞相构建各具特色的产业链“数字图谱”,形成三类主要经验

2018年以来,浙江、湖南等省纷纷梳理产业链基础信息,探索运用信息化技术绘制产业链“数字图谱”,系统呈现产业结构、产业分布、产业链环节及重点企业、各类生产要素等信息,为摸清产业家底、规划产业布局、精准招商引资等提供决策参考。经过两年多的建设实践,逐步形成长效机制、数据范式、应用抓手三方面的宝贵经验。

(一)“链长制”为打通产业链信息链条提供机制保障

“链长制”是各地政府推动产业链高质量发展的制度创新[1,2]。针对重点产业,由地方政府主要官员甚至是一把手担任“链长”,有针对性地制定产业政策、工作方案、实施计划,打通产业链上下游链条,推动数据信息、要素资源的协同共享,助力提升产业链稳定性和竞争力。2018年7月,湖南印发《省委、省政府领导同志联系工业新兴优势产业链分工方案》,开启了“链长制”的先河;随后,浙江、广西、江西等省、市、自治区先后决定实施“链长制”,截至2022年,中国已有29个省份实施了链长制或者与链长制相关联的政策。

“链长制”着眼于贯通上下游产业链条的关键环节,通过介入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沟通协同环节,以“链长制”方式在要素保障、市场需求、政策帮扶等领域精准发力,形成稳定、发展、提升的长效机制。比如,山东建立了链主企业牵头主导、产业链联盟合作、产学研协同推进、要素保障服务等四大机制,还启动实施标志性产业链突破工程;江西11名省领导担任14个产业链的链长,把纾困解难作为链长制工作的重要抓手,坚持一链一策、一企一策,既统筹解决共性问题,又精准解决关键难题。在产业链发生松动、甚至断裂的情况下,由政府出面协调分布于各地区的产业链环节、企业和生产要素,有利于增强官产学研协同水平,降低各类制度成本,促进资源合理配置,降低交易成本。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期间,“链长制”被证明是特殊条件下地方政府干预经济活动的最有效的机制创新。以浙江为例,实施“链长制”后,推动产业链上下游配套信息的共享汇聚,“缺一个零件,停一条生产线”等问题得到有效解决,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浙江省经济开发区仅用15天就高效完成复工复产工作。

总结各地链长制的共性特点有:一是党委政府部门或者行业协会负责人担任链长,发挥高位推动、统筹协调、促进督办的作用;二是龙头企业作为链主,发挥对于产业链上下游的带动作用;三是政府部门围绕“延链、补链、强链”对产业链进行系统梳理,使得招商引资、投资规划、企业培育等工作更具针对性,并可进一步推动产业链、创新链、人才链、资金链、价值链等“五链融合”,实现产业升级、高效发展。

(二)“X图X清单”为摸清产业链信息底数提供高效范式

在各地推动产业链协同发展的工作实践中,“X图X清单”成为产业链信息聚合凝练的标配模式。其中,“产业链结构图”呈现产业链上下游链条关系,“产业链布局图”呈现产业链重点企业、项目分布情况,“产业链关系图”呈现产业链主体间的供需、竞合关系;进而,围绕产业链主体和要素信息,梳理形成重点企业清单、主要产品清单、核心及“卡脖子”技术清单、项目清单、人才清单、科研及服务机构清单等各类清单。如,重庆市全面梳理33条产业链上下游各环节,找出短板弱项,列出与全产业链相对应的企业清单,明确产业发展的着力点和线路图;山东省聚焦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等9大产业领域的43条产业链,精准绘制覆盖产业链上下游关键环节的“1张图谱”,深入梳理领航龙头企业、重点配套企业、急需突破短板、协同攻关技术等“N张清单”,共确定“链主”企业112家、核心配套企业709家,基本理清了重点产业链的“四梁八柱”[3]。

综合来看,产业链的“X图X清单”清晰描绘了产业链上下游的各类主体信息以及主体之间的关联关系,这其实是给出了产业链整个生态的实体关系模型(ER模型,Entity-relationship model),为精准构建数字化的产业链应用体系、深入开展产业链数据分析挖掘,奠定了良好的数据基础。

(三)“数字图谱”为产业链现代化治理提供重要抓手

通过信息化手段整合梳理产业链资源,构建产业链“数字图谱”,成为多地探索数字化治理、推动产业链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产业链“数字图谱”是通过对重点产业及其细分产业链环节的规模体量、结构布局、要素供给、运行态势等数据进行归集、研究和探索,利用人工智能等算法模型,将宏观经济、中观行业、微观企业以及产业要素等各类数据资源有序整合,形成产业链结构清晰、逻辑关联、数据翔实的信息化应用,用以提升产业链运行监测和分析研判能力,助力科学决策、精准施策。例如,浙江建设“产业链大脑”,通过绘制全省十大标志性产业链上下游关系鱼骨图、供应链关系图、地理空间秩序图等3类“数字图谱”,构建产业链运行监测、风险预警、供需对接、转移监测、综合评价、精准招商、人才招引、投资合作等8类典型应用,推动产业链工作数字化、科学化、高效化,提升产业链治理现代化水平[4,5]。

产业链“数字图谱”并非一张简单的产业布局图,而是一个具有产业综合分析研判能力的信息化系统。在各地已有实践中,产业链“数字图谱”突出呈现了四方面决策支撑和数字治理效用:一是助力摸清产业家底。通过绘制产业链“数字图谱”,能够可视化展现产业链上中下游及细分环节,全面掌握产业主体、产业要素的分布情况和发展态势,支撑研判产业发展前景,并可结合对产业政策效果的模拟仿真和量化评估,辅助科学制定产业政策,提升行业治理的前瞻性、精准性和智能化水平。二是助力强化优势产业。通过绘制产业链“数字图谱”,能够充分识别产业的区位优势、市场潜力、产业配套程度,支撑推进补链延链强链优链工作,推动做深做精做优做实优势产业链,打造特色产业增长极。三是助力规避产业风险。通过绘制产业链“数字图谱”,能够有效识别产业发展中的技术壁垒和发展障碍,支撑有的放矢地组织技术攻关、资源引进和转移转化,从而有效规避产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潜在风险。四是助力推进产业链招商。通过绘制产业链“数字图谱”,能够精准定位产业链发展方向和缺失环节,结合产业链布局、重点企业上下游关系,支撑编制重点产业链、重点企业、重点产品招商引资目录,依托人工智能技术匹配筛选潜在招商对象,助力高效开展产业链招商。

二、各地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自成体系,难以形成合力

当前,各地结合自身特色优势和资源禀赋,设计规划并自发建设产业链“数字图谱”,但系统之间存在标准规范不一、区域协同不足、分析应用不充分等问题,难以辐射带动周边省份产业链发展,对产业链全局支撑作用不明显。

(一)标准规范不一,不利于相互借鉴和对比分析

各地依据自身产业禀赋和发展规划构建的产业链“数字图谱”,在产业链划分标准、数据口径、“数字图谱”标准规范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难以进行相互关联和对比分析。一是各地大多采用自身特色产业口径进行产业链梳理和绘制,其分类范畴、层级、数据统计口径都与通行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差异较大[6,7]。比如,“智能装备”“复合材料”“新一代信息技术”等新兴产业尚未纳入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GB/T4754-2017),因此各地对于这些产业的范畴理解不一,对于归属于这些产业的企业、产品、技术、人才等要素认定不一,导致这些“新兴产业链”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产业边界有大有小,数据口径有粗有细,难以形成全国统一的“度量衡”,不利于全国范围的全产业链信息和数据的整合分析。二是各类“数字图谱”在体系架构、数据标准、接口规范等方面都自成体系,没有形成统一标准规范,无法实现系统级的对接和调用,难以相互学习借鉴和共建共享。比如,同样是“产业大脑”应用,浙江省和山东省在底层数据的治理规范、存储结构、接口标准等方面均不相同,往往又在各自属地内部形成了“信息孤岛”,不利于全国层面的产业链数据互联互通和共治共用,这也有悖于国家层面关于加快数字政府建设,打造整体化、协同化、服务型政府的战略部署。

(二)聚焦本省产业,不利于跨区域协同发展

受属地所限,各地绘制的产业链“数字图谱”往往以省内资源为主,缺少对外省相关资源的梳理和绘制,这将导致产业链上下游环节和信息的缺失,既不利于对自身产业链分布、位置、格局、重点环节和企业进行全面客观分析,也不利于充分利用周边省份要素禀赋推动“补链”“延链”工作。随着产业分工的不断细化和专业化,不论是传统产业,还是新兴产业,都难以将整条产业链完全聚集到一省区域内,因此跨区域产业链整合协同成为重要趋势。比如,长三角九城市联合发布《关于支持长三角G60科创走廊以头部企业为引领推动产业链跨区域协同合作的实施意见》,鼓励九城市行业龙头骨干企业通过专业分工、服务外包、订单生产、产业联盟等形式,带动九城市区域内中小微企业进入产业链或配套体系,支持成立长三角G60科创走廊产业(园区)联盟,开展跨区域产业合作,推动产业链深度合作[8]。因此,如果局限于某省地界看待产业链,不仅会导致对产业链的片面、刻板印象,而且也不能顺应当前蓬勃发展的双多边、次区域、跨区域产业链合作趋势。进而,从全国层面,如若各地产业链信息难以有效关联整合,将不利于全局优化产业链布局和资源配置,难以形成良好的跨区域协同发展局面。

(三)深度应用不足,不利于发挥数字化治理实效

纵观各地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进程,大多仍处于“图谱绘制”阶段,着重推进重点产业链信息采集和汇聚、图谱化梳理和呈现的工作。比如,广东省正在推动建设“数字工信”平台,归集全省12个战略性产业集群图谱信息,并实现“一屏总览”,以便于对全省重点产业链发展态势的全局把握和整体规划。仅有少数区域逐步迈入“看图分析”阶段,形成如运行监测、产业转移监测、综合评价等数字化应用,探索多维度、立体化的产业链发展监测分析。比如,湖南省积极推进工业数据云建设,汇聚政府侧和企业侧数据,以企业数据为核心,打通企业、产业链环节、项目等数据链条,构建工业经济运行“采集—监测—预警—预测”体系和产业链全景监测分析体系,形成省、市州、区县三级联动,行业、区域多维联通,满足工业运行监测和产业链发展分析等决策支撑需求和数据支撑,实现产业链全景分布、指标监测、对标分析和项目监测,增强经济分析的科学性、解决问题的针对性和防范风险的前瞻性。鲜有地区真正达到“依图决策”阶段,缺乏基于产业链“数字图谱”推动供需对接、招商引资、招才引智等工作的深度应用,数字化治理潜能尚未充分发挥[9,10]。

三、统筹推进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的几点建议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工业化,这为我们推动工业和信息化高质量发展,加快建设制造强国,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如何找准产业链“卡脖子”“掉链子”薄弱环节,着力补短板、锻长板,优化产业链布局,梯度培育优质企业,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是产业链数字化治理面临的重大课题,也是产业链“数字图谱”不可规避的复杂应用场景,亟待深入探索应用创新,真正挖掘和发挥数字化价值。因此,本文建议坚持“一盘棋”思维,充分吸纳借鉴各地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经验和已有成果,统筹规划、协同推进我国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工作,为构建畅通、稳定、高效的产业国内大循环提供有力支撑。具体包括以下三方面。

(一)强化顶层设计,统一标准体系

一是从全局视角规划设计产业链“数字图谱”的标准规范体系,包括但不限于重点产业链行业分类标准、产业链各类主体数据标准、产业链地图及图谱构件标准、产业链数字应用接口标准等,推动各地已建产业链“数字图谱”的数据对接共享,鼓励和支持后发省份采用统一标准建设产业链“数字图谱”,实现全国产业链“一张图”,助力摸清产业链“数字家底”,支撑产业链全局规划、运行监测、强链补链,推动产业链高质量发展。二是加大相关标准推广执行力度,建立评估验证机制,提升应用水平,以标准化促进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规范化、协同化。三是鼓励全国性标准化技术组织设立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数字化应用标准化工作组,联合相关研究机构、企事业单位共同研究制定产业链“数字图谱”的标准规范,并结合各地应用实践定期优化完善相关标准规范。

(二)强化区域合作,探索协同机制

一是建立健全跨省、跨区域的协同工作机制,探索“联合链长制”,推动形成国家—省—市—县多级联动的产业链基础信息采集和共享机制,多方协同绘制跨区域、全链条产业链“数字图谱”,为各省产业链、供应链、要素链深度融合和优化配置提供决策参考,助力“一带一路”、京津冀、长江经济带、自贸区等国家重大区域发展战略推进落实。二是搭建跨区域交流合作平台,定期以简报、调研、研讨等形式开展交流分享,推广各地在产业链“数字图谱”建设和应用方面的典型经验做法,鼓励相互学习借鉴和应用创新。三是鼓励全国性数字政府建设专家委员会设立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数字化治理专项研究组,推动政、产、学、研等多方合作,深入研究产业链协同治理中的全局性、战略性、前瞻性问题,为跨区域数字化协同治理奠定理论基础。

(三)强化场景应用,发挥治理实效

一是从推进制造强国和网络强国建设的角度,广泛征集遴选产业链“数字图谱”典型应用场景,覆盖产业链数字化监测、风险预警、布局规划、供需对接、要素配置等各类产业链治理关键问题,探索形成可复制推广的产业链“数字图谱”应用解决方案,支撑各级产业主管部门在产业链规划设计、政策配套、项目和人才保障等方面开展科学决策,推动跨产业链国内大循环体系建设,增强产业链供应链弹性和韧性。二是组织开展数字技术和数字治理等方面的专业培训,不断提升干部队伍数字思维、数字技能和数字素养,推动业务部门和技术部门紧密合作,打造一支讲政治、懂业务、精技术的复合型干部队伍,推动产业链“数字图谱”应用不断创新策源。

参考文献:

[1] 刘志彪,孔令池.双循环格局下的链长制:地方主导型产业政策的新形态和功能探索[J].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1):110-118.

[2] 孙华平,包卿.产业链链长制的来龙去脉与功能角色[J].中国工业和信息化,2020(7):30-34.

[3] 李德荃.产业链“链长制”:政府宏观经济调控管理模式的重大创新[J].山东国资,2021(3):78-79.

[4] 胡盛荣,黄学.浙江推进产业大脑应用建设的路径探索[J].信息化建设,2022(2):21-24.

[5] 朱培梁.产业大脑:赋能发展的“最强大脑”[J].决策,2021(6):52-54.

[6] 刘丽波.新兴经济活动政府统计难点及应对之策[J].中国统计,2017(12):57-59.

[7] 李东杰,陈琦,康慧,等.“双碳”目标下对《国民经济行业分类》的调整建议[J].中国能源,2022(2):23-28.

[8] 张坚,黄琨.新发展阶段长三角区域科技创新协同发展的循环机制[J].科学管理研究,2022,40(3):107-115.

[9] 陆怡舟.数字经济时代的决策范式变迁[J].领导科学,2023(1):145-148.

[10] 任鹏飞.数字赋能科技决策智库高质量发展:理论、图景与策略[J].科学管理研究,2022,40(5):39-45.

Practice and Reflection on the Application of Digital Graph in Industrial Chain

CHENG Wei, GONG Tianxiao

(China Academy of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 Beijing 100191,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background of the industrial chain and optimize resource allocation, various provinces have successively explored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industrial chain maps, accumulating valuable experience in three aspects. Among them, the “chain leader system” provides a mechanism guarantee for connecting the information chain of the industrial chain, the "X-map X-list" provides an efficient paradigm for understanding the information base of the industrial chain, and the “digital map” provides an important lever for modernizing the governance of the industrial chain. However, it should also be noted that the spontaneous construction of industrial chain “digital maps” in various regions does not have a significant supporting effect on the overall industrial chain. Therefore, it is recommended to comprehensively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a “digital map” of the industrial chain, enhance digital governance capabilities and levels, and promot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industrial chain.

Key words: Industrial chain; Digital graph; Digital governance

[责任编辑 白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