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胰腺炎的中西医病因病机及治疗研究与展望

【摘要】慢性胰腺炎源于腺泡损害与导管功能障碍引发的持续性炎症，逐渐导致胰腺纤维化和形态变化，最后影响其内外分泌功能。慢性胰腺炎发病率在全世界范围内呈上升趋势，目前还没有以循证为基础的治疗建议。由于慢性胰腺炎病因众多、发病机制复杂，临床表现多样，导致了治疗方法各异，效果参差不齐。如何治疗慢性胰腺炎相关并发症、改善预后仍是临床面临的挑战。在中医方面，慢性胰腺炎的病因病机主要与脾胃虚弱、湿热蕴结、气滞血瘀等因素有关，调治肝脾是治疗慢性胰腺炎的关键。因此慢性胰腺炎的诊治及其并发症受专家学者重视，现就慢性胰腺炎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文献调研，简要阐述西医对于慢性胰腺炎的认识与治疗、慢性胰腺炎的中医诊治，为今后慢性胰腺炎的中西医诊疗提供参考。

【关键词】慢性胰腺炎 ; 西医治疗 ; 中医诊治

【中图分类号】R5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718.2024.18.0132.05

DOI：10.3969/j.issn.2096-3718.2024.18.043

慢性胰腺炎是由遗传、环境等因素引起的，以胰腺腺泡萎缩、破坏和间质纤维化为特征的慢性进行性炎症性疾病。慢性胰腺炎患者在当前的治疗方案下难以痊愈，病因多样，但最终导致组织损伤和功能损失的共同途径仍然不明确。在治疗方面，除了西医的手术和药物治疗外，中医在治疗慢性胰腺炎方面也展现了潜在价值。现就西医对于慢性胰腺炎的认识与治疗、慢性胰腺炎的中医诊治两大方面进行综述，为今后慢性胰腺炎的中西医诊疗提供参考依据。

1 西医对于慢性胰腺炎的认识与治疗

1.1 慢性胰腺炎的病理研究与流行病学研究 慢性胰腺炎是临床常见的消化系统疾病，主要表现为反复的上腹部疼痛和胰腺功能障碍，可能并发胰管结石、实质钙化及假性囊肿形成等。胰腺纤维化是慢性胰腺炎的显著病理特征，其为损伤后的修复过程，发生在特定的细胞因子和促氧化环境影响下，导致组织结构改变和器官功能损害，常伴有多种疾病相关并发症，包括腹痛、内分泌功能不足、外分泌功能不足、代谢性骨病、胰腺癌等疾病相关并发症是进行性的，通常是不可逆的，其预后不良[1]。据相关资料统计显示，慢性胰腺炎在全球年发病率为10/100 000，年死亡率为0.09/100 000，有3%～35%的首发急性胰腺炎患者在3～8年内会进展为慢性胰腺炎[2]。一项涵盖６个城市共计22家医院的多中心研究显示，从1996年至2021年中国慢性胰腺炎发病率由3.08/10万人上升至45.52/10万人[3]。慢性胰腺炎最常因环境损害而发生，在有遗传和/或解剖易感性的患者中风险增加，饮酒与胆道系统疾病是最常见的风险因素。在西方国家慢性酒精中毒是慢性胰腺炎的主要病因，占全部慢性胰腺炎的70%～90%，而国内最常见的病因是胆道系统疾病，其次为酒精[4]。

1.2 慢性胰腺炎的危险因素与病因分析 慢性胰腺炎的病因多样，最终导致组织损伤和功能损失的共同途径仍然不清楚。但酒精、胆道系统疾病、遗传因素、自身免疫、热带性胰腺炎与特发性胰腺炎等为慢性胰腺炎的主要危险因素与病因。

1.2.1 酒精 乙醛作为氧化代谢产物，对胰腺腺泡细胞有直接毒性。胰腺代谢乙醇通过氧化和非氧化两个途径，在氧化代谢过程中，细胞内的氧化还原状态和氧化应激的改变会对细胞造成损伤，乙醛直接损害胰腺的形态、抑制腺泡的分泌，这可能与其与促分泌剂受体结合有关，或是由于微导管功能障碍，导致腺泡细胞的胞吐过程受阻所致。乙醛还会激活胰腺星状细胞，增加胶原的合成，从而导致胰腺纤维化。乙醇在非氧化代谢过程中生成脂肪酸乙酯，摄入高浓度的乙醇会使胰腺中脂肪酸乙酯合成酶的活性比肝脏高3.5～10倍[5]。脂肪酸乙酯会引起胰腺水肿、腺泡空泡变性、胰蛋白酶原的激活，并增加腺泡细胞溶酶体的不稳定性，从而对胰腺造成损伤。

1.2.2 胆道系统疾病 胆石病、胆道蛔虫症、胆囊炎及Oddi括约肌痉挛或功能障碍等都可能引起慢性胰腺炎，但相关机制仍不明确；当前认为，在疾病进展中，胆道结石或炎症可能造成胆总管口、胆胰管交汇处或其远端的狭窄或阻塞增加胰管内压力，并导致胆汁反流入胰腺。这些因素单独或综合作用下，通过不同机制导致胰腺内小导管及腺泡组织的坏死与损伤，在修复过程会导致胰管扭曲变形和胰腺实质纤维化，最终引发慢性胰腺炎[6]。

1.2.3 遗传因素 遗传学慢性胰腺炎较为少见，其遗传致病通路主要分为胰蛋白酶相关通路、蛋白质错误折叠相关通路及胰腺导管相关通路3类。慢性胰腺炎患者携带的相关基因杂合突变，携带该突变的人群患慢性胰腺炎的风险增加[7]。

1.2.4 自身免疫 自身免疫性胰腺炎临床上也较为少见，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慢性胰腺炎，致病机制尚不明确，目前认为与自身免疫因素有关。自身免疫性胰腺炎最常见的临床表现为梗阻性黄疸，大多数患者有弥漫性或局灶性胰腺肿胀，少数患者可能表现为低密度胰腺肿块。常伴有腹部隐痛不适、腹胀、纳差乏力、高血糖、体质量下降、脂肪泻等非特异性表现，少数患者以急性胰腺炎起病。自身免疫性胰腺炎分为1型和2型，免疫球蛋白G4（IgG4）是1型自身免疫性胰腺炎重要的血清学标记物，2型自身免疫性胰腺炎尚无针对性的血清学标记物，活检是胰腺癌鉴别诊断的唯一方法[8]。

1.2.5 热带性胰腺炎与特发性胰腺炎 热带性胰腺炎是一种常发生于青少年的慢性非酒精钙化性胰腺炎，在热带发展中国家较为常见，病理特征包括较大的胰管结石、显著的胰管扩张、胰液潴留，以及胰腺组织的萎缩和纤维化，临床表现以腹痛为主，程度不一，且在病程数年后，患者可能会出现难治性糖尿病与脂肪吸收不良[9]。特发性胰腺炎是一部分无明确病因的慢性胰腺炎，其发病率在国内外报告中有所不同。随着医学诊断技术的进步，通过进一步检查，部分特发性慢性胰腺炎患者能够被确诊出具体的病因，如胰腺外伤和术后损伤、胰腺分裂、环状胰腺、胰管阻塞、高脂血症、高钙血症、括约肌功能失调、壶腹旁十二指肠囊肿及胆总管囊肿等。

1.3 慢性胰腺炎不同表现的治疗

1.3.1 慢性胰腺炎的疼痛治疗 上腹部疼痛是慢性胰腺炎最显著的临床特征，疼痛的机制尚不明确，但胰腺炎症与受损细胞释放炎症分子有关，导致痛觉信号传到大脑的疼痛中枢。慢性胰腺炎的疼痛可以分为A-E五种模式，分别为无疼痛或有轻度至中度疼痛、持续轻度至中度疼痛、有剧烈疼痛发作、持续轻度至中度疼痛加激烈疼痛发作、持续剧烈疼痛，根据慢性胰腺炎的时间性质和严重程度，疼痛的模式不同。OLESEN等[10]在研究中指出，胰腺痛觉传入损伤可导致外周敏化、中枢敏化，或两者皆有，其特征为神经元高反应性，是一种独立于外周痛觉输入的持续疼痛状态。致敏表现为痛觉过敏和异位痛，中枢敏化与针对胰腺的有创内镜和外科治疗的疗效降低有关。但一项涉及288例慢性胰腺炎患者的研究报告中显示，57%的患者在5年随访中无疼痛[11]，这提示，疼痛在一些长期慢性胰腺炎和胰腺萎缩的患者中可逐步缓解。

针对慢性胰腺炎疼痛的挑战，临床已经深入研究并提出了一系列综合性治疗方案，这些方案不是单一学科，而是需要各学科的密切协作和合作。其中，阶梯止痛治疗方法因其结构化和系统化的特点，被许多专业研究和临床指南所倡导。这种方法的初级阶段通常会聚焦于药物治疗和患者生活方式的调整，为患者提供最基本而有效的疼痛缓解。如果初级治疗无法取得预期的效果，治疗将逐步升级至更为侵入性的手段，包括了内镜技术，如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体外冲击波碎石术等。在某些更为复杂或困难的案例中，可能还需要采用外科手术来治疗。慢性胰腺炎疼痛的首要治疗策略是选用合适的药物，非甾体类抗炎药物是首选；如果效果欠佳，选择弱阿片类；在症状仍难以控制或加剧的情况下，考虑强阿片类药物。对于慢性胰腺炎梗阻性疼痛，内镜治疗被视为首选，但主胰管在胰腺尾部的梗阻病例，内镜干预可能不是最佳选择。邹文斌等[12] 2018年提出，对于慢性胰腺炎患者若伴有剧烈腹痛，首推的治疗方法是内镜介入或外科手术，如果这两种方法不适用，腹腔神经丛阻滞术可以作为暂时的止痛手段，被视为治疗腹痛的二线方案。尽管部分患者在初次注射后能够感受到腹痛的缓解，但该效果往往不是长久的。慢性胰腺炎的主要临床症状是持续的腹痛，这大大降低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和工作质量，治疗这一症状既重要又具挑战性。通过对慢性胰腺炎疼痛机制的深入研究，希望增强对其的理解并提升治疗效果。

1.3.2 慢性胰腺炎患者内分泌功能不足的治疗 胰腺功能不全时可能出现糖耐量异常或糖尿病。由慢性胰腺炎导致的糖尿病与1型和2型糖尿病有所不同，因此美国糖尿病协会将其定义为Ⅲ c型来进行研究。胰多肽分泌受损是Ⅲ c型糖尿病的重要标志。目前国内慢性胰腺炎患者糖尿病发生率为28.3% [13]。在接受远端胰腺切除术的患者中，新发糖尿病的发生率更高。慢性胰腺炎患者发生糖尿病的风险因胰腺导管钙化和胰腺外分泌不足的发展而增加，吸烟和饮酒是慢性胰腺炎患者发生糖尿病的可改变危险因素。与1型和2型糖尿病相比，Ⅲ c型糖尿病引发的糖尿病酮症酸中毒的风险相对较低，但这并不意味着其治疗更为简单，特别是在胰腺功能丧失到晚期或者在患者经过胰腺手术后，管理变得尤为困难。在药物治疗方面，二甲双胍通常作为首选来控制血糖水平，但对于那些反应不强烈或血糖持续较高的患者，胰岛素治疗是更好的选择[14]。Ⅲ c型糖尿病患者在胰岛素治疗后，其健康状况得到了显著改善，且分解代谢状态也得到了逆转；然而，慢性胰腺炎合并糖尿病的患者往往对胰岛素非常敏感，因此在治疗中需要特别关注低血糖的风险；此外，早期识别和干预，劝导高危患者戒烟和戒酒，能有效降低疾病进展风险。

1.3.3 慢性胰腺炎患者胰腺外分泌功能不足的治疗 胰腺外分泌功能不全在慢性胰腺炎患者中可能导致细菌在小肠中过度生长，引起细菌数量或种类的变化，从而产生过度发酵和炎症。胰腺外分泌功能不全患者的症状往往不典型。轻度、中度胰腺外分泌功能不全患者可能仅为腹胀或腹痛，常被忽略；而严重情况可能导致脂肪吸收减少、体质量减轻。当胰腺的分泌能力显著降低，患者会有消化问题，导致营养障碍和相关并发症，如骨软化、骨质疏松等[15]。胰酶替代疗法已成为胰腺外分泌功能不全主要的治疗方案。根据欧洲的治疗指南，每餐建议补充的胰酶剂量在40 000～50 000 IU，对于重度胰腺外分泌功能不全患者，每餐所需的胰酶量可能增至90 000 IU [16]。这种补充方式旨在模拟正常胰腺的功能，促进消化功能。胰酶肠溶胶囊已被证明能有效治疗因慢性胰腺炎引起的胰腺外分泌功能不全，该胶囊中的活性成分，即猪胰腺提取的胰脂肪酶，肠溶特性确保了胰酶在胃酸的环境中受到保护，不被破坏或失活，从而在小肠中保持其最佳活性，进入胃内迅速溶解，使食物的各种成分可以被快速、充分地分解为身体可以吸收的小分子[17]。

1.3.4 代谢性骨科疾病的治疗 DUJSIKOVA等[18]早期研究发现，39%的慢性胰腺炎患者患有包括骨量减少、骨质疏松及骨软化等骨科疾病，慢性胰腺炎相关骨科疾病发病较为隐匿，发现时多已发展到一定阶段，一旦出现病理性骨折，不易恢复且致残率高，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慢性胰腺炎后骨质疏松的发病机制复杂，还有很多环节尚不明确。其中，维生素D的缺乏被认为是导致慢性胰腺炎后骨质疏松的病理机制，基本的预防措施包括富含钙和维生素D的饮食，对于一些通过饮食无法达到正常水平的患者还需要通过药物予以补充，在此基础上定期的负重体力活动和戒烟、戒酒也是不可或缺的。

1.3.5 胰腺癌的治疗 慢性胰腺炎中的腺泡 - 导管化生被视为胰腺癌的前兆。随着时间的推移，氧化应激与持续的炎症可以促进胰腺炎的进展，结合遗传易感性，例如KRAS的突变和特定抑癌基因的失活，这些因素可以促进胰腺上皮细胞的异常增生，增加癌变的风险[19]。胰腺癌的预后较差，许多患者在被确诊时，疾病已经进展到晚期。目前，免疫治疗已成为现代癌症治疗的一个新焦点，主动免疫，如新型疫苗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目的是刺激或重启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统来识别并攻击肿瘤细胞；被动免疫，如针对肿瘤标志物的特异性抗体治疗和细胞过继疗法，提供了更为直接的肿瘤靶向方法，从而增加了治疗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2 慢性胰腺炎的中医诊治

2.1 中医对于慢性胰腺炎的病因病机分析 慢性胰腺炎在中医无相应病名，根据慢性胰腺炎患者的主要临床表现，归属中医学“胰瘅”“腹痛”“脾心痛”“泄泻”等。慢性胰腺炎病位在肝、胆（胰）和脾胃，基于“邪在胆、逆在胃，损在肝、伤在脾”，其辨证论治主要从肝脾论治和从胆胃（胰）论治[20]。胰腺与周围的胆、小肠等六腑相通，通过分泌和排泄胰液，助水谷传化，其性宜通不宜滞，这一生理功能似腑，以三焦脏腑分布之理，当属中焦。慢性胰腺炎的临床表现属“土虚木郁”证，若迁延失治或治不如法，必然气血俱虚、湿停血瘀。“土得木而达”，则脾胃的消化和吸收功能有赖于肝的疏泄和生发之气的支持。《素问经脉别论》提到“食气入胃，散精于肝”，强调肝脏的精气补充依赖脾胃的化生转输，故有“木得土而荣”。肝、脾二脏在生理上相互依存，病理上相互影响，因此调治肝脾是治疗慢性胰腺炎的关键[21]。

总之，慢性胰腺炎的中医病因病机主要包括胆胰疏泄不利、升降失司；脾胃酒毒、湿热内蕴；痰饮、湿浊壅滞；胰腺热毒、瘀血、痈结邪恋；脉络营滞、内生血脂、清浊不分；气阴耗散、糖毒积滞等。急性期以期气滞、血瘀、湿热、食积、酒毒为主，缓解期则以本虚标实为主，本虚主要是脾虚，标实主要为气滞血瘀。

2.2 慢性胰腺炎的中医相关治疗 在中医理论中，胰腺为“奇恒之腑”，有分泌、排泄胰液的功能，还能辅助脾胃调节气血精微。临床上常将慢性胰腺炎分为肝郁气滞证、肝胆湿热证、气滞血瘀证、热结里实证、脾胃虚弱证、气阴两虚证、癥积瘀结证等七个证型[22]。肝郁气滞证治宜疏肝理气，行气通腑，方选柴胡疏肝散合清胰汤加减；肝胆湿热证治宜清热利湿，通腑止痛，方选龙胆泻肝汤合茵陈蒿汤加减；气滞血瘀证治宜行气活血，理气止痛，方选膈下逐瘀汤加减；热结里实证治宜泄热通腑，消食导滞，方选大承气汤合保和丸加减；脾胃虚弱证治宜健脾方选参苓白术散加减；气阴两虚证治宜补气健脾，益气养阴方选生脉散合七味白术散；癥积瘀结证治宜化癥消积，方选桂枝茯苓丸合膈下逐瘀汤加减。

张笑颖[23]研究表明，柴胡桂枝汤加减治疗慢性胰腺炎患者，其临床效果显著，能明显减轻患者腹痛、腹泻等症状，改善胰腺功能。贺燕丽等[24]研究表明，葛根芩连汤通过调整肠道微环境可以调节胰腺的外分泌，从而改善慢性胰腺炎的预后。王更磊[25]研究显示，膈下逐瘀汤与凉膈散结合西药治疗慢性胰腺炎急性期时患者，可提高治疗效果，有效缩短腹胀缓解、腹痛缓解、肠鸣音恢复等时间。窦增花等[26]研究表明，柴胡疏肝散的应用则有助于提升慢性胰腺炎患者胰腺外分泌，同时降低血清中的肿瘤坏死因子-α和转化生长因子β1水平，减缓胰腺纤维化造成的病理损害。

在治疗慢性胰腺炎的药物类别主要为补虚药、理气药、活血化瘀药、清热药、消食药、利水渗湿药等，慢性胰腺炎病程各阶段皆伴随不同程度的脏腑虚损相关，故补虚药占据重要地位。胰腺纤维化目前仍是临床治疗的难点，西药治疗仍缺乏有效手段，而部分中药如大黄、丹参、雷公藤等可以起到改善、延缓纤维化作用。

3 小结与展望

目前慢性胰腺炎症状及并发症多，病程长，易复发，导致的组织损伤和功能丧失机制尚未完全明确。西医治疗方法主要包括药物、内镜技术及手术，重点在于疼痛管理和胰腺功能的支持。但慢性胰腺炎的病变程度轻重不一，其病程长，还需承受高昂的治疗费、手术及疾病预后相关的心理负担，给患者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严重的影响。胰腺纤维化是慢性胰腺炎的显著病理特征，而中药在延缓胰腺纤维化及改善症状方面有较好疗效。中医药在慢性胰腺炎治疗中展现了潜在价值，针对不同证型和病机，应用辨证论治，对不同体质、病情及生活习惯的患者，制定个性化的治疗方案，调节患者身体的整体平衡，提高机体的自我调节能力。中西医结合治疗慢性胰腺炎已成为现代医学趋势，结合两大体系之长，为患者提供更好的综合与个性化的方案，但由于慢性胰腺炎的复杂性及个体差异，未来仍需进一步研究和探索更有效的综合治brvRa9PNHyfHnGGgK0DweA==疗方案。

参考文献

邹文斌， 廖专， 李兆申. 2018年版慢性胰腺炎诊治指南解读[J]. 肝胆外科杂志， 2019， 27（5）： 321-323.

PETROV M S， YADAV D. Global epidemiology and holistic prevention of pancreatitis[J]. Nat Rev Gastroenterol Hepatol， 2019， 16（3）： 175-184.

CAI Q Y， TAN K， ZHANG X L，et al. Incidence， prevalence， and comorbidities of chronic pancreatitis： A 7-year population-based study[J]. World J Gastroenterol， 2023， 29（30）： 4671-4684.

徐金杰， 刘雨， 胡良皞. 全球慢性胰腺炎流行病学研究进展[J]. 海军军医大学学报， 2024， 45（2）： 206-211.

胡江峰， 陆伦根. 酒精性胰腺炎的流行病学特征、发病机制及诊疗进展[J]. 临床肝胆病杂志， 2019， 35（2）： 448-450.

陈柱， 郭艳霞， 张民伟. 1 633例胰腺炎患者病因及临床预后调查分析[J]. 中外医疗， 2018， 37（32）： 48-49， 55.

朱雨田， 陈和平. 慢性胰腺炎遗传学研究进展[J]. 实用医院临床杂志， 2016， 13（1）： 125-127.

陈冻伢， 厉有名， 虞朝辉. IgG4相关自身免疫性胰腺炎的临床特点及治疗[J]. 浙江医学， 2016， 38（3）： 207-209.

彭国林， 李兆申. 热带性胰腺炎[J]. 胰腺病学， 2006， 6（2）： 119-122.

OLESEN S S， KRAUSS T， DEMIR I E， et al. Towards a neurobiological understanding of pain in chronic pancreatitis： mechanisms and implications for treatment[J]. Pain Rep， 2017， 2（6）： 625.

SHALIMAR M S， MIDHA S， HASAN A， et al. Long-term pain relief with optimized medical treatment including antioxidants andstep-up interventional therapy in patients with chronic pancreatitis[J]. J Gastroenterol Hepatol， 2017， 32（1）： 270-277.

邹文斌， 吴浩， 胡良皡， 等. 慢性胰腺炎诊治指南（2018， 广州）[J]. 中华消化内镜杂志， 2018， 35（11）： 814-822.

PAN J， XIN L， WANG D， et al. Risk factors for diabetes mellitus in chronic pancreatitis： a cohort of 2011 patients[J]. Medicine， 2016， 95（14）： e3251.

REBOURS V， BOUTRON-RUAULT M C， SCHNEE M， et al. The natural history of hereditary pancreatitis： A national series[J]. Gut， 2009， 58（8）： 1171.

刘雨， 胡良皞. 慢性胰腺炎患者胰腺外分泌功能不全诊治现状[J].第二军医大学学报， 2021， 42（2）： 203-208.

亓文磊， 吴新民， 张建伟， 等. 《2017年欧洲胃肠病学联盟循证指南：慢性胰腺炎的诊断和治疗》推荐意见[J]. 临床肝胆病杂志， 2017， 33（9）： 1668-1676.

张利生. 胰酶肠溶胶囊对慢性胰腺炎合并胰腺外分泌不足患者的疗效[J]. 临床医学， 2021， 41（11）： 106-108.

DUJSIKOVA H， DITE P， TOMANDL J， et al. Occurrence of metabolic osteopathy in patients with chronic pancreatitis[J]. Pancreatology， 2008， 8（6）： 583-586.

GUERRA C， SCHUHMACHER A J， CANAMERO M， et al. Chronic pancreatitis is essential for induction of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by K-Ras oncogenes in adult mice[J]. Cancer Cell， 2007， 11（3）： 291-302.

黄静. 中医药治疗慢性胰腺炎的研究进展[J]. 中国民间疗法， 2019， 27（8）： 102-104.

高丽娟， 郑南， 王科军， 等. 探析治疗慢性胰腺炎的中医思路[J]. 中医药学报， 2014， 42（5）： 116-118.

乔雅兰， 马正业， 冯丽娟， 等. 慢性胰腺炎的中医证型及证素分布规律[J]. 中日友好医院学报， 2020， 34（5）： 307-308.

张笑颖. 柴胡桂枝汤治疗慢性胰腺炎临床观察[J]. 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 2023， 21（13）： 79-81.

贺燕丽， 杨朝帅. 葛根芩连汤调节慢性胰腺炎外分泌功能实验研究[J]. 山西中医， 2022， 38（2）： 61-63.

王更磊. 膈下逐瘀汤合凉膈散联合常规西药治疗慢性胰腺炎急性发作期患者的效果[J].中国民康医学， 2022， 34（17）： 87-89.

窦增花， 李虎业， 赵鹏飞. 中药柴胡疏肝散加减治疗慢性胰腺炎对胰腺外分泌功能及胰腺纤维化的影响研究[J]. 世界中西医结合杂志， 2022， 17（2）： 398-401.

作者简介：包永梅，2022级在读硕士生，研究方向：消化内科。

通信作者：陈艳敏，大学本科，主任医师，研究方向：消化内科。E-mail：kmchenyanmi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