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2年1月至2月,为了配合三门峡市开发区甘棠幼儿园项目建设,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三门峡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现三门峡市仰韶文化研究中心)对该区域进行考古发掘,其中编号为M46及M47的两座墓葬形制保存完整,随葬品丰富。根据墓葬形制及随葬品组合分析,墓葬年代为战国早期,国别应属魏国。这两座墓葬的发现为进一步研究三门峡地区战国早期中小型墓葬的丧葬习俗提供了新的材料。
关键词:三门峡 墓葬 战国
Abstract: In order to cooperate with the construction project of the Gantang Kindergarten in the Development Zone of Sanmenxia City, the Henan Provincial Institute of Cultural Relics and Archaeology together with the Sanmenxia Municipal Institute of Cultural Relics and Archaeology, had conducted archaeological excavations in this area from January to February, 2022. The tombs, M46 and M47, were well preserved with abundant burial objects. According to the shape of the tomb and the combination of burial objects, they could date back to the early Warring States period and must belong to the state of Wei. Therefore these two tombs provides new materials for researching on the funeral customs of small and medium sized tombs of the early Warring States period in the Sanmenxia area.
Keywords: Sanmenxia Tombs Warring States
2022年1月至2022年2月,为了配合三门峡市开发区甘棠幼儿园项目的工程建设,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三门峡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现三门峡市仰韶文化研究中心)对其所占区域内的古墓葬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该项目地处河南省三门峡市区西北部,位于焦国路以东、商贸路以北,东北距黄河约 800 米。中心区域地理坐标为北纬34°47′54.60″,东经111°9′50.50″(图一)。该发掘区域内原堆放有大量的渣土,文物勘探之前建设单位已对其进行了清理,向下清理深度在1~2.5米之间。此次发掘共清理东周至明清墓葬60余座(图二),其中编号为M46及M47的墓葬葬具均为一棺一椁,出土有陶器、铜器、玉石器等,共计28件(套),而且器物制作精良、纹饰精美,证明墓主生前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现将两墓发掘情况简报如下,将来若与工地正式考古报告有出入者,均以正式报告为准。
一、M46
(一)墓葬形制
M46位于此次发掘工地的西南部,北距M50约5米,东距M48约2.4米,南距M47约0.8米,西距M45约2.8米。为南北向长方形竖穴土坑墓,方向340°。墓口距现地表1.5米,墓葬开口南北长3.64、东西宽2.16~2.28米。口底基本同大,墓壁修整平滑,向下斜直略内收,底部平坦,墓深2.42米。
墓内填以黄褐色为主的花土,略经夯打,较硬,夯层与夯窝不明显,土内含有少量的料姜石。
墓葬熟土二层台台面距墓口2米,北侧二层台宽 0.06~0.08、东侧二层台宽0.14~0.2、南侧二层台宽0.1~0.12、西侧二层台宽0.16~0.18 米,台高 0.42米。
墓内葬具皆已严重腐朽,结构不清。从灰白色及灰黑色木质朽痕判断,其葬具为一棺一椁,椁室四壁紧贴二层台内壁。椁痕平面呈梯形,南北长3.36、东西宽1.7~1.88、残高0.42米。棺痕位于椁室中部偏北,平面近梯形,南北长2.08、东西宽0.92~0.98、板厚0.04~0.06、残高0.4米。
墓主为单人仰身直肢葬,头北足南,面向西。骨骼保存较差,基本无存,仅剩头骨、部分肋骨、盆骨和肢骨。根据体质人类学初步判断,人骨为男性,年龄不详。
随葬器物分别放置于椁室南、北部和棺内。在棺椁之间放置有铜盖鼎1件,铜盖豆1件,铜舟1件,陶鬲1件,石圭16件,贝壳2件,铜络饰3件,铜箭镞1件,玉圭1件,玉饰1件,铜环首刀1件,骨器1件,铜马衔2件,骨镳4件。棺内中部则放置铜带钩1件(图三)。
(二)随葬器物
墓室内共发现15件(套)随葬品,分为陶器、铜器、玉石器、骨贝器四类,以铜器为主。
1. 陶器
1件,陶鬲。标本M46:14,夹砂灰陶,器身有多处烟熏痕迹。尖唇,口沿外侈,短束颈,腹部外鼓,联裆,乳状足。器身拍印较规整竖绳纹和斜绳纹。口径15、腹径18.3、通高16.6厘米(图四;图五)。
2.铜器
7件。有盖鼎、盖豆、铜舟、铜络饰、 箭镞、马衔和带钩。
铜盖鼎 1件。标本M46:1,有盖,盖弧形略鼓,盖口沿下折略微外侈,形成母口,盖上均匀分布有三个向外倾斜的环钮。上腹内收,口沿内折形成子口,弧腹下收,底弧状。上腹两侧有对称的外撇明显的长方形附耳,下腹承以三兽蹄足。鼎身底部依稀可见圆形范线,鼎足两侧可见两条竖行范线,鼎足内部残留芯土。口径17、耳距 21.7、腹深9.2、通高18厘米。在鼎内发现少量兽骨,因受沁已成绿色,推测其为下葬时放置的肉类,肉质腐化后仅剩骨头,经过初步鉴定为未成年猪骨(图六~图八)。
铜盖豆 1件。标本M46:2,有盖,弧形盖略鼓,盖口沿下折略微外侈,形成母口,盖上均匀分布有三个向外倾斜的环钮。上腹内收,口沿内折形成子口,弧腹略鼓,下腹内收,圜底。上腹两侧有两个对称的半圆环耳。盖面上有多层纹饰,盖中心是个素面圆,其外环以一周两层细密的蟠虺纹,蟠虺纹外隔一条窄素带是一周三层蟠螭纹,其外为一周较宽的素带,素带外饰以一周三层蟠虺纹,蟠虺纹外又是一条素带,素带外近缘处饰以一周三层蟠虺纹。上腹部饰有一周四层细密的蟠虺纹,外为一周较窄的素带,素带外饰以一周三层蟠虺纹。下腹至底部均为素面。下承以细长的喇叭形豆柄,豆柄内部残留芯土,豆柄下端转折形成矮圈足。口径17.4、底径 10.2、腹深9.6、柄高6.7、通高22.3厘米(图九;图十)。
铜舟 1 件。标本M46:3,平沿略微内斜,腹部短轴方向上有两个对称的兽头形环耳,右耳微残,弧腹略鼓,下腹内收,平底。器身光素。口径 17.1×16、底径7×6、通高 7.8 厘米。在舟内发现少量兽骨,因受沁已成绿色,推测其为下葬时放置的肉类,肉质腐化后仅剩骨头,初步鉴定为未成年猪骨(图一一 ~图一三)。
铜衔 2件。标本M46:9,形制近同,总体呈扁平状,由两节环杆衔扣而成,两较小的套结环一平一侧相套合。素面。结环处有明显使用痕迹,应当为实用器。M46:9-1,大环外径5、小环外径2.9、 通长21.6厘米。M46:9-2,大环外径5、小环外径3、通长21厘米(图一四;图一五,2)。
铜刀 1 件。标本M46:8,弧背,刀背较厚且平,刀锋较锐薄。曲柄,椭圆形环首。环首已残。残长18.9厘米(图一六;图一七,1)。
铜镞 1 件。标本M46:10,尖锋,双翼,锋脊呈三角形,双翼内收,刃锐利,后锋方折,高脊,圆柱状铤。双翼宽1.2、头长3.4、铤长 3.4厘米(图一七,4;图一八)。
铜络饰 3件。器身略呈管状,横断面作马蹄形。末端封闭并略有收分,器身平侧附一竖环钮,銎内存有泥芯。标本M46:11-1,长2.3、 开口端宽1.4、末端宽0.8厘米。标本M46:11-2,长2、 开口端宽1.4、末端宽0.8厘米(图一七,2;图一九)。
铜带钩 1件。标本M46:15,身扁平,钩首素面,尾部为一兽面,圆钮背,带钩长6、宽2.2厘米(图一七,8;图二〇)。
3. 玉石器
18件。有玉圭、长方形玉饰和石圭。
玉圭 1件。标本M46:5,残。长方形,素面,磨光,呈青绿色,扁体,两端宽窄不一。 残长5.1、宽2.1~2.4、厚 0.24厘米(图一七,3;图二一)。
长方形玉饰 1件。标本M46:6,残。长方形,素面,磨光,呈青绿色。玉饰中部较厚且平,边缘呈刃状。玉饰残长5、最宽 2、厚 0.6 厘米(图一七,6;图二二)。
石圭 16件 。均为砂岩制成,加工细致,形制规整,表面打磨光滑。根据厚薄大小可以分为A、B两型(图一七,9;图二三)。
A型 9件。青灰色,整体呈窄长条形,偏厚,两面有磨制痕迹,扁体,尖首,一端呈三角形,另一端为平底。标本M46:4-1,稍残,残长12.7、宽 1.4~1.6、厚 0.42厘米。
B型 7件。青色,整体呈长条形,偏薄,两面有磨制痕迹,扁体,尖首,一端呈三角形,另一端为平底。标本M46:4-2,稍残,残长10.2、宽 1.7~2.1、厚 0.31厘米。
4. 骨贝器
7件。有骨镳、骨饰和贝壳。
骨镳 4件。形制近同。浅黄白色,间有绿色。两件为一套,其中两件较为完整,另两件残断严重。骨镳由兽骨刮削磨制而成,体微曲,呈兽角形,其中间截面呈不规则八角形或不规则圆形,中间偏粗的一端体侧有两个长方形穿孔,两穿孔中间略细。有使用痕迹,应为实用器。标本M46:12-1,长15.3、宽2.4、厚1.5厘米。标本M46:12-2,长15.4、宽2.5、厚1.5厘米(图一四;图一五,1)。
骨觿 1件。标本M46:13,浅黄白色,由兽骨刮削磨制而成,体微曲,呈兽角形,其中间截面呈半圆形,其首部右侧有一“X”形刻划符号, 左侧有三个小缺口。长6.3、宽1.6厘米(图一七,7;图二四)。
贝壳 2件。标本M46:7,整体呈扇形,表面光亮,未见加工痕迹。长4.8、宽4厘米(图一七,5;图二五)。
二、M47
(一)墓葬形制
M47位于此次发掘工地的西南部,北距M46约0.8米,西距M45约0.5米。为南北向长方形竖穴土坑墓,方向350°。墓口距现地表1.8米,墓葬开口南北长3.14、东西宽1.82~1.86米。口底基本同大,墓壁修整平滑,壁较直,底部平坦。墓深2.5米。
墓内填以黄褐色为主的花土,略经夯打,较硬,夯层与夯窝不明显,土内含有少量的料姜石。
墓葬熟土二层台台面距墓口2.16米,北侧二层台宽 0.14~0.16、东侧二层台宽0.1~0.13、南侧二层台宽0.14~0.19、西侧二层台宽0.08~0.13 米,台高 0.3米。
墓内葬具皆已严重腐朽,结构不清。从灰白色及灰黑色木质朽痕判断,其葬具为一棺一椁,椁室四壁紧贴二层台内壁。椁痕平面呈梯形,南北长2.85、东西宽1.54~1.68、残高0.3米。棺痕位于椁室中部偏南,平面近梯形,南北长1.96、东西宽0.8~0.86、板厚0.04~0.06、残高0.26米。
墓主为单人仰身直肢葬,头北足南,面向西。骨骼保存一般,部分手、脚骨缺失。根据体质人类学初步鉴定,西侧人骨为男性,年龄为35~40岁。
随葬器物分别放置于椁室南、北部和棺内,棺木西侧有部分兽骨,在椁室北侧放置有陶鼎1件,铜箭头1件,贝币115枚,石圭片19件,玉片1件,陶豆1件,陶罐1件,铜马衔2件,骨镳4件,铜车軎2件,铜车辖2件,铜戈1件。棺内人骨口部有玉口琀2件(图二六;图二七)。
(二)随葬器物
墓室内共发现13件(套)随葬品,分为陶器、铜器、玉石器、骨贝器四类,以铜器为主。
1.陶器
3件。有鼎、豆、罐。
陶鼎 1件。标本M47:1,残破严重,无法修复。夹砂灰陶,器身有多处烟熏痕迹。口微敛,深腹,近平底。兽蹄形足,足部有折棱,鼎底饰有绳纹,现已模糊不清。
陶罐 1件。标本M47:7,略有残缺。泥质灰陶。小口微侈,尖唇,窄沿外折,束颈,溜肩,斜腹内收,平底。腹下部饰绳纹,罐内底部饰有绳纹。口径11.6、底径10.2、高15.1厘米(图二八;图二九)。
陶盖豆 1件。标本 M47:8,泥质灰陶,子母口,有盖,盖作弧面形,顶部抓手呈喇叭口形。豆盘子口微敛,深腹,盘壁圆折,细柄,喇叭口形圈足。素面。通高25、口径 17、底径11.8、盘深7.8、柄高8.3厘米(图三〇;图三一)。
2.铜器
8件。有铜镞、铜衔、车軎、车辖、铜戈。
铜镞 1件。标本M47:2,尖锋,双翼,锋脊呈三角形,双翼内收,刃锐利,圆柱状铤。双翼宽1.3、头长3.3、铤长 2.6厘米(图三二;图三三,7)。
铜衔 2件。形制近同,总体呈扁平状,由两节环杆衔扣而成,两较小的套结环一平一侧相套合。素面。标本M47:9-1,大环外径6、小环外径3.4、 通长22厘米。标本M47:9-2,大环外径5.8、小环外径3.4、通长21.7厘米(图三四;图三五,2)。
车軎 2件。形制相同,标本M47:12,軎身较短,表面有棱,为多边圆筒形。軎身一端有外折的宽缘,近缘处两面有长方形穿孔,穿中贯辖,通高3.1、里径4.8、外径7.2厘米(图三三,3;图三六)。
车辖 2件。形制相同,标本M47:11,辖首近梯形,两侧有贯通的穿孔,长条形辖键,辖键末端有长方形销孔。通长7.3厘米(图三三,3;图三六)。
铜戈 1件。标本M47:13,直援,菱形脊,上下阑,阑侧一圆形穿,两个长方形穿孔,直内,内上有一圆形穿。通长21.1厘米,援长12.8、宽3.5、厚0.6厘米,内长8.3、宽3.2、厚0.46厘米(图三三,1;图三七)。
3. 玉石器
22件。有玉片、口琀、石圭。
玉片 1件。标本M47:5,长方形,素面,磨光,呈青灰色,扁体,中间有一圆形穿孔。长 7.5、宽1.4、厚0.2 厘米(图三三,6;图三八)。
玉口琀 2件。标本M47:14,半圆状,素面,磨光,边缘光滑,应为环状玉器之残件。M47:14-1,青绿色,长0.8、宽0.4、厚0.2 厘米。M47:14-2,淡黄色长0.7、宽0.4、厚0.2 厘米(图三三,5;图三九)。
石圭 19件。均为砂岩制成,加工细致,形制规整,表面打磨光滑。根据厚薄大小可以分为A、B两型(图三三,2;图四〇)。
A型 8件。青灰色,整体呈长条形,偏厚,两面有磨制痕迹,扁体,尖首,一端呈三角形,另一端为平底。标本M47:4-1,稍残,长11.4、宽 1.4~1.8、厚 0.65厘米。
B型 11件。深灰色,整体呈窄长条形,偏薄,两面有磨制痕迹,扁体,尖首,一端呈三角形,另一端为平底。标本M47:4-2,稍残,残长9.6、宽 1.1~1.2、厚 0.3厘米。
4.骨贝器
119件。有骨镳、骨贝。
骨镳 4件。形制近同,浅黄白色,间有绿色。两件为一套,其中两件完整,另两件残断。由兽骨刮削磨制而成,形制相近,体微曲,呈兽角形,其中间截面呈不规则八角形或不规则圆形,中间偏粗的一端体侧有两个长方形穿孔,两穿孔中间略细。标本M47:10-1,长15、宽2.5、厚1.6厘米。标本M47:10-2,长14.5、宽2.2、厚1.4厘米(图三四;图三五,1)。
骨贝 115枚,标本M47:3,原为乳白色兽骨,后因受沁部分发黄或者发绿,由兽骨割锯、磨制而成,仿海贝形,正面凸起,中间有缝,缝间两边刻成细线锯齿纹,背面均有两个钻孔与正面的缝相通。最大者长2.7、宽2.1、厚0.5厘米,最小者长1.9、宽1.4、厚0.45厘米(图三三,4;图四一)。
兽骨 2件,标本M47:6,位于椁室北部陶罐附近,桡尺骨,初步鉴定为牛马之类的大形哺乳动物(图四二)。
三、结 语
(一)墓葬年代
此次在三门峡市开发区甘棠幼儿园项目所发掘的M46和M47,均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壁近直,口底基本等大或口略大于底,葬具为一棺一椁,葬式为仰身直肢葬,这种墓葬情况与陕县东周秦汉墓中的部分东周墓葬[1]、山西上马墓地[2]以及山西隰县瓦窑坡墓地[3]墓葬基本相同,此种形制主要流行于东周时期。另外M46和M47随葬器物以小件铜器为主。器物组合为鼎、豆、罐或鬲。叶小燕在《中原地区战国墓初探》一文中对于墓葬分期指出:“春秋晚期的陶器组合是鼎、豆、罐。入战国时,即以壶代罐,组成新的组合。鼎、豆、壶的形制明显地仿自同时期的铜器。在一些地方如陕县、侯马、安阳,组合中常伴出鬲,保留了过去用鬲的习俗。”[4]这与本次发掘的墓葬情况基本吻合,因此我们推断,M46和M47属于春秋或战国时期。
从随葬品来看,M47发现的铜戈与陕县东周秦汉墓中2040:220Ⅱ形Ⅰ式铜戈相同[5],M46出土铜刀与上马墓地2008:46相似[6],M46铜镞与上马墓地M1287:20相同[7],M46带钩与上马墓地M1088:1接近[8],M46所出陶鬲与上马墓地M1182:2相似[9],车辖车軎与山西隰县瓦窑坡墓地M36:11类似[10],M47所出陶罐与上马墓地M2145:1相同[11]。而以上所述器物年代大多为春秋晚期或春秋战国之交。
综上所述,无论从墓葬形制,还是从器物特征、纹饰等方面分析,这两座墓的时代应属战国早期。
(二)墓主及其身份
M46和M47均为单棺单椁,墓内随葬器物多为铜器小件,且组合明确为鼎、豆等礼器各1件。据史料记载,周代鼎制规定:大夫一级贵族能用5鼎,士一级贵族只能用3件或1件鼎。据此判断,M46和M47的墓主身份不高,当为士一级贵族。据《庄子·杂篇·天下》记载:“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荀子·礼论》亦云:“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这里的“士再重”,通常理解为一椁一棺。M46和M47均为单椁单棺,依棺椁结构的等级标准看,墓主身份也应为士一级的小贵族。此外,在M46和M47墓葬中均出土有兵器和车马用具,且墓主均为男性,因此我们推测墓主生前可能为军人或武士。
(三)墓葬族属
三门峡地处崤函古道,古称之为“陕”,地势险要,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读史方舆纪要》(卷四十八)云:陕地“内屏关中,外维河洛,履崤坂而戴华山,负大河而肘函谷”,其“盖据关河之肘腋,扼四方之噤要,先得者强,后至者散,自古及今,不能易也”。春秋战国时期,陕县地理位置优越,春秋早期属于虢国,中晚期则是晋国势力范围,进入战国后是魏、韩、秦争夺之地,战事频繁。据钟凤年《战国疆域变迁考》考证,战国早期陕地为魏、韩共有,韩据陕之东端,魏据陕之西端;战国中期,韩国在陕地的势力范围被魏国所夺取[12],另外M46和M47墓葬形制和随葬器物都与山西地区晋系文化较为相似。因此,推测甘棠幼儿园项目M46和M47之死者生前当为魏人。
附记:
参加此次考古发掘的主要人员为韩鹏翔、周锐铜、孙宁等。动物骨骼鉴定由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赵安苒完成。摄影、绘图工作由韩鹏翔完成。
执笔∶韩鹏翔
[1]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陕县东周秦汉墓》,科学出版社,1994年。
[2]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上马墓地》,文物出版社,1994年。
[3] 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等:《山西隰县瓦窑坡墓地的五座铜器墓》,《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20年第10期。
[4] 叶小燕:《中原地区战国墓初探》,《考古》1985年第2期。
[5]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陕县东周秦汉墓》,科学出版社,1994年。
[6]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上马墓地》,文物出版社,1994年。
[7]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上马墓地》,文物出版社,1994年。
[8]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上马墓地》,文物出版社,1994年。
[9]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上马墓地》,文物出版社,1994年。
[10] 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等:《山西隰县瓦窑坡墓地的五座铜器墓》,《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20年第10期。
[11]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上马墓地》,文物出版社, 1994年。
[12] 钟凤年:《战国疆域变迁考》,《禹贡》(半月刊) 1937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