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学创作中的民俗书写能够发挥相应文学功能,并增强作品的艺术魅力。在鲍尔吉·原野的《篝火与星空》《乌兰牧骑的孩子》《鹿花斑的白马》三部少年小说中,通过乌兰牧骑下乡表演以及五个儿童的冒险经历展示了蒙古族人生仪礼、生活、信仰、民间艺术等独特的民间风俗,描绘了蒙古族民俗风貌及蒙古族独特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鲍尔吉·原野;少年小说;民俗
中图分类号:I207.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4)17-0160-04
Folklore Writing in Bao’erji Yuanye’s Juvenile Fiction
Li Yangyang1Yang Wenbin1Bai Cunliang2
(1. Inner Mongolia Open University, Hohhot 010000; 2.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Hohhot 010000)
Abstract: Folklore writing in literary creation can play a corresponding literary function and enhance the artistic charm of the work. In Bao’erji Yuanye’s three juvenile fictions Bonfire and Starry Sky, Children of Ulan Muqir and White Horse with a Fawn Spot, through the performance of the Ulan Muqir in the countryside and the adventures of the five children, they show the unique folklore of the Mongolian people such as life rituals, life, beliefs, and folk art, and depict a Mongolian folklore and a unique spiritual world of the Mongolian people.
Keywords: Bao’erji Yuanye; juvenile fiction; folklore
民俗,即民间风俗,是指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群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钟敬文在《民俗学概论》一书中指出,“民俗事象纷繁复杂,从社会基础的经济活动到相应的社会关系,再到上层建筑的各种制度和意识形态,大都附有一定的民俗行为及有关的心理活动”[1]。民俗是一种社会文化形态,也是民众生活的构成部分。此外,钟敬文提到了诸多民俗事项,如物质生产、生活民俗、社会组织民俗、岁时节日民俗、人生礼仪、民间信仰、民间口头文学,它们都是民俗的重要构成部分。
《乌兰牧骑的孩子》《篝火与星空》和《鹿花斑的白马》是鲍尔吉·原野创作的长篇三部曲。他在谈到自己的创作初衷时说:“我认为儿童文学作品也可以写出浓郁的民族风情,包含动物志与植物志,荟萃民间故事与民歌。”[2]上述三部曲以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为时代背景,以内蒙古东部的草原为生活背景,以文艺轻骑兵乌兰牧骑队员五个蒙古族孩子的冒险故事为线索,以童真、幽默、诗意的语言构建了静谧幽深、广袤包容的内蒙古草原,展示了蒙古族牧民的生产生活方式、传统习俗等独特的民间风俗,勾勒了内蒙古草原的全景画和风情画。
一、人生仪礼习俗
人生仪礼是指人在一生中几个重要环节上所经过的具有一定仪式的行为过程。丧葬习俗是人生仪礼习俗的一种,蒙古族的丧葬方式主要有土葬、火葬、天葬。关于天葬,《蒙古风俗鉴》与《东四盟蒙古实纪》里记载的大致相同。人死后,把尸体放到车上,把车赶到没有人住的地方,使劲赶拉车的牛,让牛快跑,在牛的跑动中死者尸骨落地,尸骨落下的地方就被认为是“他的永存之地”(赶车人连说此句三遍),而后连头也不回地赶车回去。
在《鹿花斑的白马》里,朵兰奶奶去世,“邻居用牛车把她拉到哈布拉其山的后面,……按照部落习俗,牛车漫无边际地走,牛想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颠簸中,人从车上落下来的地方就是她最后安眠的地方”[3]139。朵兰奶奶最后安眠的地方是一个山坡,邻居把她留在那里后赶着牛车往回走,朵兰想留在那里待一会儿,但是邻居不让,说这样是不吉利的。随着社会发展,蒙古族牧民的生活方式发生改变,丧葬习俗也移风易俗。在鲍尔吉·原野的小说中对于蒙古族丧葬习俗虽着墨不多,但是通过丧葬方式和仪式,可以清晰地看到灵魂不灭观念的顽强存在。人们对于逝去的灵魂的处置方式,实质上是让灵魂回归大自然。
二、生活习俗
(一)拾牛粪
拾牛粪是蒙古族民众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篝火与星空》里,有专门一章以拾牛粪为线索展开的故事,铁木尔和几个小朋友寻找牛粪如同寻找珍宝一般,找到大的牛粪会异常地开心。因为草原独特的地理条件,高大植被相对于其他地区较为稀疏,用树枝等烧火较为少见。蒙古族民众认为牛吃的是草原上的草,牛粪里也只有草,干牛粪燃烧起来不会散发臭味,所以牛粪成为重要的燃料来源。对牛粪的珍视与使用是蒙古族在长期的游牧生活中珍爱自然、与大自然和谐共存的见证。
(二)社交
鲍尔吉·原野认为蒙古族人重视礼节到不厌其烦的程度,他们见到了陌生人或到别人家做客,用庄重繁琐的话语问候对方,并送上礼物。宁布等人去拜访哈日衣罕长辈,几个人站成一横排,献礼物时将头俯下同时双手高过头顶,将礼物送给长辈。蒙古族的晚辈见到长辈都是这样子。去盟里进修的桑布回到白银花草原后,这里的牧民和桑布互相躬身致敬。他和仁钦队长见面时,双方互换礼物,晚辈桑布从怀里拿出了哈达敬献给长辈仁钦队长,仁钦队长回赠他半张馅饼。“蒙人之交际礼节,一递哈达,二递烟壶,三请安,四装烟。”[4]179蒙古族的哈达文化始于明末,盛行于清代,向尊者、长者献哈达,以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在给尊者与长辈献哈达时,哈达的朝向与献哈达的姿势都有一定要求。哈达需要对折,折缝需要朝向接受者;献哈达时双手需要举过头、身体要略微前倾,否则会被认为是失礼的。
鼻烟是从清代开始流行的,敬鼻烟在当时也开始成为一种待客礼节。据《东四盟蒙古实纪》所载,“烟壶递于见面时,平等交相递送,彼此均双手高举,或双手略低,鞘躬相易,各举向鼻端一嗅,互相壁返,一如递状”[4]179。随着社会的变迁、生活方式的改变,解放后吸鼻烟的逐渐减少了,交换鼻烟的见面礼仪淡出人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随时代发展起来的洋烟等。如乌兰牧骑去白银花草原演出,丹巴表演时,为了表示对乌兰牧骑队员表演节目的喜欢及敬意,有牧民将自己的烟袋锅点燃,送给他吸。牧民用自己的烟袋锅装一袋烟,点燃送给别人是崇高的礼节,可见蒙古族人敬烟时依然遵守着传统的礼仪文化。
蒙古族对于社交礼节的看重还体现在日常见面问候中。萨白和乌兰牧骑队员把河边捡回来的小黄羊送到猎人朱占家里救助,双方见面互相问候,客人宁布走上前,摊开双手,微微颔首,相继问候主人,“您的身体好吧!”“您家里都好吧!”“您家里的牲畜都平安吧!”作为主人的朱占也会摊开双手,微笑点头地回复“好呢”“都好呢”“平安”(虽然他一个人住在山上家里没牲畜,但也说平安,这是礼节)。宁布说:“福气围绕着您呐!”朱占说:“福气围绕着所有人。”问候结束后,宁布把礼物递给朱占,朱占接过香烟,把烟在额头上碰了一下,邀请大家进入他的家。通过以上情景的描写,可见蒙古族对于礼节的看重。
三、民俗信仰
民俗信仰,又称民间信仰,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在民众中产生和传承的一套神灵崇拜观念、行为习惯和相应的仪式制度。
(一)自然崇拜
蒙古族有句谚语“出生的土地如黄金,喝过的井泉如圣水”,体现出蒙古人对自然的依赖,这种情感也根植于蒙古族文学文本当中。古代蒙古族生存的基础是草原、山林、沙漠,受制于当时ed4afd3403ea43f581e79a42b3464e3db870d2e1dbbe7ff1cf41ee81d3468bc1落后的生产力水平,人们认识自然的能力受到局限,一方面依赖自然,一方面又恐惧自然。于是,人们对自然事物和现象产生了一种崇拜心理,以此祈求风调雨顺、人畜平安。
1.火崇拜。蒙古人认为火是生命是神灵,《篝火与星空》中乌兰牧骑队员帮助猎人朱占盖好房子后,他要把消息告诉神灵,希望得到神的庇护。朱占高抬双臂开始念诵献给火神的赞颂词:“威武的火神啊,你穿着红色的战袍,一只手拿着生命的花篮。你用利剑杀死妖魔,让大地冰雪融化,人们吃上热的饭菜。你是我们的守护神,慈祥的火神啊……我们感谢你的恩德,你是我们的守护神。”[5]174说完赞词,乌兰牧骑队员们围着大铁锅下面的篝火举起双臂绕行,嘴里说:“呼来,呼来”。火神担负着确保丰年、保护财产和畜群的责任,代表着兴旺和强盛。蒙古族人认为火是最洁净之物,能消除灾害、邪恶。萨白用牛粪生火时说:“我们蒙古族人敬仰火神,要用干净的东西引火燃烧。”[5]174-175在蒙古族人心中,只有干净的东西才可以生火,比如他们经常使用的牛粪、木柴等。但是食肉动物的狼粪、熊粪就是不干净的,人类的粪便更甚。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都不能放到火里,那是对火的侮辱,火神会生气。他们也不允许向火里面抛掷石头、泼水和吐唾沫,要尊敬火,不能轻慢对待火。
2.树木崇拜。蒙古族认为自己的祖先来源于人与动物的交配或者来源于树木,认为人是诞生于自然之中的。在蒙古族人看来,树木不可任意滥伐的。在《篝火与星空》中,乌兰牧骑队员想为猎人朱占盖新房,需要砍树做窗户,但是却遭到了拒绝,“砍树不行,我们蒙古族人不允许砍树,成吉思汗说过,山上的每一株草和每一棵树都救过我们的命,不许毁伤”[5]161。他认为“松树里住着神灵,把树砍了是砍了神灵的骨头和肉,这是要被诅咒的”[5]161。萨白在砍树前举行了一系列仪式,他选好三棵松树,在树上系上白哈达,把酒倒在三棵松树下的土地上,跪下来说:“神啊,请允许我们在你的山上砍三棵树”[5]161。他们四个全部跪下来,萨白说:“今天我们到这里选几棵树,为新房做两扇窗户和一个门,希望山神能答应我们。我们只砍三棵树,不多砍”[5]161。萨白知道,锯树是锯了松树的骨肉,他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急急忙忙地锯,希望减轻松树的痛苦。作者在文中提到蒙古族人砍树有规矩,他们不砍伐草原上孤零零的树,说那是独生子。他们把对木材的需求压到最低限度,只制作牛车、家俱和生产工具,不做其他用途。蒙古族人对草木的感情很深,他们认为万物都有自己的身躯和血肉,对以牺牲草木为代价为自己盖房子怀着深深的负罪感。
(二)动物崇拜
崇拜动物,是人们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所建立起来的一种感情的表现,反映出人们在形而上的精神领域中与动物的密切关系。在人类发展初期,受生产力水平制约,人类依赖于自然又敬畏自然,形成了一系列对客观事物的崇拜,包括动物崇拜。动物崇拜寄托了原始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可以说动物崇拜是蒙古族实现内在精神形象化的途径。
1.鹰崇拜。鲍尔吉·原野的小说中通过孤儿朵兰的经历展现了蒙古族对于鹰的崇拜。朵兰出生两个月的时候成了孤儿,后被一个奶奶所救,妈妈生前上山拜佛经常喂碎肉的鹰一直跟着她保护着她,在朵兰的心里鹰是鸟类中最厉害的勇士,因为鹰灵敏迅捷且善于观察,勇猛有力善于搏斗。在鹰死后,朵兰一直把鹰爪留在身边,她说:“鹰爪是神圣的东西,有的猎人把鹰爪放在箱子上面供奉,过年的时候给他奉上一盅酒。”[3]125“鹰就是一个神圣的称号,好多人起名叫布尔古德(蒙古语:鹰),就是尊重鹰的神圣。”[3]125蒙古族崇拜鹰,一方面是因为蒙古族在辽阔的蒙古高原上以狩猎、游牧为生,翱翔于天空之中的雄鹰拥有精湛的飞翔技能和精准的捕捉能力,这些优秀的生存技能让蒙古族人为之赞叹和敬佩,鹰这种“动性”的状态给予了蒙古族对生存空间与精神空间之间无限自由的向往;另一方面与宗教信仰有关,蒙古族信奉萨满教,认为鹰是能通天贯地的神灵,萨满依靠神鹰能知晓宇宙和人间的事宜,鹰是萨满化身的象征。
2.虎崇拜。萨白给孩子讲老虎的故事,他说:“老虎不光力量大,它高贵,统率所有的动物”[5]160“老虎高贵,我们敬仰老虎,不能损害它,它是上天安排在动物界的可汗”[5]160。蒙古族对虎的崇拜与游牧生活密切相关,虎是百兽之王,威严凶猛,令人敬畏,有老虎存在的地方其狩猎经济较为发达,原始先民依靠虎的形象来塑造自身的强大形象。
三、民间艺术民俗
民间艺术是在社会中下层民众中广泛流行的音乐、舞蹈、美术、戏曲等艺术创造活动。
(一)民间音乐——蒙古族民歌
蒙古族民歌形式丰富、题材多样,具有浓郁的地方特性,是蒙古族游牧文化特色的集中体现,贯穿于蒙古族的社会生活中。三部小说中一共出现20余首蒙古族民歌,范围涵盖阿鲁科尔沁民歌、科尔沁民歌、昭乌达民歌等,山川、草原、牲畜、人是蒙古族民歌主要的表现对象。如表达对自然、对家乡热爱与思念的有《江木伦的水》《牧歌》《两座山》《大雁》《泉水》《月亮》《大河》等,赞颂母亲的生活类民歌如《驼羔歌》《红嘎路》,赞扬马的有《小黄马》《三岁的花斑马》《白马》《圆蹄栗色马》《鹿花斑的白马》《四岁的海骝马》,还有以真人真事为基础,叙述个人传奇故事,反映重大社会题材,从不同角度真实再现当时的社会现实关系的长篇叙事民歌,如《嘎达梅林》《达那巴拉》《诺恩吉雅》《云良》《乌尤黛》《金珠尔玛》等。作为一个民族及地域文化的象征,民歌展现了蒙古族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等方方面面的内容,体现着他们淳朴而真实的愿望与追求[6]。蒙古族人民通过民歌诉说对自然的热爱,对家乡的眷恋,对崇高精神的敬仰,这些民歌表达着人民的心声,彰显着蒙古族人民独特的幸福观念及审美追求。
(二)民间舞蹈
1.安代舞
乌兰牧骑的孩子们为了下次去白银花草原可以给牧民们跳舞,铁木尔和海兰花约定两家的孩子都学跳安代舞。“安代”为“欠身起来”“抬起头来”之意。关于安代舞的产生有很多种说法,大致可分为三类,即人名说、病名说及治病方法说。但无论哪种传说,安代在产生之初具有明确的巫术舞蹈的性质,都直接与祛病疗疾有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作者在小说中提到“这是哲里木盟根据跳萨满改编的舞蹈,演员把手里的红绸子挑起来,像跳绳一样环绕手臂,然后把绸子往地上甩”[7]99,说明民间认可安代舞与萨满教的联系。这种最初用来医病、含有祈求神灵庇护、驱魔消灾之意的仪式,逐步演变成为表达欢乐情绪的自娱性民间舞蹈。
2.筷子舞
以敲击为特点的筷子舞,属于蒙古民间自娱自乐性质的舞蹈。在《篝火与星空》中作者描述筷子舞,“一个人左手右手各握一把筷子,筷子上系着红绸子。跳舞时,拿筷子拍打自己左边的肩膀、右边的肩膀,往天上举两下,然后跺脚噔噔蹬”[5]4。筷子舞动作简单、节奏明快、身姿优美矫健,深受蒙古族喜爱,自由又富有韵律的舞步是蒙古族人慷慨豪迈、热情开朗、热爱生活个性的表达。
(三)民间乐器
马头琴是蒙古族人民用智慧和劳动创造出来的拉弦式乐器。小说中说马头琴是牧民特别喜欢的乐器,他们管马头琴叫马的琴,也叫潮尔。在《乌兰牧骑的孩子》中,东日布表演马头琴独奏,听上去像是“站在山顶上披着金色的阳光,脚下是绿色的草原”[7]61,宛如置身广袤无际的大草原,正如作者所说马头琴比其他乐器更能表达生活在北方的蒙古族人深沉的感情。
四、结语
鲍尔吉·原野在小说中展示了丰富的蒙古族民俗,他执著而坚定地在创作中反复回味与咀嚼自己曾经感受的民俗文化,在诉诸文字的同时深深思索其民俗的深层次内涵,建构起生动而鲜活的草原世界。他借助独特的地域特色和文化优势,展现了草原记忆、民族记忆和时代记忆。正如作者自己所说:“中华传统文化如同五光十色的织锦,而我有意描绘织锦上的草原鲜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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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孙雯.春风十年|童书奖得主鲍尔吉·原野:我憋足一口气,分身五个蒙古族儿童,在牧区流连忘返[DB/OL].(2022-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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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鲍尔吉·原野.鹿花斑的白马[M].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22.
[4]吴禄贞.东四盟蒙古实纪[M]//姚锡克,等.内蒙古历史文献丛书:4.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8.
[5]鲍尔吉·原野.篝火与星空[M].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22.
[6]岑霞.蒙古民歌学术史整理与研究:以汉文版的民歌集、专著、学位论文为例[D].兰州:西北民族大学,2021.
[7]鲍尔吉·原野.乌兰牧骑的孩子[M].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22.
作者简介:李阳阳(1991—),女,蒙古族,内蒙古赤峰人,内蒙古开放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
杨文斌(1980—),男,汉族,山东莱州人,内蒙古开放大学科研处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白存良(1993—),女,蒙古族,内蒙古通辽人,博士,内蒙古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为民族文学。
(责任编辑:王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