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青少年的社会支持系统不完整,领悟社会支持水平不高,其成长期的不成熟易导致陷入“生命困顿”。基于此,从生命意义感切入,通过理论和实证探索领悟社会支持、生命意义感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表明,领悟社会支持、生命意义感及主观幸福感两两相关;领悟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正向预测;生命意义感对主观幸福感正向预测;家庭支持对存在生命意义感正向预测;存在生命意义感在领悟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的正向预测中起中介作用;寻求生命意义感在领悟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无中介作用。
关键词:领悟社会支持;生命意义感;主观幸福感
中图分类号:B84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4)17-0148-04
A Study on the Impact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 With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as a Mediating Variable
Lan Yiqin1Ding Li1Zhang Yuheng1Zhu Jinyan2
(1. Hangzhou Medical College; 2. Caitong Securities Co., Ltd, Hangzhou 310059)
Abstract: The social support system of adolescents is not complete, and the level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is not high, and their immaturity during their formative years can easily lead to “life hardship”. Based on this, a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exploration of the impact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is approached from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The results show that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are related in pairs,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positively predicts subjective well-being;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positively predicts subjective well-being; family support positively predicted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the existence of meaning of life plays a mediating role in the positive prediction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Seeking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has no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Keywords: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the sense of meaning in life; subjective well-being
青少年正处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重要时期,其身心发展的不成熟容易导致其陷入“生命困顿”中无法自拔,甚至走向极端。关注青少年的生命意义感及主观幸福现状,通过领悟社会支持的作用提升青少年的主观幸福感意义深远。其中,领悟社会支持是个体在社会支持获取过程中感受到被外界理解、尊重与支持的情感体验和满意度[1],家庭、朋友及其他人员是个体主观对领悟社会支持的感知判断及获得的潜在途径[2],生命意义感是围绕个体存在的意义所产生的理解和感受[3],表现为实现过程的自我确证感和自我实现感[4],主观幸福感是个体根据自身设定的生活标准对生活质量做出的整体且全面的评价[5-6],因此探析三者的关系或能为研究提高主观幸福感提供一定的参考借鉴。
一、研究假设
自我决定理论认为社会关系需要的满足给个体带来意义感,高水平地获取和利用从家庭、朋友及其他渠道的支持、关心和爱,使个体所处环境的支持信息远大于拒绝信息,有效改善其对社会信息的注意偏向并削弱了对拒绝信息的敏感度[7],个体能更好面对生活并产生积极情绪和自我价值感[8],有效提高生命意义感。在面对生活变化的威胁时,领悟社会支持能作为保护性因素帮助抵抗环境的不利影响、发现积极意义并尽快摆脱困境[9],进而体验到自身存在的价值并产生更多积极的生命意义感。故推出假设H1:领悟社会支持对生命意义感具有正向预测作用。
生命意义感本质上是个体对生命价值及发展方向的感知[10],决定了个体行为的深层动机和努力方向。个体行为与生命意义的匹配程度会带来不同的情感体验,匹配生命意义的行为和过程能激发个体的内在张力[11],如获得流畅感、直接的快乐以及摆脱无意义生活带来的绝望感[12],使个体倾向于赋予事物意义并在投入和贡献中获得幸福[13],而缺乏明确生活目标的个体在遇到内外部应激难以解决时会在认知和情感上出现功能失调,变得失衡无助[14]。故推出假设H2:生命意义感对主观幸福感具有正向预测作用。
领悟社会支持可以维持个体平时良好情绪体验和身心状况,个体感受外界给予的温暖、支持和帮助,转化为内部资源并调整身心应对生活[15]及感受生活的美好,尤其是面对挫折、遭遇困境时个体会更主动寻求帮助以尽快解决问题,往往通过中介或调节作用改变个体行为或情感[11],而低水平个体在面对困境时难以向外界寻求帮助,会产生负性情绪及不良心理状态。如在对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的研究中,由于治疗时间长、费用高等情况,个体在家庭和社会关系中的角色发生转变而缺乏安全感、确定感[16]。故推出假设H3:领悟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具有正向预测作用。
个体对于自我生命意义的认知、评价、追寻都促进主观幸福感的获得[12]。对人际关系以及服务系统的理解使个体更积极地参与社会活动,改善其对生活目标的消极态度[11],对周围亲属、朋友、同事的社会支持的有效认知促使个体对生活进行反思并重新建构生命意义,发现原本被忽略的美好从而提升生命意义感,而当个体感到被社会排斥时其生命意义感则会降低。根据社会支持的主效应模型和缓冲器模型,社会支持会给与个体动力去追求目标和理想并产生更高的生命意义感。虽然幸福感是人们渴望拥有的生存状态,但是它往往只是追寻意义过程中获得的副产品[13]。故推出假设H4:领悟社会支持在生命意义感对主观幸福感影响的过程中起中介作用。
二、实证分析
采用由姜乾金翻译的领悟社会支持量表、Steger编制的生命意义感问卷,以及Diener等编制的生活满意度量表,向杭州某医学高校学生发放211份有效问卷。被试对象大一150人,大二22人,大三26人,大四及大五13人;女性135人、男性76人;来自农村家庭的136人,来自城市家庭的75人;双亲家庭182人,单亲家庭29人。
生命意义感量表、主观幸福感表、领悟社会支持的cronbach’alpha系数和KMO值分别为0.841、0.902、0.959和0.880、0.880和0.941。对生命意义感量表采用探索因子分析获得存在意义感和寻求意义感2个因子,共解释方差为68.5%。
(一)领悟社会支持、生命意义感及主观幸福感之间的相关
领悟社会支持、生命意义感、主观幸福感得分均值及相关系数见表1。生命意义感、主观幸福感、领悟社会支持及相关子维度显著正相关。
(二)回归分析
以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领悟社会支持和生命意义感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数据显示领悟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起正向预测,生命意义感对主观幸福感起正向预测,假设H1、H2、H3验证,见表2。
(三)中介效应检验
检验生命意义感在领悟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效应。将领悟社会支持和生命意义感都纳入模型进行中介效应检验时,生命意义感的中介效应显著,占比为7.29%,假设H4验证,见表3。
继续检验存在意义感、寻求意义感在领悟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效应。将领悟社会支持、存在意义感和寻求意义感都纳入模型进行中介效应检验时,存在意义感的中介效应显著,占比为5.78%,而寻求意义感的中介效应不显著,见表4。
三、讨论
良好的家庭支持能够让个体更早明确人生的意义,教育环境的构建则是明确人生意义渠道的补足。源自家庭和学校的物质、爱以及情绪价值为个体提供保护因子[9],改善个体对社会信息的注意偏向[7],明确人生意义和未来目标并提高社会适应能力。认知及寻求意义感的过程包括对现有的筛选及对未来的获取,保护因子的调动促进发现积极意义,表现为良好的家庭支持让个体认识到爱(筛选),优秀的学校教育让个体认识到志(获取),进而体验到自己的存在价值。
发现并实现生命意义是人类的核心动机[11],亦是个体有效识别和利用积极信息获得价值感的过程,个体从中获得流畅感和直接的快乐。未明确生命意义的个体仍处于迷茫境地,主观幸福感量表题项表达个体对当前生活的满足感以及对未来的低需求,古人讲“无欲则刚”,生命意义感既是快乐情绪的源泉又是个人成长的心理力量[12],寻求或实现生命意义的个体正契合了主观幸福感量表的精神。
家庭支持能够正向预测主观幸福感,朋友支持与其他支持的预测作用不显著。样本个体家庭支持均值处于较低水平,基于此真正的帮助源于家庭,开放的家庭能映射个体内心对社会支持的良好感受并看到生活的美好,低家庭支持个体在面临困境时存在无助感及持负性情绪[16],主观幸福感更处于低水平。研究未发现朋友支持与其他支持的预测作用,可能是因为样本局限,朋友支持未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提供实质性价值导致。
存在意义感的中介功效说明个体对社会支持的有效认知会促使反思生活并重构生命意义,该过程向个体直接呈现甚至暴露生命意义的目的,对个体生命意义的形成最为直白,代表生命意义感的动机[11],使个体发现生活中原本被忽略的美好,并提供良好的情绪体验以积极地参与社会活动、改善对生活目标的消极态度[11],焕发动力去实现目标和理想,最终带来幸福感[13]。寻求意义感的中介效应不显著,是由于该因子是由内而外,代表个体对生命意义和价值加工以及自我确证[5]的过程,“我总是在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等题项说明其内涵非假借他人力量能达到,相比存在意义感更含蓄内敛,是个体自身价值系统的产物[11]。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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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蓝一沁(1995—),女,畲族,浙江温州人,杭州医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青少年发展与教育、临床心理评估。
丁力(1991—),男,汉族,浙江杭州人,杭州医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
张宇恒(1996—),男,汉族,江苏张家港人,杭州医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社会与教育。
通信作者:朱进炎(1993—),男,汉族,浙江温州人,单位为财通证券股份有限公司,研究方向为企业决策与管理。
(责任编辑:冯小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