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样的理发馆
低矮狭小
只有一个理发师和一把椅子
头发就是头发
推子就是推子
理发就是理发
好了,他不说话,只是再一次
拍一下那人的背
隔天
那个人路过
他在门口闲坐
不认识一样
那天,他拍他后背那一下
就像是农民
秋收之后
拍一下刚刚扎好的麦捆上
最后的一点夏天的尘土
铁门山遇雨,听两当号子
遇雨,这些水泥地坪上
歌唱的盛装男女依旧在唱
唱他们祖上的墓碑语焉不详
唱他们打的哑谜,在山村、田野
唱他们自己的婚嫁,维系神秘不屈的血脉
此刻这些盛装的棚民的后人
因有雨水的提醒,掀起了过往的凄风
他们开口,尽是人间尘土
他们开口,尽是人间的爱恋繁衍
此刻,盛装的他们似乎早已记住了过去
此刻,盛装的他们,似乎早已忘记了过去
一只蜜蜂如何理解了玻璃
一只蜜蜂如何理解了玻璃
它于虚无之处进来
还想于虚无之处出去
明净之处,奇怪的阻止
左右移动的透明的阻止
它翕动着翅膀
纤细的足,急躁也耐心
一只蜜蜂就这样理解着玻璃
这奇怪,蜜蜂不知道的奇怪
蜜蜂只能滑动着找寻
滑动着外面的风景
滑动着满地的野花,一次比一次
紧张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