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心脏
独自徘徊在烟霞覆盖的当周山,面对即将失去光晕的落日,我的神情已经沉默。
山影起伏,想那落雪的黄昏,谁的魅力之手操控这一场落日的好戏。
打开高原小城的门楣,倾斜向西的阳光,透过厚积的云层。
几束光漫射下来,与我仰望的目光相遇,一阵强烈的眩晕让人躲闪不及。
突兀地被光的影子挡住去路,远望羚城,四面山峦叠翠,像极了一幅雪域的盛景图,在苍烟浮动中被顷刻涂抹上黄金的色泽,天地策划的一场盛宴人类是无法复制的。
在甘南草原的心脏位置,我竖起光影的耳朵,时刻聆听来自草原之夜的舞蹈与歌吟。
夜岚四起,一切白昼的聒噪和狂想在星光里隐遁,夜神拉长了时光与生灵的对话。
黄昏沉落下去,深沉的夜里,山峦与河流升起了肃穆与对垒。
远处草地上,传递着野狐的悲鸣或苍狼的呼吸。此时的甘南沉默不语,辽阔的草海里,只有夜的黑影与孤寂的灵魂,在暗淡的波光里对话或者促膝长谈。
此时的季节之上,就是我去年雪落羚城的一次穿越,让神灵在幽静里一次次悸动和不安。
在封控静默的日子,与妻偎依在客厅的几株垂落的马蹄莲下,在沉寂中静听窗外飞雪覆盖甘南大地。
把面孔和眼睛紧贴在窗前冰冷的玻璃画上,我们与今夜飞雪的羚城只隔数毫米的冷暖,一切都在疫魔阴霾的沉重里被拉远距离。
首曲印象
一道亮光射我涉过大河的心跳。
一场雪祭从曼日玛乔科湿地一路追赶着冬天,把踯躅前行的脚步湮没在牧人怅望的阿万仓。
那片在幽暗中裸露的月光,把查干外香寺的背影涂抹上银子的光芒。
一束在雪线下守望的目光,把阿尼玛卿最高处的神灵仰望,而悬空的鹰翅和雪地埋头远行的苍狼,在冬季最后的冰河上留下一阵阵凄厉的尖叫。
苍龙般起伏不定的群山和深夜未归的牛羊,在辽阔的欧拉秀玛带来了生灵们复活的消息,那些匍匐在首曲边上的精灵,谁会收拢它们迁徙徘徊的脚印呢?
有谁会把终身的念想安置在草原最柔软的地方?
面对那万卷狂涛的咆哮,我在祖国西部的大河上源头亮起喉咙,把黄河成吨的语言汇聚成天籁甘南的集结号。面对狂雪覆盖的河流,眼神凝固如暮鼓。
飓风中行走,听不见陈冰下面汩汩流动的声响,就像置身前世的幻影里。首曲,首曲,那暗流在草原上急速成长,闪电般掠过阿尼玛卿的河曲神骏也赶不上它迅疾而去的潮头。
玛曲恋歌
俯瞰草原,夏日的阿万仓湿地,沉寂而宁静,远处鹰隼张开亮羽,如云朵里寄来的信笺,铺展在阿万仓空旷的胸膛上。
那风在鹰笛的歌吟中呜咽,而牧帐里的酒歌随炊烟升起。
大美玛曲,像阳光下撩开的古铜之躯,飓风中泛动神秘的传说。
落入眼眸的是河曲宝马矫健的身影,只有马匹,在沉思中迅疾地跃出山谷,望空嘶鸣,承载雪域最浓烈的生命恋歌,在格萨尔赛马大会上呈现一群王者的狂飙。
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玛曲草原,我只选择对生命的敬畏。
穿越云雾,我们打开畅想的翅羽,向远方的欧拉秀玛飞翔。
沿途清新的草场和牛羊唤醒耳朵和眸光,那天边游走的畜群,寂寞的食草神,它们没有选择阳光和花朵的青睐。
在西梅朵合塘,在格萨尔说唱的韵律中,我与隐没在草丛中的花瓣亲吻,成片的花海将我簇拥,浓郁的花香浸润我的心扉。一个游历雪域的人,今夜把头颅和灵魂安放在这偌大的草海,让游子的心沉入鹰隼的故乡难以唤醒。
抚摸阿尼玛卿浑厚的胸膛,我的思绪在连绵起伏的云朵里环绕不定,梅朵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一个忧伤的歌者在西梅朵合塘的心里沉吟不走?
在河曲南岸,远眺风卷云动的草原,牛羊如一串串诗意镶嵌的韵脚,在牧人仰望群山时,发出苍凉的嗟叹。
而鹰隼紧贴云层,在雷电中高歌,似摆布一场宏大的交响曲。
唯有马匹,在遐思中闪进峡谷,那急促的蹄音承载雪域最浓烈的眷恋。
在欧拉秀玛的心脏,牧者挥舞着响鞭,在牧帐外弹响牛角琴诱人的旋律。情歌和花草都喘着气,天空有些沉闷,我邀来草原的精灵,等一场盛会的到来……
尕海之秋
深秋的碌曲已寒意充盈,涂抹铁青凝重的草原肤色,那山林幽静,苍岭如黛,飓风吹动,随处响起金属的碰撞声。
草泽里隐藏着水鸟的翠鸣,尕海在晨雾中睁不开眼,谁的声音涟漪样掠过瓦蓝的湖面?好像是青藏的牧者,又似上个世纪在瓦尔登湖畔与红松鼠捉迷藏的梭罗,把我从那个非虚构文本《瓦尔登湖》中唐突地唤醒。
湖面起风了,五彩斑斓的湖草在水天相接的地方摇曳着,观湖的人形影孤单,那成吨的语言和辽阔的水域已无法在一个守望者的内心汇聚成海。
落雪之前,那一株株骨感玉立的野嵩的身段,正在湖水浸润中敞开灵动的嗓音,汪洋恣肆地发泄着,它们不懂得生命的扼杀与离别的痛感。
一个人徜徉在尕海湖畔,任凭萧瑟秋风弥漫,独自沉吟这一片梦里叫醒的名字,想象自己鹰隼般俯瞻这一汪湛蓝的生命之水,唯有鼓羽飞翔的天鹅和环湖嬉戏的野鸭,它们才是这浩大水域王国的绝对拥有者,而人类只不过是匆匆过客,带不走什么。
迭部石门
三道石门像三面坚硬的盾牌,鼎立在迭山断裂带的醒目位置。
只有三只鹰隼穿越而过,把旅人的想象阻挡在外。
驱车逼近石门,跃入眼帘的是海拔2700多米的纳加石门,两侧巨大的灵物步步紧逼,想把这尘世的生灵挤压成一块考古的喀斯特残片,一切在接近窒息中悄悄穿越,唯恐惊醒那熟睡的涅甘达哇山神。
在空蒙混沌中沿河流逆行,看见依山而建的四个村落掩藏在云雾缭绕之中,只有迎风飞舞的经幡吸引着探寻的目光。
想那民国年间就涉足迭山白水的美籍奥地利人约瑟夫·洛克,其探秘笔记所呈现的奇景令世人惊叹之余顿生强烈的贪恋之欲。
石门两侧的山峦苍翠欲滴,起伏跌宕,面对这奇崛之地,内心顿生恐惧之感,用目光探测前方狭隘通道,难道密境之门即将敞开,扎尕那神奇的面纱瞬间揭开。
鱼贯而入,我们像鸟群聚散,在这农、林、牧的复合体内,独享田园风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迎面袭来,我忘却了身处何方?
扎尕那在白龙江上游的高山峡谷中等待着,在秦岭山系的西段等待着,在白龙江隆起与洮河凹陷的交界带上等待着,在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和成都盆地的交界地带等待着。
远处依山而建、层叠错落、聚散适宜的四个兄弟带巴、达日、业日、东哇,正在那光盖山石门的背后等着众生的光顾。
打开光盖山石门的瞬间,高耸入云的巨峰直逼眼眸,豁然开阔的山林村落宛如陨落尘埃的仙界,在众生的惊愕中呼吸急促,毛发竖起,这天地横陈的巨灵,訇然一声轰鸣,抛弃杂念,把一颗虔诚的心捧给这万物生的源头,放弃幻想与冲动,面对这超然世外的馈赠与给予,只留下忏悔与祈福。
措美峰神韵
4920米的高度屹立在甘南的最高处的措美峰,成为青藏高原上一个不朽的地标。
横跨南北180平方公里,作为甘南第一峰,是众生和神灵仰望的至高点。
我在迭部卡坝乡尼欠的古老村寨远远地眺望,在成群结队的牦牛驮队的后面紧紧跟随,从海拔2300多米的山谷林地一步步向三天行程的目标靠近,向徒步穿越措美峰挑战的极限靠近。
把目光贴近海拔2600米的废旧木屋,湿润的草泽和腐蚀的朽木混合的气味直逼嗅觉,我环顾四野,满目皆是万壑交错、群峰耸秀,犹如山神的巨臂,横陈在视线里,企图削弱和打击我穿越措美峰的强大信念。
在海拔3200米的宁玛草坪与沉闷不语的牛群会合,扎营落座第一天的夜宿地,望着夕晖里闪着铜红色的措美主峰,一种想征服的冲动直逼胸口,狂躁的语言从脑门溢出,来填充我暗自鼓动的勇气。在闪亮的火塘边,盛满青稞酒,有驮队的向导阿旺加措和闹九引吭高歌,旋动的尕巴舞舒展自如,而几个跋涉者在酒歌和夜莺的喧闹中归于沉寂。
翌日,在一阵阵驮队的铜铃声中,遇见清风吹拂山岩的狂发,踮脚聆听溪流和飞瀑的鸣奏。在一个孤寂的垭口,放开手脚,打开镜头,拍下迭山海拔4050米最美的石洞,攀上迪里尼西山顶,放眼望去,奇峰如笋而立、万木葱茏、雨雾遮瑕、乱云飞渡,厚实的积雪在遥远的卡热卡山峰闪烁银白色的光泽。伫立峰顶,俯瞰千里迭山,在红日斜照的群峰和五彩云带上,那状如苍龙巨蟒仰卧天穹的措美峰,此刻在佛光环绕中,让低处绽放的白色杜鹃和苍翠山林成为措美峰脚下的小小点缀,几片矫情的装饰。
在海拔3600米格吾塘草滩露营,几座藏式塌板屋,环形陈列在一片藏青稞围绕的草地上,太阳能吸光板下,电茶壶里飘动浓郁的酥油茶的香味,牛粪燃起的火塘,迅速煨热探险家搜寻的眸光。一块菜地绿意浓浓,山后有山泉飞泻,一个牧童给迷途受伤的小盘羊喂奶,这正午的阳光刻画的版图,呈现一片自然与人和谐共生的田园美景。
难得享有这宁静中浮动的惬意,是禅意中的知足和放下吗?
在沉思中被驮队的吆喝声惊醒,我跟着牦牛的蹄音快速穿越西里道嘎树林。
4920米的高度是无法企及和逾越的,我只能在4100米的山峰上像野狼和雪豹大声呼啸……
一处较为开阔的草坪,四围岩峰耸立,沿着杂里尕山谷下行,目力所及处已是水草丰美,迅疾地调整身姿,鹰隼像箭镞穿越远处的石门,把展开的翅膀张贴在措美峰的上空。
那潜藏在石隙中的雪莲舒展容颜,在山岚吹动中抖落芳香无数。
在三天行程完成,回返中那南凿那古冰川遗址猝不及防地拦住去路,就像千年以前英雄格萨尔跃马立斩魔岭之王,遗留下一大堆上古的骸骨和残片,在飒飒作响的风中呜咽和哀鸣。
穿越措美峰,似在探寻一块千年修炼的活化石。
穿越措美峰,似在品读一部万年不朽的演进史。
行走华尔干山
推开车巴沟弥漫的云雾,我把视线伸向一片神秘的山谷。
沿着民国时期洛克探寻之路,车子穿越尼巴藏寨,脑海里反复呈现民国烟云里那场杨土司与约瑟夫·洛克的历史邂逅,打开了美籍奥地利人探寻青藏高原的窗口。
远处,山林和河水蜿蜒而去,盛夏车巴风光的旖旎和钟秀,远胜大漠孤烟。孩子们把稚嫩的眼睛探向那一条幽静而深邃的峡谷。
车门打开的瞬间,清风吹动,衣衫顷刻飘飞,如同我们的双翅,倏忽便把那辽阔的草场和汩汩响动的泉水尽收眼底。
把灵性之水和嶙峋耸立的巨峰捧在手掌,放进澄明的心扉上。小心翼翼地走动着,不想产生丝毫的声响,生怕惊醒那遗落尘埃的神灵。
眼前豁亮,不远处华尔干神山突兀地逼近眼眸,那伟岸嶙峋的身躯直插云霄,让人们都屏住呼吸,微闭双眼,面对巍峨和奇绝,刹那间收拢傲慢和轻狂,只裸露善念和虔诚。
攀岩而上,俯瞰群山连绵如苍龙起伏,在青藏的东部边缘地带,在车巴沟与扎尕那的结合部,正在吹响人类探秘的集结号。
飓风骤起,这人间秘境,在经幡飘弋中,把诗吟者对华尔干神山的赞美和嗟叹,描述成几只鹰隼的歌吟,以及牛羊、马匹、蓝马鸡、云雀和雪豹们呼啸在山冈的呐喊。
云层压得很低,伸手就可以轻柔地抚摸,如同偶遇一场大梦。那五彩斑斓的花谷,浮动暗香的五彩云裳,似置身仙界,耳畔回响着一个漫游者的行吟:“站在华尔干神山的脚下,一切讴歌都显得肤浅、渺小而苍白无力,唯有自然的造化在时刻绽开和释放强大的魅力。”
光盖山行吟
记忆中不止一次穿越光盖山麓,沿着它的脊梁踯躅而行。无论季节如何变化,从不畏惧大山的崎岖与凶险。
站在尼巴与江乾两村的中间,一条并不开阔的道路直插光盖山脚下,显得有些惊悚和不安。认识一座山是从脚下的路开始的。也许有人会问,爬那样一座高耸入云的山有啥意义?穿过光盖山还有多少危险玄机?
带着疑问和困惑,我的目光更加坚如磐石,一种强烈的探求和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车子盘旋而上,在云层中来回穿梭爬行,俯视山林满目柏树伫立如排箫,齐刷刷如将士出阵,在松涛狂啸中站稳脚跟,伺机而动。
在海拔3300米以上,我踩踏着山石堆砌的山路,横观左右山脊,奇石密布、重恋叠嶂,放眼远望,不远的高处玛尼石一堆堆赫然隆起,飓风再次发出狂啸,鼓胀的经幡冲天飞动,成片的经卷被风的喉咙诵读,震撼心灵的同时想冲动地面对喀斯特地貌的鬼斧神工的造化狂放呐喊!
铺展在眼前的便是世界罕见的第四世纪冰川遗址,天神将这一神迹抛落尘世,望人类惊奇的目光与这石镜山灰白色的奇峰交相辉映的巨大沟壑相遇,伫立山巅远眺,形态各异的百里石峰在厚积雪云的烘托中顿生浩渺烟波,银色峰峦与皑皑白雪衬映中熠熠生辉、恢宏壮观,仰望遥远的主峰九天门,犹如巨龙张开大嘴,吞吐着皓月与夕晖。
与扎尕那牵手而动的光盖山,在夜岚吹动中,伸出神秘的巨掌,接纳银河星落,晨昏交替。
龙多晨图
与龙多村的相识是一个缘分。
几年前走近道翻越光盖山,贴近洛克探寻之路,感受青藏东南边缘的喀斯特风貌,跨越第四纪冰川遗址,把目光聚焦到扎尕那。穿越盘桥的一段树林,刀告乡的龙多村就像雪豹静卧在车巴沟咆哮的河谷,终生厮守它膝下的六个儿女,不离不弃。而我前进的行程绕不开这块令人着迷的土地,在翠柏掩映中流露出文明小康村的阳光与精美。
我第一眼见到龙多村时,它就隐藏在晨光云雾中,一种神秘与奇幻的感觉遍布周身,会是一个怎样的古村落让我数次留下难忘的足迹?
去年的初春,雪封古道,沿着江迭古道我驱车前行,洮河像一只冰冻的古船,不分远近承载着牛羊马匹和清晨的霞光。扎古录就横亘在眼前,冰滑的路面考验着每一个前行的脚步。在忐忑不安中穿过街道,向车巴沟纵深处推进,百鸟合欢之声与鸡鸣、狗吠声混合发声,像莫扎特的三声部合奏,瞬间让人热血沸腾。忽有少女仁青草的情歌在山冈上悠扬婉转,顿处天籁之音的心儿,随那透亮的妙音飘向远方。
拨开云雾,方见一排排种植羊肚菌的大棚整齐排列,透视出产业的勃勃生机。旁边温棚养畜,出栏的牛羊及猪鸡装车运走,致富的希望之光正冉冉升起。一群晨学的孩童步入崭新的校园,琅琅书声如汩汩流水滋润学子渴求的眼神。
与兄弟索南东珠、扎西、才让蹲着畅谈壬寅年的计划,与乡村的同仁穿行在田埂垅上,呵着寒气,搓着冻僵的双手笑呵呵地传递善意之光。我们肩并着肩,手握着手,敞开胸口接纳第一缕温暖的阳光。
龙多村,一个温暖的藏寨,一个让人神往的青藏秘境,把人们的心愿绾成吉祥结挂在村寨扑扑跳动的心口上。
庙花山
一面是八角花谷的乐园,另一面是大美冶海。
一条山脉如大鹏展翅,左侧的翅羽上闪烁着一只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的美眸,右侧的翅羽上成长着乡村美图和十里花海。
谁揭开了冶力关神秘诱人的故事,那波涛涟漪驱动游船飞速,把时光的飘带从明初的风烟撩起,在民国的传奇中咏叹,孕育成新时代民歌的鲜活与舒展。
一切都在白石山与庙花山的交融处神秘地呈现,灵动之水以柔美之躯勾勒冶力关千年画卷和八角十里花谷的千姿百态。诗人北乔慨叹:“冬天凝固了太多的激情/群山都迈入了苍茫/冶海的水,冷峻的书写/把有关河流的暗语呈现在图案里。”
沿一条山脉的脊梁雄踞西部最美的景区,远望汩汩流淌的冶木河,像一位怀旧的人,在微风细雨中时冲时缓,时鸣时静。又似婴儿的啼哭、少妇的幽怨,甚至是老者的沉吟,似乎把这条亘古的河流用源源不断的历史和传说打造成一册不再沉睡的经卷。
穿越冶木峡,穿越牙扎坎,把整个身心交付这满山谷的金黄,葵花或薰衣草散发一阵一阵幽香,一群缪斯的儿女奔跑在一簇簇牵牛花的芬芳和金盏之菊傲世的站立中,或放声飞歌,或喃喃低诉,或寻声探秘,或穿林攀岩。远离尘嚣,远离尘埃的濡沫,远离嘈杂与喧闹,做一粒心灵干净、一尘不染的种子或者一朵素洁的马兰。
庙花山高处的村落,在烟云飞渡中抬高身段,一半沁润在幸福时光的辉映中,一半掩藏在云山苍岭中,这西部最美的乡村,静悄悄地守住一方的宁静与神奇。
责任编辑 晨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