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质生产力是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在数字时代的创新和发展。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是中国式现代化、教育强国建设背景下的重要时代命题。在学理阐释方面,通过哲学、历史学、经济学等视角的分析,可以厘清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理论必然。在作用机理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是多维的,在赋能向度上可以分为直接赋能与间接赋能,在赋能对象上可以分为要素组合赋能与系统组合赋能,在赋能模式上可以分为内部循环赋能与开放循环赋能。在实践进路方面,通过深化理念以回应新质生产力的意义旨归、丰富场景以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推进进程以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优化治理以完善新质生产力的保障体系等路径,高等教育数字化在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同时,也能够实现人的成长解放与社会的发展进步。
关键词:高等教育数字化;新质生产力;学理阐释;作用机理;实践进路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项目“数据要素赋能高等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机理与路径研究”(项目编号:BIA230187)研究成果。
生产力是“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1]。从弗朗索瓦·魁奈(Francois Quesnay)最早提出“生产力”概念,到亚当·斯密(Adam Smith)对“劳动生产力”的相关论述,再到马克思(Karl Marx)、恩格斯(Friedrich Engels)系统构建辩证唯物主义生产力理论,对于生产力的认识和理解一直都在不断地发展和深化之中。
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到“新质生产力”,提出要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本质、关键和动力,一方面在于创新,强调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进而实现整个社会的高质量发展[2];另一方面在于数字化转型,注重数据对数字社会建设的支撑,将数字技术作为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抓手,要求发挥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功能优势和龙头作用。
“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Q0b2EUk7hhv3c3N3WyAPBg==3],也是加快教育强国建设、推进数字社会建设的重要支撑点。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教育会生产劳动能力”[4]。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数字技术深刻变革社会的背景下,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何以可能、如何作用、以何实现等问题的分析与实践,是加快教育强国建设、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时代命题。
恩格斯指出:“政治、法律、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的发展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 但是,它们又都互相影响并对经济基础发生影响”[5]。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是辩证统一的,具有系统而明晰的理论必然。
(一)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哲学视角
“大学确立它的地位的主要途径有两条,即存在着两种主要的高等教育哲学,一种哲学主要以认识论为基础,另一种哲学则以政治论为基础”[6]。高等教育数字化既可以为新质生产力在认识论层面提供高深知识的智力性支持,也可以在政治论层面提供满足社会需求的实用性服务。
首先,高等教育数字化为新质生产力所提供的智力性支持,一方面,在支持领域上,数字社会的发展“需要极深奥的知识才能解决。而获得解决这些问题所需要的知识人才的最好场所是高等学府”[7]。高等教育数字化利用大数据、ChatGPT等技术,在自然科学领域深化了科学技术的前沿研究,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拓展了新质生产力的多学科认识,以高深知识的生产与应用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例如,原本传统的实验室试错法需要1400年才能试验成功的高熵催化剂,现在通过基于谱学智能模型的虚拟实验,仅需要5周时间就可以开发出来并投入生产实践[8]。另一方面,在支持程度上,为了适应数字经济的发展需求,高等教育数字化借助深度学习、大语言模型训练等技术,实现了高深知识在数量、速度等方面的突破,并将其渗透到决策、生产、流通等新质生产力发展应用的各环节,促进了“知识创新、技术创新、产品创新、服务创新”链条的形成[9]。
其次,高等教育数字化为新质生产力所提供的实用性服务,一方面,在服务价值上,“如果没有大学,那么,想理解我们复杂社会的复杂问题就几乎不可能了,更不用说解决问题了”[10]。高等教育数字化所产出的科技创新、理论观点等前沿成果,变革了生产观念、提高了生产效率和生产力水平并进而转化为经济价值,极大满足了数字经济发展需求。例如,通过借助智能机器人实验而研制成功的产氧电催化剂,为我国探月工程和行星探测工程中的便携制氧和资源原位利用等问题提供了新的实用性方案[11]。另一方面,在服务范围上,高等教育数字化能够全方位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在政治层面,以基于数据分析的政策决策完善了高等教育变革、数字经济发展的顶层设计;在文化层面,以提升创新精神、绿色发展的文化理念深化了社会公众对于新质生产力的理解认同;在经济层面,以数字化人才培养和科技创新驱动了新质生产力在数字产业中的创新实践。
(二)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历史视角
“后来的每一代人都得到前一代人已经取得的生产力并当作原料来为自己新的生产服务”[12]。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既具有来自传统生产力发展演化的历史经验,又具有数字技术发展推动数字社会变革的发展空间。
首先,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历史经验,一方面,在价值认识上,在高等教育“前数字化”阶段,多媒体、互联网等传统信息技术通过增加人力资本存量、增进产教融合等途径优化了我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13],促进了当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当下,我国受过高等教育或拥有各类专业技能的数字化人才已超过2.4亿人,这一人才储备有利推动了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历史经验说明,对于新质生产力来说,高等教育借助数字技术所实现的人力资本提升、科技创新应用等因素要远比纯粹的金钱、设备等物质投入更为重要。另一方面,在生产实践上,历史上的每次技术进步,都通过融入与变革高等教育进而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当下,借助于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数字技术,高等教育数字化具有技术进步所衍生的创新效能,从数据、人才、产业等方面为新质生产力提供了有力支撑。例如,在高等教育数字化所产生的经济作用带动下,包括直接的数字教育产业和间接的技术创新应用,2022年全球51个主要经济体的数字经济占GDP比重已达46.1%,同比提升1.8个百分点[14]。
其次,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发展空间,一方面,在赋能广度上,缩小东西部发展差异、优化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将是我国一段历史时期内社会发展的重要任务;而高等教育数字化对于数字经济、共同富裕具有显著的增长效应和减贫效应,能够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15]。已有研究表明,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建设国家智慧教育平台、慕课西部行等措施,有效促进了高等教育的区域性均衡发展,同时也借助知识扩散效应进一步缩小了区域发展差异、提升了区域创新活力[16]。另一方面,在赋能深度上,“数据是新的生产要素,……也是重要生产力”[17]。数据经过获取、清洗、处理、应用等环节,已经成为高等教育、数字经济、政府监管等领域的底层逻辑,把生产力要素优化、生产预测或决策、生产流通以及再生产等环节联通起来,产生赋能经济的加法或倍增效应。借助于数据分析、平台建设、算法优化等技术的不断发展应用,高等教育数字化将进一步强化数字化人才储备、重塑数字化经济业态、持续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
(三)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经济视角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能仅仅就教育论教育,而是把教育同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联系起来”[18]。高等教育数字化既能够以知识、科技创新的附着性赋能新质生产力,又能够凭借专业设置、校企合作等通约性赋能新质生产力。
首先,高等教育数字化以其附着性赋能新质生产力,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借助数字技术对教学内容、教学模式等进行变革,将专业前沿知识、数字工具操作技能等传授给学生,内化为学生作为未来劳动者必须的数字化素养,使学生能够掌握使用智能高端生产工具、分析处理生产数据和供需信息,将“一般生产力”转化为“直接生产力”[19];另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将虚拟教学科研、数据分析处理等方式所实现的科技创新成果向社会进行转化,使之与生产工具相结合从而使得铁锹转变为智能机械手、与生产资料相结合从而使得生产从电力驱动转变为数据驱动,将知识转变为生产力,形成知识溢出效应并创生出区域性科技密集型和创新密集型产业[20];再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打通了文科、理科等多学科交叉的藩篱,使得新的思想、观念、思维等得以涌现,并扩散到劳动者以及普罗大众,渗透到物质生产与精神生活等多个领域,使得新质生产力、数字经济等有关中国式现代化的思想认识和实践成果成为社会大众的共同感知和一致目的,潜移默化地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
其次,高等教育数字化以其通约性赋能新质生产力,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对学科、专业、课程等进行调整优化,增强与经济发展的契合度与适配度,强化了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数字物流、智慧农业等学科专业的设置与建设,并通过产教融合的方式直接与行业发展、企业生产进行互联互通,形成数字经济新形态;另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开设校企课程、设置联合实验室、联合培养拔尖人才等方式,形成了富有创新力和生产力的创新园区、创业基地,打通了与企业生产接触和沟通的渠道,孵化了一批具有发展潜力的新型企业;再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与新质生产力之间具有耦合性关系,即某一区域的高等教育数字化越成熟,则该区域的新质生产力发展水平越高、数字经济发展势头越好,反之亦然[21]。如美国的波士顿经济带、中国的京津冀经济带。此外,在更为广阔的视野中,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与新质生产力的共生共长,还可以通过虚拟课堂、仿真实验等方式增进资源获取、数据流通和教育公平,缩小区域发展差异,实现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的“教育致富”[22]。
高等教育数字化在数据与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数字技术的支撑下,凭借绿色发展等新型发展理念、符合社会需求的数字化人才、数据支撑的数字化科研创新、科研成果的社会转化,在向度、对象、模式等方面通过直接赋能与间接赋能、要素组合赋能与系统组合赋能、内部循环赋能与开放循环赋能等多元方式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与发展(如图1所示)。
(一)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的多向赋能
首先,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的直接赋能,体现为高等教育数字化催生“新型”劳动者、“新质料”生产资料、“新形态”劳动对象。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评估和分析数字经济对劳动力的能力标准、角色定位等需求[23],持续调整优化人才培养定位和目标,促进了劳动者在数据思维、数字伦理、数字技能等方面的提升和发展,还创制出智能化“机器人”,形成了“现实+虚拟”的“新型”劳动者。另一方面,随着“当今世界,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的作用愈益凸显”[24],高等教育数字化借助大数据、物联网等数字技术,为新能源、生物制造、智能物联等产业领域提供了数据库、计算中心、虚拟实验室等数字化生产工具,实现了从设备、工具等传统生产资料向“新质料”生产资料的转变。再一方面,随着社会生产数据的不断增长,“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对传统生产方式变革具有重大影响”[25]。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与行业企业共建数据平台、协同数据处理分析等方式[26],能够对生产各环节的数据进行处理以产生经济价值,使得数据逐步取代土地、粮食等传统劳动对象而“显化”为“新形态”劳动对象。
其次,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的间接赋能,体现为高等教育数字化在知识创新与传播、科学研究等领域对新质生产力的外溢作用与间接效应。一方面,根据内生经济增长理论,生产力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是科学进步、技术革新等内在新“知识”。高等教育数字化将科技创新成果扩散与外溢到制造业、服务业等数字经济领域,使得数据作为优化生产决策、改进生产流程、精准供需匹配的底层逻辑,催生了智能制造、数字零售等数字经济新形态。另一方面,在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过程中,数据分析与智能技术逐步深入到经济学、管理学等学科专业的教学过程中,产出大量关于新质生产力的前沿研究成果。这些前沿研究成果的公布、传播,使得普罗大众对于新质生产力的内涵、价值等形成广泛认同与理解支持,优化了新质生产力形成发展的文化氛围;同时,高等教育数字化在完善国家数据资源库建设、推进社会公共服务数字化水平等方面积极行动,推动了《“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等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形成了对于政策、制度等生产关系的反作用,进而间接促进了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
(二)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的组合赋能
首先,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的要素组合赋能,体现为高等教育数字化对劳动力、劳动对象与劳动资料的优化组合与合理配置。一方面,“劳动生产力是由多种情况决定的,其中包括:劳动者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应用的程度,生产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纯粹的自然条件”[27]。在初始状态中,劳动力、劳动对象、劳动资料通常是相对离散的。但是,借助于虚拟仿真、大数据、数字孪生技术的应用,智能环境中的劳动者更为充分地提升了自己的数字意识、知识与技能,更为迅速地掌握了模型优化、高端设备等数字化劳动工具,更为熟练地处理生产中的数据、附加产品等劳动对象,使得劳动对象、劳动资料加速汇聚到劳动者这唯一活的要素身上,使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成为可能。另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能够通过劳动力数字素养的提升,合理进行传统人工劳动和使用数字化工具的数字劳动;通过对原料积累、产品生产、流通周转等环节进行精确的数据分析,实现了数据的联通化与可视化,减少了生产的主观性与出错率,在时间和空间维度实现了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各要素的组合赋能。
其次,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的系统组合赋能,体现为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协调新质生产力与社会生产中生产关系、产业市场等不同系统之间的关系,以实现对新质生产力的赋能。一方面,阿玛布尔(Bruno Amable)在“创新和生产的社会体系”(Social System of Innovation and Production)中将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因素分为科学、技术、产业、教育与培训、劳动力市场、金融等六方面[28]。这说明,社会生产在客观上存在着新质生产力、生产关系等多个不同的子系统及其之间的矛盾运动,影响着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这些矛盾运动的解决,则依赖高等教育数字化将所衍生的绿色发展、低耗低能等文化理念作用于生产关系系统,将科学技术革新、助推经济转型等作用于生产力系统。另一方面,在复杂系统理论看来,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还需要协调高校与企业的合作与交流、技术转移与创新扩散、资源流动与配置、市场与供应链、政策影响与传导等不同系统之间的关系[29]。这恰恰体现了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价值。换言之,正是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决策政策咨询、制度创新等途径破除相对落后的生产关系,通过数字技术创新、提升产业升级等途径实现外部社会环境的优化,使得新质生产力与社会诸系统之间的关系更为和谐、适恰。
(三)高等教育数字化对新质生产力的循环赋能
首先,高等教育数字化对于新质生产力的内部循环赋能,体现为在某一区域范围内,高等教育数字化借助自身与新质生产力的作用与反作用,循环往复、螺旋上升地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的缘起、过程、阶段,一定程度上是由我国数字社会对高素质数字化人才的客观需求即新质生产力发展需求所决定的;而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又必须借助高等教育数字化对于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的重塑才能得以实现[30],两者的相互作用关系是首尾相连、循环往复的。另一方面,随着数字社会发展需求的不断扩大,新质生产力水平越是得到提升,对于高素质数字化人才的提供、组织架构与劳动方式的改变、新能源新材料新技术的知识创新等需求,就比以往时候都更为强烈和迫切[31];而高等教育数字化越是深入,所需的物联网、芯片、大数据平台等软硬件设备以及所依赖的制度、文化、理念等发展环境,也就越受到新质生产力水平的支持和保障,两者在相互作用过程中又实现了互生互长、螺旋提升。
其次,高等教育数字化对于新质生产力的开放循环赋能,体现为高等教育数字化借助高水平对外开放和国际合作,拓展新质生产力的持续发展和实践空间。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是世界各国高等教育应对数字技术影响所做出的共同选择,如美国通过实施《人工智能R&D战略计划》提升学生的创新创造能力和关键技术创新水平以促进经济增长,并在2022年实现了数字经济占GDP比重超过65%的目标。我国要把握历史机遇,借鉴国外发展经验,深化在人才交流、科技合作等方面的开放格局,提升新质生产力的水平。例如,复旦大学与华为公司联合启动“信息与通信卓越人才计划”,借助高校的基础理论研究和人才培养体系以及企业的工程开发平台,培养面向未来信息和通信领域产业需求的领军人才。另一方面,黑夫纳(Haefner)、斯特恩伯格(Sternberg)认为,数字经济能够突破空间限制、压缩时空距离,对于落后区域经济发展的弹性值更大[32]。面对数字经济所带来的“赢家通吃”“经济鸿沟”等负面现象以及生产力发展不均衡等问题,我国高等教育数字化以“一带一路”战略、国家智慧教育平台等措施服务国际循环,延展了新质生产力的生命力和发展空间。
高等教育数字化要实现赋能新质生产力进而实现人的成长解放以及社会的发展进步这一历史任务,需要采取深化理念以回应新质生产力的意义旨归、丰富场景以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推进进程以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优化治理以完善新质生产力的保障体系等实践路径。
(一)深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理念,回应新质生产力的意义旨归
首先,深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创新属性以回应新质生产力的意义旨归。一方面,要深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原始性创新,在创新领域上要紧密对接经济社会需求,利用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实现高等教育在教学、学习、管理、服务等方面的全面创变;在创新方式上要锚定学科专业的前沿领域、未来方向进行探索突破,加快进行集成创新、引领创新;在创新主体上要联合政府、企业等多元主体进行制度创新、管理创新,加快创新链、产业链的融合,促进新质生产力及数字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深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继承性创新,要反思高等教育数字化进程中所出现的“物本主义”“伪乐观主义”等问题风险[33],发挥疫情期间“停课不停学”、国家智慧教育平台建设等成果经验,在新技术萌生与旧技术衰退相并存、新产业发展与旧产业消亡相共在的历史过程中促进新质生产力与经济社会的发展。
其次,深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可持续属性以回应新质生产力的意义旨归。一方面,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需要秉持持续发展的眼光,要借鉴美国《人工智能R&D战略计划》、日本《人工智能战略草案》、OECD《数字经济展望》等战略文本,对我国未来高等教育数字化的重点领域、模式道路等进行系统性分析,并在《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等文件基础上进行持续性规划,确保我国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智生产力的优势和后劲。另一方面,要对经济社会需求进行前瞻性分析和谋划,聚焦新能源、新材料、生物技术、物联网技术等新兴战略性绿色环保产业,加快数字化人才培养,加快绿色低碳技术的重大创新突破;同时将高校的科技研发成果与产业生产结合起来,借助生产数据的处理、共享以实现经济生产的高端化、智能化,促进绿色经济的低能耗、低排放、低污染,以实现技术与人、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和谐共生。
再次,深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协同属性以回应新质生产力的意义旨归。一方面,要深化高校内部协同性,在把教育教学、科学研究和管理服务三者融通起来的同时,持续推进学科专业课程教材的一体化建设。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对学科专业建设状态进行精准描述、对学科专业优化调整进行精准预判,利用知识图谱对课程内容和资源进行完善、为学生个性化学习提供数据分析与支持,利用互联网、多媒体技术强化数字教材、校企合作教材建设。另一方面,要深化高校外部协同性,强化以政府、院校、企业的一体化协同来赋能新质生产力。埃茨科维兹(Henry Etzkowitz)的三螺旋理论认为,在知识经济时代,政府、产业和高校根据市场需求而联结起来,相互作用、互利互惠,而且高校在其中发挥着显著的技术创新辐射作用[34]。为了促进新质生产力与数字经济发展,在数据要素的支撑下,政府应优化政策决策和资金配置,以使其对高校和企业的引导更具发展性、指向性;企业应强化与高校的联合科技攻关,以使科技成果更加适合市场需求;而高校应借助政府的政策优势和企业的市场信息,使得科研与人才培养的成效更富有质量与速度,以满足新质生产力发展需求。
(二)丰富高等教育数字化场景,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
首先,加快数字化人才培养以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一方面,要重新明确数字化人才的培养目标,建立技术与人、人与社会、社会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人才培养观,依据数字社会对人才培养的需求,着重培养具有人机共生的数字意识和伦理、不断提升的数字知识和技能、面向问题的数字思维和创新能力的新型劳动者[35],在数字化人才培养的结构、数量和速度等方面满足新质生产力需求。另一方面,要遵循人才成长规律,在专业设置方面紧密结合数字产业行业的需求,增设数字经济急需的人工智能、环境科学等“四新”专业,辅以“小而精”的微专业;在课程开设方面增设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等公共必修课、面向前沿研究的“人工智能+”专业必修课;在内容建设方面注重多学科交叉融合,既强化系统理论知识学习也注重学生的实习生产等实践教学,在学校与产业的场域融合中培养学以致用的数字化人才。
其次,加快数字化科学研究以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一方面,在高校内部场域,要组建“领军人才+科研新秀”“大学教授+技术骨干”等复合型科研团队,强化“国内专家+国外学者”虚拟科研团队的建设与运行,实现多层次、多类别人才的优化组合与合理配置;要结合数字经济发展需求,瞄准新能源、精密制造、基因工程等关键“卡脖子”技术,探索多学科交叉融合的最优化突破路径,促进知识、技术的创新与生产。另一方面,在高校外部场域,要利用政府机构、学术团体、企业行业等创新主体的技术优势,针对社会生产急需的关键技术进行联合攻关;要把数据作为数字化科研的底层逻辑,利用数据的共享性、流动性等特征,实现科研平台的共建、科研数据的共享、科研成果的共育。例如,重庆大学与华为公司组建产学研共同体,联合开展前沿技术研究、产业标准孵化,破解了开源鸿蒙等产业技术难题[36],有力推进了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
再次,完善数字化服务社会以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一方面,要强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公共属性,通过充实教育资源公共服务平台、提供政策咨询与行业发展建议、建设多方协同创新平台等方式,为社会持续提供数字化劳动力,提升政策决策与生产决策的科学性;要持续推进高校现代产业学院建设步伐,在人才培养目标、教学内容优化、教学模式改革、师资队伍建设等方面对接数字产业发展需求。另一方面,要强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融合属性,深化产教融合,引导高校与企业通过组建产教共同体、共建产学研实习实训基地、开展创新创业活动等方式,把高素质数字化人才、前沿技术创新贯穿于数字化生产、流通、消费等各环节,推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例如,复旦大学将华为公司在医学AI芯片和医学诊断、病理筛查算法方面的最新研究成果融入教学改革,并与其联合开发“医学人工智能与机器学习”课程,包括44学时理论及16学时的实验课程,涵盖人工智能在医学影像学数据、电子病历数据等领域的运用,极大拓展了医学人工智能应用的范围与前景[37]。
(三)推进高等教育数字化进程,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
首先,提升高等教育数字化的集成程度以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一方面,畅通高等教育数字化的集成渠道。在高校内部要推进教学平台、科研平台、管理平台的融合,强化一流课程、学习资源库、虚拟仿真实验等优质资源的汇集;在高校外部要与企业协同推进产教融合平台、实践教学平台建设,推进高校与国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台的对接;同时,理顺高等教育数字化的集成机制,在纵向维度完善国家、省市、高校三级管理平台的建设与资源流动,在横向维度深化高校与社会组织、科研院所、骨干企业的关联,共建融合实践教学、技术研发、创新创业、产业培育于一体的综合性平台[38],整合来自高校内外的优质教育教学资源,促进知识和信息的流通。另一方面,扩大高等教育数字化的集成效应。在优质教育资源汇集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各自优势,将人类的逻辑推理、情感关怀、问题解决等特长与人工智能的数据挖掘、聚类分析、深度学习等优势相结合,促进知识的生产与创新、支持学生的学习过程与效果评价,形成高等教育数字化的聚合效应;同时,推动优质教育资源在不同层次和类型的高校之间、在不同发展程度的区域和省份之间的共享,推动创新性知识和科技成果在数字产业和生产过程中的扩散,使得高等教育数字化肩负起区域协调发展、共同富裕、经济发展的历史重担,实现高等教育数字化的辐射效应。
其次,提升高等教育数字化的智能程度以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一方面,延展高等教育数字化的智能空间,要在教师或学生的个体层面上,借助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优化教师的教学设计和教学决策,优化学生的学习路径和学习效果;要在高校组织层面上,利用智慧树、爱课堂等智慧教学平台推进课堂教学改革,通过翻转课堂、混合式学习等方式提升教学效果,应利用科研共享平台推进有组织的科学研究,推动学科专业的交叉融合;还要在社会层面上,将高等教育数字化的智能空间拓展到社会经济领域,借助数据共享与成果转化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进程。另一方面,优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智能生态,要推进具有智能感知、智能分析功能的基础设施建设和智慧校园建设,还要坚持应用为王的原则,将智能化覆盖到专业建设、教学改革和学习革命等各领域,实现高等教育数字化从基础设施到实践应用的良性生态;同时,囿于政府、社团、企业在政策、资金、资源、信息等方面的富集作用较为明显,高校需要与其组建起共生共享、协同演化的共同体,推动高等教育数字化适应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四新经济”发展需要。例如,中国科学院联合清华大学、四川大学开展“美丽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科技工程”,不仅攻克了灾害防治、生态修复等技术难题,还为群众长期致富、生态修复保育、产业发展做出了贡献[39]。
再次,提升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国际合作以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一方面,以推进世界和平与发展、深化创新战略伙伴关系为导向,拓展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国际合作格局,对我国加快建设世界重要数字化教育中心进行前瞻性设计和系统性谋划;积极与世界各国高校进行科技创新合作,通过开展在科研发展规划、科研资源共享、科研成果转化等方面的合作,吸收国际先进技术成果、提升数字产业管理水平,推动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实施“走出去,请进来”数字化人才战略,建立国际化顶尖人才数据库和数字化人才交流平台,通过开展国际交流、人才培训等合作项目,加快为新质生产力提供优质数字化人才。另一方面,深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国际合作程度,深化国家、组织、高校、企业之间的交流合作机制,在科研合作、人才培养、技术标准等方面进行沟通与合作,积极参与国际科技合作、人才引进与交流等方面规则的协商和制定,推动科技创新成果转化和数字经济产业对接,提升对国际高等教育数字化、全球产业布局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例如,我国牵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科研机构、高校,共同发起“一带一路”国际科学组织联盟(ANSO),利用生物医药、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服务相关国家和地区的民生福祉与生产力发展[40],2030年将有望帮助760万人摆脱极端贫困,3,200万人摆脱中度贫困[41]。
(四)优化高等教育数字化治理,完善新质生产力的保障体系
首先,优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评价治理以完善新质生产力的保障体系。一方面,从宏观层面要以满足新质生产力发展需求为导向,推进高等教育综合评价体系改革,重点做好高等教育数字化评价政策和制度的系统设计与逐步完善、高校教育数字化发展的分类分级评价、数据产权和知识产权的保护等领域的治理。另一方面,从中观层面要激励高校以创新为导向,建立高校内部教学、学习、管理、服务等数字化建设评价体系,重点做好科研创新与成果转化的激励、“四新”专业的优化设置、教育资源及其教学应用等领域的评价改革;特别要因校而异地构建数字化成熟度评价体系,将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实践度和贡献度(如:给社会带来的显著经济效益、推进共同富裕的贡献)[42],作为判断和衡量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标准。再一方面,在微观层面要以应用为导向,推进基于数据、面向生产实践的课堂教学评价改革,重点深化混合式教学、虚拟仿真实验、实践教学等教学模式改革,将数字化的教与学置于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与创新实践过程之中。
其次,优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制度治理以完善新质生产力的保障体系。一方面,从政府主体角度,要发挥强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相关政策制度的工具性作用,制定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的阶段性战略规划和配套制度,以统筹引领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在数据治理方面,要制定完善教育数据管理办法,加快培育全国数据要素市场,明确教育数据的主体、权责,加快教育数据的有序流通和安全使用,为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提供运行保障。另一方面,从高校主体角度,要发挥强化高等教育数字化制度的育人性作用,完善学科专业交叉融合和优化调整制度,深化“新文科”与“新理科”、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融合,促进文理相融、理工协同;完善教学育人制度,激励教师将科研成果融入课堂教学、融入数字化教材建设,重构数字化环境下课堂教学的新模式,探索人工智能环境下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新范式;完善文化育人制度,强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理论创新、知识传播与文化教化等作用,即恩格斯所说的“发明和思想这一精神要素”[43],推进社会各界对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认识、理解和支持,为新质生产力的创新实践提供价值引领和精神动力。
再次,优化高等教育数字化的发展治理以完善新质生产力的保障体系。一方面,要坚持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中国化特色之路,立足于我国高等教育的时代背景、发展水平、技术影响等现状,将高等教育数字化作为赋能新质生产力、促进区域经济社会均衡发展的重要手段,致力于满足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次一方面,要坚持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连续性跃迁之路,“应该把它当作一个变化的连续系列”[44],在数字化转换、数字化升级、数字化转型的框架下,平衡数字技术发展、高等教育变革、社会经济需求等多方面因素,稳步推进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发展阶段。另一方面,要坚持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自主性发展之路,“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尽快实现高水平自立自强,把发展数字经济自主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45],不亦步亦趋地模仿或者机械地照抄照搬西方国家的经验,发挥后发国家“少走弯路”“效率倍增”的优势,通过对我国高等教育进行本土化的数字化变革来赋能新质生产力。再一方面,要坚持高等教育数字化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创新性共生之路,不再把它视为“单凭理性计算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过程[46],而是要把握高等教育数字化与新质生产力所共有的创新属性,在将新质生产力从文化、制度、认识等生产关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同时,实现人与技术和谐、物质与精神并重、社会与自然共生的人类社会新形态。
在数字技术发展与社会转型变革的宽阔视野中,新质生产力与高等教育数字化都是人类应因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深刻影响以及社会生产的结构性变化所做出的理性认识,也是人类提升自身智慧与创造能力进而实现人的解放与改造世界的实践选择。在这一历史进程中,随着数字技术的迭代发展与深度嵌入,高等教育数字化通过劳动者能力提升、知识的创新与应用等实现了对新质生产力的赋能,也在及时回应社会期待、助推数字社会转型的实践中实现了其自身的持续发展,同时还照亮了它的未来之路与目的,即“萌发出了未来教育的幼芽,……就是生产劳动同智育和体育相结合,它不仅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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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丙利: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信息化、教育领导与管理。
Theoretical Interpretation, Mechanism and Approach of Digit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Enabling New Qualitative Productivity
Liu Bingli
School of Media Technology, Liaocheng University, Liaocheng 252000, Shandong
Abstract: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s 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t productivity theory in the digital age. Digit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enabling new qualitative productivity, which is an important proposition of the times in the context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 strong country in education. In the aspect of theoretical interpretation,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philosophical, historical, economic, we can make clear the theoretical necessity of Digit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enabling new qualitative productivity. In the aspect of function mechanism, Digit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enabl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s multi-dimensional, which can be divided into direct empowerment and indirect empowerment in the dimension of empowerment, and element combination and system combination in the object of empowerment, and internal cycle and open cycle in the modes of empowerment. In terms of practical approaches, by deepening the concept to respond to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enriching the scene to promote the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promoting the process to promote the innovation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optimizing the governance to improve the guarantee system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Digit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not only empowers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but also realizes the liberation of human growth and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Keywords: digit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new qualitative productivity; theoretical interpretation; mechanism of action; practical approach
收稿日期:2024年4月17日
责任编辑:赵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