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市生物医药高端人才发展环境研究

摘 要：生物医药产业作为厦门市“4+4+6”战略性新兴产业之首，高端人才对产业的发展起着核心和引领的作用。文章分析了厦门市生物医药产业人才发展环境现状，探讨了厦门市在高端人才引进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原因，通过借鉴苏州、长沙和杭州三地生物医药成功引才的经验，提出了构建厦门市生物医药国际化高端人才发展良好环境的建议。

关键词：生物医药 高端人才 引进 发展环境

中图分类号：F2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24）09-125-03

生物医药产业是典型的技术密集型和资金密集型产业，其产业竞争力和技术竞争力本质上仍然是人才、特别是高端人才的竞争[1]，生物医药行业高端人才的培养周期长、成本高、难度大[2]。厦门市把生物医药作为重点发展产业，重点聚焦创新药与高端仿制药、高性能医疗器械、高值保化品、前沿生物医药科技以及生物医药服务业等发展方向，并在体外诊断、新型疫苗、创新药、骨科器械等领域形成了较高的集聚和较为完整的产业链。据《2022中国生物医药产业园区竞争力评价及分析报告》[3]数据，厦门市在“国家生物医药产业园区合作竞争力榜单”中位列第4，在“国家生物医药产业园区综合竞争力榜单”和“国家生物医药产业园区人才竞争力榜单”中均位列第10，而在产业竞争力、环境竞争力和技术竞争力榜单中相对落后，排在10名以外。因此，研究厦门市生物医药产业高端人才的发展状况，对促进厦门市生物医药产业可持续性发展，使其成为全市经济发展的主导产业和支柱产业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通过文献研究、定量分析、问卷和现场调研等方式分析探讨了厦门市在高端人才引进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原因，通过借鉴苏州、长沙和杭州三地生物医药成功引才的经验，提出了构建厦门市生物医药国际化高端人才发展良好环境的建议。

一、厦门市现有人才政策发展现状

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才，适应新的形势发展，厦门市自2010年开始，先后实施了“双百人才计划”“海纳百川”人才计划、“拔尖人才”等计划，出台了人才政策新十八条，人才新政45条、柔性人才政策以及“留厦六条”等政策，总体上形成了兼顾本土人才和引进人才，覆盖顶尖人才、领军人才、拔尖人才、急需紧缺人才和毕业生基础人才的政策体系，涵盖产业和社会事业领域，政策力度位居全国前列。

厦门市专门成立人才工作领导小组，涵盖市级各职能部门和各区组织人事部门约数十个成员单位；建立专项工作制度，每年召开市人才工作领导小组会，加强面上统筹、推动齐抓共管，基本形成了以各级党委政府为牵头引领、社会组织协同配合、市场主体具体用人的工作格局。为促进人才政策体系的落实，厦门市成立了高层次人才发展中心，专门为高层次人才提供工商注册、项目落地、工作调动、户口迁移、子女入学等“一站式”“保姆式”服务。

加强高端人才对外交流平台建设，利用网络走向全世界。目前已建设有“厦门人才之家”网站、“12345留厦热线”等服务平台，及时了解人才所急所需。积极为人才链接金融服务资源，成立人才创新创业金融服务联盟，在福建省率先打造第一支人才创新创业基金，成立厦门“双百人才”基金，两只基金总规模达15亿元，2022年共促成人才基金本地投资超1亿元；针对“双百”人才，厦门市融资担保有限公司科技担保分公司推出“基金保”服务，已为全市千余家科技型中小微企业提供了超70亿元的金融服务，累计担保放大倍数近80倍。

充分发挥海滨城市地理优势，大力加强公共环境和人居环境基础建设，厦门市先后获得联合国人居奖、国家生态市、国家生态园林城市等荣誉称号，全市域获评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这对于吸引高端人才具有重要的作用。

针对生物医药产业，厦门市出台了一系列帮扶措施，如《厦门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推进生物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的通知》《海沧区关于加快生物医药产业发展若干措施》等，政府从优化产业生态环境、提升研发创新能力、壮大产业发展能级、加强组织保障服务四个方面共提出了二十三条具体措施。这一系列激励措施的出台为厦门吸引了一大批生物医药高端人才。

在厦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在各级政府和部门的努力下，厦门市对人才的吸引力逐年上升。根据智联招聘发布的《中国城市人才吸引力排名：2023》报告，厦门市位列第16名，较上一年度递增了1名。截至2022年底，厦门生物医药港共引进国家级、省级、市级高层次人才464人次，汇聚各类生物医药专业人才过万人，为推动厦门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留学人才新动能。

二、存在的问题

（一）高端人才引进方面

一是高端人才总量不够多。近年来，高端人才总量虽有明显的壮大，但引进力度与其他国内一线城市相比仍稍显不足。据《中国城市人才吸引力排名：2023》报告，厦门市人才吸引力指数排至16位，为历年来最好成绩，但比起苏州（第8位）、长沙（第12位）、宁波（第14位）、佛山（第15位）等城市来说，仍存在明显差距。二是高端人才政策吸引力度不够大。根据2023年的最新政策，厦门市给予入选引才计划的高层次创新人才每人100万元人民币补助；给予领军型创业人才创办的企业可获得100万元至500万元的创业扶持资金、100～500平方米的创业场所或租金补贴，相比于调研城市并无明显优势，对一些顶尖的领军型人才而言吸引力仍然不够。三是高端人才柔性引才体制还不完善。高端人才大部分仍是通过官方渠道“招引”或政策引导的方式流入，较少通过猎头公司引入。

（二）高端人才考评导向标准方面

目前厦门市人才的考评机制较为单一，其评价方式主要还是听取用人单位的意见和看法，以产业链式发展为考评主线，将人才置于产业链发展之中，由用人单位和成果转化单位进行人才考评，尚未构建起系统的考核体系，缺乏相应的考评规范细则。相比而言，苏州、长沙对于高端人才的考核机制更加科学，指标全部量化，留足了柔性空间，对“失败”的包容性较大。

（三）高端人才认同感和归属感方面

厦门市在留住人才方面，主要采用提供优良的公共服务，即在人才安居、便利就医、家属保障、出入境便利等方面提供优惠，尚未给予高端人才在发挥聪明才智、成长需求上提供更有价值的、更有吸引力的激励措施，高端人才在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中参与感、获得感和满足感不足。而苏州等城市则是在制度层面进行了新的尝试，例如采用将科技成果等处置权力下放给人才平台与研发团队，并准予它们自主决定科研成果的最终处置方式。从实施效果看，这些制度上的创新有效地增进了高端人才与用人单位和地方的“粘性”。

（四）创新创业产业配套政策方面

相比于其他生物医药产业发达的地市，厦门的创新创业产业配套政策对人才的“磁吸”效应还有所不足，政策对外开放的广度和深度都有待提高。相比于厦门，长沙虽然是内陆城市，区位优势并不明显，但因产业配套政策做得比较好，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速度和排名近年来处于国内领先的位置。公开资料显示，2020年，湖南省药品监督管理局印发了《关于进一步深化“放管服”改革推动我省生物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试行）》[4]中规定，以定制式服务支持承接省外产业转移。对省外生物医药优势企业来湘发展，有关产品注册备案和生产经营许可等事项实行特事特办，特别是长沙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定向为高端人才服务，专门设立了区级高层次人才服务窗口。得益于好的产业配套政策，近几年由外省转移至湖南的二、三类生产企业达到近400家，其中上市企业子公司多达20余家，其医疗器械注册数量位于全国前列，落户长沙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已超110家，在全国医疗器械专业园区中排名第一。

三、原因分析

（一）引才政策力度不足

一是政策宣传程度不足。相比与苏州，厦门市对海外高端人才政策宣讲的广度不错，但深度还不足，根据调研和访谈情况，不太了解相关政策的占26.8%。

二是资金支持力度不足。资金的支持力度对国际化高端人才发展的关联权重较高。受经济大环境的影响，厦门和长沙在海外高端人才资金支持的力度弱于苏州，相比长三角和珠三角，厦门薪资水平也偏低。

三是职称评审优惠政策不足。相当一部分受访人才表示对职称评定有较高的需求，因生物医药行业对保密还有一定要求，其成果并非以论文、专利等形式表现，现行的职称评价体系，未能依据生物医药行业科研属性的特点给予针对性的优惠政策。

（二）产业发展水平不足

一是产业链不够完善。产业链对于后续企业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保障作用，受访的高端人才对产业链问题较为重视。大多数人才认为目前厦门市的生物医药产业链还不够完善，在开展新产品研制过程中，所需的很多产品零部件都需要向外地购买，如广东、浙江等地，本地的原材料产业配套不足，影响新产品的开发，后续应加强产业链和人才链的研究。

二是公共开发测试平台建设不足。创新创业企业因资金和辅助人才的不足，产品的开发和测试对公共平台有较大的需求，受访者表示公共平台是否完备对海外高端人才引进影响很大，调研结果显示无论是厦门，还是长沙或者苏州园区，均有相同的结论。厦门园区的公共创新创业平台，无论是数量还是水平，都距苏州园区有一定的差距，无法满足未来的发展需求。

（三）配套服务水平不足

一是“一站式”服务程度不够高。国家一直倡导政府应将管理型模式向服务型模式转变，更加体现党的宗旨；高端人才、特别是国际化的高端人才，大都不愿意将较多的精力消耗在常规的社交以及繁琐的行政流程方面。调研情况表明“一站式”服务对国际化高端人才发展的影响程度很大。良好的服务会影响人才的去留，厦门市在简化审批流程、缩短审批时间、提升服务质量等方面还有着较大的提升空间。

二是引才附属配套不足。调研显示，高端人才非常在意配偶的工作安排和子女教育问题，重点关注配偶工作的稳定性，子女教育问题则倾向于就读当地优质的中小学。引才的附属配套条件在受访城市均显示出高度的一致性。要想长期留住人才，就要充分考虑子女教育、配偶就业等附属配套的问题。

（四）文化包容性不足

厦门、长沙和苏州，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地域文化。厦门属于闽南文化，相对比较保守，而长沙和苏州的地域文化更为开放。调研表明，厦门地域文化的包容度和开放程度对海外高端人才的回流发展有一定影响。

四、对策建议

（一）进一步加强产业链建设

目前，厦门市构建了包括海沧科技创业中心、中试基地、厦门生物医药产业园、协同创新创业中心和企业自建区的“研发创新—孵化—中试—产业化”产业发展体系，实现产业、人才、资本聚集，在新型疫苗、创新药物、体外诊断、骨科植入材料、第三方检测等优势特色产业链群。但本市整个生物医药产业链还不够完善，原材料、零配件配套生产力不足，制约了整个行业的快速发展。因此，应充分利用厦门经济特区先行先试及自贸区的优势，以促进生物医药产业发展为导向，注重产业链培植，开展相关配套政策研究，出台鼓励政策，吸引上游企业来厦投资，完善上中游产业链。通过产业链建设，形成吸引创新创业高端人才新格局。

（二）细化人才政策的落地

针对厦门市政府出台的《关于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改革加快推进人才强市战略的意见》《厦门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推进生物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的通知》等人才强市政策文件，对于措施明确、可操作性强的政策应尽快落实，例如各种人才的评选、项目扶持资金的申请，补助的发放；对于带有“完善”“鼓励”性的政策措施，今后应进一步加快研究制定可落地的细化措施，打通政策落地“最后一公里”。

（三）提升高端人才满意度

针对生物医药企业资金投入大，时间成本占比高等特点，要营造好优良的营商环境，不断提升审批评审效率，缩短投产周期，确确实实让创业者和企业得到认可、得到实惠；针对生物医药企业在生产过程中将面临大量的第三方产品检验要求与当前厦门市的检验机构实力偏弱，很多检验项目都需要异地检验的现实状况，要合理布局厦门市生物医药检验检测市场，进一步提高自身检验机构的检测水平，为更好地吸引高端人才来厦投资创业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

（四）构建高端人才系统评价体系

引入第三方评价机制，制定科学合理的高端人才考评系统。对考评不合格者，取消甚至收回其优惠政策，对优秀者给予更丰厚的奖励，既可降低资金的浪费，还可增进对真正优秀人才的吸引力。可采用主管单位与相关职能部门联合监管的模式，对高端人才引进后的工作进行考核。尤其要考察被考评人面临的阶段性困难，给予针对性的帮助，从而更有效地激发高端人才的内在动力。

（五）拓宽高端人才引进渠道

一方面要积极引导优质人才回流。福建学子在海内外著名高校、研究所或企业求学或工作者众多。这部分高端人才对家乡的情感深厚，引进难度小，且不易流失。因此，要制定专门的引才办法，吸引这一群体到厦门工作。可通过行业展会、学术会议、线下和线上宣讲、赞助闽籍学子联谊会等方式，建设专门的联络平台，让他们深入了解厦门生物医药港的发展状况，促使其产生返回家乡的愿望。另一方面要拓宽市场引才渠道。积极引进国内外头部猎头公司入驻我市，发挥好中介功能，扩大人才引进渠道，实现市场引才机制。

（六）重视对青年人才、现有人才的培养

针对多数企业反映目前企业在招聘技术骨干、熟练工方面存在较大难度的问题，政府要当好牵线人，促进“院企”合作，“产教”结合，有计划、有针对性地培养符合厦门市生物医药产业急需的人才。要制定不同层次人才的联合培养方案，实现人才“短、中、长期”轮动式培养计划。要培育壮大产业联盟和行业协会，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团体组织桥梁纽带和平台公共服务功能，可通过上门服务、集中授课、座谈等方式，逐步实现本地高端人才的自我培养。

[基金项目：厦门市社科联、厦门市社科院资助厦门市社会科学调研课题项目（厦社科院研〔2023〕B14）]

参考文献：

[1] 吴丹丹.苏州市生物医药人才引进现状、问题及对策研究[D].苏州大学，2022.

[2] 张思文，金倩倩，朱民田.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困境及对策解析[J].人力资源管理，2017（06）：2-2.

[3] 中国生物技术发展中心.2022中国生物医药产业园区竞争力评价及分析报告[R].北京：中国生物技术发展中心，2022.

[4] 湖南省药品监督管理局.关于进一步深化“放管服”改革推动我省生物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试行）[EB/OL].2000-00-00.

（作者单位：厦门市产品技术审评与审核查验中心 福建厦门 361000）

（责编：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