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简要回顾近代“出版”概念自日本引入我国的过程,对比中、日、英、美等国的概念差异。梳理“出版”概念内涵及外延在我国的三个发展阶段,提出概念演进是实践发展的结果,呈现反映产业化趋势、弱化技术属性、强化思想文化属性的特征。对比中西方的“出版”概念内涵,从马克思哲学观点出发,提出当前“出版”概念内涵的显著特征是文化主体性,表现在文化选择、文化加工、文化创新和文化交流等方面。指出编辑环节是出版工作的中心环节,编辑人员是文化主体性的主要贡献者。
[关键词] 出版 印刷 发行 编辑 文化主体性
[中图分类号] G2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24) 03-0014-07
A Review of the Evolution of the Concept of “Publishing” with a Discussion on the Cultural Subjectivity of Publishing
Zhang Anchao
(World Publishing Corporation, Beijing, 100010)
[Abstract] The paper provides a concise overview of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modern concept of “publishing” from Japan to our country and compares the differences in this concept across China, Japan, the United Kingdom, and the United States. It dissects the connotation and extension of the “publishing” concept during three stages of development in China, asserting that the evolution of the concept is a consequence of practical development, exhibiting trends towards industrialization, a reduction in technological emphasis, and an intensification of ideological and cultural attributes. Comparing the connotations of the “publishing” concept between eastern and western contexts, and grounded in Marxist philosophical thought, the paper argues that a significant characteristic of the contemporary “publishing” concept is cultural subjectivity, which is evidenced in cultural selection, cultural processing, cultural innovation, and cultural exchange. The editorial phase is identified as the pivotal link in the publishing chain, with editors being the key contributors to cultural subjectivity.
[Key words] Publishing Printing Distribution Editing Cultural Subjectivity
基础概念是各学科研究的起点,“出版”是出版学最基础的概念,界定了出版活动的内涵和外延。随着出版学科建设的深入,对“出版”概念的研究不断深化,但仍存在一些分歧。尤其是随着网络出版的兴起,出版融合不断向纵深推进,出版呈现生产数字化、复制网络化、传播虚拟化的新特点,“出版”的内涵和外延都发生了变化。本文尝试从已有概念定义出发,回顾“出版”概念的演进过程,进而阐述文化主体性是其主要特征。
1 近代“出版”一词溯源
我国图书出版活动历史悠久,古籍中一般使用“上梓”“梓行”“刊行”“开板”“板印”“印行”等词汇描述图书出版活动。近代意义上的“出版”一词源于日本,在我国的使用要追溯到清朝末年。据朱光暄、薛钟英、王益、林穗芳[1]等多方考证,日文“出板”(“板”与“版”意通)一词早在1756年已见于日本文献。黄遵宪在1879年与日本友人的笔谈中首次使用“出版”一词。该词在我国书刊上出现,最早是在1890年或1895年[2]。胡国祥认为日本人用汉语中的“出”和“版”组成“出版”一词来翻译英文中的“publish”[3]。英语的“publish” 1529年才用来指出版,该词源自拉丁语“publicare”。
日本明治二十年(1887)颁布的《出版条例》对该词的解释是“凡以机械、化学或任何其他方法印刷之文本图画予以发售或散布者,均为出版”。这一概念包括印刷和发行两个要素。而英语“publish”最初的词义是“公于众”“使问世”,意义与发行基本类似,并未包含印刷或复制元素。
19世纪以来,随着出版的产业化,西方国家对出版的定义也不断演变。《世界版权公约》(1971年) 的解释是,本公约所用“出版”一词,系指以有形形式复制,并向公众发行的能够阅读或可看到的作品复制品。美国《出版词典》1982 年的解释是,制作印刷型或电子媒介作品,并提供给公众的过程。《牛津英语大词典》1989 年的解释是,发行或向公众提供用抄写、印刷或任何其他方法复制的书籍、地图、版画、照片、歌篇或其他作品。由此可以看出,西方近代意义上的出版,已经包括印刷(复制)及发行两个环节,更倾向于将其视为一种传播媒介,但不包括编辑环节。
2 “出版”概念内涵演进过程
“出版”一词引入我国后,其概念内涵经历了多次变化,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2.1 1949年以前:印刷主导的出版
20世纪初,我国主要沿用日本的解释,认为“出版”由印刷(复制)、发行两个要素构成。如民国三年(1914)北洋政府颁布的《出版法》规定:“用机械或印版及其他化学材料印刷之文本图画出售或散布者,均为出版。”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十分重视出版等宣传工作,并逐步发展起自己的出版事业。在中国共产党早期的文件中,存在广义和狭义两种“出版”概念,狭义上等同于印刷,广义上又包括印刷、发行两个要素,导致出现以“出版”解释“出版”的情况。至今,我国部分出版社,仍设置“出版科”“出版部”等部门管理印刷工作。中国共产党较早意识到编辑工作的重要性。如1929年6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宣传工作决议案》中关于“中央宣传部的组织”的部分提到,“五、出版科—管理公开发行,出版的事务。六、编辑委员会—有计划地编辑一切宣传教育的丛书,小册子等”[4]。1939年《中共中央关于宣传教育工作的指示》又提到“党委与宣传部均应以编辑、出版、发行地方报纸为自己的中心任务”[5]。1940年10月14日《中央宣传部关于充实和健全各级宣传部门的组织及工作的决定》[6]也提到“领导和组织党报的出版与发行,并编审和出版各种书籍、教材及宣传品”。
2.2 新中国成立至20世纪80年代:编印发统一的出版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对出版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出版实践活动不断深入,“出版”概念内涵发生变化。先是将出版与印刷、发行并列,成为一个独立环节或要素。如1950年10月28日政务院《关于改进和发展全国出版事业的指示》中提到“书籍杂志的出版、发行、印刷是三种性质不同的工作,原则上应当逐步实现科学的分工”[7]。这一提法将出版、印刷、发行的概念分开,分别对应我国出版社、印刷厂和书店三类出版活动主体。此时的“出版”内涵上接近于“编辑”。后又以“出版”统领编辑、印刷(复制)、发行环节,并使用至今。198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指出“编辑工作是整个出版工作的中心环节”,将编辑工作纳入出版范畴,出版成为编辑、印刷(复制)和发行的上位类。这一重要变化,反映了我国对出版工作的定位,即“宣传教育工作和科学文化工作”[8],从而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出版”概念。
2.3 20世纪80年代以来:泛在化的出版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出版学研究的起步以及出版实践的深化和延伸,出版业掀起了一场关于“出版”“编辑”等基础概念研究的大讨论。本文仅选取其中具有代表性20种观点[9]。
这一时期,电子音像出版开始兴起,尤其是21世纪以来,网络出版、数字出版快速发展,改变了以图书为主的出版格局和以印刷为主的复制方式,“出版”的内涵和外延均发生了改变,推动“出版”概念与时俱进。
3 “出版”概念的演进特征
相关“出版”概念的演进过程,反映了出版实践的变化,呈现出以下特点。
3.1 反映产业化趋势
在以往的概念中,出版被定义为一种工作,如1980年的《辞海》、1984年的《新闻学简明词典》;或被定义为一种行为(彭建炎,1992年);1990年出版的《中国大百科全书》(新闻出版)提出出版是一种活动,强调了出版活动的组织性、计划性和专业性。易图强(2008年)、匡导球(2009年)进一步指出,出版是一项社会活动。从工作、行为、活动再到社会反映,符合出版实践的现实,反映了我国出版产业发展壮大的客观现实,对出版业的运行管理均具有重要意义。
3.2 弱化技术属性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电子出版、数字出版、网络出版等新型出版业态的涌现,传统的“出版”概念受到实践的冲击和挑战。出版环节越来越呈现不确定的“N”次性[30],大出版呼之欲出[31]。“出版”概念经历了从具体到抽象,从固化到泛化的过程,复制手段不再唯印刷、载体形态不再具体化,更加聚焦于编辑、复制、发行三要素。如林穗芳1990年认为,出版的制作技术包括“印刷、电子或其他复制技术”,载体包括“书籍、报纸、杂志、图片、缩微制品、音像制品或机读件等”。《出版专业基础:初级》(2020年版)则进一步抽象为“出版是指编辑、复制作品并向公众发行的活动”。“出版”概念内涵不变,但外延更宽,符合出版活动发展的新实践。
3.3 强调思想文化属性
“出版”概念出现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仅包括印刷(复制)和发行两个要素。这种观点容易导致将出版活动视为一种物质生产活动。1983年的《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在提到出版工作的性质和指导方针时就强调“社会主义的出版工作,首先是宣传教育工作,具有鲜明的思想性和革命性,……具有很强的知识性和科学性”。刘杲提出“出版产业对社会的最大贡献是什么?是文化。传播和积累文化是出版产业的天职,历来如此。这是出版的社会价值所在。如果不能很好地发挥传播和积累文化的社会功能,出版产业还有存在的必要吗?”[32]。许力以在《中国大百科全书·新闻出版》卷总论中指出,“出版,是通过一定的物质载体,将著作制成各种形式的出版物,以传播科学文化和对人进行思想交流的一种活动”[33]。匡导球指出,出版具有传播信息和科学文化、进行思想文化交流方面的作用。林穗芳认为,出版是社会文化现象,它不能同广播、电视等媒体一样纳入传播的范畴[34]。方卿提出,“出版活动”主要表现为一种社会文化活动,其社会功能和价值主要是通过文化的传播和传承,参与社会文化的建构,以促进民族和国家的文化认同和文化自信[35]。
4 出版概念的文化主体性
出版概念的演进,经历了三个阶段,从早期的“单一要素”说,到近代的“两要素”说,再到现代的“三要素”说[36]。这一认知深化过程既反映了出版实践的发展过程,也反映了中西方对于出版工作的定位差异。西方出版界更多将出版活动视为经济活动,而在我国的出版语境中,出版活动兼有经济性与文化性。出版活动的文化性具有显著的主体性特征,突出体现为编辑的文化主体性。
4.1 出版活动具有主体性特征
主体性是一个哲学概念,它涉及个体作为独立存在的自我意识、自我认知以及与世界的关系等。作为哲学第一原理,笛卡尔提出了“我思故我在”的著名命题,从认识论角度界定了主体和主体性[37]。康德则进一步把理性分为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阐明了理性在认识和道德中的能动作用。黑格尔认为现实是“绝对精神”通过自我外化和自我实现的过程。马克思批判继承了前人的思想成果,以“实践”为根基和出发点,发展出了实践主体性思想。他认为实践主体具有能动性、自主性、自为性和社会历史性[38]。
按照马克思的经典观点,主体性的“主体”是有意识的人。他认为实践是主体的存在方式和表现形式,是人的一种感性活动。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企业等组织已经成为实践活动的主体。企业主体是否具有主体性,这个问题马克思并没有专门进行论述。但企业作为一个社会组织,其经营管理活动是通过企业管理者、决策者等个人主体的实践活动而实现的。企业作为一个组织,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和能动性,但最终源于企业内部个人主体的实践活动。企业主体性建立在企业内部个人主体的基础之上,并受到外部客观条件的影响和制约。从这个意义上讲,企业主体性是建立在个人实践主体基础之上的一种组织性主体性。出版作为一种社会实践活动,必然具有马克思所称的主体性特征。不同于一般的实践活动,出版活动是由精神产品生产、物质产品生产和产品流通三个基本阶段组成的[39]。它的主体主要是出版单位,但客体具有多样性,包括书稿、载体材料、流通渠道、读者等。
4.2 文化主体性是出版活动的显著特征
出版活动的三个阶段中,精神产品生产处于核心地位,它突出体现了出版活动的文化主体性特征。
文化选择。出版物不仅传递知识信息,更承载着特定的文化理念和价值观念,这就要求出版物必须坚守文化责任。出什么、不出什么,体现编辑及出版单位坚守的价值导向和文化取向。林穗芳认为,编辑工作的中心环节是审稿,审稿决定了书稿命运[40]。在我国,出版工作就是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传播和积累一切有益于提高民族素质、推动经济发展和促进社会进步的思想道德、科学技术和文化知识,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民族优秀文化。这是我国出版文化主体性的基本遵循。
文化加工。作品经过出版,得到社会的认可并作为知识进行传播,体现了出版的文化加工功能。出版物的形成过程,凝结了编辑大量的智力劳动,既要对作品的价值导向、文化立场、学术价值进行深入审视,还要对作品观点、信息乃至文字表述和标点符号进行严格把关,防止错误内容流入社会。
文化创新。出版物是对原有作品的优化、加工和包装,是精神文化产品的再创造。出版物不仅是知识和信息的载体,更是文化传承和创新的重要平台,是内容价值性和形式实用性的统一。在图书出版过程中,通过对封面设计、版式布局、插图选用等多方面的创新,赋予原始作品以新的形态,创造新的文化价值与物质价值。
文化交流。出版企业既是出版物的生产者,又是文化交流的参与者和推动者。出版企业还以书为媒推动文化交流,如通过促进图书销售、通过翻译出版促进不同文化的理解和交流、组织各类讲座活动等实现作者与读者的互动、参加各类书展展示文化成果等。
4.3 编辑是出版文化主体性的主要贡献者
如果说出版单位的主体性建立在出版人员主体性基础上,那么编辑则是其中的主要贡献者。编辑在文化内容的创造、形式的塑造、传播效果的实现等方面,都表现出强烈的主体性特征。
编辑是文化导向的引导者。编辑参与了从内容生产、形式加工到传播效果的全过程,是出版文化主体性得以实现的关键环节。编辑作为出版机构的核心成员,在与作者、设计等其他主体的互动中,体现出出版机构的文化导向和出版方向,体现了出版组织主体性。
编辑是作品内容的把关者。编辑在出版流程中起到关键作用,他们负责策划、修改、润色等工作,对作品的文化内涵进行深入挖掘和塑造,体现了编辑的主体能动性。编辑通过专业技能,对作品的结构、语言、修辞等进行精细化加工,赋予作品独特的文化表达形式,展现编辑的文化主体性。
编辑是读者需求的解译者。编辑是作者与读者之间的纽带,不仅要深入洞察读者的文化需求和心理预期,并将这些需求转化为具体的选题方案。还要掌握专业的编辑技能,在作者创作与读者需求之间进行有机融合,使作品的文化内涵与形式更好地契合目标受众。
5 结 语
我国的图书出版活动历史悠久,但“出版”一词却是一个舶来概念,在中国特色出版实践活动中,“出版”的内涵相较原词义发生了较大变化,由印刷(复制)、发行“二要素”演进为编辑、印刷(复制)、发行“三要素”。这一演进,建构起中国特色“出版”概念范畴,突出反映了我国出版工作的文化主体性,支撑起我国出版业的基本产业分工格局,对产业运行发展和管理服务均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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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