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因为容易种植,产量高,在餐桌上牢牢占据一席之地,与我们相伴千年,在历史中留下星星点点的印记。
冬瓜虽然名字中有个“冬”字,却是暑月收获。魏国张揖在《广雅·释草》中描述冬瓜成熟后皮上会有一层白霜,因此取名“白冬瓜”。南北朝时期,冬瓜已经广泛种植,贾思勰所著的《齐民要术》中记述冬瓜栽培和酱渍的方法,农历十月播种接触的果实更硕大。宋代诗人郑清之为冬瓜赋诗:“剪剪黄花秋后香,霜皮露夜护身长,生来笼统君莫笑,腹内能容数百人。”在郑清之眼中,冬瓜品行高洁,宽容温和,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也可见当时的冬瓜体型颇大。
关于冬瓜的名称有一个神话故事,传说神农氏为造福人民培育出“四方瓜”——东瓜、南瓜、西瓜、北瓜,命令它们去他所封的地方安家落户管理乡民。南、西、北瓜都按照神农的指示去了受封的地方,只有东瓜不服神农的安排,说东边的海风大。神农只好让东瓜换个地方。可是北方它嫌冷,南方又太热,西方风沙大,最后东瓜还是去了东方。神农氏看到东瓜回心转意,高兴道:“东瓜,东瓜,东方为家。”东瓜听完后立即说:“是冬瓜不是东瓜,处处都是我的家。”神农笑道:“冬天无瓜,你喜欢叫冬瓜,愿意四海为家,就叫冬瓜吧。”
清代袁枚对冬瓜大有褒奖,在《随园食单》中写:“其中可荤可素者,蘑菇、鲜笋、冬瓜是也。”“冬瓜之用最多。拌燕窝、鱼肉、鳗、鳝、火腿皆可。”冬瓜不含脂肪,含糖量极低,味道清淡,却能在餐桌上花样迭出,衬托鲜味,解除油腻,可清新可重口。一道海米冬瓜家常又美味,原料只需冬瓜和虾米,两样炒香后焖煮,热气未散时舀一碗,鲜掉眉毛,清爽解腻。
在传统粤菜中,冬瓜不仅可以直接入菜,还能作为容器,这便是冬瓜盅。冬瓜盅通常选用个头大、皮厚的冬瓜,洗净,切去顶部,挖空内部,做成空瓜瓢。放入切丁的鸭肉、虾仁、瑶柱、香菇、莲子等,蒸煮几小时至冬瓜熟透,五味调和百味香。讲究的厨师会在冬瓜外皮上雕琢吉祥图案,色香味一应俱全。而今,在人们的创造力下,冬瓜盅衍生出冬瓜火锅。冬瓜火锅口味多样,清汤、麻辣、番茄,任由选择。装满鲜汤的空瓜瓢放入铜锅注水熬煮,等到汤汁沸腾便可涮菜。还可刮下入味的瓜肉吃,兼具趣味与美味。
冬瓜是乔装肉类的好手。比如素扣肉,就是红烧冬瓜片,不吃进嘴前根本想不到这一筷“红烧肉”竟是冬瓜皮。南京金鹰尚美酒店行政总厨高帅别出心裁,将冬瓜丝做出燕窝形、燕窝味,推出一道“酸汤素燕窝”。这道菜肴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扎实的刀工把冬瓜切成连绵的细丝,紧接着用生粉抓两次,裹匀每根冬瓜丝,以此防止粘连,还能增加口感,吸收调味料。耐心地低温慢煮后,捞出浸入冰水,沥干备用。酸汤选用小番茄熬制汤底,加入黄柠檬,增加酸爽,闻之便食欲大开,味蕾苏醒。整道菜肴造型纯然,简单中不乏精致。舀上一勺晶莹透亮的素燕窝,丝滑细腻,清香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