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困境下的“两个伟大革命”及其实践方案

2024-08-15 00:00:00苏磊
理论观察 2024年6期

摘 要:规避资本现代性困境是“两个伟大革命”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应有之义。作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实践方略,“两个伟大革命”集理论正源、制度建构与民族复兴于一体,实现了对资本现代性的洞察、批判与超越。当前,资本现代性困境产生的原子化危机、断裂性危机以及全球化危机对“两个伟大革命”造成了动力挑战、潜力挑战以及外力挑战,成为阻碍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现实枷锁。其破解思路是以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为抓手,激发革命动力;以完善制度体系为核心,维系革命潜力;以全球文明倡议为契机,善用革命外力。

关键词:资本现代性;中国式现代化;自我革命;社会革命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4)06 — 0005 — 05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将“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落脚点之一。可见,“两个伟大革命”必将是未来中国全面建设现代化强国的重要命题。“两个伟大革命”具有鲜明的理论厚度与实践向度,中国共产党引领中国社会追求现代化的同时,资本主义固有的现代性困境也在阻碍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开展。因此,想要更好的以“两个伟大革命”牵引中国式现代化,必须在辨析其内涵的基础上,洞察与批判困扰其中的难题并寻求破解思路。

一、“两个伟大革命”内涵的现代化解读

“两个伟大革命”是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背景下破解“历史周期律”的第二个答案,以此保障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能够持续推进与永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1],需从中西现代化的比较中,把握“两个伟大革命”这一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方案的特征和优势。

(一)西方社会的现代化图景及其批判

长期以来学术界从哲学、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等领域形成了关于现代化的理论路径,并从其中描述了西方现代社会的生成逻辑、发展特性以及未来指归三大图景。

首先,对现代社会生成逻辑图景的描述。自现代社会诞生之初,西方思想家就敏锐地察觉到现代社会与传统社会的差异。马克思从生产关系层面指出现代化的发展是资本扩张的过程。韦伯则从观念层面出发认为现代化的发展进程就是社会制度不断理性化的过程。桑巴特从商品消费的角度探究现代化的生产,指出是奢侈消费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诞生。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考察现代化的起源,但是基本都指向资本主义诞生这一靶点,因此,西方的现代化即是以资本为逻辑的现代化。

其次,对西方现代社会发展特性图景的描绘。波德莱尔从美学领域做出了关于现代生活著名的论断,即“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偶然,就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2]。与波德莱尔类似,马克思对现代社会特点做了最为精辟的描述:“生产力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3]。尼采则认为现代性具有虚无主义的特性:“对一切生成了的东西不知疲倦的拆解和历史化”[4]。 伯曼也认为,“现代性从根本上威胁到了自己的全部历史与传统”。[5]可见,变动无序是西方现代社会的发展特性。

最后,作为现代社会未来指归图景的描述。在西方现代化席卷全球的同时,所有民族国家都争相进入了追逐现代化的赛道。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现代性所达彼岸进行了历史性批判,所谓历史性批判就在于他对资本主义现代文明不是简单的否定,而是肯定其在历史展开过程中产生的巨大动能,但是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前提被证明是历史性的,所以资本主义现代化是过渡的,它的扩张最终会迎来一个界限,一旦新的生产关系成熟,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必定会被共产主义文明取代。

(二)中国式现代化模式的超越:作为实践方案的“两个伟大革命”

从上述学者对西方现代性的讨论来看,西方社会的现代化是一种以资本增值为逻辑的现代化,是一种无序的现代化,同时也是一种过渡的现代化,以资本逻辑为中心的西方现代性不断呈现出原子化危机、断裂性危机以及全球化危机。作为中国式现代化落地生根的实践方案,“两个伟大革命”在坚持批判性与建构性的统一、稳定性与发展性的统一、现代性与传统性的统一中,实现对西方现代性困境的规避与超越。

第一,“两个伟大革命”是要求批判性与建构性相统一的理论正源。资本主义现代化社会经过长期发展,在创造物质文明的同时,也造成了威胁人类生存的生态危机。在中国推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进程中,资本逻辑不可避免地渗透到人们的思维中。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推动理论守正创新,以党的自我革命规范社会革命的方向、目标与价值。因此,从指导理论的气质与旨趣来看,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是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正源。

第二,“两个伟大革命”是兼顾稳定性与发展性相统一的制度建构。追求秩序是资产阶级的本能,然而“资本”的扩张逻辑决定了资本市场只能通过周期性的崩溃解体进行资本积累。与此相反,无产阶级作为被统治阶级只能通过革命改善阶级境况。作为执政的无产阶级政党,历代中国共产党人不断追求自我革命,变革束缚生产关系的体制机制。因此,从制度体系方面来看,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的完善机制。

第三,“两个伟大革命”是融合现代性与传统性相统一的民族复兴。西方现代性不仅消解自己的历史传统,还将世界各民族卷入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成功探索出一条民族复兴的现代化道路。因此,中国共产党推动现代化的进程,也是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过程。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要求中国共产党不断推进自我革命,推进社会革命,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最终实现民族复兴。因此,从世界民族现代化方面来看,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是一场中华民族的文明复兴运动。

二、资本现代性三重内在困境对“两个伟大革命”的挑战

身处世界历史加速演进过程中的中国式现代化,在吸收了西方现代性文明有益成份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遇到资本现代性困境带来的挑战。原子化危机、断裂性危机以及全球化危机构成资本主义现代性的三重内在困境,给作为现代化超越方案的“两个伟大革命”带来革命动力挑战、革命潜力挑战、革命外力挑战。

(一)原子化危机对“两个伟大革命”的动力挑战

原子化危机导致的利己主义、风险承担个人化以及社会结构的碎化,从精神、活力、组织层面为激发革命动力带来严峻挑战。首先,原子化危机会瓦解革命斗争精神。革命斗争精神是开展“两个伟大革命”的必然要求,由原子化危机造成的个人利益至上观念,从两方面瓦解着革命斗争精神。一种是高欲望型利己主义倾向,社会既得利益者将公权力作为维护其社会经济地位的工具,形成固化的利益格局,以维护现状为己任;另一种倾向则是低欲望的利己主义,“是一种现代性的幻灭,是基于对谋求更高层次需求的主动放弃”[6]。泰勒洞察到,处于分裂社会中的成员由于秉持个人利益至上的观念,难以将自己与社会共同体紧密关联起来。[7]毫无疑问,社会原子化危机所导致的两种利己主义会从社会结构中瓦解革命精神。

其次,社会的原子化会禁锢革命活力。“两个伟大革命”的推进必须具备蓬勃的革命活力。现代社会的一个主要特征便是不确定性,不确定意味着社会风险的无意识,但是应付和处理社会风险的义务正越来越被个人所承担,并且由于经济社会地位的差异,现代社会加于个体承担风险的责任与人们差异化的风险承担能力产生了鸿沟。少数群体凭借强大的风险承担能力通过多种方式快速积累资本,不断越界侵犯公众利益;而大多数人则由于薄弱的风险承担能力甚至无法维护自身合法权利。面对风险的不确定性、风险承担个人化以及个人薄弱的承担能力,社会主体倾向于寻求稳定性。长此以往,社会创新活力必将遭到遏制,“两个伟大革命”也会陷入失活境地。

最后,社会原子化会阻塞革命引领渠道。“两个伟大革命”的顺利推进必须在党的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之间有健全的联结网络。原子化危机的实质就在于联结国家与个人的传统中间组织缺失,而现代组织未完全承接传统联结组织的功能。民众以原子化的方式生活于社区,构成了“生人”社会。在现实中孤立陌生的原子化个人,却在高度发达的互联网社区中,成为公共事务的热心参与者,但这种对于热点事件的追踪、评价往往陷入无理性的民粹主义状态,使网络生态恶化。这在侧面反映了原子化危机造成现实中革命联结网络的阻塞,党的革命引领力也随之被削弱。

(二)断裂性危机引发“两个伟大革命”潜力挑战

现代性体现为一种时空的断裂性,这一断裂趋势对“两个伟大革命”的推进造成了革命潜力损耗,包括社会与自然关系断裂带来的生态发展失衡、社会内部空间断裂带来的地区性发展失衡、历史传统与现代观念断裂带来的文化发展失衡。

首先,社会与自然关系的断裂趋势会破坏革命的存续基础。现代社会对效率的追求,对剩余价值的攫取是资本得以扩张的根本。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之间的断裂导致人类社会强化了对自然的客体化程度,使得社会与自然异化程度加大。在资本逻辑主导的现代化社会,资本的无限扩张属性和自然界有限性之间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要求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而社会存续的生产生活资料就源于自然界。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污染转嫁对中国生态环境产生严重破坏,生产条件也受到威胁。毫无疑问,自然界是“两个伟大革命”的空间存续基础,生态环境领域发展的失衡已经威胁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可存续性。

其次,社会内部的空间断裂趋势会阻碍革命协同开展的潜力。现代化在一个社会内部并不是同步开展的,这种现代化的空间断裂表现为地区发展不平衡。落后地区相较于发达地区,乡村地区相较于城市地区,存在着现代性体验与传统性生活的矛盾。资本活跃的地区现代化程度高,人民的社会生活就充满现代化甚至后现代化特征,追求效率原则、公平原则、市场原则等制度理性。而在资本不活跃的地区,非市场化原则、宗亲关系等传统特征构成常态体验。由于实质现代化的空间差异,人们价值理念产生极大的分化甚至矛盾,增加了“两个伟大革命”协同开展的情景复杂性。

再次,历史传统与现代观念的断裂趋势会威胁革命的文化根源。西方现代化具有泯灭历史传统的特性,威胁着民族文化传统的传承。“历史是现实的根源,任何一个国家的今天都来自昨天。只有了解一个国家从哪里来,才能弄懂这个国家今天怎么会是这样而不是那样,也才能搞清楚这个国家未来会往哪里去和不会往哪里去”[8]。中国式现代化建构一旦遵循资本主导,将会走向历史虚无主义的窠臼,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不仅会丧失历史依据,还会丧失在现代社会的立足点,那么中国式现代化的话语权将有被西方话语支配的危险,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也将无法突破资本中心主义的桎梏。

(三)全球化危机带来“两个伟大革命”的外力挑战

现代化的全球化趋势给“两个伟大革命”带来了外部环境失序的挑战。外部资源是实现民族复兴的重要助力,但是当前以资本为中心的世界体系是资本在全球范围内寻求增殖空间所推动的。因此,“两个伟大革命”的推进不可避免地受到全球化危机的影响,包括边界模糊化带来的社会统合挑战、国际权力分配冲突带来的国际局势动荡危机。

首先,民族国家与国际社会边界模糊化会带来社会统合危机。全球化趋势导致生产要素的全球性流动,模糊了国内社会与国际社会的边界,造成身份认知的多样性,具体表现为两种情形:一种是国际意识超越民族意识,使人的身份认知超脱民族身份,认为自己属于国际公民;另一种则是民族意识超过国际意识,异化为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主张与国际脱轨。处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高压下的中国,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同样面临边界模糊化带来的社会统合能力的考验。随着中国在国际维和、反恐、减贫、气候治理等维护人类共同利益的国际事务上的责任逐渐增加,狭隘的民族主义以及民粹主义在网络上掀起负面舆论,各种思潮互相激荡,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引导了普通民众的思想,为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整合社会力量、凝聚社会共识造成阻碍。

其次,国际权力分配冲突可能引发局势动荡危机。在资本现代化主导的全球化趋势下,对于国际权力的争夺与分配构成民族国家斗争的主线。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世界格局正在经历“东升西降”的“势变”、“东西平视”的“量变”和改变“西强东弱”局面的“质变”[9]。美国社会形成了全方位遏制中国发展的共识。随着中国走向世界程度逐步加深,维持世界贸易自由化、打破全球贸易壁垒对于中国从世界经济体系中吸取民族复兴力量极为重要。但是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形势下,资本在世界范围内通过制造危机来寻找新的增长点和积累契机,逆全球化、战争危机、经济衰退等多重危机导致世界局势波谲云诡,充满风险与挑战。

三、推动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现代化挑战的应对思路

在应对西方现代化内在困境的挑战中稳定和长期推动“两个伟大革命”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内在要求,需要坚持问题导向,逐一破解“两个伟大革命”开展所面临的革命动力问题、革命潜力问题以及革命外力问题。“两个伟大革命”本身所具备的超越性,将在应对挑战、化解危机的过程中使中国式现代化避免陷入资本现代性的泥沼。

(一)以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为抓手,激发革命动力

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过程中,革命动力消解是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的一个长期性的难题。从过程性来看,激发革命动力首先需要从观念层面激发人民斗争精神;其次,要培育人民参与社会变革的能力;最后,要打通人民参与公共事务的途径。从“观念-能力-途径”层面构建全过程的革命动力激活机制。

第一,全面从严治党,激活伟大斗争精神。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如何始终保持革命精神是一个十分重大而又必须解决好的课题”[10]。首先,加强党的纪律建设,祛贪立廉。中国共产党必须坚持腐败零容忍,整治党内阻碍“两个伟大革命”的病体毒瘤,以党内健康的政治风气引领健康的社会风气,彰显中国共产党的廉洁性和先进性。其次,寻找利益最大公约数。低欲望的利己主义者所做出的抉择看似是自由自觉的,其实是受制于客观社会条件。这就需要中国共产党既要加强理论教育,也要寻找社会各个群体利益的平衡点,促使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

第二,加强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培育革命能力。中国式现代化遵循“人民至上”的逻辑,创造社会主体的革命活力,必须站稳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首先,在推进社会改革的过程中贯彻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在关切人民利益的社会事务上坚持“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10]365。其次,要贯彻人才培养使用理念。通过举国创新体制,从物质和精神方面创造利于成长、潜心研究、勇于创新的环境,减少创新型人才的后顾之忧。最后,要完善社会弱势群体的兜底型保障。通过建立社会救助对象精准化识别机制,健全灵活就业者的保险制度等措施,提升人民的风险承担能力,激发个体参与社会变革的积极性。

第三,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打通联结阻点。党的基层组织是有效应对社会结构碎片化的组织载体,中国共产党推动“两个伟大革命”必须坚持以政党为中心组织社会,架构起联结个人与国家的桥梁。首先,增强党的组织力建设,通过健全党的组织,形成以党组织为核心的社会治理共同体,规范强势群体对公共利益的侵占,同时保护弱势群体的合法利益。其次,加强党的领导力建设。在现代社会,“知识更新周期的大大缩短,对我们的本领提出了许多新要求”[11],这就需要以学习型政党为引领,不断提高党在新兴领域的领导力,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使党的意志在应对各种风险挑战时转化为磅礴的社会力量。

(二)以完善制度体系为核心,维系革命潜力

中国式现代化这场由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的社会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因此保证“两个伟大革命”长期推进的另一个阻碍就是革命潜力的存续问题,它涉及到革命存续的物质环境、空间平衡以及文化根源。需要以制度体系建设为突破口,增强驾驭资本的能力,补齐生态失衡、区域失衡以及文化失衡的短板。

第一,加强生态体制建设,培育绿色发展动能。“两山”理论是传统动能向绿色动能转换的理论指导,阐释了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保护社会革命存续潜力的科学理念。在这场绿色社会革命中,首先需要树立绿色发展理念。伴随着物质进一步充裕,人们追求更加合宜的生存状态。这种转化要求社会发展不能无限制的以工具理性看待人与自然关系,而要以价值理性的维度,培育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其次,通过完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驾驭资本。面对资本对自然的占有,必须发挥制度优势强化对资本的羁縻作用,通过党对生态文明体系建设的全面领导,建立生态发展机制、生态惩戒机制、生态文化机制以及生态评估机制。

第二,强化区域协调发展机制,加大协调发展力度。“共同富裕本身就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目标”[12],空间失衡的实质是资本逻辑导致的发展不平衡问题。真正的现代化国家,不仅要求物质层面的现代化,更要在本质上追求人的现代化。这就首先需要党在物质层面推进现代化,包括寻求区域发展内生动力,以新型城镇化建设为经济发展动力,强化区域资本与创新的协同作用,抓住数字经济发展机遇优化产业结构。其次,要在观念层面进入现代化。真正实现区域协调、乡村振兴,就必须进一步推动社会实质现代化的发展。

第三,推进文化体制改革,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在现代化潮流下,加强党对文化现代化的领导,抵制资本瓦解文化意义、削减文化凝聚力和价值引领力的不良倾向。首先,在国际层面建立中国式现代化的话语权,加强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根源性联系,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有利于激发现代性的积极因素。其次,在社会层面维护社会文化发展秩序。文化发展要兼顾文化市场化以及文化社会化,既建立文化成果市场转化机制,提供高质量创新型文化成果;又要坚持以人民为导向,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提升社会文化素养。再次,在个人层面,要充分保证人民的文化权益,满足人民对高质量、多样性的文化期待,丰富人民的精神世界。

(三)以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契机,化解外部压力

当前,“在各国前途命运紧密相连的今天,不同文明包容共存、交流互鉴,在推动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繁荣世界文明百花园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13]中华民族需要复兴,世界人民需要信心,推进“两个伟大革命”需要以推进全球文明倡议为契机,善用革命外力。

第一,统筹发展与安全,增强社会统合性。首先,推动以安全为目标的发展。在中国这样内部发展潜力无可比拟的国家,推进“两个伟大革命”需要坚持以国家利益为重,以解决社会矛盾为契机,增强社会认同感,整合社会内部力量,抵御外部冲击带来的风险。其次,维护以发展为导向的安全。“安全是发展的前提,人类是不可分割的安全共同体”[14],在全球化的现代社会,国际社会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国内发展与稳定,积极参与国际治理,目的就在于牢牢把握发展和安全的主动权。最后,推进发展与安全的辩证统一。处理发展与安全的关系既要用好外力,激发内力;又要转外部压力,化内部动力,积极建立中国模式的国际话语体系,增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国际话语权。

第二,加强区域合作,建设世界政治经济新秩序。首先,构建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核心的国际政治秩序观。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核心的国际政治秩序观是建设性的而非破坏性的,是共享性的而非掠夺性的,是可持续发展的而非竭泽而渔的。其次,增强中国国际威望。中国要成为国际秩序的建设者,除了贡献中国理念外,还需要具备国际威望,只有中国不断彰显制度优越性,始终代表发展中国家利益,持续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法治化、合理化,才能在国际威望竞争中获胜。最后,参与多边治理。建设变革世界政治经济秩序的组织载体,使上合组织、金砖国家组织、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等成为中国建设“团结、平等、均衡、普惠”伙伴关系的实践平台。

〔参 考 文 献〕

[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22.

[2]波德莱尔.波德莱尔美学论文选[M].郭宏安,译.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485.

[3]马克思,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4.

[4]尼采. 不合时宜的沉思[M].李秋零,译.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216.

[5]伯曼.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现代化体验[M].徐大建,张辑,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16.

[6]朱国华.从预防性抑制到现代化危机:躺平的前身后世[J].探索与争鸣,2021(12):12-15.

[7]泰勒. 现代化之隐忧[M]. 程炼,译.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135-136.

[8]习近平. 论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97-98.

[9]杨成.国别区域全球知识的重构与中国崛起的世界知识保障[J].探索与争鸣,2022(08):24-27.

[10]习近平. 论坚持全面深化改革[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325.

[11]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中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M]. 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217.

[12]习近平. 全党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J]. 求是,2022(16):4-9.

[13]习近平出席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并发表主旨讲话[N].人民日报,2023-03-16.

[1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4卷[M]. 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451.

〔责任编辑:秋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