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双碳”目标下,倡导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是解决纺织服装全供应链绿色发展的重要途径。针对现阶段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发生频率低、难以落实的困境,文章基于行为溢出效应和自我知觉理论,在引入环保自我认同与社会规范两个变量的基础上,通过问卷调查与实证分析的方法,探究了中国消费者目前表现良好的饮食、交通与使用三个维度的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溢出效应。结果表明:饮食、交通与使用三个维度的节俭行为均能正向溢出到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环保自我认同在节俭行为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社会规范分别显著调节三个维度的节俭行为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环保自我认同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 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节俭行为;行为溢出效应;自我知觉理论;环保自我认同;社会规范
中图分类号: TS941.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4)08期数0032起始页码11篇页数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4.08期数.004(篇序)
收稿日期: 20240125;
修回日期: 20240616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XSH019)
作者简介: 梁建芳(1969),女,教授,主要从事服装可持续消费的研究。
近年来,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促进了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使得消费者对多元纺织品及服装需求日益旺盛,并有力推动了纺织服装行业的长足发展。但与此同时,纺织服装行业的能源消耗、环境污染与资源浪费等问题[1]也日益凸显,已成为资源浪费量最大、废弃物最多的行业之一[2]。因此,切实解决纺织服装行业所带来的环境问题是中国实现“双碳”目标的客观要求。研究表明,消费者的服装可持续消费模式是解决纺织服装行业环境问题的有效路径之一[3]。所谓服装可持续消费是指消费者在服装购买、使用、处置及废弃过程中绿色化、减量化、再利用和再循环[4]的意识和行为。与传统服装消费行为相比,该行为注重社会利益和环境效益[5-6],属于亲环境行为。然而,针对服装可持续消费,现阶段消费者普遍存在认知不够和动力不足的问题,致使该行为正遭遇实践频率低、难以落实的困境[7]。尽管消费者表示为了保护环境愿意购买绿色服装或二手服装、为了延长服装的使用寿命愿意进行服装的回收与再利用,但在实际决策过程中却因众多原因而放弃[8]。因此,深入研究服装可持续消费的影响机理是精确引导消费者实践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关键。
目前,关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研究大多聚焦于消费者的态度[9]、知识[8]、信念[10]、认知[11]、情感[12]等因素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影响,以及绿色服装营销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干预政策两方面[13-14],而基于行为角度探究某种既有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影响机理的研究则非常缺乏。已有研究表明,个体的行为决策会受到过去或历史行为的影响,这种影响结果显著且不容忽视[15]。例如,家庭垃圾分类行为[16]、循环回收行为[17]等既有的环境行为会对消费者后续其他的可持续消费行为产生影响,即产生行为溢出效应。调查数据显示,现阶段愿意进行服装可持续消费的人群多为受过较高教育、职业生涯处于起步阶段的人群,他们普遍收入偏低、还面临每月高昂房贷等压力,因此他们习惯了在食、行、用等方面精打细算[18],具有良好的节俭行为。所谓节俭行为是指有限制地购买、或合理使用现有产品及服务,如低价、限制性消费、再利用、修复和回收等[19],属于消费者的一种自我调节行为。从本质来看,节俭行为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同属于亲环境行为,反映了消费者整体的环保素养。如果能将消费者既有的节俭行为正向溢出到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那么对于促进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将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就目前看,国内外学者对行为溢出效应的研究大多停留在宏观的可持续消费行为层面,且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层面[20-21],实证分析较少。为此,本研究将基于行为溢出效应,引入因节俭行为而可能产生的环保自我认同(Environmental self-identity,ESI)及社会规范(Social norms,SN)约束等变量,实证研究消费者饮食、交通与使用三个维度的节俭行为(Frugal behavior,FB)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CCB)的节俭行为的溢出效应,为促进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提出针对性的对策与建议。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行为溢出效应是指个体所从事的一种亲环境行为对另一种亲环境行为发生的可能性或程度的影响作用[16]。假若前一种行为能够增加后一种行为发生的可能性或程度,则称为正溢出效应,反之为负溢出效应[22-23]。行为溢出效应的前提是前后两种行为动机一致[24]且相互关联,属于同一领域内不同类型、但动态变化的行为变量。针对本研究中涉及的节俭行为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两者属于不同类型的亲环境行为,但其动机一致且处于动态变化之中,符合产生溢出效应的构建前提。例如,Wang等[16]通过实证分析,验证了中国农户在实施垃圾分类行为后会明显促进绿色消费行为的进行;Thgersen[25]发现亲环境行为之间存在负面溢出效应的趋势,即回收行为并未能减轻浪费行为。自我知觉理论认为,当个体被问及对某事物的态度时,会优先回忆自己与这一事物有关的行为,然后根据过去的行为推断自己对该事物的态度,进而采取某种其他行为[26]。根据自我知觉理论,行为溢出效应与个体的态度、情绪和其他内部的状态息息相关[27],个体会通过自己的行为或行为发生的环境形成相应的态度、信念等[28],即态度是在行为之后而产生的,能够根据已产生的行为而预测未产生行为。例如,Van der Werff等[29]利用自我知觉理论解释了通过提醒个体过去的环保行为,可以增强其环保自我认同,进而产生了对其他环保行为的正溢出效应。由此可见,以上理论可以很好地解释本研究的溢出效应机制,即通过消费者日常生活中的节俭行为,能够提高环保自我认同,进而提高其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发生的可能性。
1.1 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溢出效应
根据2022年中国可持续消费报告,消费者在食品节约、绿色出行和环保节能电器使用三方面[30]的节俭行为表现良好。因此,本研究将节俭行为划分为饮食、交通和使用三个维度。由于节俭行为所达到的最终结果是降低能源消耗、减少浪费,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一种亲环境行为[31]。基于自我知觉理论,当消费者在参与节俭行为之后,会根据自己的行为或者行为发生的情境来认识自己[23],认为自己有保护环境、节约资源的责任,从而产生“我是环保人”的自我认知进而做出与自己的感知一致的行为,即更大可能在未来从事相关的服装可持续行为。同时,当消费者在参与节俭行为时,常常会考虑产品的长期成本和效益[31],倾向于选择耐用、能效更高的绿色服装,从而促进未来的服装可持续行为。据此,节俭行为能够促进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正溢出效应,故提出以下假设:
H1: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具有正向溢出效应;
H1a:饮食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具有正向溢出效应;
H1b:交通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具有正向溢出效应;
H1c:使用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具有正向溢出效应。
1.2 环保自我认同的中介作用
环保自我认同指个体认为自己是环保人士的程度[32],其受过去亲环境行为的影响[29]。换言之,个体在过去表现得越环保,其便越可能认为自己是环保人士。根据自我知觉理论,消费者过去或者已经发生过的节俭行为,会对环保自我认同产生影响,即消费者会通过节俭行为来推断自己的内部状态,明确自己对环境的认知,进而强化环保自我认同。
相关研究表明,具有环保自我认同的个体更倾向节约资源、减少浪费[33],并且环保自我认同较强的个体更愿意实施回收行为[34],这种身份的自我认同凌驾在态度之上,决定个体以某种方式行事[35]。自我知觉理论指出,个体会根据行为产生认知,最终形成态度。经常从事亲环境行为会增强个体的环保自我认同,进而促进其随后的亲环境行为[32]。由此可以推断,节俭行为能够激发消费者产生环保自我认同并形成良好的环保态度,进而促进消费者实施后续的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因此,环保自我认同在节俭行为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起到中介作用。据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H2:消费者的环保自我认同在节俭行为(包含饮食节俭行为(H2a)、交通节俭行为(H2b)和使用节俭行为(H2c))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具体而言,节俭行为正向影响环保自我认同,环保自我认同正向影响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
1.3 社会规范的调节作用
社会规范指社会公众普遍接受的道德标准和行为准则,被认为是一种社会压力[36]和干预亲环境行为的重要工具[21]。研究表明,社会规范对亲环境行为溢出效应具有较强影响[36]。当个体自觉从事节俭行为而自发产生环保自我认同的感知受到外部因素的影响,特别是这种影响被视为受到控制时,个体从事环保行为的总体动机水平则会降低[37]。即外部因素会削弱个体对感知和行为的内在兴趣,尤其是当社会规范被认为是强制性的规定或社会压力时。具体来说,当个体参与社会规范所支持的亲环境行为时,由于想获得环保自我认同等内部回报,其很有可能视支持环境行为的社会规范为一种要求或控制,这与其追求环保自我认同的内在动机形成冲突。换言之,支持性的社会规范削弱了个体的内在兴趣,抑制了个体的环保自我认同。当环保支持性的社会规范越高,个体从事节俭行为之后而产生的环保自我认同反而越低。故提出以下假设:
H3:社会规范在节俭行为(包含饮食节俭行为(H3a)、交通节俭行为(H3b)及使用节俭行为(H3c))与环保自我认同之间起负向调节作用;H4:社会规范在节俭行为(包含饮食节俭行为(H4a)、交通节俭行为(H4b)及使用节俭行为(H4c))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起负向调节作用。
综上所述,本研究构建以节俭行为为自变量、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为因变量、环保自我认同为中介变量和社会规范为调节变量的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2 研究设计
2.1 问卷量表的开发
本研究调查问卷主要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调查受访者的人口统计信息,包括性别、年龄、最高学历与收入情况等;第二部分根据研究假设与模型对受访者进行量表测试。本研究的理论模型共包含6个变量,除节俭行为外,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环保自我认同和社会规范的测量项均来源于经过验证的成熟量表,并在保持原意的基础上,根据研究主题做了适度的语义修改。关于节俭行为,本研究在文献[38-39]的基础上自行编制了测量量表,该量表包括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修订后的测量题项如表1所示。题项采用李克特5点数字量表,“1~5”分别代表“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为确保问卷题项的逻辑性与信效度,本研究邀请受访者对题项进行反复审查与测试。
2.2 数据收集与样本分析
针对中国消费者,本研究于2023年1月至4月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形式展开问卷调查,累计发放问卷400份。依据答案缺失、答题时间过少等标准进行问卷筛查,最终保留351份问卷,有效率为87.75%。在有效样本中,男性占39.20%,女性占60.80%;学历以大专及大学本科为主;月消费为3 000元以下的人群占比为33.33%,如表2所示。从性别比、学历程度、月消费水平等指标来看,该样本与中国服装可持续消费人群的人口特征分布基本一致[44],具有很好的代表性。
3 样本检验与分析
3.1 常用方法偏差检验
由于使用问卷调查的方法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45],因此为减少语义上的歧义,在样本分析前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检验常用方法的偏差。经检验,六个因子抽象出的总解释方差为79.407%,第一个因子的解释方差占总方差的26.054%,远小于50%[8],表明没有单一因子或公共因子在解释方差方面起主要作用。此外,进行了多因子模型拟合的常用方法偏差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单因子模型拟合度非常差(χ2/df=34.401,CFI=0.573,NFI=0.567,NNFI=0.528,RMSEA=0.2),这表明在本研究中没有严重的常用方法偏差问题。与此同时,本研究发现六因素模型的拟合结果明显优于其他模型,这表明六因素模型更具优越性。
3.2 信度和效度检验
共线性诊断常用的统计量是方差膨胀因子(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VIF),当VIF>10时,则表明模型有很强的共线问题[46]。本研究得到模型的VIF数值均小于临界值10,表明研究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模型结果相对稳定。
研究模型的有效性一般通过信度和效度进行检验。信度检验一般用于检测问卷量表的内部一致性和稳定性,用α系数进行判断,若α≥0.700,则认为信度较好[46]。由表4可知,问卷中所有变量的α系数均大于等于0.700,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信度。
效度分析主要用于检验问卷量表的可靠性。本研究对变量进行收敛效度与区分效度检验。聚合效度通过平均方差萃取量(AVE)、组合信度(CR)与因子载荷量值进行评估,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所有变量的AVE值均大于0.500,CR值均大于0.700,因子载荷量值大于0.500的最低要求,表明本研究所使用的量表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此外,根据表5的数据,各潜变量的AVE值的平方根大于其他变量间相关系数,说明各变量之间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
3.3 相关性分析
使用SPSS软件进行相关性分析,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任意两个变量间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具体地,饮食节俭行为与环保认同(r=0.483,p<0.01)及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r=0.405,p<0.001)之间呈显著正相关;交通节俭行为与环保自我认同(r=0.371,p<0.01)及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r=0.370,p<0.01)之间呈显著正相关;使用节俭行为与环保自我认同(r=0.425,p<0.01)及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r=0.419,p<0.01)之间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此外,环保自我认同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r=0.607,p<0.01)之间也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
3.4 直接效应检验
使用SPSS软件进行直接效应检验,如表6所示。由标准化系数结果可得,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βDFB=0.197,βTFB=0.111,βUFB=0.168,p<0.005),假设H1a、H1b与H1c成立,即假设H1成立。
3.5 中介效应检验
本研究节俭行为模型中包含环保自我认同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的三条中介路径:饮食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交通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使用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服装
可持续消费行为。选取SPSS PROCESS中的Model 8通过Bootstrap抽样法,设定5 000次重复抽样,以检查中介路径95%的置信区间是否包含零。当置信区间不包含零时,说明存在中介作用,反之则说明不存在中介作用。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知,饮食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95%置信区间为[0.177,0.348];交通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95%置信区间为[0.127,0.274];使用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95%置信区间为[0.151,0.300],三条路径中环保自我认同变量均存在显著的中介作用,假设H2a、H2b与H2c成立,即假设H2成立。
3.6 调节效应检验
采用多层回归法验证社会规范调节作用,其中用交互作用的系数B来表示调节作用的大小,结果如表8所示,模型1中,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对环保自我认同具有显著正影响;模型2中,社会规范对环保自我认同具有显著正影响;模型3中,饮食节俭行为与社会规范的交互项存在显著负影响(B=-0.221,p=0.000<0.01)、交通节俭行为与社会规范的交互项呈显著负向影响(B=-0.193,p=0.000<0.01)、使用节俭行为与社会规范的交互项有显著负向关系(B=-0.188,p=0.000<0.01)。除此之外,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的模型3的R2(0.393、0.335和0.339)均大于模型2的R2(0.334、0.280和0.291),证明模型拟合优于回归方程分析前的交互作用项。这表明社会规范对饮食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交通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使用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存在负调节作用,假设H3a、H3b与H3c成立,即假设H3成立。同样地,由模型4~6分析可知,社会规范对饮食节俭行为→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交通节俭行为→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使用节俭行为→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存在负调节作用,假设H4a、H4b与H4c成立,即假设H4成立。
最后,采用简单斜率检验分析社会规范在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节俭行为→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路径上调节效应的分解。在社会规范水平较低(M-1SD)和较高(M+1SD)的受试者中,饮食节俭行为对环保自我认同产生了显著的正预测作用,但随着饮食节俭行为概率的增加,高社会规范水平下,个人的环保自我认同反而减弱,即社会规范负向调节饮食节俭行为对环保自我认同的积极影响,如图2(a)所示。同理可得,社会规范负向调节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对环保自我认同的积极影响,如图2(b)(c)所示。
饮食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积极预测作用在社会规范水平较低(M-1SD)和较高(M+1SD)的受试者中均显著存在,如图3(a)所示。而在社会规范水平较高的受试者中,这种积极预测效应反而减弱。这表明随着社会规范水平的提高,消费者的饮食节俭行为更有可能通过降低社会规范来促进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即社会规范负向调节饮食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积极影响。同理可得,社会规范负向调节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积极影响,如图3(b)(c)所示。
4 讨论及建议
基于以上假设验证结果,本研究得到以下结论。首先,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均能够正向溢出到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溢出效应的强度依次为饮食节俭行为>使用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同时,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均正向影响消费者的环保自我认同。其次,环保自我认同在节俭行为(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总间接影响程度依次为饮食节俭行为>使用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这一发现在现有文献中鲜有报道,表明消费者的节俭行为能够促进其产生环保自我认同,并溢出到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特别是在饮食节俭行为这一维度。究其原因,饮食节俭行为出于居民内心自发的习惯而成,根深蒂固,对于服装可持续消费的溢出作用明显;而交通与使用节俭行为更多的是因为近年来政策的规范和激励,其自觉自愿程度较低,因此溢出效应不明显。最后,社会规范在节俭行为(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环保自我认同与节俭行为(饮食节俭行为、交通节俭行为和使用节俭行为)→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路径上起负向调节作用。这一结果足以说明,具有较高节俭行为的人产生环保自我认同是自发的,并不会因为社会规范的约束而改变。反之,当个体完成符合社会标准的行为之后,便会产生懈怠感,从而降低其他符合社会标准行为的概率。因此,个体在践行节俭行为后,并不会因为社会规范产生环保自我认同参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
针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引导和促进,本研究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政府与相关部门要注重对节俭价值观重要性的宣传。鉴于节俭行为与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的正溢出关系,强调和推广符合优秀中国传统文化的节俭价值观将有助于促进消费者更加注重服装消费行为的可持续性。例如,可以结合中国传统文化,通过公益广告拍摄宣传、教育项目等方式,加强节俭行为的推广宣传,以增强消费者发自内心的节俭意识。一方面,通过强化节俭行为来增强人们对环境保护的关注;另一方面,有效增强消费者环境责任感与环保意识。此外,在推广过程中,要注重有针对性、有规划性地向居民传播专业的可持续知识。
第二,政府及相关部门需充分考虑消费者环保自我认同的培养。一方面,需加强环境恶化对人们生活及全球所造成的危害的宣传,以增强人们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和紧迫感;另一方面,应建立日常化、生活型的可持续消费宣传体系。通过将绿色优先和绿色生活融入家庭、学校和社会教育,形成与现实生活情况紧密相连的宣传教育体系,以促进消费者产生环保自我认同,进而发自内心地践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例如,将如今的环境问题带入课堂、网络宣传等,并着重宣传环境问题与人类行为之间的紧密关系,促进消费者环境保护的主动性,提升消费者参与亲环境行为后的自我认同;注重未来一代的可持续教育,从小培养其环保责任感。
第三,政府及相关部门需重视社会规范的负调节作用。要通过加强宣传或利用意见领袖等作用促使人们自发形成自己的行为规范,避免因社会规范的负向调节,导致消费者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产生逆反状态,进而促进人们从事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主观能动性和可能性。例如,在政府采取政策激励和社会规范等方式来引导消费者服装可持续消费时,应该着重把握激励力度,充分发挥政策在可持续发展中的引领作用。此外,在政策激励或社会规范引导的过程中,应减少财力和精力的投入力度,注重消费者本身的行为自愿性与心理变化状况,降低政策与社会规范引导的无效度。
5 结 语
本研究以行为溢出效应理论和自我知觉理论为基础,以中国消费者为研究对象,整合影响行为变化的内部心理因素(环保自我认同)和外部情境因素(社会规范),构建消费者节俭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溢出效应的理论模型。经实证检验后发现:节俭行为正向溢出到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环保自我认同在节俭行为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起中介作用,社会规范对节俭行为和环保自我认同,以及节俭行为和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关系起负向调节作用。以上结论能够为消费者节俭行为的溢出效应与环保政策下服装可持续消费的践行提供理论支撑和实践指导。但鉴于中国消费者的多样性及区域间的差异,后续有待于进一步细化研究对象并深入研究不同人群消费者的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的溢出效应。同时,未来研究也希望加入更多影响因素,深入探究其他种类亲环境行为对服装可持续消费行为之间的溢出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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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pillover effects of frugal behaviors on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ZHANG Chi, WANG Xiangrong
LIANG Jianfang1, CAO Xuerong1, WEI Shansen2
(1.Apparel & Art Design College, Xi’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 Xi’an 710048, China; 2.China Textile Planning Institute of Construction, Beijing 100125, China)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y has continuously driven the growth of consumer demand in China, leading to a sustained upgrade in consumption structure. The increasing demand from consumers for diversified textiles and clothing has strongly propelled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textile and garment industry. Meanwhile, the serious issues of energy consumption,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and resource waste in the textile and garment industry a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prominent, making it one of the industries with the highest resource waste and most waste production in China. A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pattern for consumers is not only an objective requirement for China to achieve its “dual carbon” goals but also an effective solution to the environmental problems caused by the textile and garment industry. However, Chinese consumers currently face challenges in implementing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such as low likelihood of occurrence and difficulty in implementation. Therefore, conducting in-depth research on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and its mechanisms can ensure more precise guidance for consumers to practice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and promote the industry’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irstly, th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performance of Chinese residents in various types of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s were found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literature. For example, Chinese residents demonstrate good frugal behaviors in daily life, while showing reluctance or willingness without implementation in sustainable consumption of clothing, leading to an awkward dilemma. Given that frugal behaviors and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both fall under the category of dynamically changing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s, although they are of two different types, they are interrelated and share the same motivation. Thus, it is appropriate to construct a model of behavioral spillover effects. Secondly, based on the behavioral spillover effects and self-perception theory,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model was constructed, including variables such as frugal behaviors,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environmental self-identity and social norms. Meanwhile, relevant hypotheses and developed scales were put forward. Subsequently, 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targeting Chinese consumers. After eliminating invalid questionnaires due to missing answers or insufficient response times, a total of 351 valid samples were obtained. Finally, by using SPSS software and data analysis methods such as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analysis, path analysis, mediation tests and moderation tests, the research hypotheses were validated.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frugal behaviors among Chinese residents, including aspects related to diet, transportation and usage, positively influence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Additionally, environmental self-identity serves as a mediator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rugal behaviors and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Moreover, social norms play a significant moderating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frugal behaviors and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as well as between frugal behaviors and environmental self-identity. This conclusion confirms the promoting effect and influencing mechanism of frugal behaviors on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It provides valuable insights for fostering sustainable consumption behaviors among Chinese residents and promoting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clothing industry. Additionally, this study introduces the behavioral spillover effects into the research of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providing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study of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and offering targeted policy suggestions to enhance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Certainly, considering the broad range and diverse preferences of Chinese consumers, future research should refine the study’s target groups and explore more deeper into the motivating factors for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among different demographics. Moreover, future research also aims to incorporate mor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explore the spillover mechanisms between other types of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s and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s.
Key words: sustainable clothing consumption behavior; frugal behavior; behavior spillover effect; self-perception theory; environmental self-identity; social nor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