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一体化、产业集聚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联

2024-07-29 00:00殷静蔚
中国商界 2024年7期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信息化、城市化、市场化等内外力量共同驱动下,逐渐转型成为开放型经济体。而经济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又极大促进了我国市场一体化发展进程,实现了我国经济40多年的飞速增长,例如长三角地区围绕“规则体系共建、创新模式共推、市场监管共治、流通设施互联、市场信息互通、信用体系互认”的市场一体化建设原则,成功推出“三共三互”的核心工程。在探究这些成果的背后可以发现,市场规模的扩大与资源的有效利用是成功的关键因素。与此同时,一般研究发现,一体化与集聚正好是实现规模扩大与资源合理配置的两个重要途径。然而,继续坚持依靠行政的力量去放大市场化改革的红利或集中式地投入资源建设经济的发展方式也产生了诸如资源浪费、产能过剩、区域间经济发展不平衡等深层次的社会经济问题。

近年来,党中央提出继续推动经济发展质量、效率和动力的变革,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加大力度支持重点地区发展。相关文件提出,到2035年,西部地区要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基本公共服务、基础设施通达程度、人民生活水平与东部地区大体相当,努力实现不同类型地区互补发展、东西双向开放协同并进、民族边疆地区繁荣安全稳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由此可见,顺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区域协调发展进入新阶段的新要求,加快形成西部大开发新格局,加快推进重点区域一体化进程,逐步形成区域间相互融合、相互带动的经济发展模式,对于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本文选取我国西部地区作为对象,研究市场一体化、产业集聚及其交互项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内在机理机制,以期为促进经济的区域均衡发展提供政策建议。

模型构建与实证检验结果

模型中,MI为市场一体化指数,Aggi为产业集聚水平,MI*Agg为交互项,FI为固定资产投资额,Open为经济开放度,Gov为政府干预程度,S为产业结构。

经过模型测算可以观察到,lnGDP(-1)的系数为正且在5%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经济增长具有动态持续性,滞后一期的GDP对当期的经济增长具有推动作用,经济增长的“棘轮效应”很显著。LnMI的系数为负值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市场一体化对经济增长本身存在着负效应;因为在通常情况下,提高市场一体化水平会有利于区域内各生产要素的优化及配置,为各市场经济主体提供相对更大的商贸市场,但如果各区域内不同经济主体发展水平差异性较大的话,市场一体化所带来的虹吸效应就很大,从而抑制了落后地区的发展。LnAgg的系数为正且在1%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说明某一范围内产业集聚的程度越高,其对该范围的经济增长越有利。这是因为它可以通过外部规模经济效应来降低经济成本,但由于当前西部地区缺乏技术支撑,难以形成增长点,因而也就无法通过产业集聚来推动经济增长。交互项lnMI*LnAgg估计系数为正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这一结果充分证明了两者变量间存在着较好的相互作用。即西部地区随着产业集聚的形成和强化,本地市场逐渐趋于饱和,对区域市场一体化的要求也在不断加强。由此不难得出,市场一体化对经济增长的效应取决于产业集聚发展的水平,产业集聚的溢出效应是市场一体化发挥正向作用的重要约束变量;反过来也可以得出市场一体化能有效衍生出促进产业集聚的溢出效率。从控制变量看,S的系数均为负且显著,说明产业结构对地区经济发展有抑制作用。Gov和FI的估计系数均显著且为正,说明我国西部地区实行一定规模的政府宏观干预具有决策上的正确性,提高了我国西部地区经济增长发展的质与量。

西部地区未来一体化发展的相关建议

以区域功能互补为着力点,构筑深度融合载体。专业化功能是由区域经济、地理、历史、文化等多种因素及对自身发展目标追求所决定的客观存在,其类型和程度在不同区域中存在一定的差异。当前,西部地区正在从过去的核心城市强势领跑的单极化格局,逐步转化为“多中心格局”。不同区域需找准定位,明确区域分工,加强系统性的整体谋划和顶层设计,强化区域功能布局互动,加强产业链分工与合作,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建设,缩小欠发达地区(边缘城市)与发达地区(中心城市)的经济发展差距。

以产业集聚为抓手,促进一体化进程。充分发挥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优势,以成都、重庆、西安、兰州等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为支撑,形成多点支撑、多层并进的创新平台体系。推进以高科技、新领域和基础设施为主的“高、新、基”全产业链项目工程建设,形成集原始创新、技术创新、产业创新于一体的高质量项目体系,以一体化的规模效应与竞争效应引导产业加快集聚与扩散,提升生产效应与效益,为西部深度融入“一带一路”一体化发展提供强力动能。

以要素配置空间耦合为目标,提高一体化效率。必须下大力气催生和强化区域内部在各个方向和价值链上的市场经济联系,确立强大的微观基础。根据市场需求和比较优势考虑布局,彻底解决区域间的资源要素错配、产业结构同质以及低效益、乱投资等问题,从产业转移到产业协同,产业发展资源要素分布要与产业链布局实现空间耦合,不断促进我国西部地区内部各省份在经济和贸易上的联结,确保实现各地区拥有的生产要素在较大空间范围的分布和流通,同时要消除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建立一个资源竞争有序且全国统一开放的大市场。

以跨界协同治理为保障,落实一体化责任。西部地区一体化发展要深度融入“一带一路”及其他区域一体化的发展进程,这就涉及多个维度和多个主体,因此必须构建区域一体化发展共同体,打破行政区划约束,组建多层、多元跨界协调组织,建立健全重大跨界协调机制,优化配置和节约资源,最大程度实现跨行政区的产城融合、产业融合、服务融合、市场融合,积极推进各项制度创新与深化改革、鼓励良性竞争,加强西部地区之间的交流与协作,提升区域一体化的市场功能,提高经济效率,扩大经济价值,形成功能错位、优势互补、良性互动的发展格局,真正落实一体化责任。

作者单位:商洛学院经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