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增辉 柳畅 张玫 陈富桥 刘仲华
摘要:目前,茶叶外贸面临着来自技术性贸易壁垒的挑战,以农药最大残留限量(MRLs)标准差异为切入点,构建异质性贸易指数(HIT)量化各国农药MRLs的具体差异,利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研究农药MRLs标准差异对我国茶叶出口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国家的贸易效率的影响。结果表明,中国与RCEP成员国的农药MRLs标准存在差异,但总体呈缩小的趋势。中国与RCEP成员国的农药MRLs标准的负面差异会导致中国出口茶叶的贸易效率降低;抑制作用路径表现为显著降低了茶叶出口额和出口单价。我国应进一步完善农药MRLs标准体系,使之与国际标准接轨,推动RCEP区域内国家间的标准互认,减小贸易壁垒的不利影响。
关键词:农药最大残留限量标准差异;茶叶贸易效率;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异质性贸易指数
中图分类号:S571.1;S4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69X(2024)03-526-17
Study on the Impact of Standards Differences in Pesticide Maximum Residue Limits on the Trade Efficiency of RCEP Members Exporting Tea from China: Based on the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HUO Zenghui1, LIU Chang1, ZHANG Mei2, CHEN Fuqiao3*, LIU Zhonghua4*
1.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ina Jil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2.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Zhejiang University of Water Resources and Electric Power, Hangzhou 310018, China; 3. Tea Research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Hangzhou 310008, China; 4.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128, China
Abstract: Currently, tea trade is facing challenges from technical trade barriers. This study used the standards differences in pesticide maximum residue limits (MRLs) as the entry point to construct The Heterogeneity Index of Trade (HIT) to quantify the specific differences in pesticide MRLs between countries. The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was used to study the impact of standards differences in pesticide MRLs on the trade efficiency of RCEP members exporting tea from China.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the pesticide MRLs standards between China and RCEP members, but overall there is a decreasing trend. The negative differences in pesticide MRLs standards between China and RCEP members will lead to a reduction in the trade efficiency of China's tea exports. The inhibitory effect path is manifested by significantly reducing tea export volume and export unit price. China's pesticide MRLs standard system should be further improved to align with international standards, promote mutual recognition of standards among countries in the RCEP region, and reduce the adverse effects of trade barriers.
Keywords: the standards difference in pesticide maximum residue limits (MRLs), tea trade efficiency,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heterogeneity index of trade
近二十年来,全球化呈现出新的格局,区域经济一体化进展迅速。2023年6月2日,菲律宾正式批准并实施了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RCEP)协定,标志着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协定全面生效。2022年中国对RCEP其他14个成员国进出口总值达到12.9万亿元,约占中国外贸进出口总值的三分之一,RCEP在中国整体贸易体系中扮演着关键的角色。RCEP协定为深化亚太地区经济一体化及促进贸易合作提供了坚实的制度基础,提高了区域内自由贸易水平。该协定秉持着非歧视性和多边主义原则,力图在高标准的贸易规则与各国实际差异之间取得平衡。随着区域内绝大多数货物的贸易关税降至零,RCEP协定对技术性贸易壁垒(Technical barriers to trade,TBT)这一调整机制提出了更为严格的透明度要求。由于各项协议的重叠制定,形成了一种错综复杂且不一致的贸易规则结构,可能会妨碍贸易,特别是最终产品的贸易可能会面临比预期更为严峻的挑战[1]。
茶叶作为中国的传统贸易商品,有着悠久的贸易历史。RCEP成员国中也有不少茶叶的生产和出口国,茶叶贸易在RCEP成员国中呈现出多样的贸易格局。新西兰、澳大利亚和文莱等国在茶叶贸易上相对缺乏竞争优势,但其对茶叶的进口需求旺盛,为RCEP区域内部茶叶贸易合作提供广阔空间。新西兰、澳大利亚、韩国、马来西亚、新加坡、文莱、菲律宾、柬埔寨、缅甸等国家各类茶叶出口均处于竞争劣势状态,而中国、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则展现出较强的茶叶贸易竞争性。RCEP框架下中国茶叶贸易发展具有较强的互补空间,一方面中国应进一步扩大竞争优势,不断完善产品标准以提升其在国际市场上的附加值和竞争力;另一方面应积极与茶叶贸易竞争国寻求合作机会,进一步深化合作[2]。
然而,当前茶叶贸易正面临着显著的贸易壁垒挑战。由于茶树在生长期间易遭受病虫害,农药的使用可能导致茶叶存在农药残留。近年来,一些我国茶叶出口的目标市场,通过制定茶叶中的农药最大残留限量(Maximum residue limits,MRLs)或扩大茶叶检验项目,以及出台技术法规、标准和合格评定程序实施贸易壁垒。作为茶叶生产、贸易的重要参与者,我国在应对这些挑战和减轻贸易壁垒影响上承担着关键责任。因此,针对当前错综复杂的国际贸易环境,以茶叶产品的农药MRLs为例,积极探索有效规避贸易壁垒的策略、深入解析其具体表现,寻找适宜的解决方案,已经成为需要迫切关注的重要议题。
自2012年正式提出RCEP以来,中国与RCEP成员国的农产品贸易就受到学术界的诸多关注,当前研究主要集中在RCEP协议的签订对中国农产品的贸易影响[3-6]、中国农产品出口RCEP成员国的影响因素[7]、贸易效率及潜力[8]等几个方面。但是,对于RCEP成员国中技术性贸易壁垒的研究较少,如机制分析[9],而对这些壁垒的具体表现和定量研究尚不充分。为此,本文基于当前区域贸易协定谈判增加对技术性贸易壁垒关注的现实与趋势,聚焦RCEP框架下成员国之间的重要技术性贸易壁垒—农药MRLs,通过构建异质性贸易指数(Heterogeneity index of trade,HIT)刻画农药MRLs差异及其变化趋势,定量估计农药MRLs差异对中国茶叶出口贸易效率的影响效应,旨在挖掘农药残留最大标准差异对区域茶叶贸易的影响机制,为科学应对MLRs可能对中国茶叶出口造成的不利影响提供经验证据和政策建议。
1 文献回顾
1.1 农药MRLs
在农业生产中,农药在维护农产品产量和质量方面不可或缺[10],农药的广泛应用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和农民收入,但也可能危及食品安全,导致农药残留及其代谢物进入环境,进而对非目标生物和人类健康造成潜在威胁[11]。因此,各国密切关注农药残留问题,并通过制定农药MRLs等措施,保证食品安全。
在食品标准的制定过程中,不同国家因为标准体系和标准职能、标准技术水平、标准控制权以及标准更新速度等多种因素的差异[12],在农药MRLs的制定方面表现出明显的差异。经济较为富裕和人口众多的国家往往倾向于设定更为严格的农药MRLs标准,监管能力较强的国家也更可能制定严格的食品标准,以保障国内市场上食品的质量和安全[13]。这种标准制定的严格化趋势可能引发一种连锁效应导致农药MRLs的差异性,即国家在观察到邻国建立农药MRLs制度后,可能会基于此发展出适合自身国情的标准体系[14]。
在我国,众多研究者已经关注到国际农药MRLs的差异性,并采用针对特定农产品种类的分析方法进行了深入探讨,涉及茶叶[15]、枸杞[16]、食用菌[17]等,均为我国出口的重要农产品。通过比较不同国家对产品的农药MRLs标准,可以为理解国际市场上农药MRLs的设定差异提供重要视角。然而,当前研究主要集中对各国农药MRLs标准现状的描述性概述,缺乏对标准的定量分析,尤其是对RCEP区域内国家茶叶农药MRLs标准差异的度量及其对出口效率的影响分析,这不利于我国农产品出口策略制定。
1.2 贸易壁垒视角下的农药MRLs标准差异对出口贸易的影响路径
从各国农药MRLs标准差异可能对贸易产生的促进作用来看,标准经济学理论认为,标准的竞争力效应、信息效应和共同语言效应等有利于促进贸易伙伴国之间的贸易往来[18]。严格的农药MRLs通过提高产品安全性,增强企业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降低交易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和信息成本,使消费者能更容易评估产品的安全性和合规性[19]。
从各国农药MRLs标准差异可能对贸易产生的抑制作用来看,各国能够利用卫生与植物检疫措施作为保护国内生产者的工具[20],实施新贸易保护满足新福利经济学的“补偿性原则”,通过维护国内贸易受损者的利益并对其进行补偿,从而增进本国的国民福利[21]。各国农药MRLs的差异性会形成技术性贸易壁垒进而阻碍自由贸易。新贸易保护主义认为,当前贸易壁垒强调从技术壁垒、知识产权保护及动植物检验检疫标准等方面对其他各国进口贸易进行限制。抑制效应由技术性贸易壁垒的两个控制机制发挥作用,分别是由于商品无法通过进口国的检验检疫标准引起的出口量减少的数量控制机制[22],以及为了应对技术性贸易措施而产生额外合规成本的价格控制机制[23-24]。
1.3 农药MRLs标准对贸易的影响研究
关于农药MRLs对贸易的影响,已经形成了较为丰富的理论与实证文献。首先,探讨农药MRLs对贸易流量和贸易成本的影响。进口国和出口国之间标准的差异会影响贸易流量,标准较高的国家向标准较低的国家出口较容易。因此,贸易一方实施更严格的农药MRLs会使双边贸易减少[25-26]。此外,标准设立差异为企业带来了一系列经济成本,如固定成本,主要体现为合规成本,包括为了符合最大农药残留限量标准而进行的基础设施的升级、专业操作人员的聘请、相关证书的取得等。此外,各国海关开展繁琐和不一致的检测检验程序,可能会导致交货时间延长而造成商品交货风险增加[27]。
在研究方法方面,早期的研究关注个案,通过分析某一种农药的MRL标准来考察其不利影响。后来,引力模型被用于大样本实证分析。Otsuki等[28]采用引力模型估计黄曲霉毒素标准变化对花生产品贸易流量的影响,结果表明,欧洲国家将黄曲霉毒素标准收紧10%,食用花生进口量减少11%。王瑛等[29]采用毒死蜱的MRL作为出口蔬菜的标准,运用引力模型研究发现,进口国规定的农药残留每降低1%,我国蔬菜产品的出口量将降低0.43%。顾国达等[30]采用虚拟变量法,选取代表性国家的虚拟变量研究农药残留限量法规的颁布情况,发现日本茶叶农药残留法规的颁布对中日的茶叶贸易有显著的负面影响。然而,由于农药的多样性,仅关注单一残留限量标准可能夸大特定化学品对贸易的影响。另外,虚拟变量法的设立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可能存在较大的误差。
近年来,学者们将研究焦点转向建立可比较的农药MRLs标准指数上。马强等[25]采用线性插值的方法,假定标准最高的国家和地区得分为1,标准最低的国家和地区得分为0,通过对介于两者之间的国家和地区进行赋分来建立指数。Li等[13]构建的指数可以衡量某一国家某一特定产品的MRL相对于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Codex alimentarius commission,CAC)标准的偏差。Ferro等[31]构建了一个限制性指数,测算了61个进口国家和66种不同产品的农药最大残留水平。这些指数解决了仅依赖单一农药或虚拟变量的局限性,综合考虑了农药种类和数值大小的不一致性,将各产品的各类农药限量进行归一化处理[26]。
尽管现有文献已经对农药MRLs标准的形成、差异原因、作用机制及相关实证研究进行了广泛探讨,但鉴于农药MRLs标准的多样性和时序变化性,现有研究存在一些不足。首先,大多数文献仅聚焦于对特定国家和特定农产品的农药MRLs差异进行现状总结,缺乏对其时序变化的深入探讨和有关农药MRLs对贸易影响的定量分析。其次,现有文献在对农药MRLs标准进行量化分析时,由于MRLs涵盖的农药种类繁多,且多数国家采用统一标准,若不限定研究区域,常常会无法全面考虑特定农药种类。再者,在研究各国农药MRLs差异时主要参考CAC标准,由于CAC标准在农药种类上的局限性,无法有效反映两国之间法规的重要异质性。
鉴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两点改进:(1)充分考虑农药MRLs标准的时序变化,专注于研究2010—2022年RCEP成员国茶叶农药MRLs标准的变化。(2)将研究重点放在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区,手动整理各国政府发布的相关公告,全面收集RCEP成员国2010—2022年制定的茶叶农药MRLs标准。在此基础上,综合考虑各国的统一标准限制,从而构建了一个涵盖2010—2022年RCEP成员国茶叶农药MRLs标准的数据库。
2 RCEP成员国农药MRLs标准现状研究
2.1 茶叶农残限量标准介绍
国际标准和贸易机构致力于应对各国农药MRLs差异的增加,力图在国际层面形成组织。CAC设立了农药残留法典委员会(Codex committee on pesticide residues,CCPR)。目前,CAC已经制定了4 300多项MRLs,覆盖近200种农药。2009—2023年,CAC关于茶叶农药残留限量的标准逐年增加,总数从10项增至33项。其中,杀虫剂一直是监管的重点,占全部茶叶农药MRLs的一半以上。杀螨剂从2种增至5种;除草剂保持在1种;昆虫生长调节剂在2013年被列入标准,2023年增至3种;杀菌剂(真菌)在2016年被列入标准,2023年增至5种。由于CAC的宗旨是保护消费者健康并确保食品贸易的公平,其在农药MRLs的数值设定上并未采取过于严苛的立场。这体现了CAC在平衡食品安全和自由贸易的努力,认可各国农产品差异性、发展水平和农业实践的多样性以及食品生产者在实践中面临挑战的差异性。
近年来,我国农业法规体系在农药MRLs方面发生了显著变化。作为CCPR的主席国,我国与国际食品法典标准进行对接的同时积极主动地参与国际食品法典标准的制定。硫丹是我国首次提出申请并提供所有安全评估数据制定的第一例国际食品法典标准。2005年1月—2023年5月,我国进行了8次重要的农药MRLs修改。2023年5月11日,GB 2763.1—2022已正式生效,该标准新增了代森锌、马拉硫磷、灭草松和仲丁威4种茶叶农药MRLs标准。我国对茶叶中的农药MRLs标准从2005年的9项增至110项,数量是CAC标准(33项)的3倍多。在具体农药MRLs数值设立方面,我国表现出应对各国一律标准的极大决心。一律标准是指某农业化学品在食品中无具体限量标准且不在豁免清单中,规定其不得超过某一默认限量的标准。一律限量标准未经过系统的风险评估,不具备安全性保障,该标准的制定更受到贸易利益的影响。虽然该标准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可不予采纳,然而一旦涉及贸易争端,它便可被灵活运用,作为谈判的筹码[32]。目前我国设立的茶叶农药MRLs中共有57种农药的MRLs设定在0.1 mg·kg-1及以下,占设立标准数量的半数以上,充分展现了我国在食品安全领域所做出的巨大努力和承诺。
2.2 RCEP各国农药MRLs标准
2.2.1 多数成员国以CAC标准为参考制定农药MRLs
一些发展中国家由于科技水平相对较低,在食品安全方面的认知水平有限,难以独立设定农药MRLs,通常倾向于参照CAC标准制定相应的农药残留限量。RCEP成员国均在2000年之前加入CAC,在农药MRLs的制定方面,老挝、缅甸、文莱、新加坡、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泰国均在很大程度上参考了CAC标准,具体设立情况如表1所示。因此在2009—2022年期间,这些国家的茶叶农药MRLs的变化主要通过CAC的变化体现,但也存在一些对茶叶农药MRLs设定相异的标准。
2.2.2 RCEP发达成员国的农药MRLs
发达国家通常制定更为严格的食品安全标准(表2),这源于其拥有先进的科技和农业管理水平,对消费者健康和食品安全高度重视,以及市场对产品质量的追求。先进的科研和风险评估确保了更科学、合理的标准。同时,激烈的市场竞争和全面的法规环境也推动企业自愿接受更高的标准,以维护市场竞争力。这些因素共同促使发达国家在农产品标准方面保持着更高水平。韩国、日本和澳大利亚是RCEP成员国中实施农药MRLs标准较为严格的国家,且更新十分频繁。自2010年1月至2023年5月,日本、澳大利亚和韩国关于茶叶的最大农药残留限量标准清单分别修改了60次、46次和23次。
韩国《食品的标准和规格》对进口水果蔬菜的农药残留限量标准、重金属和污染物、禁用化学物质、禁用作为食品成分的物质等进行了规定,2023年4月11日,食品药品安全部发布公告第2023-28号,修订了部分食品标准规范,其中污染物、农药和兽药应用标准重组,整合废止《畜产品和水产品中农药残留标准》和《农产品中农药残留标准》的规定,重组为食品中农药残留标准。关于茶叶的农药MRLs新修订了4项,即啶氧菌酯、吡唑醚菌酯、氯虫苯甲酰胺、烯酰吗啉,目前关于茶叶的农药残留标准共有60项。
根据《食品卫生法》,日本对进口水果蔬菜的农业化学品实施肯定列表制度(Positive list system)。日本肯定列表制度涉及的农业化学品残留限量包括沿用原限量标准而未重新制定暂定限量标准、暂定标准、禁用物质、豁免物质和一律标准5种类型。截至2023年5月,日本肯定列表制度中涉及茶叶的限量条款多达200项,约是我国限量数的2倍。
澳大利亚的MRLs由《澳大利亚新西兰食品标准》第1.1.1—10(6)和标准1.4.2规定,截至2023年3月,《Australia New Zealand Food Standards Code-Schedule 20-Maximum residue limits》关于茶叶的农残标准共有176项,其中“除动物食品以外的所有其他食品(All other foods except animal food commodities)”有127项,为茶叶设立具体的标准有49项,其中包括专为茶叶设立的农残标准1项。
3 RCEP成员国农药MRLs标准差异趋势与茶叶出口贸易的关系
3.1 农药MRLs标准差异测算方法
发达国家在农药MRLs的制定方面频繁更新,标准数量庞杂,较CAC标准更为严格。相比之下,发展中国家更倾向于参照CAC标准。因此,不同国家在茶叶农药MRLs的设定上存在差异。由于农药MRLs数值跨度很大,有0.01 mg·kg-1的严格限量,也有50 mg·kg-1的宽松限量。因此,衡量各国的农药MRLs差异无法直接进行数值上的加减平均,需要构建一个具体的指数来量化各国对茶叶农药MRLs严格度。但是,指数的量化存在以下3个难点。第一,由于不同国家被限制的农药类别不同,在建立指数时同时兼顾量化所有农药种类的标准差异。第二,有些国家公告中发布的农药名称未采用国际通用名称或俗名,查阅困难,设立的农药标准描述不清晰。第三,由于农药MRLs的定期调整,导致标准的更新频率较高,每次调整都可能伴随着农药种类的增减和限量数值的变化,使得历次标准数据的获取变得更加繁琐和复杂。
参照Rau等[33]方法,本研究引入了HIT来测算中国与RCEP成员国的茶叶农药MRLs差异,并综合考虑进口国和出口国对特定农产品农药MRLs的异质性。HIT包含两个关键组成部分,其中式(1)用于衡量进口国和出口国特定农药的MRL差异。
····················(1)
式中,j和k分别代表进口国和出口国,i表示农药i。
这不仅考虑了两国在某一农药方面标准的数值差异,且通过对数值进行归一化处理,克服了限量标准数值跨度较大的问题。
其次,由于各国茶叶的农药MRLs清单往往涉及多种不同的农药残留,为了综合考虑不同种类(N)的影响,需要采用加权平均的方法,如式(2)所示。HIT取值在[﹣1,1],指数为0表示进出口国之间的要求没有差异;当指数接近1时,表明进口国对农药MRLs标准更为严格;相反,指数越接近﹣1则表明进口国的农药MRLs标准更为宽松。
····················(2)
计算过程中,需要注意以下4点:(1)对于农药i,若中国有相应限量标准,而其他进口国没有,说明中国对农药i的MRL标准最严格,而在出口国标准更严格的情况下,不会因此产生贸易摩擦,因此将DSijk取值0。(2)对于农药i,若中国没有相应限量标准,在大于两个进口国对此有设立标准的情况下,则对中国农药i的MRL标准取所有国家中最宽松的标准,其他除了有一律标准的国家也取同样最宽松的标准;在小于等于两个进口国对此有设立标准的情况下,将DSijk取值1。(3)当两个国家针对农药i都没有设立标准的情况下,将DSijk取值0。(4)有一律标准的国家,针对并没有明确设立限量的农药i时,都将取各自的默认标准值。
3.2 农药MRLs标准差异变化趋势
本研究所采用农药MRLs数据均来自各国公告,囿于数据的可得性,选取RCEP中11个国家作为研究对象,分别为日本、澳大利亚、马来西亚、韩国、新加坡、缅甸、印度尼西亚、菲律宾、越南、新西兰和泰国,选取的时间跨度为2010年1月—2022年12月。
根据图1可知,我国与RCEP部分成员国的茶叶农药MRLs存在明显差异,但差异呈现逐步减少的趋势。由于贸易的复杂性,在农药MRLs制定的时间上各国和CAC组织不同步,从而导致各国茶叶HIT呈现波动下降的趋势。HIT较高的5个国家分别为日本、马来西亚、韩国、新西兰、澳大利亚,并一直保持相对高位。澳大利亚是唯一一个HIT数值上升的国家,从0.15上升至0.42,与发达国家标准较为严格的结论相一致。另外,我国与日本的标准差异水平从0.89降至0.47,与韩国的标准差异水平从0.67降至﹣0.2。2024年1月1日,韩国开始正式实施第一阶段肯定列表制度,对未设定残留限量标准的残留物质,按照不得检出的一律标准(0.01 mg·kg-1)进行管理。因此,满足这些国家严苛标准对我国仍然是一项挑战。相反,柬埔寨、菲律宾、缅甸、文莱、越南、印度尼西亚和新加坡的HIT在2013年之后逐渐由正数变为负数,表明这些国家茶叶的农药MRLs标准与中国相关标准的负面差距越来越低且逐渐变为正面差距,我国茶叶农药MRLs标准的不断完善,使得茶叶出口商可以更为顺利地进入这些市场,增加出口量,降低贸易谈判和合规方面的成本,推动茶叶贸易更加顺畅和高效进行。
此外,图1呈现4次明显的断崖式下降波动,对应中国历次新农药MRLs标准的正式生效。至2013年,各国HIT数值经历了明显的降低,呈现出断崖式下降的趋势。在此过程中,我国与印度尼西亚和新加坡的HIT数值首次显示为负值。值得注意的是,自2018年9月之后,新加坡、越南、印度尼西亚和缅甸等农药MRLs制定主要参考CAC标准的国家,其HIT数值维持在负值的状态,表明我国与国际组织的标准对接更为紧密。在2015年至2017年,泰国的HIT数值短暂为负,而在2017年
实施了一律标准(0.01 mg·kg-1)规定后,中国与泰国标准之间的负面差距进一步扩大。我国的农药MRLs标准因各国实施的一律标准而面临严峻挑战。
3.3 农药MRLs标准差异与茶叶出口贸易的趋势关系
图2表明,2010—2022年中国对RCEP中11个成员国的茶叶出口总额不断增加,从0.908亿美元增长至5.112亿美元,增幅高达463.00%;平均出口单价也呈现明显上涨的趋势,从每千克3.214美元上涨至15.182美元,增幅高达372.37%。同时,HIT年平均值总体呈下降趋势,且于2019年变为负数。这反映了我国与这11个国家的负面标准差距逐渐减小,而且在2019年后,成功地摆脱了这种整体负面差距,保持整体正面领先的状态。可见,随着我国与RCEP国家农药MRLs标准差距逐步缩小,我国对RCEP国家茶叶出口额、单价等呈现明显增加趋势。
4 模型设定
本研究采用了随机前沿引力模型[34]分析我国与RCEP成员国的农药MRLs差异水平对贸易效率的影响,借鉴王志平等[35]方法,选取C-D生产函数。梳理已有文献[36-37]的研究成果,并结合茶叶贸易的特点,采用的核心变量为双边国内生产总值(GDP)、双边人口、是否有共同的官方语言和距离。具体的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回归方程如公式(3)所示:
···········(3)
根据本研究主要内容,建立的贸易非效率模型方程为:
·········································(4)
公式(3)中,i为出口国(中国),j为进口国,t为时期,被解释变量EXPijt表示在t时期i国对j国的茶叶出口量,GDPit和GDPjt分别表示t时期i国和j国的GDP(2010美元不变价),POPit和POPjt分别表示t时期i国和j国的人口总数,DISTij表示i国与j国之间的距离,COM_LANGij是一个虚拟变量,表示两国之间是否有共同的官方语言(是=1,否=0)。
公式(4)中,解释变量HITijt为t时期i国与j国茶叶的农药MRLs差异指数,EXANGE_RATEjt为t时期的j国汇率,CPIjt为t时期j国的全球腐败感知指数,IMPORT_ALLjt为t时期j国从世界各国进口茶叶的总额,DEVELOPjt为j国在t时期是否为发达国家(是=1,否=0),OPENNESSjt为j国在t时期的贸易开放度,PODit为i国在t时期的茶叶总产量。回归方程中各解释变量预期符号与理论解释如表3所示。
在本研究涉及的变量中,各国GDP、人口总量、贸易开放度、汇率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距离、是否有共同的官方语言、是否为发达国家数据来源于CEPII数据库;CPI数据由透明国际(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提供;中国每年的茶叶总产量数据来源于《中国农业统计年鉴》;被解释变量EXANGE_RATEjt和IMPORT_ALLjt数据从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 database)获取。
5 实证分析
5.1 模型适用性检验
本研究模型采用Frontier 4.1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将少数缺失数据取前后三期均值处理,所有数据均进行对数化处理。为检验模型是否存在贸易非效率项,以及贸易非效率项是否会随时间变化而变化,开展似然比检验。
结果显示(表4),检验拒绝了贸易非效率不存在的零假设,这一拒绝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成立。这表明中国与RCEP其他成员国之间的茶叶出口贸易存在贸易非效率,可以进一步探讨导致贸易非效率的因素,证实了本研究使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相对传统引力模型的优越性。此外,贸易非效率项不随时间变化的零假设也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被拒绝,说明本研究构建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选择正确。
5.2 农药MRLs对我国出口RCEP国家茶叶贸易效率的直接影响
在实证结果表5中,γ值表示随机扰动项中贸易非效率项所占的权重。γ值越接近1,表明在造成实际贸易额与随机前沿贸易额差异的因素中,贸易非效率项的作用越显著。结果表明,γ值为0.983,即贸易非效率项占随机扰动项的98.3%,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具有统计显著性。另一方面,σ2的值为4.460,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具有统计显著性,这表明非效率项中包含的约束变量对贸易额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分析。从实证结果看,贸易双方距离、茶叶进口国的人口规模对贸易非效率起着促进作用,即对贸易有阻碍作用,与理论预期相符合。茶叶出口国的人口规模、贸易双方GDP规模对贸易有促进作用,也与理论预期相符合,但是否拥有共同语言与预期相反,这可能是由于RCEP成员国数量相对较少以及共同语言在这一地区的特殊地位等原因导致的。
非效率模型中的7个变量在实证结果中表现出与理论预期一致的趋势。具体而言,茶叶HIT和全球腐败指数(CPI)均具有非常显著的正向估计弹性,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具有统计显著性,表明这两个变量对贸易非效率产生正面影响。如表5所示,HITijt的系数为1.401,表明茶叶HIT每增加1%,会平均增加1.401个单位的贸易非效率;CPIjt的系数为9.501,即CPI每增加1%,会平均增加9.501个单位的贸易非效率。表明农药残留最大限量标准的差异和全球腐败指数的增加会增加茶叶贸易的阻力,这与本研究预期证明的研究结论相一致,我国与RCEP成员国的茶叶农药MRLs标准负面差异对中国向RCEP国家出口茶叶产品的效率会产生负面影响。这可能是因
为农药残留最大限量标准的差异加大可能导致产品在不同国家之间的合规性问题,增加了交易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从而提高了贸易的非效率。
此外,进口国在全球茶叶进口市场中的份额、进口国是否为发达国家、进口国的市场开放度,以及出口国茶叶的年产量在非效率模型中均具有非常显著的负面弹性,即对我国与RCEP成员国的茶叶贸易效率有正效应。
5.3 模型稳健性检验
在选择是否采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时,通常会进行极大似然比检验以验证模型的适用性。这一检验依赖于一些严格的假设,大多数文献中往往没有进行稳健性检验。然而,似然比检验只验证了贸易非效率是存在的且随时间变化,并不足以验证本研究结论,因此借助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生成的贸易非效率数据,进一步验证贸易非效率项与贸易效率之间的关系,从而为本研究提供了更为可靠的结论,这有助于提高我们对贸易非效率因素的理解,更准确地评估其对国际贸易的影响。
双固定效应模型通过引入个体和时间的固定效应,能够更为全面地控制个体和时间维度上的异质性,有助于消除不可观测的个体和时间固定因素的影响,提高了对其他解释变量
效应的估计准确性。此外由于本研究所讨论的面板模型属于长面板,经常出现模型的随机误差项不满足普通最小二乘法(OLS)估计假设,因此选择全面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进行回归,在提高面板回归的一致性和有效性方面起到关键作用。实证结果显示(表6),本研究关注的核心解释性变量在两个模型分析中均呈现正相关系数,并且均通过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以对异方差和自相关更谨慎处理的FGLS模型结果为例,HITiit的回归系数为0.199,这表明茶叶异质性贸易指数每增加1%,贸易非效率将平均增加0.199个单位。换言之,茶叶农药MRLs标准负面差异的增加会导致贸易效率的减少,这一统计显著性进一步支持了不同国家或地区之间在农药残留最大限量标准上的负面差异会对茶叶贸易产生阻碍作用的研究结论。综上,本文使用的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稳定性较好。
5.4 农药MRLs对我国出口RCEP国家茶叶贸易效率的影响路径
为了进一步考察农药MRLs对我国出口RCEP国家茶叶出口额和单价的影响,以揭示农药MRLs的影响路径。使用传统引力模型进一步检验由农药MRLs标准差异构建的HIT等贸易影响因素。
···········································(5)
公式(5)中,Exportijt在两个回归模型中分别表示贸易额(kg)与出口单价(USD·kg-1),PGDPjt表示t时期j国的人均GDP,PGDPit表示时期内i国的人均GDP,εij为随机误差项。
同样使用FGLS进行回归,并且使用更为稳健的面板校正标准误(PCSE)方法的结果进行对比。实证结果表明(表7),FGLS和PCSE的实证结果差异不大,核心变量HITijt系数为负,与茶叶出口总额、茶叶出口单价呈显著负相关,实证结果较为稳定。具体而言,HIT每增加1%,出口单价降低0.782%,出口总额减少1.048%。随着HIT的增大,即中国与进口国茶叶农药MRLs标准差异朝负面方向增加,茶叶贸易出口总额、出口单价越容易受到抑制。这是因为中国茶叶出口面临更严格的农药MRLs标准时,可能通过降低价格来缓解出口量受挫的冲击,但是对出口额的总体抑制效应非常明显。相反,中国与进口国茶叶农药MRLs标准的负面差异越小,农药MRLs标准相较于中国更宽松,则会有利于出口量、出口单价、出口总额的恢复,这可能是随着中国农药MRLs标准的日益提升,与农药MRLs更严格的市场地国家的差距缩小、趋同,进而产生的标准助推效应,回归结果符合理论分析的预期结果。
6 结论与建议
在我国茶叶出口受到显著贸易壁垒阻碍的背景下,厘清贸易壁垒的表现形式和作用机制成为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本文通过整理我国与RCEP成员国2010—2022年茶叶的农药MRLs数据,并构建HIT量化各国农药MRLs的具体差异,采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实证检验了农药MRLs负面差异对我国出口RCEP国家茶叶贸易效率的负面影响,得到以下结论:(1)我国与RCEP部分成员国在茶叶农药MRLs方面存在差异,但随着中国对茶叶农药MRLs立法的完善,逐渐与发达国家和国际标准接
轨,标准差距总体呈降低趋势。(2)HIT较高的国家包括日本、马来西亚、韩国、新西兰、澳大利亚,以及2017年之后的泰国。其中,澳大利亚和韩国的HIT较高,主要是因为农药MRLs的频繁变动和数量增加,而其他国家则均是实施了一律标准。各国一律标准的实施对我国的农药MRLs标准带来了严峻的挑战。尽管随着我国农药MRLs标准的不断完善,HIT逐年降低,但值得注意的是,农药MRLs的频繁变动,涉及种类的不一致性以及随着2024年韩国一律标准的正式实施,未来面临的挑战将进一步升级。(3)在非效率模型中,中国茶叶出口贸易效率不断增加,茶叶HIT每增加1%,会平均增加1.401个单位的贸易非效率,即我国与RCEP部分成员国的茶叶农药MRLs负面差异对我国出口茶叶贸易的效率产生负面影响。(4)引力模型结果表明,茶叶HIT会显著降低茶叶出口额和出口单价。
基于以上结论,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政府部门应进一步完善农药MRLs和食品安全法律体系,加快制定应对一律标准的对策,缩小标准差异,密切关注跟踪并预测国际茶叶农残标准变化,建立定期评估制度、风险预警机制,审查农药MRLs的及时性和科学性。加大监管力度和国际合作,应积极推进RCEP区域内的标准评定机制,加强RCEP成员间标准信息交流,建立信息交换渠道。充分利用WTO规则与RCEP协定规则保护自身利益,积极开展贸易谈判,降低出口贸易壁垒,推动国际规则重构。
尽管标准可以通过各国官方网站查询,但标准公告可能存在使用非世界通用语言、农药名称不规范等问题,增加了企业获取标准信息的难度和成本。因此建议建立专业的贸易标准信息综合查询平台,及时更新各国标准的修订信息,供企业进行及时、准确的查询。此外,应推动RCEP成员间合格评定结果互认,避免重复检测认证给企业带来的额外负担,着力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38]。加强科技创新和业内培训,引导产业科技创新,鼓励企业发展生产低毒、环保的农药,鼓励种植业合理使用规定剂量内的农药。
建议茶叶生产商建立健全内部管理体系,确保生产等环节符合农药MRLs和相关食品安全法规的要求。建立企业内部产品溯源体系,通过追溯茶叶种植、加工全过程,更精准地追踪和排查潜在的农药残留超标风险。积极通过国际标准化组织(ISO)等国际认证,提高茶产品的品质和安全性,提升国际市场竞争力。与政府保持密切沟通,了解最新法规变化,确保产品标准与国家标准、出口目的地标准一致,避免法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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