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视角揭示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新成果

卢俞成

文化的发展价值问题，既是一个现代性发展问题，也是一个文化自信问题。就人类现代化进程而言，现代化发展如何实现从“文化与发展的断裂”走向“文化与发展的融合”;当代中国文化如何在破解人类发展难题中发挥独特的作用，进而助推人类社会实现“有文化的发展”“有灵魂的发展”;就新时代发展而言，当代中国文化到底具有哪些发展价值;为何有这样的发展价值;如何实现这些发展价值，从而更好地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要回答这些问题，都离不开对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的重新审视和深入研究。为此，林春逸教授聚焦文化与发展的关系，基于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视角，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进行了具有创新性的研究，撰成了《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研究》（由商务印书馆2023年12月出版）。该书至少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色和创新。

研究视角有创新。作者立足新的研究范畴，基于新的研究视角审视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一直以来，在文化与发展研究领域，学界更多的是从经济学、政治学和生态学等视角探讨二者之间的关系以及文化的独特价值，很少有学者从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视角研究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问题。该书尝试从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视角，借鉴发展伦理学、发展哲学、文化哲学和价值哲学等多学科理论与知识，深入研究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理论与实践问题。该书立足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视角，聚焦并尝试回答以下问题：现代化的发展到底为了谁，什么样的发展才是“好发展”，中国式现代化发展道路为何是“好发展”的现代化道路，成全“好发展”的文化又是何种意义上的文化，当代中国文化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具有哪些发展价值，如何实现这些发展价值。可以说，立足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视角探究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及实现路径，是该书的一个特色。

研究内容有深度。其一，作者聚焦文化的发展价值这一全新的视角，深刻阐释了新时代的文化特征。在作者看来，新时代是超越文化自卑、走向文化自信的时代，是经济力量与文化力量均衡发展的时代，是坚定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的时代。其二，作者对文化的概念、文化价值和当代中国文化的内涵等进行了独特的阐释。作者指出，文化指向“以文化人”“人的发展”“意义世界”“精神世界”;文化的价值表征为通过“以文化人”的实践、“意义世界”的营造、“精神世界”的构建、“价值体系”的引领，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在作者看来，当代中国文化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思想文化，是以人类优秀文化成果为借鉴的现代文化，是以当代中国价值观念为内核的观念文化，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根基的精神文化。当代中国文化能够成全“好发展”，这种“好发展”摒弃了资本主义“异化”发展、“非生存性发展”“无尊严发展”“伪自由发展”。这种“好发展”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实现利益融合的发展、实现公平正义的发展、基于生态智慧的整体发展。其三，作者梳理了当代中国文化发展价值之理论自觉的过程，并阐明了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作者回归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文化与发展的关系层面把握文化的发展价值，并提出追寻“有文化的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永恒主题。在此基础上，作者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过程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不断深化对文化发展价值认识和把握的过程，是不断增强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觉和发展价值自信的过程。作者还立足破解21世纪人类社会发展难题视角阐明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在作者看来，当代中国文化能够为人类整体发展提供“中国智慧”，可以为人类创新发展提供“中国价值”，为人类绿色发展提供“中国力量”，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中国方案”的发展价值自信。其四，作者立足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探析了实现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路径。在作者看来，实现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有两个前提性条件：主体性前提和根基性前提。增强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双创”分别是实现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的主体性前提和根基性前提。同时，实现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还要走一条文化与发展深度融合之路，不断增强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自信，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从固化到活化，推动文化力量和物质力量均衡发展。此外，作者指出，要全面改善文化民生以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让中华文化走出去以不断提升中华文化软实力，积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研究方法有特色。作者采用了文献研究法、比较研究法以及质的研究方法与量的研究方法相结合等研究方法，开展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研究。首先，通过文献研究，完整、准确地理解和把握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思想的基本精神以及马克思主义文化的思想特质，同时充分吸收借鉴西方发展伦理学、西方马克思主义等方面的积极成果;其次，通过比较分析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思想与有代表性的西方学者的发展伦理思想，比较分析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和西方著名学者关于文化与发展的关系理论、文化发展价值的理论，凸显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思想在破解当代中国发展难题，特别是文化与发展关系问题中的独特理论魅力和实践价值;最后，采取质的研究方法与量的研究方法相结合，从当代中国发展问题出发，探析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思想在破解“文化与发展断裂”发展难题中的理论意义和时代价值，进而分析研究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揭示当代中国文化在科学发展、和谐发展、包容发展和整体发展中的价值和作用，把理论研究、实践借鉴、现实考察和对策研究结合起来，探寻当代中国文化的发展价值之实现路径。

研究成果有启发。书中指出，基于马克思主义发展伦理的视角，文化本来与发展是深度融合的，“文化与发展相断裂”是人为割裂的结果。在人类发展实践中，“文化”曾被当成经济增长的“工具”和“手段”，被当成是“纯支出领域”甚至是无关紧要的领域，最终出现了文化与发展断裂的现象，导致了人类发展困境。作者指出，要破解人类发展难题，我们必须走文化与发展深度融合的发展道路。我们要认识到，文化不仅仅是相对独立的观念系统，更是内生渗透在经济、政治和社会各个领域的理念、价值和观念。以旅游领域为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动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文化与旅游为何能够融合发展，为何需要融合发展？翻看这本专著，我们可以获得有益的启迪。我们必须大力实施旅游领域的“文化+”发展行动。通过“文化+”，激活旅游发展的文化元素，活化旅游发展的文化基因，让文化像空气一样弥漫所有旅游发展空间，让文化像血液一样渗透到旅游发展的每个细胞，让文化像养分一样滋润着旅游发展成为参天大树。通过“文化+”发展行动，让民族更加有凝聚力，更加有向心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实现民族大团结、大融合;让社会更加智慧，更加文明，实现物质力量与精神力量的均衡发展;让城市更加人文、更加生态、更加智慧，成为商业与人文精致和谐的城市;让旅游更加具有人文关怀，更加有情怀和更加有魅力。迎接“文化+”时代，拥抱“文化+”时代，共建“文化+”时代和共享“文化+”时代，应该成为我们新的发展自觉、发展自信，应该成为我们新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