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福运 刘佳
摘 要:随着通讯技术和网络媒体的迅速发展,大学生在互联网上的社会交往、休闲娱乐、信息获取的圈群化特征日益显著。一方面,网络圈群化产生的权力主体去中心化、价值观念复杂化、信息交互多样化、准入过程排他化、网络话语泛娱乐化,一定程度上消解了高校主流话语的权威性;另一方面,网络圈群化可以重置高校主流话语的主体结构、拓展高校主流话语的受众范围、创新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载体、重构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体系、改变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情境,给高校主流话语的重构带来了新的机遇。为有效应对大学生网络圈群化对高校主流话语权威性的消解,高校应该努力提升话语主体权威、深化话语情感认同、转变话语表达方式、优化主流话语内容、契合圈群传播规律,确保主流话语在大学生网络圈群中占据主导地位、发挥引领作用。
关键词:大学生;网络圈群化;主流话语;重构
DOI:10.15938/j.cnki.iper.2024.02.021
中图分类号:G6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749(2024)02-0143-06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5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92亿人,较2022年12月新增网民2480万人,互联网普及率达77.5%。[1]作为网民群体中的“主力军”,大学生经常在网络空间花费大量时间寻求情感交流、进行社交互动、获取有效信息,已然把网络空间作为学习和生活的基本场域。与此同时,在大数据、虚拟仿真、精算推送等网络信息技术的推动下,在不同网络亚文化的兴趣裹挟下,大学生网络圈群作为一种全新的聚合空间应运而生,而建立在这种聚合空间之上的交往和组织形式则表征为网络圈群化。随着大学生网络圈群化程度的不断加深,高校主流话语既面临着消解的新风险,也迎来了重塑的新契机。高校应充分利用大学生网络圈群化给主流话语重构带来的机遇,重构适应网络圈群传播的主流话语体系,不断增强高校主流话语在大学生网络圈群的权威性和引领力。
一、大学生网络圈群化消解了高校主流话语的权威性
大学生网络圈群化表现出权力主体去中心化、价值观念复杂化、信息交互多样化、准入过程排他化、网络话语泛娱乐化等特点,分散了高校主流话语的号召力、冲淡了高校主流话语的凝聚力、削弱了高校主流话语的表达力、降低了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力、缓释了高校主流话语的吸引力,一定程度上消解了高校主流话语的权威性。
1.权力主体去中心化分散了主流话语的号召力
网络圈群表征为自行组织并形成特定组织规则的群体自组织系统。“所谓自组织系统即指:无需外界特定指令而能自行组织、自行创生、自行演化,能够自主地从无序走向有序,形成有结构的系统。”[2]与传统“熟人式”社会交往方式不同,以开放的互联网为背景而建立起来的网络圈群,其交流交往方式突破了时空和地域限制,每个人都可以加入到不同类型的网络圈群中,以满足追求价值认同、获取信息、抒发情感的需求。受这种组织结构和互动关系的影响,网络圈群内“人人都有麦克风”,每个人都拥有为自己“代言”的言论自由,从而使网络圈群表现出较强的“去中心化”“去权威化”特征。由于大学生在网络圈群中拥有较大的话语自主权,他们既可以在圈群内传播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也可以从圈群中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既是圈群内话语传播的主体,也是话语接收的主体。面对网络圈群内每日传递的各种信息,他们往往只关注与自己兴趣爱好或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内容,因此很难与高校主流话语形成共鸣,更遑论对主流话语保持敬畏之心了。这就打破了高校话语主体与话语受众的界限,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高校主流话语的权威地位和话语优势,分散了高校主流话语的号召力。
2.价值观念复杂化冲淡了主流话语的凝聚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现在,网络空间情况复杂,主流当然是好的,但也有很多杂音噪音,甚至有很多负面言论。”[3]在这种由相同兴趣爱好和亚文化认同组成的网络圈群内,传播的信息不仅更加良莠不齐、鱼龙混杂,而且都体现着成员的个人需求和圈群的共同价值,无论是传播还是获取都带有比较强烈的主观色彩。这种圈群化活动作为大学生的一种新兴生活方式,经过一定时间的生活观念和行为理念的群体性互动,逐渐会形成一种代表某种社会认同、映射某些社会情绪的特殊文化现象,并不断强化代表本圈群的价值观念。在这样的文化熏陶下,大学生极易丧失分析和判断能力,诱发一些非理性的言论或行为,表现出对高校主流话语的对抗与解构。面对不同圈群的“次元之壁”,不同圈群为宣传和强化自己的价值观念,往往会让“意见领袖”通过“出圈”来扩大影响力,从而造成不同网络圈群文化的分化与对抗,进一步冲淡了高校主流话语的凝聚力。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些错误思潮和不良信息在网络圈群内得到广泛传播,误导部分大学生沉溺虚拟世界而脱离现实生活,把“躺平”“佛系”当作人生追求的理想境界。在这类异质话语的分化和挤压下,高校主流话语的认同度不断降低。
3.信息交互多样化削弱了主流话语的表达力
开放包容的网络空间既为多元文化营造了良好的生存环境,也给个体价值提供了多样化的交互平台。即使在相对封闭的网络圈群内,大学生也更习惯在聚合交流的过程中,以各式各样的交互方式传播和获取信息。这种在网络圈群与大学生不断磨合、谅解、匹配中形成的信息交互模式,具有交互性强、传播力强、裹挟性强、塑造性强等特点。从传播内容看,大学生在网络圈群内传播和获取的信息,表现出与圈群整体思想观念和精神追求一致的明显特征;从传播技术看,大学生更喜欢利用定位支持、界面设计、算法技术、产品营销、游戏交互等不同技术,把网络圈群打造成人人都能享受个性展示的专属社区;从传播载体看,大学生利用微博、微信、抖音等具有即时分享与转载功能的社交平台,在圈群互动交流中综合运用文字、视频、图片、直播、动画等多种样态,把网络圈群打造成了具有相当影响力的信息交互系统。在这样的网络圈群内,各种信息以较短的时间完成汇集,以较快的速度实现再生,使信息交互表现出快、短、新等特点,以及生活化、平民化、虚拟化等话语特征,从而导致偏向宏大叙事的主流话语较难被大学生接受,一些主流信息很容易被淹没其中而难以引起关注。
4.准入过程排他化降低了主流话语的传播力
与开放的网络环境相比,网络圈群表现出较强的封闭性,准入过程也充满了排他性。如果将单个的网络圈群看作一个微观世界,便会看到这一微观世界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网络圈群往往只对自己的“族类”敞开怀抱,虽然圈群内传播的话题和信息相当广泛,成员之间的交流互动也相当热烈,但却对其他圈群的人和事保持冷漠和排斥。随着圈群成员之间“粘性”的增加,他们会把某个圈群当作自己的人际交往圈,并且给成员和信息打上专属的标签和符号,而对圈外成员和信息设置相当高的准入门槛。当大学生出于自身喜好和需求加入某一网络圈群时,便会从圈群内获取大量“定制”信息,同时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拒收其他圈群的有效信息,由此便催生了所谓的“信息茧房”现象。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中对这种“信息茧房”现象做出了解释,即“我们只听我们选择的东西和愉悦我们的东西的通讯领域”[4]。受“信息茧房”封闭性和排他性的影响,“大学生容易陷入认知窄化后进一步加速价值分化,最终引起群体极化”[5],导致高校主流话语传播面临着“入圈难”的新困境。此外,以官方新媒体平台为主的显性传播方式,以政治性、规范性、系统性为特征的话语表达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力和渗透力。
5.网络话语泛娱乐化缓释了主流话语的吸引力
随着现代社会对人才标准的要求越来越高,大学生在工作、学习、就业、交友等方面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当现实生活中的压力无法缓解,青年学生无法从身边的朋友和家人获得实质性帮助时,网络圈群中大量娱乐化信息编织而成的虚拟世界,便成为大学生逃离现实、释放压力的舒适空间。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一书中谈到,“娱乐不仅仅在电视上成为所有话语的象征,在电视下这种象征仍然统治着一切”[6]。事实上,这种泛娱乐化的信息在网络圈群中的传播机理并不复杂,只不过是一个模仿与被模仿的简单过程,但却因为圈群的极化倾向和大学生的特定需求,对圈群成员表现出超乎其本质性能的统治性。特别是在资本推动和技术赋能下,大量低俗的娱乐内容在网络圈群内疯狂繁育,泛娱乐化话语在网络圈群内大行其道,导致一些圈群变成了用娱乐文化绑架大学生的“大染缸”,不仅会使大学生的价值观念和思想认识发生偏移,而且极大地稀释了高校主流话语的权威性和科学性。喜欢娱乐是青年人的天性,娱乐化并非降低主流话语吸引力的原罪,只不过在外力难以限制的网络圈群内,大学生的泛娱乐追求已然超出了应有的范围和界限,并悄然与他们对主流话语的刻板印象实现耦合。
二、大学生网络圈群化为高校主流话语重构带来机遇
无论是在直播空间、游戏平台等“商业性圈群”,还是在“汉服圈”“动漫圈”等“兴趣型圈群”,都能吸引到利益诉求相同和兴趣爱好相近的大学生择群而入、筑圈而居。这种具有明显价值取向、成员联系相对密切、模因传播方式固定的网络聚居社群,尽管一定程度上消解了高校主流话语的权威性,但也给高校主流话语的重构带来了新机遇。
1.网络圈群化可以重置高校主流话语的主体结构
网络圈群化给高校主流话语传播带来的最显著变化,莫过于重置了高校主流话语的主体结构。长期以来,高校主流话语的生产和传播,无不以学校和老师为主,而大学生则始终处于被动接受的位置。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这种状况得到了根本性改变。在某些特定的网络场域内,“人人都可以成为话语的传播者,也都可以是话语的受传者,甚至可以是话语的制造者和加工者”[7],从而使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主体更加多元。而传播主体多元化则通过对生产和传播要素占有格局的改变,进一步改变了主流话语的权力格局,使高校主流话语不再是官方和教师的专属物,而成为不同网络圈群之间争夺话语权力的工具。这种在融媒体技术加持下的主流话语主体结构的变化,一方面使大学生获得了与教师平等对话的权利,极大地激发了他们在网络圈群中的话语表达欲望,并通过圈群内部更加频繁的信息传递和社交互动,为改变高校主流话语自上而下的传播方式提供了空间;另一方面,为了避免圈群话语的权力实践走向极端,防止圈群话语对主流话语的曲解或者误传,高校主流话语就会主动“下场”引导,通过对大学生圈群话语的借用进行再生产,从而进一步释放了高校主流话语的活力。
2.网络圈群化可以拓展高校主流话语的受众范围
从表象来看,大学生网络圈群是作为高校主流话语“隔离区”的样态存在的,圈群成员是作为忽略甚至是拒斥主流话语的“类人群”存在的。但从发展来看,大学生网络圈群已然成为高校主流话语传播的潜在空间,其成员将成为主流话语“另类”传播的重要对象。可以预见,当主流话语传播的主导权掌握在大学生圈群“领袖”或“网红”手中时,在圈群传播互动性强、参与度高、再生产快等特点的加持下,必将极大地拓展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空间和受众范围。一方面,大学生网络圈群传播可以在官方社交平台融媒体产品的基础上,利用圈群中形形色色的话语资源,快速生产繁殖出适合“屏社交”的其他主流宣传产品,改变高校主流话语以课堂教学、专题讲座、主题班会等形式为主的传播态势,把大学生圈群打造成主流“舆论生成的策源地、信息传播的集散地、思想交锋的主阵地”[8]。另一方面,在这个“以情感、利益、兴趣等维系的具有特定关系模式的人群聚合”[9]中,利用大学生圈群“大V”或者“网红”的号召力和引领力,可以让高校主流话语以更加适合大学生的方式走进不同圈群,并在跨圈群传播中占据主导地位,从而不断壮大主流话语的“朋友圈”和“粉丝圈”。
3.网络圈群化可以创新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载体
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载体主要指传播渠道和传播工具,包括实体的传播媒介和虚拟的传播介质。实体的传播媒介既包括与话语传播相关的传统印刷媒体、广播电视媒体、网络融合媒体、网络社交媒体、户外广告媒体、便携移动媒体等传播信息的具体形式,也包括日常对话、演讲辩论、图像绘画、表情符号等传递信息的具体手段;虚拟的传播介质则是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形成的网络虚拟社群,并借助各种实体传播媒介进行话语传播的载体形式,网络圈群就是其典型的存在样态。大学生网络圈群作为一种虚拟的传播介质,已经成为一个连接学校课堂场景、社会生活场景和网络空间场景的舆论场,也是大学生普遍认同和接受的话语传播新载体,应该打造成为高校主流话语传播的“新利器”。利用大学生网络圈群这个新载体,高校主流话语可以实现从“宏大政治话语”向“网络生活话语”的转变,借助文字、图片、视频、动漫、表情等多种形式,让舆论引导的话语“鲜活”起来,让价值塑造的情景“灵动”起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传统媒体在大学生经常使用的社交软件上建立官方账号,大学生网络圈群的主流话语传播载体功能必将不断得到强化,从而更加有效地实现高校主流话语的创新性传播。
4.网络圈群化可以重构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体系
注重根据中心任务和工作对象优化主流话语体系,是中国共产党的主流话语始终具有鲜活性和吸引力的重要经验。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不同历史时期,我们党利用“打倒列强除军阀”“打土豪、分田地”“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发展才是硬道理”等一套极其接地气且富有阐释力的话语体系,赢得了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运用“抓铁有痕、踏石留印”“老虎苍蝇一起打”“撸起袖子加油干”“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等故事化和通俗化的话语体系,凝聚起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在高校的价值观念体系中,主流话语体系居于核心、主导和引领地位,对大学生的思想认识和价值养成起着统领和支配作用。然而长期以来,高校主流话语体系一般以宏观、整体、稳定和系统的一元话语逻辑进行建构,与简单明了、个性张扬、共情力强、号召力强的大学生网络圈群话语体系形成强烈反差。高校主流话语应该主动利用网络圈群提供的新契机,改变“高冷”形象,重构话语体系,走进并融入大学生网络圈群话语体系,打破网络圈群对主流话语的“圈禁”并有效引领异质话语,让大学生“自觉或不自觉的”为主流话语“代言”。
5.网络圈群化可以改变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情境
“语言符号不提供也不可能提供传播活动的全部意义,交流的所得,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语境。”[10]语境就是传播情境,是对特定传播行为产生直接或间接影响的外部事物、条件、因素的总称,狭义上指传播活动进行的具体场景“小环境”,广义上则包括传播行为参与人所处的群体、组织、制度、规范、语言、文化等“大环境”。根据传播学理论,传播情境往往能够形成主流话语本身所不具备的新意义,并对主流话语文本的固有意义产生制约。传统的高校主流话语传播情境多以教育者“点对面”的课内外教育教学为主,由于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存在较大的身份差异,大学生的个性化和差异化需求很难得到满足。而在大学生网络圈群中,主流话语的传播情境“是一种动态稳定结构,其内部议题设置、事态认知扩散、话语传播过程等都是随着参与主体的认识水平、能力、动机、情绪的组合结构变化而变化的”[11]。在这种全新的传播情境中,主流话语不再局限于单向度传播,而是以“面对面”“键对键”的交互形式进行传播,因此更容易与大学生形成良性互动,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圈群舆论的“广场效应”,减少多元文化对主流话语的价值遮蔽,强化圈群内大学生对多元文化的批判性思考。
三、大学生网络圈群化视域下高校主流话语的重构路径
大学生网络圈群化在改变高校主流话语传播生态的同时,也为高校主流话语的重构带来了新机遇。高校必须主动把握网络圈群的发展态势,全面了解网络圈群话语的传播特点,从提升话语主体权威、深化话语情感认同、转变话语表达方式、优化主流话语内容、契合圈群传播规律等五个维度精准发力,不断增强高校主流话语在网络圈群的公信力、共情力、感染力、说服力和引导力。
1.提升话语主体权威,巩固高校主流话语公信力
在高校的主流话语体系中,话语主体往往表征为话语的主导者、制造者和传播者,传播主体则主要包括宣传思想文化部门及其工作人员、思政课教师、辅导员老师、学生党员干部、参与到自我教育过程的普通学生等多个层面。[12]让高校主流话语走进并融入大学生网络圈群,必须首先保证主流话语的公信力,前提是提升主流话语圈群化传播主体的权威性。一方面,要建设网络思想政治工作专职队伍,让“主力军”挺进“主战场”。切实提高宣传思想工作部门对网络圈群的重视度,增强主流话语主导者、制造者、传播者对圈群信息的敏感度;提升相关人员主动融入大学生网络圈群传播主流话语的媒介素养和专业技能,以及管网、用网、治网的能力和水平;支持他们生产适合网络圈群传播的主流宣传思想文化产品,并充分利用大学生网络圈群进行传播。另一方面,要培养可管可控的“意见领袖”,打造圈群舆论引导“轻骑兵”。“意见领袖”在大学生网络圈群中处于中心位置,在凝聚圈群共识、构建圈群文化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13]要培养一批具有较高威信的学生干部、学生喜爱的“网红教师”、具有较强权威的专家学者主动融入大学生网络圈群,“归化”一批在大学生网络圈群中具有较大影响力的“活跃分子”,把他们打造成大学生网络圈群中的“意见领袖”,充分发挥他们“弘扬主旋律、抵制假恶丑”的舆论引导“轻骑兵”作用。
2.深化话语情感认同,提升主流话语的共情力
重构高校主流话语体系的核心要义在于,通过构建一套一元主导、多元并存的圈群化主流话语体系,实现主流话语与圈群话语的融合,有效提升高校主流话语的共情力,增强大学生对主流话语的情感认同。一方面,坚持用高校主流话语凝聚大学生网络圈群的价值共识。通过主动增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网络圈群供给,让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润物细无声”的发挥作用,引导大学生以更加理性的态度看待圈群社交、辨识圈群信息,改变圈群价值导向“由着兴趣跑”“随着个人走”“跟着感觉飘”的状况。面对大学生网络圈群中的多元价值存在,高校主流话语应主动“放下身段”,用“家常话”“青年话”“圈群话”建构主流话语的圈群话语权,用破解实际问题、澄清思想误区、抵制错误思潮、凝聚价值共识,巩固主流话语的圈群话语权。另一方面,坚持在高校主流话语中彰显人文关怀。从本质上讲,人文关怀本来就是高校主流话语的题中应有之义,应该成为高校主流话语的固有底色,只不过在其宏大叙事的“遮掩”下并未得到有效彰显。而网络圈群中大学生的社群化集聚,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基于对人文关怀的渴望。因此,高校主流话语要想在大学生网络圈群中得到传播,并得到大学生的情感认同和价值共鸣,就应该主动关注学生的现实需求和利益诉求,用对话、用说理、用感情等人文关怀方式打开大学生“圈地自嗨”的封闭状态。
3.转变话语表达方式,增强主流话语的感染力
高校主流话语应主动适应圈群环境,按照圈群传播特点创新话语表达方式,将主流话语转化为大学生“听得懂、喜欢听”的圈群话语。其一,要将抽象的理论话语转化为通俗易懂的生活话语。根据网络圈群中大学生的心理需求和价值取向,尽可能降低主流话语的复杂性和抽象性,改变一些概念辩证法的话语表达方式,像“真理的味道有点甜”“请党放心、强国有我”等表情包那样,让高深理论和主流话语更有“圈群气息”,逐渐成为大学生日常可用的圈群交往话语。其二,要将自上而下的说教类话语转化为师生互动的沟通类话语。网络圈群内个体身份和地位的相对平等,改变了传统教育关系中师生角色分明的状态。在网络圈群的话语体系中,自上而下的说教类话语已经很难发挥引领作用,强行传播只会激发大学生的逆反心理。因此,高校主流话语的主导者、生产者和传播者应主动摒弃居高临下的姿态,变理论灌输为平等对话、变强行引领为自由沟通。其三,要将主流话语表达方式转化为个性化表达和网络化表达。2016年刷爆网络的“马克思是个90后”,成为主流话语网络传播的现实“样板”,说明创新主流话语表达方式不仅必要、而且可行。面对越来越圈群化的大学生网络生活场域,高校主流话语要用好网络流行语、表情包、微视频、漫画等大学生更加习惯的表达方式,以更加多元化、更富感染力的表达方式呈现出来。
4.优化主流话语内容,强化主流话语的说服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媒体融合发展,“内容永远是根本,融合发展必须坚持内容为王,以内容优势赢得发展优势”[14]。话语内容作为自我认同的主体性表达,承载着满足对象体验、迎合算法分发、适应圈群环境等功能,始终是决定信息资源优劣、引领力度强弱的核心要素。然而目前,与充足的话语新平台、多样的话语新表达相比,具备高质量内容输出能力的话语主体明显薄弱,高校主流话语的优质内容产品相对稀缺。为此,应该顺应高校主流话语的圈群传播需要和理论建构需要,不断优化高校主流话语内容,进一步增强其在大学生网络圈群的说服力。一方面,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充实网络圈群主流话语内容。无论何种传播介质,基于文化知识结构的内容建设永远是根本。[15]要坚持不懈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圈群主流话语内容创新,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嵌入其中,用我国传统节日和重要纪念日实行内容吸附。另一方面,用议题设置和话题引导功能创新圈群主流话语内容。把政治性作为内容创新的立足点,在议题设置时坚持正确政治方向;把时代性作为内容创新的着眼点,在传递态度时顺应时代主题、聚焦时事热点;把主体性作为内容创新的着力点,在价值引导时关注大学生的利益诉求和现实困惑;把价值性作为内容创新的落脚点,在产品呈现时关照大学生学习、社交、情绪等多方面的需要。
5.契合圈群传播规律,提高主流话语的引导力
重构高校主流话语传播体系,是重构高校主流话语的重要环节,是打通高校主流话语圈群传播“最后一公里”的关键举措。为此,高校主流话语重构应利用圈群传播规律、遵循圈群传播规律、契合圈群传播规律,打造主流话语传播矩阵,实现主流话语精准传播,加强主流话语传播监管,切实提高主流话语在大学生网络圈群的引导力。一是打造主流话语传播矩阵。充分利用学校官方融媒体平台,准确发布官方资讯,及时回应学生关注,主动澄清负面信息,形成各子媒体既特色鲜明又互相补充、既各有侧重又形成合力的传播格局;打造以学校融媒体平台为中心,学校二级机构、学生班级、学生社团等新媒体平台融合发展的联动体系,让高校主流话语融入大学生专业教育和日常生活。二是实现主流话语的精准传播。所谓精准传播,指主流话语传播要尊重大学生的个体差异和个性特点,利用算法推送技术分析他们学习、社交、娱乐、生活的兴趣点,根据他们的偏好向不同圈群提供差异性的话语内容,推送不同风格的理论武装“潮流系”产品。三是加强对圈群传播过程的监管。面对圈群信息纷繁复杂、价值渗透严重、思想引导困难等难题,要加强对大学生网络圈群的实时监管,对可能出现的不良舆情和有害信息进行准确预警,坚决批判网络圈群中传播的错误社会思潮,从而不断优化高校主流话语的传播环境,使大学生网络圈群始终处于理性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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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学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