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合作可行性分析

李军宏 吐尔逊江·买买提 王坤锋 李奥 万素梅 陈国栋 赵瑜 王立志 王占彪

收稿日期：2023-09-27         第一作者简介：李军宏，硕士，研究实习员，研究方向为作物高产理论与栽培技术，ljh_xbzx@163.com。*通信作者：王占彪，博士，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双碳”愿景下棉花可持续生产，wang_zhanbiao@

126.com；王立志，硕士，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棉花栽培与国际合作，wanglizhi@caas.cn

基金项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上海合作组织科技伙伴计划及国际科技合作计划项目（2022E01061）；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政府间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重点专项（2022YFE0125700）

Feasibility analysis of cotton industry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the Five

Central Asian Countries

Li Junhong， Tuerxunjiang Maimaiti， Wang Kunfeng， Li Ao， Wan Sumei， Chen Guodong， Zhao Yu， Wang Lizhi*， Wang Zhanbiao*

摘要：中国同中亚五国关系日益密切，在能源、交通运输、金融等领域合作方面都取得了良好的成绩，但在农业科技领域，尤其是棉花领域科技合作方面亟待加强，解决中亚国家棉花产业“卡脖子”技术问题是中国棉花产业立足新疆，辐射中亚的有效措施之一。通过对比中国与中亚五国2000－2019年棉花种植面积、皮棉总产量、皮棉单产变化趋势，为中国-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合作提供数据支撑。结果显示：中国棉花种植面积持续下降，到2019年下降14.6%，产量增加33.3%。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产量水平表现为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到2019年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为192.69万hm2，占全球的5.2%；皮棉产量为117.55万t，占全球棉花产量的4.6%；中亚五国棉花平均皮棉单产为659.95 kg·hm－2，仅为中国的38.66%。中亚五国具有种植棉花的土地资源优势但植棉技术水平较低，中国以先进的植棉技术恰好可形成互补，通过技术资源共享可以有效提高中亚五国棉花单产。加强与乌兹别克斯坦等中亚国家的棉业合作，提高其植棉水平，有利于中国-中亚五国棉业合作共赢。

关键词：棉花；中国；中亚；棉业互补性；产量；科技合作

棉花是世界上最主要的经济作物和全球纺织业的重要原料来源，在国际大宗农产品贸易中占有重要地位[1]。中国最大的优质棉产区是新疆，2022年新疆棉花总产达到539.1万t，占中国总产量的90.2%，约占全球棉花总产量的五分之一[2-3]。中亚五国包括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是沟通欧洲和中国乃至亚洲贸易合作的枢纽，也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核心区。五国耕地面积达3.24×107 hm2，气候与中国新疆类似，适于棉花生长，是世界主要棉花产区[4-9]。

中国与中亚五国地理位置相近，农业合作一直是中国与中亚各国务实合作的重点领域。近年来，随着中国与中亚五国关系的不断深入发展，农业合作展现出巨大的发展潜力，农业多（双）边合作机制不断健全，合作领域不断拓宽，合作规模持续加大，为提高全球粮食安全与营养水平、促进合作共赢的经济全球化提供了有力支撑。“美棉”“澳棉”进口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我国棉花产业升级，在中美经贸摩擦背景下，如果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限制我国棉花进口，势必危及我国棉花产业安全[10]。中亚五国农业生态环境条件优于新疆，但其棉花单产水平远低于新疆，如果将中国先进的植棉技术和管理技术引进中亚五国，其产量水平会大幅度提升。这不仅有利于分散原棉进口渠道，缓解棉花产业面临的外部压力，确保我国棉花产业健康稳定发展；还有利于缓解我国粮棉争地矛盾，提升国家粮食安全战略空间。笔者等通过分析2000―2019年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生产发展现状，分析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产业的差异和互补性、合作发展方向及存在问题，并提出合作发展建议，为探索中国与中亚五国在棉花产业科技合作方面的有效路径提供理论和数据支撑。

1 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生产发展现状

1.1 数据来源

中国2000―2019年棉花种植面积、皮棉总产量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3]，全球棉花和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皮棉产量数据来源于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FAO）网站的FAOSTAT数据库（https：//www.fao.org/faostat/zh/#home）。文中单位面积产量由皮棉产量和种植面积计算得出。

1.2 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产量

由表1可知，2000―2019年棉花种植面积表现为中国＞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其中：乌兹别克斯坦年均棉花种植面积为133.89万hm2，是中亚五国第二大棉花种植国土库曼斯坦（年均54.94万hm2）的2.4倍；吉尔吉斯斯坦年均棉花种植面积为3.07万hm2，是中亚五国种植面积最小的国家；中国的年均种植面积为466.42万hm2。其间中国和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均呈下降趋势，吉尔吉斯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下降最明显，相较于2000年，2019年两国的种植面积分别下降27.8%和27.3%；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分别降低了13.6%、22.2%、6.9%；中国棉花种植面积下降14.6%。2019年，中国棉花种植面积是中亚五国棉花总种植面积（192.69万hm2）的1.8倍。

由表2可以看出，2000―2019年中国与中亚五国的年均皮棉产量表现为中国（601.31万t）＞乌兹别克斯坦（106.19万t）＞土库曼斯坦（26.40万t）＞塔吉克斯坦（12.13万t）＞哈萨克斯坦（11.43万t）＞吉尔吉斯斯坦（2.77万t）；2015―2019年与2000―2014年相比，中国（571.96万t）与乌兹别克斯坦（92.84万t）、土库曼斯坦（20.81万t）、塔吉克斯坦（9.83万t）、哈萨克斯坦（10.42万t）、吉尔吉斯斯坦（1.94万t）年均皮棉产量均下降，降幅分别为6.4%、16.1%、26.4%、23.8%、11.4%、36.2%。到2019年中国皮棉产量达588.90万t，是中亚五国皮棉总产量的5.0倍。其中，极端气候频繁、粮棉争地、植棉收益减少、水资源紧张等可能是导致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皮棉总产量下降的原因[11-13]。

由表3可以看出，2000―2019年各国平均皮棉单产水平表现为中国（1 313.82 kg·hm－2）＞吉尔吉斯斯坦（919.39 kg·hm－2）＞乌兹别克斯坦（792.87 kg·hm－2）＞哈萨克斯坦（745.46 kg·hm－2）＞塔吉克斯坦（559.35 kg·hm－2）＞土库曼斯坦（480.73 kg·hm－2）。其中，中国平均皮棉单产水平一直处在领先地位，且持续提高，2019年较2000年增幅达到56.2%，远超其他国家。2000―2018年吉尔吉斯斯坦棉花单产呈稳步上升趋势，但2019年突然下滑，较2018年下降了26.7%。乌兹别克斯坦棉花单产相对稳定，2000―2019年平均单产较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分别高6.4%、41.7%、64.9%，但较吉尔吉斯斯坦降低13.8%。

1.3 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产量占全球的比例

由图1可以看出，2000―2019年中国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在2008年（575.41万hm2）达到峰值，为18.6%；2019年中国植棉面积（345.00万hm2）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9.4%。2000―2019年中国年均植棉面积（466.42万hm2）占全球年均植棉面积的比例为14.1%。

2000―2019年中亚五国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呈不规律变化，整体呈下降趋势。其峰值与中国植棉面积占比峰值的出现时间一致，即在2008年（243.98万hm2）达到最高值7.9%；2019年中亚五国植棉面积（192.69万hm2）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5.2%。2000―2019年中亚五国年均植棉面积（229.33万hm2）占全球年均植棉面积的比例为6.9%。

2000―2019年乌兹别克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呈不规律下降趋势，在2002年达到峰值，为4.6%；2019年乌兹别克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2.9%。2000―2019年乌兹别克斯坦年均植棉面积（133.89万hm2）占全球年均植棉面积的比例为4.1%。

2000―2019年土库曼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呈不规律变化，在2007年达到峰值，为1.9%；而2019年降到20年间最低值，为1.5%。2000―2019年土库曼斯坦年均植棉面积（54.94万hm2）占全球年均植棉面积的比例为1.7%。

2000―2019年塔吉克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呈升高－降低－升高－降低的趋势，在2003年达到峰值，为0.9%；2019年塔吉克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0.5%。2000―2019年塔吉克斯坦年均植棉面积（21.75万hm2）占全球年均植棉面积的比例为0.7%。

2000―2019年哈萨克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呈升高－降低－升高的趋势，整体呈下降趋势，在2003年达到峰值，为0.6%；2015年哈萨克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0.3%。2000―2019年哈萨克斯坦年均植棉面积（15.68万hm2）占全球年均植棉面积的比例为0.5%。

2000―2019年吉尔吉斯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呈下降趋势，在2006年达到峰值，为0.13%；2015年吉尔吉斯斯坦植棉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0.045%。2000―2019年吉尔吉斯斯坦年均植棉面积（3.07万hm2）占全球年均植棉面积的比例为0.1%。

由图2可以看出，2000―2019年中国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呈先增加后降低趋势，在2008年达到峰值，为33.4%；2017年中国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22.2%。2000―2019年中国年均皮棉产量（601.31万t）占全球年均皮棉产量的比例为25.6%。

2000―2019年中亚五国皮棉总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呈逐渐降低趋势，在2008年（181.77万t）达到峰值，为8.1%；2019年中亚五国皮棉总产量（117.55万t）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4.6%。2000―2019年中亚五国年均皮棉总产量（158.92万t）占全球年均皮棉产量的比例为6.8%。

2000―2019年乌兹别克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呈逐渐降低趋势，在2008年达到峰值，为5.5%；2019年乌兹别克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3.0%。2000―2019年乌兹别克斯坦年均皮棉产量（106.19万t）占全球年均皮棉产量的比例为4.5%。

2000―2019年土库曼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呈降低趋势，峰值出现在2010年，为1.8%；2019年土库曼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0.6%。2000―2019年土库曼斯坦年均皮棉产量（26.40万t）占全球年均皮棉产量的比例为1.1%。

2000―2019年塔吉克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呈降低趋势，峰值出现在2003年，为0.9%；2018年塔吉克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0.3%。2000―2019年塔吉克斯坦年均皮棉产量（12.13万t）占全球年均皮棉产量的比例为0.5%。

2000―2019年哈萨克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呈降低趋势，峰值出现在2003年，为0.7%；2015年哈萨克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0.4%。2000―2019年哈萨克斯坦年均皮棉产量（11.43万t）占全球年均皮棉产量的比例为0.49%。

2000―2019年吉尔吉斯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呈降低趋势，峰值出现在2002年，为0.19%；2015年吉尔吉斯斯坦皮棉产量占全球皮棉产量的比例是20年间最低值，为0.06%。2000―2019年吉尔吉斯斯坦年均皮棉产量（2.77万t）占全球年均皮棉产量的比例为0.12%。

全球农业土地资源有限，在全球粮食供给形势严峻的条件下，增加粮食种植面积，意味着减少其他农作物的面积，这可能是导致中国和中亚五国棉花种植面积占全球植棉面积的比例下降的原因之一。棉花产业是中国和中亚五国的支柱性产业，在棉花需求量稳定的前提下，缩减种植面积，意味着要提升棉花单产。中国因具有先进的植棉技术、较高的棉花单产水平，弥补了因种植面积减少而损失的产量。目前中亚五国种植面积持续缩减，植棉技术落后，急需引进先进的植棉技术，提升棉花单产水平。这将有力促进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合作。

2 中国-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合作共赢发展

2022年9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出席了在撒马尔罕举行的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二十二次会议，并对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进行国事访问[14]，这次访问有力推动中国-中亚国家合作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引领中国同有关国家的关系迈上了新台阶。中国最主要的棉花产区在新疆，而新疆具有较为先进的植棉技术和全程机械化生产水平，促进了新疆棉花产量稳步增加[15]，缓解了因种植面积减少带来的产量损失，且近几年中国棉花种植面积大幅减少的趋势已近乎停止，呈现逐渐向新疆集中的趋势。2022年新疆棉花种植面积和皮棉产量占全国棉花种植面积和皮棉产量的比例分别为83.2%和90.2%，新疆作为我国主产棉区的地位愈加凸显。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是中亚五国中植棉面积较大、皮棉产量较高的地区，在全球棉纱线国际竞争力方面具有极强的竞争优势，与此同时，中国与乌兹别克斯坦在棉纱线贸易方面具有非常强的互补性[16]。因此，乌兹别克斯坦是我国进行中亚棉花产业布局的首选国家。

乌兹别克斯坦是世界第6大棉花生产国，与印度、巴西同为贸易格局中重要的棉花出口国[17]。近年来乌兹别克斯坦棉花种植面积持续下降（约27.3%），原因可能是其为实现小麦自给自足，在水资源匮乏和棉花产量低的地区，逐渐减少了棉花种植，导致棉花种植面积持续下降。乌兹别克斯坦皮棉产量也随植棉面积的减少而降低，2019年皮棉产量比最高年份（2005年）降低了48.08万t。同时，其皮棉单产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降，原因可能是近年来乌兹别克斯坦地区降雨量小以及出现土壤盐碱化问题[5]。2017年8月，中国农业科学院棉花研究所（简称为中棉所）代表团对乌兹别克斯坦进行了考察[18]，发现该国大部分农田的土地平整度较差，且多为盐碱旱地，水资源分布不均，灌溉设施和配套植棉技术落后，缺乏棉花生育期盐碱地治理和管理、地膜覆盖、膜下滴灌、水肥高效利用等技术，导致土壤水肥不足；棉花营养生长控制不及时，化学调控不到位，导致棉株营养生长与生殖生长不协调；植物保护以生物防治技术为主，低毒农药严重匮乏，防治见效慢；机械化程度低，且与机械化田间管理要求严重脱节，棉花产量较低。由此可知，乌兹别克斯坦及其余中亚四国棉花生产水平急需提高，中亚五国棉花产业提质增效具有非常大的潜力。

虽然中亚五国与我国新疆生态条件相似，棉花种质资源丰富，但受其农业基础设施与生产技术水平等方面的限制，该经济体大多位于国际棉花产业链的中下游，棉花产业发展处于中低水平[19]。中亚五国2019年皮棉总产量仅为我国的1/5，单产不足我国的1/2。笔者等认为，如果能把中国先进的植棉技术引进中亚五国，不仅可以提高中亚五国植棉效益，还可以改善中国棉花进口渠道单一的情况。因此，在“一带一路”背景下，加强中亚棉花产业布局，提高中亚五国植棉水平，对彻底摆脱我国对进口“美棉”等的依赖，缓解棉花产业面临的困境具有重要意义。而且我国与中亚的棉花科技合作已经取得一定进展。2013年中棉所在吉尔吉斯斯坦奥什州卡拉苏区建立中吉棉花科技园区，目前基于我国的品种和技术推广面积超过1万hm2，有效提高棉花单产60%以上。2016年，为进一步做好在中亚的棉花科技和产业工作，中棉所在吉尔吉斯斯坦组建了中亚综合试验站，推广的品种和技术为当地棉花生产做出了重要贡献，受到吉尔吉斯斯坦农业部的嘉奖。2018年中棉所又在乌兹别克斯坦建立了“1＋3” 科技示范园布局模式，采用当地品种，使用中国农药、化肥、地膜、栽培管理技术，产量较当地水平提高1倍以上，棉花全生育期耗水仅为原来的三分之一，引起该国政府高度重视。2020年中棉所通过河南省“一带一路”棉花技术合作国际联合实验室，在乌兹别克斯坦开展了50 hm2的棉花改良、种植试验，最终每公顷收获籽棉4.2 t，远高于该国2.7 t·hm－2的平均籽棉单产水平，起到了良好示范和带动效应，受到乌兹别克斯坦农业部最高嘉奖。这些棉花科技合作进展都展现了中国-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合作共赢的良好发展前景。

3 中国-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合作方向分析

2023年2月16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向“中国＋中亚五国”产业与投资合作论坛致贺信，指出中国与中亚五国建交30多年来，相继建立战略伙伴关系，走出了一条睦邻友好、合作共赢的新路，树立了新型国际关系典范。中国愿同中亚五国共享超大规模市场、完备产业体系和先进技术，深化务实合作，实现互利共赢，携手推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构建更加紧密的中国-中亚命运共同体[20]。当前，中国-中亚五国关系紧密，国际会议及互动频繁，合作基础良好；因此，我们应该抓住机遇同中亚五国在棉花产业、棉花科技项目、人才交流、棉花种质资源、棉花副产品贸易和种业六大方面加强合作，助力提升中亚五国棉花产业科技研发能力和发展水平，增强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发展内生动力，服务构建中国-中亚命运共同体。

笔者等认为，中国同中亚五国在棉花产业合作方面，应发挥我国新疆地区中亚桥头堡优势，立足新疆及中亚五国棉花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重大需求和关键问题，在棉花优质高产、节水灌溉、智能机械、植保安全体系构建等方面，加强基础性和前瞻性研究、先进适用技术研发、技术集成创新示范与推广应用，支撑新疆及中亚五国农业提质升级和高质量发展。其次，发掘中亚五国相关机构在棉花科技创新等方面的合作潜能，加强与乌兹别克斯坦农业科学生产中心、哈萨克斯坦国立农业大学、斯·赛福林哈萨克农业技术大学等中亚五国科研机构的深入合作，通过联合承担科研项目，积极解决中亚五国各地棉花生产“卡脖子”技术难题，获得当地科学家及政府认可和支持。在相关支持下，筹建国际联合实验室，建立合作交流人才库，建立留学生、访问学者以及科学家互聘的常态化人才交流机制。搭建双方联合培养人才的平台，在人才、平台和项目加持下，引进核心种质资源，助力我国棉花产业科技实力提升。最后，以国家战略需求为导向，围绕棉花领域和短板技术，与中亚五国协同制定相关国际和地方标准，以此促进双方棉花生产技术、经济以及贸易便利化，科学合理推动我国棉花优势技术和产品向中亚五国转移转化，拓展产业化和商业化发展。

4 中国-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合作存在问题分析及建议

4.1 中国棉花科技人才和力量不足

中国的科技人才和先进植棉技术引入中亚五国对我国在中亚五国布局棉花产业至关重要。中国的棉花种植区域目前主要分布在新疆，而新疆与中亚五国接壤，是面向中亚五国合作的桥头堡。虽然新疆开展与中亚五国棉业科技合作的区位优势明显，且每年有大量的科技援疆力量服务新疆，但是我国棉花产业自身发展也急需庞大的科学家团队和技术支持，而目前我国的棉花领域科学家和专业技术人才团队难以同时满足中国与中亚五国棉花产业发展需求。

建议在中亚五国开展工作的主要力量还是要从新疆当地培养，通过加大招引人才力度，增加科研经费，提供良好的科研创新环境，以自主培养为主，高层次人才引进为辅，尽快在未来组建起一支能有效服务我国西部地区乃至中亚五国棉业科技发展的人才团队。

4.2 中国-中亚五国合作易受外部环境干扰

近10年，我国在中亚五国筹建国际联合实验室，派遣棉花产业科技人才在中亚五国开展农业帮扶项目，助力中亚五国棉花产业科技发展。但是，中亚五国地理位置特殊，常常受到欧美国家的关注。当我方开展的工作达到一定数量和规模时，当地人民可能会受到别有用心国家的蛊惑和挑拨，对我国科学家在中亚五国开展科技服务及企业家在中亚五国开办企业等产生疑惑和排斥心理，阻碍干扰我方同中亚五国的合作。对于中方棉花科技人员而言，缺少国际合作相关项目的支持，缺乏国际化视野的人才队伍，导致前瞻性技术布局和战略性研究方面有所欠缺；机制不够灵活，限制了科技人员和科研团队在中亚五国开展科技服务工作，导致在中亚五国无法开展系统性的研究和部署。

因此，可以通过搭建中国-中亚五国农业发展战略、政策和科技成果交流平台，针对关键问题，凝聚合作共识，设立合作议题，打造品牌化、机制化的国际学术交流活动，吸引中亚五国优秀人才，开展联合研究，强化中国-中亚五国棉业科技合作宣传，引导中亚五国人民正确认识到我国棉花产业科技服务和企业对中亚五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积极作用，以此来排除个别别有用心国家的干扰。

4.3 交通运输网络不发达

新疆是中国面向中亚五国的窗口，也是中国向中亚五国开展科技服务工作的中转站。而新疆距离乌兹别克斯坦1 566 km，距离哈萨克斯坦1 000 km左右，新疆到中亚五国的交通运输线路、物流网络并不发达，导致中国和中亚五国植棉科技合作所需的科研设备仪器，栽培过程中所需的肥、药、膜等农资，栽培技术配套的机械等无法低成本、短时间、无损坏的运送至中亚五国植棉区，最终降低棉花科研人员研究积极性和企业经济效益。

建议加快推进新疆和中亚五国的口岸建设，增加物流途径，并在中亚五国建立试验站、仓储库房等，以有效解决交通运输网络不发达的问题。

综上所述，尽管中国-中亚五国开展棉花产业科技合作存在一些困难，但是我们坚信，通过国家外交与科技援助，我国同中亚五国在棉花产业合作方面将取得跨越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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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秦凡 责任校对：杨子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