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程设置视域下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面临的挑战与对策研究

2024-06-09 11:40郭文芬
关键词:议程网络空间设置

郭文芬

(福建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当前,网络已经成为民众了解政治、参与政治与推动政治发展的重要载体,同时民众的政治、经济、文化诉求也在网络空间中聚集,需要指出的是,互联网技术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网络信息传播的集聚效应使得网络信息传递更加便捷、参与主体更加广泛、参与时空更加宽广,这也促使网络空间转换成多元化的舆论广场,网络空间的意识形态属性越发鲜明。在网络空间的舆论场中,越来越多的网络舆情案例表明,议程设置已经成为左右网络意识形态发展进程的重要方法。一方面,议程设置赋能民众对网络意识形态的理解与传播,“媒体不仅告诉人们‘关注什么’(第一级议程设置效果)和‘如何看待’(第二级议程设置效果),还告诉人们如何将不同的信息碎片联系起来,从而拼接起脑海中对社会现实的认知和判断”。[1]另外一方面,议程设置的意识形态属性从技术层面转向政治层面,并且对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产生巨大影响。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多次强调互联网在治国理政的重要性,“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事关党的长期执政,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福祉,过不了互联网这一关,就过不了长期执政这一关。”[2]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推动形成良好的网络生态”,[3]同时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范畴。只有对议程设置在网络空间的逻辑机理、现实挑战有较为全面把握,才能采取有效举措,进一步消解议程设置对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所带来的消极影响。

一、议程设置事关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政治旨向

议程设置不仅是引导民众看什么,更重要的是引导民众怎么看,进而自上而下地影响民众的思想认识,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属性。

(一)议程设置耦合网络技术的政治属性

技术的政治化发展,使得议程设置在网络空间中有了更加全面的施展平台,“传媒的新闻报道和信息传播活动以赋予各‘议程'不同程度的显著性的方式,影响着人们对周遭世界‘大事’及其重要性的判断。”[3]在网络空间中,民众对政治的判断更加直观,融入自身所认可的政治观并在网络空间中不断强化,议程设置主要涉及“传媒本身意识形态影响力、议程设置功能、新闻价值标准、功能中依附、资本力量与人民的二元对立。”[4]可见,议程设置虽然具有新闻传播分众化的特征,但是网络大众化特征没有弱化,反而成为推动民意聚集的重要举措。因此,可以认为议程设置是立足于网络传播学理论,充分利用网络技术属性,耦合议程设置的政治属性,建构起网络空间主体力量,以网络叙事为突破口,在意识形态领导权的交锋中,混淆民主与民粹的边界,自由与法制的边界。以小博大,进而形成政治压力集团,逐渐消解政治权威,达成议程设置者的政治意图,在意识形态的交锋中不断占据主动。

(二)信息重组强化议程设置的民意属性

议程设置的理论根源在于网络技术哲学本身所蕴含的对事物发展规律的认识。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因人工智能和网络技术交互中发展起来的精确算法,已经渗透到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消费内容、个体思考、消费本身、政治情感等方面被人工智能网络所精确记录。网络已经能将个体涉及的政治观点不断进行系统梳理,并将涉及个人政治观点的相关政治议程源源不断定时定点发送给个体,这种点对点的信息投送不断促进了虚拟串联的广度和深度,固化了民众原有的政治认知,“造成公共舆论‘巴尔干化'、公共议程‘分歧化',损害社会团结与政治认同。”[5]与此同时,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进入了“后真相”时代,事情的真相本身已经不重要,原有的政治认知能够从技术逻辑解释事情本身,网络信息历史存储功能同样使得相关的政治议程能够扩大其影响,被源源不断输送的政治观点进一步干扰,误导网民对事情真相的理解。同时,相关网络平台评论功能的开放,评论功能本身的民意聚集、民意反馈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超过新闻或者事件本身,更有甚者会导致舆论热潮,这进一步激发议程设置者通过网络评论发掘与自己政治认知共通的观点,形成政治情感共鸣与塑造网络民意。

(三)利益分化强化议程设置的主体意识

议程设置理论的主体是居于一定范围内的现实的政治力量,他们在社会经济发展中随着利益的分化和重组,网络给予该群体聚合的平台,不断提升其主体性意识。需要指出的是,异化的政治力量在网络空间集结,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会舆论的走向,相关的网络公关公司介入使得网络空间秩序存在着失序风险;目前我国网络信息的源流疏导存在很多短板,这不仅事关网络空间安全,也事关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巩固。网络空间法律涉及国际法部分的真空增强了网络空间监管的难度,也让网络议程设置者能够无所顾忌地推行其历史观、文化观、价值观。二是随着数字资本的发展,数字在网络空间的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等环节所起的作用日益突出,数字在一定程度上作为劳动的对立面而存在,这种异己的力量控制着个体政治行为,数字的扩大再生产又加重了这种循环;在分配领域,数字资本更加聚焦资本所有者的利益,资本的力量不断垄断信息流量,形成信息寡头,干扰网络信息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整体建构;在交换领域,数字生产能够通过技术的设置,网络信息的精准投放,扩大了信息交换的频率,而换来的是原有的政治观不断固化,社会的价值共识日益“巴尔干化”;在消费领域,数字的即时性特征使得相关的数字信息能够极速传播,网络个体就容易被卷入经过深加工的信息洪流中,得到的是流量,失去的网民公共意志的觉醒。基于技术领域的剧烈变革,“变化引起混乱,混乱不一定指灾难,而是指迷失方向”[6],同时形成新的政治隐喻,服务于其深层次的政治目标。

(四)社会心理强化网络主体的从众效应

网络议程设置在一定程度上利用社会心理同时又操纵社会心理。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大众社会心理也随之发生变化,网络空间已经成为各种力量争夺的政治场域。各路知识精英成为网络空间聚光灯的操作者,置于聚光灯下的个体意志逐渐让位于群体意志,以至做出无意识行动;网络信息的迅时性特征以及网络直播平台的广泛使用,信息传递的首因效应愈发突出,信息的合法性往往容易让位于合理性,合理性的推导诱导个体的从众意识,同时会被高超的意识操纵者所催眠,“在个体被催眠的同时,他身上原有的某种特性也会遭到破坏,他整个人都会被带入一种高度狂热的状态”“当处于群体中时,很少有人可以抵制群体的暗示力量,更别提会有人站出来公开声讨这种力量”。[7]因此,社会政治心理效应使得个体更容易屈服于群体的压力,同时也会造成群体出现无意识行为。网络议程设置更聚焦对事件本身的选择性陈述,个人因社会政治心理影响陷入了信息茧房,同时也消除了社会的粘合机制,“一个消除这种共同经验的传播体制,将带来一连串的问题,也会带来社会的分裂。”[8]这也从社会心理层面结构了民众的政治认同,对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产生巨大冲击。

二、议程设置对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冲击与表征

议程设置理论在网络舆情的发展与网络意识形态的建构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部分网络政治主体一方面制造政治议题左右民众的政治取向,干扰民众的政治判断,另外一方面通过议题设置在网络空间中传播民粹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社会思潮,不断冲击民众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政治认同,进而对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产生巨大冲击。

(一)被操纵的网络民粹主义导致民主民粹化

网络民粹主义是意识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议程设置理论发展的重要载体,两极分化、贫富差距的扩大是民粹主义滋长的社会根源,同时也是议程设置在网络空间发展的素材来源。一是议程设置强化了网络个体的身份认同,同时也是对民众社会身份再确认。民粹主义者利用社会舆情对公权力、财富分配、知识分子的价值理性进行批判,渲染仇官、仇富、反智的倾向,以民粹之“民”取代人民之“民”,割裂了社会各阶层的有机联系,人民的概念走向了片面性,“人民概念本身即有其重心不断下移的倾向,这同时是民主走向民粹的过程。”[9]二是议程设置弱化了对民主的追求,民主的全面性受到冲击。从民主的真谛审视,在民粹的范式之下,民粹主义者鼓吹的平等、自由、民主等理念走向的极端化,降低了民主的质量和效率,形成了草根民主对精英民主的反制,在“政治正确”的极端民主化的渲染下,为了迎合民意,无原则地政治许诺而不注重社会问题的解决,形成了为民主而民主,为选票而民主的政治格局,最终导致了民主的堕落。三是议程设置强化了群体极化的政治倾向,网络空间的圈层化日趋明显。在议程设置中,民粹主义者利用网络民意的虚拟串联,固化民众原有政治认知,操纵民意,进一步发展成压力集团,形成政治行动,破坏现有的政治秩序,影响政府决策。四是在议程设置强化了民主民粹化和民粹民主化。民粹主义不仅可以作为一种政治思潮,同时也可以作为一种政治策略,形成与传统权威对抗的政治力量。民粹主义者认为政治精英不可靠,如果这种意识形态泛滥,严重的后果导致社会精英阶层和平民的对立,最终撕裂社会共识;另一方面是政治精英利用民粹操纵民主,形成政治精英与草根社会的合流,二者之间不是良性互动的关系,而是基于利益形成的松散的联盟,走向了民主政治的反面。

(二)学术化的历史虚无主义造成主体价值的迷失

“欲灭其国,先去其史”,唯物史观与历史虚无主义的交锋是议程设置所需要关注的重要领域,无产阶级要牢牢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必须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历史观去回应历史虚无主义的挑战。历史虚无主义泛滥深层次的根源在于异化的力量使个体价值从属于资本逻辑,个人的价值,人民的价值被资本的力量虚无化了。“资本逻辑的物化过程导致劳动异化和资本异化,异化导致人的精神的虚无,而人的精神的虚无产生于资本主义现实经济生活的冲突和矛盾,也就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及生产方式是对人的生存价值和意义的否定”[10],这种历史虚无化的议程设置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议程设置在历史领域往往以碎片化的形式出现,议程设置样板和话语策略都很鲜明,“历史虚无主义擅于用‘显微镜'寻找或捏造蛛丝马迹,再用‘放大镜'以偏概全、一叶障目”,[11]议程设置者善于抓历史细节、支流设置历史议程,罔顾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主流及重点。如果无产阶级革命史观教育没有及时跟进,廓清迷思,历史常识容易被颠覆,历史虚无主义者构建的历史才是真正的历史就会大行其道;二是议程设置采取了更为学理化的叙事方式固化民众的历史认知,历史虚无主义者善于利用逻辑推理的手法,构建起主观臆断的逻辑结构,辅以学术化的论述和选择性史料的堆砌,有史论结合的逻辑,很容易在学术界打开缺口,陷入虚无主义者建构的历史叙事本身,杜撰出一种“表面上的、不需要思考的、不言自明的正确性”;[5]三是议程设置运用了流量为王的方式,以吸引要求而非为了客观事实的呈现。为迎合当今时代所谓学术创新的需要,以解密、翻案等形式对早已有历史定论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进行美化翻案,对中国各个历史时期出现的英雄人物形象予以扭曲,消解革命史观和英雄史观;四是议程设置弱化优秀传统文化的作用,采取了文化虚无主义的态度来描绘中国的现实,以西方的文化标准来审视当下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状况,用历史所未达到的高度来要求前人,在历史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忽视历史的局限,形成新的洋教条主义。

(三)资本无序扩张滋长社会达尔文主义

自由主义是资本逻辑的必然产物,但是其又无法脱离资本主义本身具有的缺陷的限制。20世纪的“华盛顿共识”力促自由主义,但经过2008年的金融危机,进一步证明了自由主义本身的理论缺陷。按照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给出的科学论证就是社会的基本矛盾出现了不可调和,最终导致了危机的出现;2020—2022年这三年来新冠疫情在全球大流行,在资本主义世界造成的大混乱,也导致了资本主义世界在应对危机的种种弱点和缺陷在网络空间无限放大,西方意识形态话语强大的攻势放缓了步伐,对资本主义抱有幻想的群体逐渐拨开了历史的迷雾。但是,自由主义不会凭空消失,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力量来驾驭资本力量,结果就是资本无序扩张。自由主义操控下的议程设置分化了社会群体价值观的整合功能,泛化了绝对自由主义与社会焦虑,这些问题不断从民生领域涌向政治领域。以教育领域为例,资本制造的教育内卷不仅是教育资源的分配问题,而且是涉及国家主权安全和社会发展利益的问题,及时地通过组织化力量进行纠偏在一定程度上是意识形态阵地的巩固;在房地产领域,资本无序扩张在一定程度上抬高了房价,人为地制造阶层对立,居住空间的物理隔绝,导致的结果就是社会各阶层的隔阂,一个交流不充分的群体很难形成社会共识;此外,有意制造国企运作效率及盈利状况的政治议程,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民众对国企的不信任;同时对中国的社会经济改革进行舆论的误导,散布“民营企业退场论”“新的公私合营论”等,人为制造成国企与民企对立。资本无序扩张的结果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在社会政治生活领域横行,过度推崇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优胜劣汰原则容易导致社会走向极端。如果不加以节制,资本无序扩张的导致的结果是促成各大资本的联合,因此基于资本力量发展起来的各寡头更加巩固其舆情传播功能,在议程设置上更加容易为资本力量发声,导致无产阶级由话语叙事的建构者、主导者变成意识形态话语丧失的“无名者”,必须引起高度关注。

(四)逆全球化倾向导致民族主义泛化

经济全球化是历史发展的大势,但是经济全球化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促进国家的繁荣与进步,运用不好可能会导致主权和国家安全发展利益的沦陷,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民族主义的冲突。民族主义者涉及的议程设置最突出的表现就在于对本国主权的侵害,特别是一些施政者很容易将其所在的政党施政过程中所产生的问题不从内源性进行探究,而是从外源性进行探究。党的十八大以来,欧美一些国家和地区设置了针对中国的政治议程,操纵中国国强必霸,在世界各国实行新的殖民论调,诋毁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诋毁中国抗疫行动的政治努力,人为操纵将疫情溯源工作政治化,企图在国际社会进一步孤立中国,该论调与国内的一些公知形成内外呼应和渗透;由于历史和现实的规制,域外媒体容易操控涉及香港、台湾、新疆等地区的议程,域外媒体这些渲染是有重点对象,他们要唤起“港独”“台独”和“疆独”等分裂势力的合流,唤起民族分裂势力、国际恐怖主义、极端分裂势力的联合意识,进一步破坏中国团结稳定的政治局面,在边疆地区寻找瓦解中国的突破口,制造颜色革命,企图“不战而胜”[12],这是我们在国际宣传阵线中进行反宣传必须积极面对的。此外,随着全球化的推进,对西方社会文化的大力推崇,中国的传统节日在一段时期被西方社会的文化所代替,传统文化在内容和形式等方面被人为扭曲,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民族的不自信,在文化上失去自信的民族是很难在未来竞争中赢得主动权。

(五)网络政治谣言扰乱网络空间政治生态

议程设置有的议程本身就是政治谣言本身,政治谣言靠歪曲事实真相而存在。网络议程设置者利用政治信息的不对称,特别是针对群体性事件、公共社会危机等舆情爆炸性增长的空间,有针对性散布虚假消息或经过加工改造的信息,企图用政治谣言来挑战公权力的权威和底线。“网络谣言发挥强大的情感动员作用,通过虚构情景建构身份过滤,删除和强化某些信息,唤醒公众的悲情和愤怒,然后通过舆论审判愤怒迁移,恶搞戏谑等剧目,将事件一步步升级至社会抗争。”[13]政治谣言的传播机理决定其在社会各领域会大行其是,如有人在网络设置议程认为孟晚舟具有加拿大和中国的双重国籍,企图诋毁华为及孟晚舟团队的政治清誉,背后渲染的是华为应该向美国让步;有人在网络上对抗疫英雄人物张文宏教授的博士毕业论文问题进行渲染,企图借助舆论的力量抹黑对手;有些势力炒作香港富豪李嘉诚处置在香港的实业时,有人故意借此散布“民营企业退场论”“新的公私合营论”,扰乱中国全面深化改革的历史进程;有人故意制造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相互对立,企图否定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颠覆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开放的历史必然性。如果不及时治理,网络空间将会乌烟瘴气,各种非正义行为就会进一步聚集,严重破坏网络政治生态。

三、在引导与提升议程设置能力中增强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提及网络意识形态领域具有红、黑、灰三个地带,并提出在网络意识形态主阵地的建设原则,“红色地带是我们的主阵地,一定要守住;黑色地带主要是负面的东西,要敢于亮剑,大大压缩其地盘;灰色地带要大张旗鼓争取,使其转化为红色地带”[14]328。同时,他还指出,提升“议程设置能力”[14]450也是提升中国在网络空间国际话语权的关键,这不仅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的需要,也是不断巩固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需要。网民是议程设置中最活跃的因素,也是议程设置的争夺对象,同时也是议程的设置者、参与者和建构者。因此,网络意识形态工作的实践表明,不断增强网民的新媒体素养和思想政治素养,不断化解网络各种错误社会思潮对网络意识形态的挑战,同时通过提升党和政府的网络议程设置水平,进而不断增强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

(一)聚焦能力提升,不断增强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的主动性

议程设置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对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产生巨大的冲击,另外一方面议程设置同样能够有效化解错误思潮的影响,不断增加在网络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动性,因此,提升党和政府的网络议程设置能力至关重要,需把握以下原则。一是议程设置要有政治价值引领,内容更加聚焦理想信念教育,更加聚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国际形势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征程,党中央在统领伟大斗争、伟大事业、伟大梦想、伟大工程的过程中,架起了理论回应时代诉求的桥梁。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取得了显著成就,干成了许多过去想干没干成的事,党的面貌、国家的面貌、军队的面貌、中华民族的面貌、人民的面貌均焕然一新,这样的一个事实判断则更加凝聚起了民众的政治价值认同,新时代的内容体系也更加丰满,更加鲜活。二是更加聚焦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批判性。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错综复杂,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阶级使命就更加突出,因此,党和政府要不断巩固和提升网络议程设置能力。网络议程设置可以以问题链为导向,融合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进程中形成的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讲好“四史”故事,进一步批判各种错误社会思潮,帮助网民廓清思想认识。三是更加聚焦以中国式现代化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课题。在网络议程设置中可以通过横向对比,增强议程设置的政治启迪意,在网络议程设置中可以通过横向对比,增强议程设置的政治迪意,“在民族复兴的政治立意上契合。”[15]讲清楚中国梦与世界梦的关系,讲清楚“一带一路”倡议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系,讲清楚国外生态文明建设的进展与中国新发展理念的关系等问题,不断增强民众历史自信和历史主动。

(二)聚焦主体培育,培育与加强网络意见领袖队伍建设

随着互联网发展,网络呈现的问题有着特定的规律和走向,这就要求在议程设置的过程中,党和政府一方面要继承好党的优良思政工作,而是要对传统的文化观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增强无产阶级话语在凝聚社会价值共识的作用,这个过程中,无产阶级的网络意见领袖队伍建设非常关键,也非常迫切。习近平在2014年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提出“要培养造就世界水平的科学家,网络科技领军人才、卓越工程师、高水平创新团队。”[16]只有建设一支政治过硬的专业化网络专家队伍,才能更为有效地引导网络议程设置。基于此,一是发挥高校及科研院所相关专家学者的网络意见领袖作用,立足大数据,利用精确的网络算法,积极设置符合主流价值观的政治议程,这符合马恩经典作家关于意识形态灌输理论的需要。二是通过有计划培训,提升网络意见领袖专业化素养,这是积极应对网络各种错误思潮的关键。网络各种错误社会思潮利用信息社会网络本身的弱点和缺陷,以专业化的政治议程设置不断消解传统主流话语权威,因此,以更加专业的议程设置才能对冲其社会影响力。在这过程中,网络意见领袖不仅对错误社会思潮要勇于亮剑,揭露其本身所裹挟的政治动因,同时通过专业化的研究,不断揭示网络政治议程的发展走向,为政府科学决策提供智库的作用。三是创造条件不断拓展网络意见领袖队伍,壮大新时代的爱国统一战线。2015年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提出要做好新时代网络“意见领袖”的统战工作,“这个阵地我们不去占领,人家就会去占领;这部分人我们不去团结,人家就会去拉拢。”[15]325当今时代,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机遇和挑战都是前所未有,网络意见领袖在推动社会形成共识方面,通过科学的政治议程设置,不断发展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不断凝聚社会共识。

(三)聚焦价值塑造,在网络空间正义生产中弘扬社会正义

网络空间正义与网络空间非正义是相伴而生的,正义问题既是是非问题,也是法治问题,“国家利益社会责任是议程设置的灵魂。”[17]议程设置的底线是不能损害国家的利益和损害社会的整体价值;而议程设置的方向则是不断巩固和发展国家利益,不断弘扬社会正义,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权。在网络空间中,不断推动空间正义的生产和传播,有利于凝聚社会共识,同时也有利于民众在与网络空间非正义行为的斗争中提升自己的斗争水平,将个人的政治情感有效融入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征程中。一是在网络空间中需要弘扬的是民族大义。在面对西方反华势力在涉及中国的台湾、香港、新疆等地区的问题中,能够旗帜鲜明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遏制反华势力的政治意图,这是应当着力弘扬的国家大义,是网络空间正义的最高形式。二是在网络空间中需要进一步弘扬社会责任。面对网络空间的诸多的错误社会思潮,特别是在涉及网络民粹主义所渲染的仇官、仇富、反智中能够有理性认识,不会因为人为的议程设置而陷入盲从,而是能够理性看待并积极回应解决之道,通过有效的价值引领能够促进民众的思想政治素养,这也是网络空间正义能够进一步彰显的关键。再者,在网络空间中需要培育法治意识。网络空间正义的维护最终还是要纳入法治的轨道,通过源头治理、系统治理、综合治理、依法治理,不断厘清网络空间中各种模糊的边界,给予权利以法治的边界,不能让法向汹涌的网络民粹主义让步,在加强对各种错误思潮的斗争中,不断弘扬社会正义。

(四)增强斗争意识,提振网络意识形态建设的主权意识

议程设置对个体而言呈现的是对政治权利的呼吁,但是从意识形态的整体性而言,呈现的是社会意识形态领导权。而当无产阶级政党执掌政权后,需要进一步融入国家主权的巩固与发展中。意大利共产党早期领导人葛兰西指出:“一个社会集团的霸权地位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即‘统治’和‘智识与道德的领导权’”[18]。在执政之前,意识形态领导权是各种政治力量争夺的焦点;在执政之后,意识形态领导权则更加聚焦政党政治使命的实现。需指出的是,网络的发展使得主权的概念从物理形态向网络空间形态发展,网络空间的主权形态也应该包括思想领空、网络领海、技术领地,捍卫网络空间的主权,就是捍卫党和国家的利益,就是巩固网络空间的意识形态领导权。同时,我们要清晰地看到,议程设置在网络空间中凝聚着两种力量,一种是来自政党本身所塑造文化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先于其他力量而存在,如果还未掌握政权时,在意识形态领域因对文化力量的解构形成自己的霸权地位,则离政治权力中心更进一步;二是来自政党斗争中对各种资源的整合能力,政党之间的斗争是掌握力量大小和掌握资源多寡的较量,而意识形态的整合能力是其他社会资源所不能比拟的。因此,无产阶级政党在执掌政权后,更加要牢固树立网络意识形态的阵地意识和主权意识。“坚决有效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风险,敢于亮剑,敢于斗争。”[19]同时,建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主权不仅简单要素的叠加,而是涉及主权各要素的再整合,在思想交锋中不断扩大政治影响。

(五)议程规制议程,提升议程设置治理的现代化水平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这已经成为政府和社会的共识,一方面是互联网是勃兴于中国推进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历史进程之中,市场经济激活了人的经济理性,驾驭经济理性的办法就是形成双方都认可的社会契约,同时市场经济本身就是法治经济,共同遵守法制成为社会价值遵循之一,任何交易行为的有效且持续进行在于双方对契约关系的认同,而市场要保持活力需要双方基于法律不断提升双方的价值认可;另一方面是互联网也提升了民众网络政治参与的广度和深度,失序的网络政治参与只会破坏自身权利,同时会导致社会秩序失能、政治运行失效。因此,公民网络政治参与的有序运行需要政治及法律方面的契约,这就是公民在行使网络权利时不能超越权利边界,伤害其他公民及集体的合法权益,而让边界由模糊到清晰,就是法律要延展,互联网每前进一步,网络政治议程设置的法治化要跟进一步。为进一步提升网络政治议程的法治化水平,需要进一步加强涉及相关领域的网络立法,“依法管网、依法办网、依法上网,确保互联网在法治轨道上健康运行”[20],在保障公民知情权、选择权、参与权、监督权的过程中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维护公民的信息权,防止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政,确保网络政治议程纳入国家的法治化轨道;同时网络政治议程本身的合法性需要进一步厘清,如是涉及危害国家安全和主权利益的政治议程,不仅要有合法化的审查机制,同时要旗帜鲜明地在法治轨道上做坚决的斗争;对域外国家设置的政治议程,进一步挫败少数国家操纵民族、宗教、腐败等议程,旗帜鲜明地在国际法领域维护国家的主权和发展利益。

总之,随着网络技术的迭代发展,网络空间日益成为舆论场,技术政治化的进程愈发凸显,这为政治主体利用网络进行议程设置,进而左右网络意识形态发展进程提供了便利,同时也对意识形态工作带来更为复杂且深刻的影响。网络空间网络舆情发展的理论与实践表明,议程设置是各种社会思潮染指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重要手段,方法日益多样化。议程设置的方式更加聚焦,一是通过问题挑选、呈现,增强话语叙事功能,谋求个人或者群体利益的解决;二是通过逻辑推理,解构传统政治认知,弱化政治认同;三是操控民意,话语植入,争取网络话语权;四是钻法律空子、模糊权利边界、泛化网民权利,进而操纵民意,引起争论,消解党在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地位,进而实现政治意图。如何有效化解议程设置对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冲击,则需要有系统的观点,培育网民的思想政治素养、增强议程设置能力、捍卫网络空间的主权意识、增强斗争意识等不断巩固和发展无产阶级政党在网络空间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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