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做“真”的人

我们在小说中，在荧屏上，看到过太多壮怀激烈、正气凛然的英雄形象和慷慨陈词、一心为公的文人辩士，也看到过许多恶行累累、食肉寝皮的奸滑小人，他们的形象和性格是始终如一的吗？他们符合真正的“人”的特质吗？我们读书，是否可以只停驻在对故事情节的感触上，是否可以只留存对浪漫的幻想和对历史现实的谴责，这是读徐怀忠老先生的《牵风记》所值得我们去思考的问题。

优秀的小说是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表达作者某种思考的虚构故事。小说思想的表现需要情节的架构和环境的渲染，读者需要在故事和背景中感受书中人物的形象与性格，从而在他们身上发掘出于我有用的反思，促使我们努力成为更好的人以更加充足的能量去改造我们的生存世界。这也是小说的现实指向意义，阅读《牵风记》应该在这样的层面去思考作者的价值导向。

阅读《牵风记》，我们能看到在人性上近乎完人的汪可逾，她人性中的率真没有因环境的改变而有所动摇，而对于我们，无论是回忆中还是在当下，都需要反观自我，对于我们身上最朴实纯真的性情，能否可以做到一以贯之。而现实是，我们会觉得越长大越孤独，来自童真世界中的淳朴随着年龄的增长、生存环境的改变而逐渐被磨灭。但是在小说中，我们能一直看到汪可逾发自内心的微笑，她并没有因硝烟弥漫的时代而变得如履薄冰，将自己层层包裹。在她的映照下，我们会发现旅长齐竞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面对事业，他总是展现着自己意气风发的一面，而在这背后，他一样有煎熬，有痛苦，有柔情，也有世俗。面对其中的人物，作为读者的我们，不仅仅能从其中获得认同感，而且需要剝开外在的伪装，发现并承认我们的不足，从而找到解决的方法，如此，才能真正发掘小说的现实意义，让文学作品的内涵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小说离不开环境描写，面对这些作者穿插其中的描摹，读者要知道的是，面对我们周遭的世界，我们应当学习到自然对“我”的态度，从而用同等的心态去面对它，进而养护它。我们总是可以从自然的广博中观察到它的真实和不造作，而这正可以指引我们找到本我。其实，认真注意思考这些描写，能发掘到小说现实指向中的社会性意义。《牵风记》中，徐怀忠先生是以千里挺进大别山作为背景来书写的，书中不乏对大别山区自然环境的描写，尤其是在汪可逾受伤后修养的山洞周遭，在作者的笔下，如临仙境。当然，在作者笔下，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社会环境，它们的作用不会仅仅作为人物或情节的附庸，而是有着更为深刻的思想孕育其中。在小说的故事中，除了这些各具性情的人之外，还有一匹名为滩枣的汗血宝马，在严格意义上，它和人类同属于世界的一类，而它在小说中的灵性表现，不正是作者万物平等价值观的寓言式表现吗？

无论是面对小说中的人还是其中的物，我们都应该在享受阅读的愉悦后，从中找到对我们人生成长有指导意义的所在，才不辜负作者苦思竭虑后的文学作品。翻开《牵风记》，让我们开启寻找人生真谛的旅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