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致陕西抚标中军参将马辅相的三封书信

马建民

(北方民族大学 中华民族共同体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在传世的林则徐信札中,有林则徐于道光二十二年(1842)至二十三年(1843)致时任陕西抚标中军参将马辅相的三封书信。这三封书信是林则徐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被发往伊犁效力赎罪后,在前往伊犁途中及到达伊犁后给马辅相的回信。通过对这三封书信的研究,不仅可以了解林则徐与马辅相的交游情况,还可以梳理林则徐在遣戍伊犁途中及到达伊犁后的相关活动。特别是林则徐与马辅相在信中关于铸造大炮、加强边防及抵御列强等事宜的讨论,使我们可以感受到林则徐高尚的爱国情怀。

一、林则徐致马辅相书信整理及研究概况

近年来,随着《林则徐全集》等文献的编辑出版,关于林则徐文稿和书信的收集、整理与研究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在这些整理研究成果中,先后收录有1000多件林则徐信札,其中就包括林则徐致马辅相的三封书信。

1981年,杨国桢编《林则徐书简》一书出版,该书收录林则徐书简280通。其中,该书卷六《赴戍途次》收录了林则徐在道光二十二年(1842)秋前往伊犁途经甘肃时致马辅相的书信一封《212·致马辅相》。[1]在收录该信札时,该书编者对马辅相和信札中出现的朱方伯基本情况进行了注释。

1985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出版了《林则徐书札手稿》(全两册)。其中第一册收录了林则徐手稿《陕西抚标中军马辅相》。[2]由于此手稿写作年份不明,因此,该书编辑时将其归入“原无年份”一类。后经周铮《林则徐未著年份信稿考辨》一文考证,《陕西抚标中军马辅相》一信应该是写于道光二十三年(1843)三月初九。[3]此后,各种版本林则徐信札及手稿著作都认可此信写作时间是道光二十三年(1843)三月初九。

同在1985年,黄泽德编《林则徐信稿》一书出版。该书收录了林则徐致马辅相的两封信,包括《道光二十三年·25·致马辅相》[4]和《日期待查·199·致马辅相》[5]。在编辑过程中,该书对相关信稿的基本情况进行了注释。其中,《道光二十三年·25·致马辅相》因为未完成写作,内容有缺,因此,该书对此信写作情况进行了注释“信稿原标题为《陕抚中军参将马辅相》,与前一封《甘肃灵州营参将署潼关协保恒》共一纸。未注明月日,未完成。马辅相,甘肃固原州人,时任陕西抚标中军参将”[6]。另外,《日期待查·199·致马辅相》信件的原标题正是上文所指出的完成于道光二十三年(1843)三月初九的《陕西抚标中军马辅相》。

2002年,林则徐全集编辑委员会编《林则徐全集》出版。该丛书第七册《信札卷》收录林则徐信札共1060件,其中包括林则徐致马辅相书信三封,分别是道光二十二年秋于甘肃途次所写《408·致马辅相》[7]、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初九日所写《425·致马辅相》[8]、道光二十三年于伊犁所写《459·致马辅相》[9]。在编辑过程中,该书不仅对信件按写作时间先后顺序进行编排,而且对马辅相基本情况及信件原标题等进行了注释,极大地方便了学者的使用和研究。

2017年,周轩、刘长明编著《林则徐选集》出版。该书收录林则徐信札199件,其中包括《林则徐全集》第七册《信札卷》所收录的林则徐致马辅相书信三封,分别是道光二十二年秋于嘉峪关外所写《034·致马辅相》[10]、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初九所写《051·致马辅相》[11]、道光二十三年七月于伊犁所写《085·致马辅相》[12]。所不同的是,《林则徐选集》在编辑过程中,不仅收录了书信原文,还对书信内容进行了笺说,其中的部分笺说内容有助于我们对书信的进一步理解。

二、陕西抚标中军参将马辅相生平

关于马辅相的生平与经历,传世文献(光绪)《甘肃新通志》[13]、(宣统)《新修固原直隶州志》[14]均列有《马辅相传》。同时,(宣统)《新修固原直隶州志》也收录了由道光年间陕甘总督瑚松额撰文、马百龄书丹的《马协戎墓表》。[15]此外,《马协戎墓表》原碑也流传于世,《原州区文物志》不仅对《马协戎墓表》原碑情况进行了介绍,而且收录了《马协戎墓表》原碑文《诰授武功将军陕西西安城守协副将兼署抚标中军参将马公墓表》。[16]近年来,在传世文献记载的基础上,《固原人物集录》[17]《固原历史名人》[18]《固原历史名人》[19]等成果先后对马辅相生平进行了梳理。

从传世文献和《马协戎墓表》的记载来看,马辅相是甘肃平凉府固原州人,生于武将世家。马辅相曾祖父马顺曾任波罗副将,祖父马华朝,父亲马三印。马辅相在兄弟四人中排行第四,其胞兄马辅仁、马辅义都曾在军中任职。《原州区文物志》也收录有马辅相胞兄马辅仁墓志《皇清诰授武功将军马公讳辅仁之墓》。[20]马辅相子马彪也官至陕西参将:“马彪,辅相之子也。嘉庆中以荫生习于弓马,考荫授守备,后立官陕西参将。”[21]

从《马协戎墓表》所记载的马辅相基本经历来看,马辅相生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八月二十八日。嘉庆元年(1796),马辅相从征湖北,因功拔补固原提标前营经制外委。嘉庆二年(1797),随军进征川楚。嘉庆四年(1799),拔补河州城守营千总。同年,改补提标千总。嘉庆九年(1804),补宁夏镇标左营守备。嘉庆十八年(1813),参与平定河南李文成领导的天理教。嘉庆十九年(1814),因功赏戴蓝翎。嘉庆二十四年(1819),题补横城堡都司。道光三年(1823),派往新疆乌什换防。道光六年(1826),参与平定南疆张格尔部。道光七年(1827),以屡次前敌出力,赏换花翎。道光九年(1829),补阶州营游击。道光十七年(1837)后,先后题补抚标中军参将、西安城守协副将。道光二十七年(1847)六月初五日,马辅相去世,终年七十八岁。

关于马辅相和《马协戎墓表》撰文者瑚松额之间的关系,从《马协戎墓表》和《清史稿·瑚松额传》的相关记载可知,马辅相和瑚松额在嘉庆初年都曾参与平定湖北地方事件,因此,他们二人可能很早就熟识。据《马协戎墓表》记载:“嘉庆元年,从征湖北,在孤山塘围战七昼夜,冲锋擒贼,腹带矛伤。贼分逸,越陕西之兴安,追歼之。拔补固原提标前营经制外委。二年,进征川楚,杀贼于金峨寺,右面带石伤……”[22]又据《清史稿·瑚松额传》记载:“瑚松额,巴岳忒氏,满洲正黄旗人,西安驻防。嘉庆初,以前锋从将军恒瑞剿湖北教匪,后隶那彦成、德楞泰部下,积功擢协领……(道光)十五年,授陕甘总督。二十七年,卒,赠太子太傅,赐恤,谥果毅。”[23]

从文献记载来看,瑚松额是满洲正黄旗人,因积功擢升,于道光十五年(1835)任陕甘总督,驻防西安。可能正是马辅相与瑚松额很早就相识,因此在瑚松额任陕甘总督后,先后调马辅相署中军副将、抚标中军参将,西安城守协副将等职,且对马辅相在陕西任职期间的政绩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据《马协戎墓表》记载:“公老成干练,任事实心。余督陕甘时,曾调署中军副将。既以陕西营务不振,题补抚标中军参将,嗣升西安城守协副将。在陕十年,整肃戎政,增修营学,而于兵丁疾苦尤加意体恤。常筹款至一万五千三百有奇,发商生息,为随时操演及婚丧等事之费,阖伍衔感,镌其实行于石。此余所稔闻者。”[24]

可见,马辅相在西安任职期间,林则徐因鸦片战争失败而遣戍伊犁,途经西安时,林则徐与马辅相得以相识。在前往伊犁途中及到达伊犁后,林则徐先后收到了马辅相的来信,并进行了回信。至今,林则徐致马辅相的三封书信就保存在各种版本的林则徐信札及手稿出版著作中。

三、林则徐致马辅相三封书信的写作背景

林则徐致马辅相三封书信的写作背景,与林则徐被遣戍伊犁直接相关。

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后,清政府迫于英军压力,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三月将林则徐调离广东,赏给四品卿衔,赴浙江听候谕旨。据《林则徐集·日记》记载:“(道光二十一年)闰三月十一日,乙丑,晴。仍延医服药。午后两院遣官送廷寄来,知三月二十五日奉旨,林赏给四品卿衔,迅即驰驿前赴浙江听候谕旨。钦此。”[25]道光二十一年五月,林则徐被发往伊犁效力赎罪。“(道光二十一年)五月二十五日,戊寅,晴……刘抚军接兵部五月十三日咨文,亲往询之,钦奉上谕,以则徐前在粤省所办营务夷务均未能妥协,与前督等俱从重发往伊犁效力赎罪。是夜即收检行李。”[26]

不过,受天气等因素影响,林则徐前往伊犁的行程比较缓慢。据林则徐《发往东河效力呈》一文记载:“窃林则徐先于本年六月间在镇海军营,奉浙江抚院刘行知:‘钦奉上谕:林则徐著革去四品卿衔,从重发往伊犁效力赎罪,即由该处起解。’等因,钦此。随蒙委员护解,按照驿路,行抵江苏扬州府属之仪征县,例应起早,适值水发路淹,未能前进。七月十七日,仪征奉到署江苏抚院程行准兵部咨:‘奉上谕:林则徐著免其遣戍,即发东河效力赎罪。’钦此。”[27]从林则徐的呈文可以看出,林则徐于道光二十一年六月间从浙江镇海启程,行抵江苏扬州时即因道路不通而未能继续前进。同年七月十七日,林则徐即收到了发往东河效力赎罪的上谕。

关于林则徐发往东河效力赎罪的原因,据《林则徐年谱新编》记载,主要原因是黄河开封一带决口,负责治理黄河的王鼎向朝廷推荐林则徐效力赎罪。“(道光二十一年)六月十六日晨,黄河从开封西北的三十一堡决口……大水围城至次年二月初四日合龙止,达八个月之久。这一严重灾害迫使清廷不得不派重臣王鼎去主持治河工作,而在王鼎的推荐下,林则徐方能在戍途中折回,获得‘效力赎罪’的机会。”[28]

从道光二十一年(1841)六月至道光二十二年(1842)二月,林则徐一直在东河工次效力。但是,东河河工告竣后,林则徐很快就收到了从工次发往伊犁效力赎罪的上谕,由此开始了遣戍伊犁的行程。“(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八日寅时,东河河工告竣。旋奉谕旨,林则徐仍由工次发往伊犁效力赎罪。”[29]二月间,林则徐路过苏州。[30]三月间,林则徐经过洛阳。[31]四月初,林则徐从洛阳赴西安途中,路过华阴。[32]四月至七月,林则徐因患疟疾,病情严重,暂留西安调治,六月末始逐渐痊愈,准备于七月初赴戍。[33]

从以上记载可以看出,林则徐途经西安时,因患疟疾,在西安停留两个多月进行治疗。(道光二十二年)七月初六日,林则徐自西安出发赴戍伊犁。“初六日,壬子,晴。起程,携彝、枢两儿同行,舟儿亦送往前途。巳刻出西安城,自将军、院、司、道、道、府以及州、县、营员送于郊者三十余人。”[34]从下文所引用林则徐致马辅相的信件来看,正是在西安治疗期间,林则徐与时任陕西抚标中军参将的马辅相相识。在离开西安赴伊犁的途中,马辅相先后写信给林则徐,而林则徐也先后回信三封讨论相关问题。

四、林则徐致马辅相的三封书信

林则徐在前往伊犁途中及到达伊犁后,先后收到马辅相写给他的几封信。限于资料,马辅相写给林则徐的信未见流传。而林则徐回复给马辅相的信则完整地保存了两封,另有一封信内容并不完整。现将三封书信内容考释如下。

408.致马辅相[35]

二十二年(1842)秋于甘肃途次

自到西安,寓居两月,只奉拜一次。非疏懒也,因知足下认真公事,营务操劳,不欲以闲人转烦应酬,而心中钦敬,实异寻常。顷于途次接展来书,猥荷注念,感佩奚如。就谂四兄履候绥佳为慰。

弟虽西出玉门,而回念东南军务,寝食难安。闻省中现在商铸大炮,首赖尊处经理。此器不可不备,尤不可不精,前将弟所刻《炮书》托朱方伯转送,谅经览入。其大要总在腹厚口宽,火门正而紧,铁液纯而洁,铸成之后,膛内打磨如镜,则放出快而不炸。知大才经画,自必合宜。若一时铁匠未即得法,先以铜铸亦可也。此复,即候升祺。全璧谦函,不一。

从此信的内容可以看出,林则徐是在道光二十二年(1842)秋前往伊犁的路途中,收到了马辅相的来信,然后给马辅相回信。在信中,林则徐回顾了他在西安期间与马辅相的交往,并对马辅相“认真公事,营务操劳”的做事态度表示赞赏。因马辅相在兄弟四人中排行第四,且马辅相年长于林则徐,因此,林则徐在信中称呼马辅相为四兄。

更为重要的是,马辅相在来信中告知林则徐,陕西即将铸造大炮,且由马辅相具体负责。因此,林则徐在信中提及已将自己所刻的《炮书》委托时任陕西布政使朱方伯转交马辅相,供马辅相造炮时参考。不仅如此,林则徐在信中还提到造炮的基本要领和方法。需要说明的是,林则徐在信中提到的《炮书》,据《林则徐年谱长编》(下)记载“林则徐在扬州小住时,遇到过去的老师陈希祖之子陈延恩在此任官,遂请其刊行所藏钞本《炮书》。”[36]另外,据邹振环《晚明西文经典:编译、诠释、流传与影响》一书记载:“(林则徐)他把从广州带来的炮书《焦氏炮书》交给炮局,以资参考。这部炮书即论铸炮之法皆是西法的《火攻挈要》。”[37]由此可以看出,尽管林则徐在遣戍伊犁的路途中,但他在给马辅相的回信中仍然挂念东南军务和陕西造炮之事。

425.致马辅相[38]

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初九日(1843年4月8日)于伊犁

旧腊泐具寸丹,缴还谦柬,由敝寓送上,谅已早荷垂青。兹接芳函,感叨绮注。就谂四兄升祺茂集,时祉咸绥,足符臆颂。承示监造大炮二十尊,斤重溢出甚多,备见督制认真,曷胜欣佩。查战具以火器为利用,而火器中能以致远攻坚,则又首推大炮。诚使铸造如法,工料皆精,而又时刻钖磨,朝夕演放,技熟器良,所向皆可克敌,又何至漫无把握乎?尊处既专办此事,自必精益求精。操练能勤,则手脚快利,且有准头,可以大壮军心,大振军气。风声所树,定足建树伟猷矣,企望奚既。

弟昨与伊犁布将军谈及阁下,将军云前在南路时即深相器重,并将尊处近日所寄将军禀函抄件逐一见示,足证赏识之真。现闻潼协万二兄已擢正定总戎,想台驾崇迁亦在转瞬也。盼切盼切。谦柬全缴,道途遥远,切勿复以见施,是所至祷。专此,复候升禧。并谢,不一。

愚弟顿首

从写作时间和内容可以得知,林则徐在到达伊犁后,曾收到马辅相来信,此信是林则徐于道光二十三年(1843)三月初九日回复马辅相的信件。从林则徐的回信可以得知,马辅相在此前的来信中告知林则徐陕西铸造大炮成功,且重量超出许多。因此,林则徐在信中认为马辅相在制造大炮这件事情上认真严谨,对马辅相大加赞赏。

不仅如此,从相关内容来看,林则徐在信中提及的伊犁布将军是布彦泰。布彦泰与马辅相也互相认识,且有书信往来。从书信内容和上文所列马辅相经历来看,马辅相于道光三年(1823)被派往新疆乌什换防。道光六年(1826),马辅相曾率军平定南疆张格尔部。正是在新疆任职期间,马辅相与布彦泰熟识。从林则徐的书信内容可以看出,布彦泰对马辅相也是赞赏有加。林则徐在信中指出,马辅相一定能够擢升官职。

459.致马辅相[39]

道光二十三年(1843)于伊犁

前由布将军交来华翰,备承谦注(下缺)。

从信的内容来看,此信是接到马辅相的来信后,林则徐致马辅相的回信。遗憾的是,此信其他内容缺失,无法得知详细内容。关于此信的写作时间,《林则徐全集》等都记载为道光二十三年(1843)。而周轩、刘长明编著的《林则徐选集》在此信笺说中指出:“据林则徐《癸卯日记》二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1843年8月18日),‘将军送莲房、瓜果,接西安参将马辅相书。’”[40]关于《林则徐选集》中的此条笺说,可以在林则徐日记中得到印证。据《林则徐奏稿·公牍·日记补编》记载:“(道光二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甲子。晴。厚庵、一飞、毓堂先后来,卢郎中(应翔)回粤,来辞行。将军送莲房、瓜果。接西安参将马辅相书。”[41]由此可见,林则徐写给马辅相的此信写作时间在道光二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之后。

除以上三份书信外,根据相关资料,我们还可以知道,林则徐还有写给马辅相的第四封信。如,据林则徐道光二十三年十二月初八日(1844年1月27日)《家书》记载:“……复陶子俊、傅秋屏、刘闻石、马辅相四信皆未写签,可分别写出分致。子俊究不知□□□”[42]从此记载可以得知,林则徐在道光二十三年十二月八日的《家书》中,附有致马辅相等人的信件,由于这几封信没有题写信签,林则徐要求家人题写信签后分别投送。遗憾的是,林则徐写给马辅相的第四封信未见相关著作收录,其具体内容也不得而知。

五、结语

从以上内容可以得知,马辅相与林则徐应该是在林则徐于道光二十二年(1842)驻留西安治病期间相识,时马辅相正任陕西抚标中军参将。由于马辅相办事认真,给林则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林则徐离开西安前往伊犁途中及到达伊犁后,先后收到了马辅相的四封书信,林则徐也先后回复了四封书信。马辅相在书信中先后告知林则徐陕西铸造大炮的计划及成果,也得到了林则徐的肯定和赞扬。限于资料,马辅相致林则徐的书信尚无法检索。但是,通过现存的林则徐致马辅相三封书信,我们仍然可以了解马辅相与林则徐二人的交往情况。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了解到,尽管林则徐在遣戍中,但他仍然关心铸造大炮、抵抗列强等国家大事,表现出了高尚的爱国情怀和民族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