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对湖南农民运动的考察分析与现实启示

黄 力，李雨西，苏宝铭

［1.韶山干部学院，湖南 湘潭 411300；2.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北京 100091；3.中共福建省委党校，福州 350100］

2023年12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30 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毛泽东同志用马克思主义之‘矢’射中国具体实际之‘的’的伟大实践，为我们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提供了光辉典范。”［1］毛泽东对湖南农民运动的考察就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一次伟大实践。毛泽东指出：“农民问题乃国民革命的中心问题，农民不起来参加并拥护国民革命，国民革命不会成功。”［2］37毛泽东十分重视对农民问题的思考和处理。

一、湖南农民运动兴起的原因分析

20世纪20年代，湖南农民运动逐渐兴起并成为全国农民运动的中心。由于北洋军阀黑暗统治，湖南农民受到了严重的阶级压迫和剥削；工人运动蓬勃发展催生了农民运动的兴起；北伐战争的顺利进行为农民运动的发生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

（一）农民深受严重的阶级压迫和剥削

20 世纪初期，湖南农民深受阶级压迫之重在全国罕见。“苛政猛于虎”，统治阶级对农民进行严重的剥削压迫，当农民无法生存之时，必然奋起反抗。进入20世纪20年代，湖南主要由大军阀谭延闿、赵恒惕和唐生智等人把控。其中，赵恒惕统治时期最为黑暗，农民苦不堪言，负担极重。以地租租额为例，“长沙租额，最高十分之七，普通十分之五”［3］409。由此可见，农民收成之大部分都为地主所掠夺，农民难以维持基本的生存需要。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湖南衡山岳北地区是赵恒惕的老家，贫民“除开叫苦叫冤，啼饥号寒，日夜劳得汗水如淋以外，甚么都没有的呵！”［4］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反抗运动势所必然。1923年9月，在共产党员刘东轩、谢怀德的领导下，岳北农工会在湖南衡山正式宣告成立，成为湖南农民运动的先声，犹如一声惊雷响彻三湘大地，由此拉开了湖南农民运动的序幕。

（二）工人运动发展催生农民运动兴起

1919年，在五四运动前后，中国的产业工人达到了200万人。当时中国约有四亿人，其中农民占绝大多数，但农民阶级却不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要想发动和组织广大农民，必须进行无产阶级思想改造。然而，建党之初，党却将重点放在了领导工人运动身上。从1922年1月的香港海员大罢工到1923 年2 月的京汉铁路大罢工，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掀起的工人运动高潮。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逐渐认识到农民的力量。1922 年，党的二大通过的宣言指出：“中国三万万的农民，乃是革命运动中的最大要素。”［5］随后，毛泽东更加积极发动农民运动。

1923 年春天，在湖南党组织和毛泽东的委派下，工人领袖刘东轩和谢怀德相继回到湖南衡山岳北老家组织发动农民运动。当时，湖南衡山“农友均是因连年水、旱、兵三灾猛进，而地主官府及劣绅与衡山之皇族贵族等，均尽力压迫自耕农，而佃农及雇工均是一样的挨饥挨饿。再又加上水口山之工友多半是此地农人，如是这个农人团体遂由农友们自己发动了”［6］。同年9 月，岳北农工会正式成立，刘东轩、谢怀德分别被选为正、副委员长，实际负责农工会的工作。可见，湖南农民运动的兴起与工人运动的爆发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三）北伐战争的推进为农民运动创造条件

1926年7月，北伐战争爆发。北伐战争的顺利推进离不开工农群众的广泛参与，但同时北伐战争的胜利也为湖南农民运动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北伐军入湘而后，平江、浏阳诸役，皆得农民为向导与协助，使我军不至陷于逆敌伏军及地雷之险。平江之役，农民引导我军，从间道抄平江北门，敌军几疑我军从天而降，敌将陆澐因势穷自杀，农民因此而牺牲者亦数十人。凡我军所到，农民必担茶担水，以相慰劳，跋涉险阻，以为向导”［3］13。由此可见，农民通过各种方式支援北伐军，使得北伐军能够长驱直入、占领湖南。湖南农民运动进入高潮发展阶段。

在共产党员的组织和宣传下，农民们担负起后勤补给、向导侦探、交通运输以及敌后破坏等工作。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曾这样评价农工运动作出的贡献：“我们这次革命的成功，完全是工农群众的力量，并不是兵士的力量。我们在北伐的时候，在衡阳，在醴陵，在粤汉路，都得着农工群众的帮助，才得狠（很）顺利的杀却敌人。”［7］可见，没有工农群众的广泛参与，也就没有北伐战争的顺利进行。

在北伐战争中，农民协会普遍建立，原本分散的农民得以被组织，湖南农民运动迅猛发展。到1926 年11 月，全省75 个县中有29 个县成立县农协，19个县成立县农协筹备处，7个县建立通讯处，会员136万余人，直接领导的群众人数达到600万。

二、毛泽东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实践探析

当湖南农民运动如火如荼进行时，党内外出现了一些杂音，例如有人认为农民运动是“痞子运动”；有人认为农民运动“过火”，是对联合战线的破坏。为了驳斥党内外对农民运动的责难，毛泽东于1927 年1 月4 日至2 月5 日对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等5 个县的农民运动进行考察。在考察结束后，毛泽东撰写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文，以大量数据和事实抨击了诋毁农民运动的各种声音。

（一）武装农民发动彻底革命

1月4日至9日，毛泽东来到湘潭、银田和韶山地区调查农运情况。在湘潭，毛泽东主持召开包括农协、工会、妇联、青年组织在内的负责人座谈会。通过交流，毛泽东了解到农民已经在农会的领导下被组织起来，并积极参与反抗土豪劣绅的斗争。

在湘潭第一区农协召开的办公会上，毛泽东鼓励宁乡县秀士乡的农民代表，希望他们尽快组织起来，团结内部成员，到宁乡县城开展声势浩大的示威斗争和游行运动。毛泽东在考察途中特别强调农民武装的重要性。他认为没有武装的农民，是无法建立起稳固的农村政权的，要做到“一切权力归农会”［8］14，大力发展农民武装，革命是“疾风骤雨”式的，不是“请客吃饭”“花拳绣腿”。赶跑土豪劣绅，没有武装不行，必须将农民武装起来实现彻底的革命。此外，毛泽东还拿“筷子”做比喻，教育广大贫农要紧紧地抱成团，只要团结起来坚决斗争，就一定能够打倒土豪劣绅，实现彻底革命。

唐飞霄咬了咬牙，这八只节足中，最灵活的便是两只前足，此刻两足先后而断，蜘蛛机甲的攻击力无疑大大受损。他望着天葬师，瞳中闪过一抹戾色，而后身形下压，伴着一阵“嘎啦嘎啦”的响声，蜘蛛的六只节足，开始出现了变化。那些节足本是三段结构，中间以关节相连，此刻，每一段都开始拉伸，各自又分化为三小段，这令整只节足，转眼变成了九段结构，段与段间的连接，都有一扎长的利刃裸露在外。

（二）要建立农民自己的武装力量

1月9日至14日，毛泽东在湘乡县考察。在县城召开的农协负责人座谈会上，毛泽东肯定县农协带领贫农与土豪劣绅进行斗争，并建立起梭镖队，夸赞起“好得很！”此外，毛泽东还强调调查研究的重要性，希望广大农会干部扎根群众。他强调：与土豪劣绅斗争，政治上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经济上实行减租减息，开展农民诸禁运动，开仓平粜。另外，还要开办夜校，加强思想教育。

在湘乡饭店，毛泽东与县工会、妇联、青年等组织负责人见面，了解农运情况。此外，在听闻十五区和十九区的农民协会领导农民武装与“富绅联合会”进行激烈斗争，地主村霸被全部制服的情况后，毛泽东大加赞赏。当时，县农协执委、负责武装工作的邹祖培向毛泽东汇报了“农民诸禁”的情况：自从农会成立后，湘乡县的牌、赌、鸦片得到了禁绝。毛泽东称赞其“好得很！”在谈到武装问题时，毛泽东指示他们要建设强大的农民武装。此外，毛泽东还建议他们成立审判土豪劣绅的特别法庭，将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绳之以法。

（三）贫农是革命胜利之本

1 月15 日至23 日，毛泽东到衡山考察。在白果，毛泽东赞扬岳北农民敢于在军阀赵恒惕的老家闹革命。毛泽东希望衡山的星火能够引燃其他几个“岳”并造成全国农民总暴动。他听取完白果女界联合会工作汇报并考察岳北农工会会址后，又实地调研了农民纠察队的发展情况。

在考察期间，毛泽东把自己看成“小学生”，把农民当作“老师”，虚心向他们学习，同他们交流。毛泽东每一次调研，都列出翔实的调研提纲，以扎实的调研作风与农民交流。在衡山期间，毛泽东两次考察农民运动讲习所，对学员们所探索的“边工作，边学习”的方式予以肯定。在衡山，毛泽东通过召开座谈会和接触大量人士，对基本情况有了认识，并做了大量笔记和统计了许多数据。通过考察，毛泽东得出贫农占农会人数90%的结论。“没有贫农，便没有革命”［8］21。没有“漫山遍野”的贫农，便没有革命的胜利。

（四）善于启发和引导农民

1月27日至2月3日，毛泽东赴醴陵考察。在县总工会，毛泽东调查工人武装；在民众运动训练所，毛泽东向师生作报告；在文庙坪，毛泽东向工农群众宣讲目前的形势和介绍当前的工作任务；在南乡东富寺，毛泽东连续参加三场座谈会，听取各方面的情况汇报。毛泽东对醴陵农会所做的工作表示高度肯定，为农民们英勇的革命行动感到高兴。他认为醴陵农民在农会的组织下，取得了对土豪劣绅经济、政治斗争等各方面的胜利。

醴陵农会向毛泽东作汇报：“醴陵禁迷信、打菩萨之风颇盛行。”［8］32毛泽东指出，菩萨是封建迷信的代表，过去是由农民建立起来的，现在也会由农民自己亲手去打掉，我们不要去替农民做主，我们应当做的是引导和宣传工作。正如古语“引而不发，跃如也”［8］33，不仅是菩萨，只要农民醒悟过来，烈女祠、节孝坊等一切封建迷信东西都会被砸烂。

（五）撰写《考察报告》，批驳各种错误观点

2 月4 日，毛泽东在长沙近郊考察农运情况。2月12日，经过前前后后32天的实地考察，毛泽东回到武昌对其所获得的丰富而准确的调研资料进行整理汇总，仅用几天便完成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文的撰写工作。2月16日，毛泽东在写给中央的报告中指出：“在各县乡下所见所闻与在汉口在长沙所见所闻几乎全不同，始发见从前我们对农运政策上处置上几个颇大的错误点。”［9］179

这些错误点都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进行了详细的阐释，同时报告运用大量数据和事实谴责了党内外各种诋毁农民运动的声音。例如，毛泽东在文中用“好得很”驳斥农民运动“糟得很”的谬论，赞扬贫农乃“革命先锋”，批判对农民“痞子运动”“惰农运动”的责难。1927 年4 月，瞿秋白在为报告作的序言中指出：“中国革命家都要代表三万万九千万农民说话做事，到战线去奋斗，毛泽东不过开始罢了。中国的革命者个个都应当读一读毛泽东这本书，和读彭湃的《海丰农民运动》一样。”［9］182

三、毛泽东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现实启示

（一）以坚定不移的革命信念立大志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为了找到中国的出路，毛泽东同志‘向大本大源处探讨’，在反复比较和鉴别中，毅然选择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选择了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的崇高理想，从此一生追寻，矢志不移。”［1］《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是毛泽东早期著作中一篇惊世骇俗的重要文章，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篇光辉性文献，通篇闪耀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与光芒。当年，毛泽东“‘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既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仰天长问，又有‘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浩然壮气”［10］，他以坚定不移的革命意志和崇高的理想追求不断在黑暗和苦难中探寻中国的出路。在大革命即将破裂的前夜，为了找到中国革命的正确方向和可靠力量，毛泽东将目光投向了农村，在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过程中发现了农民所具备的强大能量。正是因为树立了远大志向，毛泽东才会始终坚定理想信念，不会被各种错误倾向动摇，而是投身于农民的汪洋大海中为中国革命前途奔走呼告。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志向是人生的航标。一个人要做出一番成就，就要有自己的志向。一个人可以有很多志向，但人生最重要的志向应该同祖国和人民联系在一起，这是人们各种具体志向的底盘，也是人生的脊梁。”［11］毛泽东对湖南农民运动的思考，背后是他对中国革命道路探索志向的体现，当前重温《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文，就是要继承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对信念坚定的执着追求，牢固树立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宏伟征途中贡献自己的力量。

（二）以炉火纯青的斗争艺术强本领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毛泽东同志最早提出并领导武装斗争、创建人民军队工作。”［1］1927年，毛泽东在八七会议上指出：“对军事方面，从前我们骂中山专做军事运动，我们则恰恰相反，不做军事运动专做民众运动……以后要非常注意军事。须知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2］47可见，毛泽东对武装斗争的认识非常深刻。在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过程中，每到一个地方，毛泽东都要详细了解当地农民武装、工人纠察队的训练和建设情况。通过考察，毛泽东发现凡是地方农民武装组织得好，地主土豪劣绅就被打压得厉害，想要反扑的可能性就很小。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总结农民所做的十四件大事时，其中有一件就是“推翻地主武装，建立农民武装”［8］28。毛泽东指出：“湖南的革命当局，应使这种武装力量确实普及于七十五县二千余万农民之中，应使每个青年壮年农民都有一柄梭镖，而不应限制它。”［8］29然而，由于建党初期，以陈独秀为代表的右倾机会主义者忽视对争夺军事斗争的领导权，害怕农民武装起来会破坏联合战线，一味地以妥协退让求团结，导致在反动派叛变革命时束手无策、任人宰割。

伟大的事业从来都不是在一帆风顺中实现的，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事业。面对前进道路上可能出现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风险挑战，我们要做好一切斗争准备，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的时代条件下，我们要总结运用好党积累的伟大斗争经验，坚持底线思维，增强忧患意识，发扬斗争精神，掌握斗争策略，练就斗争本领，保持越是艰险越向前的大无畏气概，有效应对前进道路上各种可以预料和难以预料的风险挑战，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航船劈波斩浪、一往无前。”［12］当前，斗争形式日益复杂，出现了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意识形态领域的思想斗争、大国博弈之间的政治斗争等愈发激烈，面对困难，我们要主动作为、善作善成，保持清醒的头脑，在斗争中经风雨、见世面、壮筋骨、强信念，牢牢掌握斗争的主动权，经受历史和人民的考验。

（三）以坦荡宽广的胸怀境界去学习

毛泽东胸怀坦荡，在调研期间从不把自己当成是“中共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书记”，摆架子、高高在上，像“教师爷”般颐指气使。毛泽东非常谦虚，他甘当“小学生”，把农民群众当作“老师”，虚心向他们求教，向他们学习，拜群众为师，向基层干部、群众学习。毛泽东指出：“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13］790

在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过程中，毛泽东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留下了永志后人的崇高精神风范。他穿衣朴素，总是身着一件蓝色长衫。每到一个县考察，他总是首先召集当地党组织负责人、工会、农协负责人开调查会。在听取大家发言时，毛泽东边听边记，时不时地还与大家一起讨论。“和全党同志共同一起向群众学习，继续当一个小学生，这就是我的志愿”［13］791-792。毛泽东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善于学习，是刻在中华民族骨子里的烙印。中国共产党从来都是一个善于学习的政党，重视人民群众的智慧。历经党的百年奋斗实践，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取得巨大成功，不是党不犯错误，而是党善于“拜人民为师”。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组织实施党的创新理论学习教育计划，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14］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强化和提升全体党员的学习能力，党中央在全党范围内开展了“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史学习教育等一系列学习实践活动，形成了大学习、大讨论的热烈氛围。通过不断学习，强化全体党员的理想信念，坚定“为什么人服务，怎样为人服务”的决心。此外，党中央还建立了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制度，定期召开会议就某一个专题邀请国内知名学者讲解，以此来提升中共中央科学决策的能力。党中央以上率下，通过不断地虚心学习，向人民求教，执政水平和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不断提升。

（四）以心系人民的赤子情怀为人民

毛泽东是在人民群众中成长起来的人民领袖。他在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过程中，更深刻地体会到人民群众特别是农民所迸发出的巨大力量。他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文中曾这样评价“他们将冲决一切束缚他们的罗网，朝着解放的路上迅跑。一切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都将被他们葬入坟墓”［8］13。在湖南农民运动的调查途中，毛泽东将自己当作人民群众的一员，与大家同吃同住，组织和动员广大贫民起来革命，回到武汉后，系统总结农民运动的宝贵经验，高度肯定农民运动的伟大。毛泽东指出：“孙中山先生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所要做而没有做到的事，农民在几个月内做到了。这是四十年乃至几千年未曾成就过的奇勋。”［8］15-16为了中国的出路，他高度赞扬农民运动“好得很”，强调贫农发挥的“革命先锋”作用。通过考察，毛泽东更加坚信农民群众必将掀起中国革命大的风暴。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中国人民的事业，必须紧紧依靠人民，汇聚蕴藏在人民中的无穷智慧和力量，才能不断创造新的历史伟业。”［1］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事业的主体力量。民心既是最大的政治，也是党执政的最大根基和底气，任何工作的开展如果失掉人民群众的力量和支持，必定错误百出、寸步难行。在实现这一伟大事业的过程中，我们要发挥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充分尊重人民群众的意愿，总结人民群众所创造出的宝贵经验，及时解决事关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急难愁盼问题，一切以“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作为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标准”［15］。只有这样，人民群众才能成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最深厚、最强劲、最广泛的力量之源！

（五）以杰出高超的领导才能解难题

在考察湖南农民运动期间，毛泽东担任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书记，同时兼任国民党中央候补执行委员和国民党中央农民部农民运动委员会常务委员，负责领导全国的农民运动。毛泽东堪称党内调查研究的行家。早在青年时期，毛泽东就和蔡和森等人先后在湖南各县开展一系列社会实践调研，他们常常身无分文，却能在各地受到百姓的接济，获得大量一手的调研资料。实践决定认识，只有通过亲身实践考察，才能逐步获得理论上的认识和升华。毛泽东在其一生中写出了大量的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稿，这些都不是他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拍脑袋写出来的。每一篇经典文献的问世背后都有毛泽东调查研究的身影。例如《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就是毛泽东历时32 天经过大量调查研究所取得的重要理论成果。毛泽东指出：“迈开你的两脚，到你的工作范围的各部分各地方去走走，学个孔夫子的‘每事问’。”［8］110从考察湖南农民运动到开展江西寻乌调查，从秋收起义失败转战井冈山探索“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到延安时期在全党进行整风运动，毛泽东都做了大量的前期调查研究工作。他坚决反对本本主义，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认为“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8］109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传家宝，是做好各项工作的基本功。”［16］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全面继承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领导人善于调查研究的优良传统，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习近平总书记率先垂范，以上率下，其调查研究足迹遍布祖国各地，工厂、学校、田间、企业、科研院所都留下了他调查研究的脚步，在全党范围内树立起了调查研究的标杆。调查研究是党做好科学决策的必要前提，“搞好调查研究必须多层次、多方位、多渠道地调查了解情况……尤其对群众最盼、最急、最忧、最怨的问题更要主动调研，抓住不放。”［17］新形势下，面对国内国际形势的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我们调查研究不能脱离群众，要做到问计于民，更要通过调查研究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30 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毛泽东同志高度重视、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在同各种错误倾向作斗争并深刻总结中国革命经验的过程中创立了毛泽东思想。”［1］研究毛泽东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历史，学习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鲜明特色的立场、观点、方法，对于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而奋勇前进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