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的路径探赜

2024-05-28 08:04阙明坤倪涛
北京教育·高教版 2024年5期
关键词:科技创新高质量发展

阙明坤 倪涛

摘 要:新型研究型大学作为大学组织颠覆性创新的产物,在赋能新质生产力方面具有独特优势。研究发现:新型研究型大学发挥新主体、新介质、新对象优势,坚持以顶尖人才为基、以前沿技术为用、以交叉学科为限,在基础科研攻关、管理体制改革、科技成果转移转化上持续发力,助推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面向未来,应从政府服务、内涵建设、开放合作等方面推动新型研究型大学改革,推动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新型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高质量发展

新质生产力是科技创新在其中发挥主导作用的生产力,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推进催生的全新命题,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省考察时首提“新质生产力”,强调“要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1] 2024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进一步指出,“要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2]近年来,世界形势动荡变革,大国博弈的广度和烈度上升,美国及其盟友对我国高科技领域实施“卡脖子”日趋频繁,如何在全球科技创新激荡的现实境遇中促成新质生产力成为各界关注的重要议题。

目前,国内学界关于新质生产力的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果,相关探讨主要集中在新质生产力的缘起、内涵释义、时代特征、现实意义、培育机制以及新质生产力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关联与互促路径等方面。其中,聚焦教育与新质生产力关系的研究不多,基本厘清了教育发展与新质生产力之间的耦合关系[3],阐述了新质生产力背景下高等教育的改进路向[4],说明了区域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对新质生产力形成的贡献[5]。既有研究主要从“教育”“高等教育”“高校”宏观视角进行分析,打开了教育学领域的新质生产力“暗箱”,为进一步从微观、具象角度分析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提供了理论基础。

放眼全球,一流大学年轻化成为一种现象。近年来,我国兴起的南方科技大学、上海科技大学、西湖大学、中国科学院深圳理工大学、福耀科技大学、东方理工大学等一批新型研究型大学,通过采用不同于传统大学的办学体制以及知识生产方式,获得卓越办学成效,表现出持续的发展潜力。这类学校不仅建校时间短,而且呈现出有别于我国传统大学的发展态势,具有21世纪出生、新理念导航、新城市布点、新财政渠道、新管理体系、新机制运作、新体制保障等特点。[6]

新型研究型大学是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提出的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战略任务的重要场所,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提及要“支持发展新型研究型大学”。作为大学组织颠覆性创新的一种尝试,新型研究型大学在组织机制的全新变革下有望成为引领知识社会发展、输出新质生产力、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研究机构。[7]从该视角出发,剖析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逻辑起点、驱动力量,并有针对性地提出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的未来展望,对于形塑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新动能,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逻辑起点

马克思强调,“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8]无论是传统生产力还是新质生产力,其构成均离不开生产力的基本三要素。新型研究型大学发挥新主体、新介质、新对象优势,坚持以顶尖人才为基、以前沿技术为用、以交叉学科为限,在新质生产力发展中起到基础支撑作用。

1.新主體:以顶尖人才为基

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最具决定意义的因素,新质生产力对劳动者的知识和技能提出更高要求。例如:“卡脖子”技术难题中高端芯片的开发与创新,既需要劳动者具有数学、物理、化学等多基础学科的综合知识基础,又需要IC设计、晶圆制造、封装和测试过程中的多工序协同技艺。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与之相匹配的顶尖人才,包括战略科学家、一流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青年科技人才等。

新型研究型大学的劳动主体是由具有最“光鲜”的学历、最“训练有素”的经历、既聪慧又勤奋、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构成的。[9]这些大学实施“以才引才、条件稳才、成就用才”的教师队伍建设策略,在全球范围招聘高素质师资,聚集了一大批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和其他优秀人才。例如:南方科技大学全职引入菲尔兹奖获得者埃菲·杰曼诺夫(Efim Zelmanov)院士等世界顶尖学者,目前共有院士64人,其中全职院士48人;教研系列人员平均年龄为43岁,40岁以下的青年科学家占比为53.8%[10],90%以上的教师具有海外工作经验,高层次人才占教研系列教师的50%以上。[11]同时,以创新为导向的新型研究型大学借助“雁阵模式”,即以“领头雁”——校长的国际化带动教师团队和学生进步发展。例如:我国香港科技大学首任校长吴家玮为录取全球最优秀的学者和科学家,采取了自上而下的招聘模式,即必须从上层开始,通过一流人才吸引更多的一流人才;[12]又如:创办西湖大学的七位发起人均为国际顶尖科学家,在国内外都有丰富的高等教育实践经验,并对高等教育有着深刻的思考。这些顶尖科学家进一步带动青年拔尖创新人才成长,进而培养更多优秀学生,形成循环往复的良好生态,为新质生产力发展积蓄力量。

2.新介质:以前沿技术为用

在经济学家看来,技术是生产手段。“一项技术可能是一种方法、过程或者装置,比如一个特定的语音识别算法,或者化学工程中的过滤法,或者柴油发动机。”[13]技术又是不断迭代发展的,从蒸汽机到内燃机,从电力到信息,从互联网到人工智能,随着分工和专业化程度变高,技术的进化更迭加快,旧技术被新技术淘汰,前沿技术取代落后技术成为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主要力量。相较于生产效率低下的落后技术,以高端精密仪器和智能设备为代表的前沿技术是高技术含量劳动资料的体现,具有鲜明的数字化特征和绿色环保属性,它是高深知识的拓展、组合和运用,是一门“深奥的手艺”(deep craft)[14],呼唤着相匹配的大学机构来承担前沿技术生产,得到新的生产结果,也就需要产出新的大学模式。正如阿瑟(W.Brian Arthur)所言,“新技术要求建造新工厂”[15],待时而生的新型研究型大学为适应使用前沿技术做好了准备。

目前来看,南方科技大学、上海科技大学、西湖大学等新型研究型大学已经主动选择异于传统研究型大学的道路,大力聚焦“卡脖子”技术、关键核心技术、前沿引领技术,积极开辟新赛道。[16]这些学校的仪器设备高端先进,全校共享甚至区域共享,从仪器设备的时代性、服务性上满足科技进步的需要。例如:南方科技大学目前已经成立和正在推动建设高分辨生物电镜研究院、粤港澳大湾区(广东)量子科学中心和自由电子激光大科学装置等一批重要科学平台和大科学装置,对我国相关领域的学科发展、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等具有时代性的指导意义,进而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提供了创新源泉和持续动力。

3.新对象:以交叉学科为限

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不断向纵深发展,物理世界、数字世界和生物世界间的界限日益消除,科学探索不断向宏观拓展、向微观深入,交叉融合汇聚不断加速。以交叉学科为载体的学科交叉融合是当前科学技术发展的重大特征,是指向未来知识生产模式的重要趋势。[17]交叉学科预示着原有知识域的突破,预示着更加复杂的新知识诞生,这些新知识在某种程度上也催生出新的劳动对象。

新型研究型大学整体打造“交叉融合范式”,内部各类人员之间尤其是广大师生的科研活动经常需要穿越学科知识边界,其科研人员的劳动对象宏观至天体宇宙,微观如原子、分子,不只有物质形态的,还有如数据等非物质形态的,随着实践范围和探索能力扩张与提升,劳动场域也逐渐扩展至深海、深地、深空、深蓝等极端生态系统。在院系构架方面,新型研究型大学与传统大学大相径庭,这些组织都不囿于传统大学以学科为基础的院系架构,而根据其关注的知识领域和社会需求建立了完全新型的“院系机构”,从而推动创新要素持续向更广范围的劳动对象转移。例如:香港科技大学(广州)以“枢纽”和“学域”取代传统学术架构的“学院”和“学系”,推动学科交叉融合;南方科技大学的院系建制,是将多个相近的一级学科组建在以学科门类命名的学院之中,形成具有“综合性”特点的学院组织。这种所谓“后学科”(post disciplinary)甚至“去学科”的组织架构,拓宽了科学探索的边界,延展了智识劳动的对象,清楚地透露出知识模式II的影响。

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实践进路

新质生产力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新型研究型大学作为科技第一生产力、人才第一资源以及创新第一动力的重要结合点,在基础科研攻关、管理体制改革、科技成果转移转化上持续发力,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

1.聚焦基础研究,助推技术革命性突破

基础研究是攻克关键核心技术、催生颠覆性技术的源头活水,是促进技术革命性突破的源动力。所谓技术革命性突破,是指在某一领域或多个领域中,出现了具有重大影响和颠覆性意义的科技创新,从而改变了传统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或者产业格局,引领了一场革命性的变革。突破性的技术创新通常表现为一个复杂的过程,涉及到多种因素的相互作用,需要长期攻关,需要借助基础研究寻求突破。我国目前面临的很多“卡脖子”技术难题,根子是基础研究跟不上,源头和底层的东西没有搞清楚。习近平总书记在科学家座谈会上反复强调,“要持之以恒加强基础研究,明确我国基础研究领域方向和发展目标,要加强高校基础研究,布局建设前沿科学中心,发展新型研究型大学”。

新型研究型大学作为科研创新的重要场所,有组织、建制化推动基础研究,促使其科研团队在基础科学与原创性研究上持续发力,进而推动技术的革命性突破。

一是强化基础研究战略引领。基础研究的应用前景和市场需求越广泛,其挑战性、复杂性越大,就越需要做好顶层设计和发展规划。新型研究型大学普遍把高起点、高定位、小而精、国际化、研究型等作为自身的办学定位,如剑指世界一流大学目标的西湖大学确立“高起点、小而精、研究型”定位,紧紧围绕自然科学、生命与健康、前沿技术方向,着力培养复合型拔尖创新的研究生与具有坚实基础知识和专业技能的本科人才,力求在基础研究和前沿技术原始创新方面有所突破。

二是激发科研人员基础科研创新活力。新型研究型大学普遍实施独立项目负责人制度(Principal Investigator,PI)保障相关序列教师,无论是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讲席教授还是院士,都能享有科研方向自由选择权和资源支配权,使得青年科研人员有勇气坚持“坐冷板凳”。[18]

三是鼓励开展前沿性的科研攻关和跨学科合作。新型研究型大学与其他世界一流大学开展专家互聘、科研资源共享、大科学装置共建、重大课题联合攻关,在人工智能、新能源、基因编辑、量子计算等前沿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培育出许多颠覆性的科技创新成果,这些前沿发现往往是跨学科、跨领域团队作战的结果,推动生产力全面升级。

2.深化体制改革,促进生产要素创新配置

任何生产要素进入生产力系统都是有条件的,要把生产要素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社会需求是前提,生产要素的创新配置、优化组合是关键。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这就要求我们在实践中打破制约劳动、资本、知识、人力等要素创造价值的体制机制障碍,创新配置生产要素,释放沉淀资源,激发要素生产活力,让知识、技术等优质生产要素向新质生产力顺畅流动。

大学是先进生产力要素汇聚的场所。传统研究型大学对资本、土地等生产要素的大量投入并未如预期般提升其生产力,暴露出生产要素配置效率較低等问题,其根源在于传统发展模式限制及其路径依赖。新型研究型大学要想实践其诞生时设定的崇高目标,没有“老路”可走,只能采取与传统研究型大学不同的制度安排。正如斯坦福大学荣誉校长杰拉德·卡斯帕尔(Gerhard Casper)教授所言:“大学要成为成功的竞争者,需要可靠的经费,也需要有育孵实现长远目标的管理和治理结构,组织结构和管理运作的灵活性也许是大学进行变革的唯一机会。”[19]

新型研究型大学建立了多元参与的治理结构,遵循理(董)事会决策、教授治学、学术自治原则,通过分委会的形式对校内各项管理事务进行拆分重组,如西湖大学采用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构筑起以董事会领导,监事会、顾问委员会、校务委员会、学术委员会和学位委员会协同的现代大学治理体系,“给校长最大的治校空间、给教师最大的治学自由”,资源配置效率显著提升。此外,新型院系架构、以PI制为核心的科研体制、全新的人才培养模式、健全要素参与收入分配机制等改革,促使创新主体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加速了新型大学组织内部人力、资本、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系统化整合和流动,大幅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实现了生产力质的提升。

3.加速科技成果转移转化,促进产业深度转型升级

新型大学组织作为高深知识生产的主要阵地,通过基础研究、应用基础研究以及实验开发等活动产出大量的前沿科技成果,如高水平论文、专利等,这些前沿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后能够引领产业迭代,促进知识形态的潜在生产力向现实新质生产力转变。陈斌(2023年)认为,新型研究型大学更侧重于基础科学研究与技术转化之间的互动关系,其战略定位在于突破传统创新思维,努力将科学创新成果运用于产品和服务。[20]如果说传统研究型大学为科技进步和高等教育发展之间架起了一座坚实的桥梁,新型研究型大学则填补了基础研究与商业应用之间的鸿沟。

技术转移转化体系是联结校内科研成果和区域产业需求的直接枢纽。新型研究型大学构建成熟的技术转移转化体系,对内强化科研人员技术转移转化热情,对外强化与各界联动,将基础应用知识、产业知识贯入到产学研一体化的创新链条中。例如:《南方科技大学章程》明确技术转移转化活动的激励措施、评价体系和管理机制,“全职教师可每周一天在校外从事科技转化工作”“对外合作产生的成果和资产……可纳入学校对研究院或所(中心)的绩效考核”;西湖大学围绕科技成果转化全链,构建以综合服务、产业赋能和金融投资三大服务平台,全面支持掌握核心技术的项目落地转化。

在技术转移转化过程中,新型大学组织与产业资本之间的合作有助于推动形成创新创业的孵化基地,推动传统产业升链、新兴产业延链、未来产业建链,对新质生产力发展产生积极的影响。例如:西湖大学聚焦生物医药、智能制造、新材料、新能源、集成电路等领域,培育和孵化了“西湖生物医药”“西湖智能视觉科技”“西湖未来智造”等一批掌握核心技术的高科技创新型企业。其中,“西湖未来智造”以精密增材制造技术为核心,自主开发了1微米-10微米精度电子3D打印设备及与之配套的材料体系,同时与全球多家集成电路行业企业开展业务合作,以新型加工技术助力电子产业升级,形成新质生产力的强大动力。

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的未来展望

面对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国家战略需求,应该从政府服务、内涵建设、开放合作等方面推动新型研究型大学改革,促进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

1.优化政府服务职能,因校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

在古典自由主义理论中,政府职能局限于“保护公民免于暴力、盗窃等破坏性活动”,是一种无为而治式的“守夜人”政府。[21]在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上,政府承担着导引、放权等责任,促进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这一目标有效实现。

一是强化关键性、颠覆性技术攻关的战略导向。新质生产力本质上创新驱动,关键在于关键性、颠覆性技术的突破。通过有计划、有组织地实施一系列战略性、前瞻性和全局性重大科技项目,如围绕技术清单设立创新专项,大力支持新型研究型大学发掘和培养能为未来产业孕育、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带来根本性转变的关键性、颠覆性技术,鼓励其在一些领先领域,如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上持续保持优势,在一些瓶颈和“卡脖子”领域,如芯片、光刻机、操作系统、机器人等方面取得突破,为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二是深入推进科研评价体系变革。评价基础研究,千万不能像数产品一样用量去衡量,这是我们要从根本上改变的观念。要加快研制科研分类评价标准,鼓励新型研究型大学设立与岗位特点、学科特色和研究性质相适应的分类评价体系,坚持完善青年人才评价激励措施,破除论资排辈、重显绩不重潜力等陈旧观念,破除数量崇拜和短平快倾向,提高“从0到1”的原始创新成果在评价标准中的重要地位,以更加包容的科研评价体系释放新质生产力。

三是进一步简政放权,激发新型研究型大学创新活力。简政放权的重点在于归还高校作为知识部门所应享有的权利,本质上是一种学术自由精神的复归。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必须尊重新型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人才培养规律,减少对学校创新和育人活动的不必要干预,同时赋予有条件的新型研究型大学更大自主权,如在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方面的超常规选鉴,为新型研究型大学赋能新质生产力营造良好环境。

2.加快高质量发展步伐,夯实新质生产力人才科技基础

新质生产力发展离不开新型研究型大学的内涵建设。新型研究型大学应当以提高办学质量尤其是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为己任,着力满足国家战略需求、技术全球竞争、原始创新和未来角力需要,以此实现与新质生产力相互促进、协调发展。

一是面向重大战略需求开展科技创新。新型研究型大学建设不应目标过多、面面俱到,而应围绕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一些根本性问题进行战略布局,短期内可面向“卡脖子”问题等寻求解决突破,中长期则应面向知识和技术无人区展开科技创新竞赛。大力发展中长期目标驱动的基础研究,以国家重大战略、新兴产业发展需求为牵引,以孕育重大科学突破为目标,致力于开辟新领域和新赛道,夯实高质量发展基础,以此塑造新质生产力。

二是引育精英化的師资队伍。新型研究型大学是创新人才的“集聚地”,要按照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求,畅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环,完善人才培养、引进、使用、合理流动的工作机制。要坚持放眼全球招募高端学术领军人才和高水平优秀青年人才,打造体系化、多层次的人才成长平台,着力构建有利于人才成长的学术生态、人尽其才的环境氛围、人才各展所能的激励机制,形成助力新质生产力加快发展的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创新支撑体系。[22]

三是加快培养拔尖创新人才。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完善拔尖创新人才发现和培养机制”,让更多拔尖创新人才涌现出来。目前,我国新型研究型大学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较为依赖国外经验,培养理念呈现同质化趋向,培养优势尚未凸显。要进一步探索拔尖创新人才遴选、培养新模式,构建更加多元化的选拔通道,重点考查学生是否具备跨界学习、数字化应用的潜力,对有潜质的学生早发现、早培育,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增量器。

3.构建开放合作格局,持续赋能新质生产力发展

新质生产力是对传统发展理念的超越,走的是绿色融合、共建共享之路,既遵循人类命运共同体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经济发展理念,又符合科学技术全球融通的特性。[23]作为新质生产力的重要“策源地”,新型研究型大学理应发挥其在推进国际合作与交流、区域协同创新体系构建上的重要作用。

一方面,在国际合作与交流中引领科技进步。促进国际科技合作与交流,推动科技创新和发展,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重要保障。[24]新型研究型大学在国际科技竞争日趋激烈的背景下被赋予了重要的对外交流合作使命,需要积极应对全球性挑战,深化与世界顶尖高等教育机构的国际科技与文化交流,促进科技成果的共享和转化,推动更加公平、开放、包容的新型生产关系的形成和发展。另一方面,提升区域协同创新效率。大科学时代的科技创新需要更多主体的深度融合、更高效率的优化整合、更大程度的集成创新。当前,我国在科技创新领域被“卡脖子”的核心问题不仅在于基础研究和技术创新仍然存在重大瓶颈,而且在于区域科技创新体系和现代產业体系整体架构存在系统性薄弱环节。新型研究型大学应该发挥新质创新主体的特殊作用,聚焦生命科技、智能科技、低碳科技等重点产业,与新型研发机构、重点实验室、科技领军企业深度合作、联合攻关,通过创新要素跨界流动提高区域创新整体效能,在重大科技领域构建先发优势。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青年课题“高职院校股权混改下企业参与办学的动力及保障机制研究”(课题编号:CIA220278)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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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阙明坤,浙江大学教育学院;倪涛系本文通讯作者,无锡太湖学院高教研究所)

[责任编辑:于 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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