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古诗英译的修辞认知探究

2024-05-24 17:36邱文生
关键词:译诗原诗陌生化

【摘要】无论诗歌创作还是诗歌翻译,修辞认知都渗透于其过程中。修辞认知影响着译者对修辞性话语翻译策略的选择,体现于译诗形式与内容的不同层面。本文从修辞认知发散思维,阐述汉语古诗英译的审美性与语境性修辞认知特征及其修辞认知维度,即艺术化修辞认知与陌生化修辞认知,说明汉语古诗英译修辞认知研究能有效指导译者翻译诗歌诗性话语的认知过程,使原诗在诗意审美上获得新生,从而实现原诗与译诗在诗学效果上的最佳关联。

【关键词】汉语古诗;修辞认知;特征;维度;翻译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4860(2024)02-0022-06

诗歌是一种文学艺术形式,亦是一种最古老的传统文学形式。在文学领域中,诗歌堪称最高一级的文学文本,其文学性体现在饱含张力的诗意上。中外诗歌相较而言,既有共性也有个性。诗歌共性使翻译成为可能,诗歌个性使翻译成为必要。作为中国古代文学智慧的结晶,汉语古诗是世界文学史上的绚丽瑰宝,其翻译也成了文学翻译的重要部分,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重要途径。就汉语古诗英译的方法论而言,许渊冲提出了诗歌翻译“三美”原则:意美、形美和音美[1]52-74,即译者在原诗中发现这些美的元素,并在诵读中再现。“三美”原则给出了诗歌翻译总体方向,但此方面的研究还可以从修辞认知的角度进一步深入拓展。修辞和诗歌都是语言运用的艺术,而这两者的契合给汉语古诗英译修辞认知研究带来很大空间。从学理上看,文学翻译的修辞认知研究方兴未艾,主要学者有冯全功[2-4]、邱文生[5-7]等,然而诗歌翻译的修辞认知研究则较少学者涉及。笔者在中国期刊网以“修辞认知”和“诗歌翻译”为主题词进行检索,未见相关文章。鉴于此方面未有理论上的专题深入探讨,本文从修辞认知发散开去,试述汉语古诗英译的审美性与语境性修辞认知特征及其修辞认知维度,即艺术化修辞认知与陌生化修辞认知。这是把修辞认知理论用于汉语古诗英译研究的一种尝试,以便后续开展更为深入的研究。

一、修辞认知理论概述

修辞认知是认知心理学的一个新兴研究领域。作为一种新范式,修辞认知理论的兴起得益于认知科学的研究成果。筑基于此,许多学者就语义修辞的生成认知框架进行过探讨,如概念隐喻理论[8]、概念整合理论[9]、语义修辞识解机制[10]和生成机制[11]、意义化修辞方法[12]等。這些研究从不同角度阐释修辞话语的认知运作机制及认知功能,确证了修辞的认知性。

修辞认知思想着眼于语言积极运用的修辞主体认知,包括认知方式、认知行为和认知过程。“积极”体现出修辞主体的目的性和主观能动性。修辞的目的在于诉诸语言来表达发话主体的感觉、思想、情意,同时让话语接受者受到感染,达至最佳的影响效果。这种蕴含目的性的语言运作揭示了修辞主体的主观认知性,如修辞主体经过认知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呈现同样的概念内容——灵活地构建语言单位及其语义关联,从而生成不同的情感意义。在整个修辞过程中,修辞运作始终是修辞主体有意而为之的认知活动,是修辞主体的自我体现,包括修辞主体的思想、情感、意愿等心理意识的体现。

修辞认知不同于概念认知,前者是审美性的,后者是逻辑性的[13]。修辞认知虽然也借助概念,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概念(以逻辑为基础构建的思维单位),而是需要在特定的语境中让概念的逻辑性特征附上审美性特征的审美概念,甚至其审美性特征更强于逻辑性特征。如“水”在“上善若水”中就给人以诗意的联想,具有诗性的意味,因而有了审美概念的特征。修辞认知重视审美概念的同时,也重视语境的作用。这是因为修辞离不开语境,而语境是修辞活动赖以进行的必要条件,即修辞具有语境性(修辞认知的场景特征)。语境认知促成修辞话语的建构和识解。只有恰当的语境认知,才能确保话语的适切性、有效性及话语价值的实现。如“红杏枝头春意闹”(宋祁《玉楼春·春景》),虽不合语法规范,但在那种“春光明媚”的语境中,倒是异常切合与得体的。着一“闹”字,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称道其“境界全出”——把红杏无声的姿态说成有声的波动,视觉、听觉、动觉相通,将烂漫的春光描写得活灵活现,让人感受到春意妖娆。此句诗性话语形象地表现了当时的情境和作者的心理体验。

二、汉语古诗英译的修辞认知特征

修辞认知强调修辞主体认知过程中的审美性与语境性,启发本文提出汉语古诗英译修辞认知研究之新思维,并强调译者诗意翻译的修辞认知审美性与语境性特征。

(一)汉语古诗英译的审美性

据修辞认知理论思想观之,汉语古诗英译同样具有审美性,即赋予审美客体的对象性特征。本文称之为汉语古诗英译审美认知观,主张译者基于原语思维对原文的审美构成进行审美感知、审美认识、审美判断和审美评价,且将审美认知的结果用目的语去再现[14]50,整个过程体现了译者审美认知能力的外化过程。

汉语古诗英译审美认知观始终要关注两个方面,即原诗的审美理解和译诗的审美表达。诗歌的审美性是主观感知的,是诗歌主体向客体意向性赋意的特征。这种赋意在心理层面上展开,具有心理属性的特征。心理属性是指“事物自身的性状特征等作用于感知主体的心理所得到的‘心理感受”[15],在感知主体的审美观照下客体的物理特征上升为审美特征。就语言文本而言,当语言变成审美语言时,其揭示事物与感知主体是更为亲密的关系,审美体验才能被触发,才能唤醒情感,并引发感性的呈现,带来审美性的内涵和意义,给人赏心悦目的感染和享受。诗歌语言便是如此,诗人创作的诗性话语是诗歌审美性的最好体现。例如,崔护《题都城南庄》及其译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诗体现了意与境浑的性情美。桃花映衬着的人面、人面去后的桃花,两幅画面被诗人巧妙而完美地编织进诗的意境里,通过人物活动、人与物相映、画面流转映射出人物的“情”状,如初遇的含情脉脉、别后的相思、深情的重访、未遇的失望等都若隐若现地通过诗性话语表达出来了。全诗诗意醇美,韵味隽永,实现了审美客体之景和审美主体之情的统一。

原作是翻译的出发点、着眼点与根本点,因此翻译伦理的根基就是再现原作。就文学翻译而言,再现原作最重要的就是再现其文学性。文学性之于诗歌就是诗性,所以翻译审美忠实尤为重要。但需要指出的是,审美忠实不是局限于“抠字眼”的范畴,而是体现在译诗的整体审美效果上。请看上例译诗的审美体现:

Within this gate on this same day last year,

Cheeks and peach-flowers outbloomed each other here.

Her very cheeks can now be found no more,

Tho peach-flowers smile in spring winds as before. [16]159-160

译诗依然保留了原诗的审美特征——意与境浑的性情美。译诗在内容和风格上贴近原诗,力求做到审美忠实,且最大限度地再现原诗的诗意、韵味,让诗人的审美体验通过诗性语言(审美语言)表达流露出来。如“人面桃花相映红”一句,译为Cheeks and peach-flowers outbloomed each other here。其譯笔出色,诗意浓厚,韵味悠长。其句中outbloomed传神、自然。无独有偶,诗人William Horsley的诗The Fool也有诗句:Cheeks that outbloom the Roses。

(二)汉语古诗英译的语境性

诗歌是用语言来创作的艺术,因此诗人特别注重语言的质感。如何用语言的质感来创造诗美,成为创作诗歌的一个重要问题,也是修辞研究的重要问题。诗意的有无、深浅、浓淡,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诗歌语言的运用是否切乎其修辞语境。所谓“语境”,就修辞而言,是指修辞活动赖以依存的场景或关系场。从类型上看,语境可分为静态语境和动态语境。前者指“文本内语符之间所结成的潜在联系或言外各种潜在的相关知识或信息对文本的制约关系等”[17];后者是认知主体动态知识结构的心理表征[14]208-209。语境的双重性指出,一方面静态语境为话语的意义生成提供参数因子;另一方面动态语境体现了认知主体对静态语境认知的意向性,两者的互动关系彰显了话语意义生成的理由。由此可见,话语的意义来自它和语境的关系,语境的双重性为话语意义提供生存居所。

诗歌创作需要讲究语境匹配,诗歌翻译也是如此。Peter[18]113指出:“语境在所有翻译中都是最重要的因素”,是文本翻译的基础。语境之于翻译的重要性,意味着诗歌翻译要以语境为依托将原诗诗性话语创造的诗意美尽可能原汁原味地体现出来。例如,张继《枫桥夜泊》及其译诗: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文学话语生成文学语境。例中其诗性话语生成的语境是:诗人客居他乡对所遇凄清风物而愁思满怀的情境。全诗诗意自“愁眠”而起,在“愁”的语义场中,创设了诸多牵动心绪的相关意象,这些意象相互渗透、相互映衬,形成了有景有情、有声有色的意境,传达出诗人孤独、苦寂、凄清的心境。

Moon sets, crows cry and frosts chill the sky,

Dimly-lit fishing boats and maples sadly lie.

Outside Gusu walls Cold Hill Temples in sight,

Its ringing bells reach the restless boat at midnight. [19]

诗歌语境是诗性话语存在的关系场,制约着诗性话语的形成。上述原诗诗境统摄着译诗诗性话语的生成。译者在此情境下创设了如原诗般的意象,如Moon sets、crows cry、frosts chill the sky、Dimly-lit fishing boats、maples、Cold Hill Temple、ringing bells、restless boat等,让诗中的意象诗句在营造的诗境中萌发出诗意美。其中,原诗的“霜满天”(视觉感知)引发出frosts chill the sky(触觉感知),感知域相通,有异曲同工之效;“渔火”与Dimly-lit fishing boats构成意象关联——由渔火到渔火载体(船),同时兼顾了语言层面上与lie的搭配及诗行的押韵,给译诗带来了韵律美;restless boat是译者对“客船”的移情翻译,将落泊之客“辗转难眠之愁思内在神貌移入其栖身之所”[19],深化诗的意旨。此外“寒山寺”意译为Cold Hill Temple,胜过直译为Hanshan Temple。寒山之“寒”与“霜”照应,烘托出凄冷之境,译诗中对应的Cold与frosts chill也是如此。综观译诗,译者基于语境译出的诗性话语体现了对原诗的审美忠实,再现了原诗的审美意境。

三、汉语古诗英译的修辞认知维度

诗歌创作的关键在于让诗歌饱含诗意。诗意是诗歌创作之本,同时也是诗歌翻译之本。诗意关系到诗性、诗质,所以诗意美就成为诗人创作与译者翻译的关注焦点。诗人创作诗意的过程与译者再现诗意的过程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追求诗歌的表现性,亦即审美性。诗歌审美性实现的主导因素是修辞认知,因为修辞认知是激活与呈现语言审美意义的重要途径。汉语古诗英译过程中涉及的修辞认知可以从以下两个维度来展开分析。

(一)汉语古诗英译的艺术化修辞认知

修辞认知是主体化的认知方式、认知行为、认知过程。修辞认知若发生在寻常语言的艺术化上,则称为艺术化修辞认知。它没有超越语法组织现象,但修辞效果却是审美性的[5]。这种寻常语言的艺术化修辞具有三个特征:(1)寻常语言的寻常用法;(2)与当下语境密切相关,脱离语境则不复存在;(3)语言含义丰富、生动、活跃。

汉语古诗英译中,艺术化修辞认知是引导译者识解、再现原诗艺术化修辞及其产生的诗意。例如,孟浩然《春晓》及其译诗: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I slumber through the spring morning,

Unaware till birds all round singing.

With night comes the sounds of wind and showers,

How many are the fallen flowers?(笔者译)

原诗语言寻常,既无华丽的辞藻,亦无奇特的辞格,读来琅琅上口。艺术化修辞让诗性话语切情、切境、切旨,把诗人的情思表达得曲折尽致。全诗意象单纯,但诗意浓厚,有韵味。既有对春晓美景的赞美,又有对花落春短的惋惜。再来看译诗。语言是诗意的栖身之所,译者在识解出原诗艺术化修辞及其生成的诗意基础上,注重译诗的遣词炼句,寓深于浅,尽可能模拟原诗的诗性话语,力求通过这艺术化修辞来激活诗歌话语的含义,诱发读者体验到由情与境而生成的诗人那般复杂且美妙的审美感受。试析:第一行选用文学语词slumber,意指sleep peacefully or comfortably,用以表达“春眠沉睡”,突出不觉晓的感知状态。第二行Unaware起句,呼应slumber,直至听见一片悦耳的鸟鸣声。此时,不禁想起昨夜的风雨——夜色与风雨相随,吹落了多少花朵(三、四句)。其中,第三行使用文学语词showers,对译“雨”,暗示雨大声响,切境形象,同时调整语序,采用倒装将其置于句末,与第四行的flowers押韵,产生韵律美,从而增强诗歌话语的诗性、诗意。整个译诗过程是在艺术化修辞认知层面上完成的,体现艺术化修辞之于诗歌翻译的作用。

(二)汉语古诗英译的陌生化修辞认知

诗歌话语修辞是诗歌话语语言价值的一种审美追求,而要实现诗歌话语语言审美价值,除了上述艺术化修辞外,还须追求语言修辞认知的陌生化,变习见为新异,化陈腐为神奇,传递鲜活的感受,造就诗意化的意境。陌生化修辞强调非常规的修辞属性——突破语言规约,创造性地运用语言的修辞认知方式[5]。陌生化修辞给语言表达带来了一个崭新的视野。日常的事物在陌生化修辞的观照下顿时变得生机勃勃、异常动人,其语言表达(话语)也意蕴丰富、意味隽永。正因为如此,陌生化修辞的运用常常是实现诗歌话语审美价值的突出表现。针对这种诗性话语的翻译,译者理应做到审美忠实,即宜以陌生化修辞手法来对译原诗陌生化的修辞话语,表现原诗诗境。请看下面例中诗句及译诗:

碧瓦初寒外。(杜甫《冬日洛城北谒玄元皇帝庙》)

The first chill, outside of its emerald ( roof ) tiles.

月傍九霄多。(杜甫《春宿左省》)

Much moon beside the highest wisps of clouds.

高城秋自落。(杜甫《晚秋陪嚴郑公摩诃池泛舟》)

The high wall, autumn sinks down. [20]591,594-596

凋梅雪作花,杌木云充叶。(寒山《寒山多幽奇》)

On the bare plum, flowers of snow,

On the dead stump, leaves of mist[21]52.

话语的新、感受的新、体验的新是陌生化修辞的显著特征。诗歌话语的陌生化修辞之处往往是整首诗歌的诗眼所在,决定着诗性的浓淡和诗意的深浅。例中前三句汉诗是诗人杜甫用语之奇的佳例。其“奇”源自陌生化修辞——它突出了诗歌话语和构思的新奇。“碧瓦”“初寒”“外”三个异质性的语词,在事理上毫无关联,但在诗文所表现的艺术境界(语境)中,这三个并置的词语语义相互渗透、相互引发,从而生成别样新奇的意象效果——显出一种空灵与悠远感,让诗句充满诗性、诗意。“月傍九霄多”,语词错位搭配,因为“月”可说阴晴、圆缺、升沉、高低,但不说多少。而诗人却将“多”置于“月”的语境中,用虚幻的月亮之多来诱发读者联想整个宫殿月明如昼,以幻景写实景,道出诗人的审美感受。语言的陌生化修辞显示出话语的诗性魅力。“高城秋自落”,秋乃时序,无“落”的语义特征。词语陌生化的组合赋予深秋动感,竟把秋高的感觉坐实了。为了与杜甫奇语(陌生化诗句)生成的审美语境相协调,上述译句都保留了原诗中的奇语,意在造成陌生化修辞效果。当然,这种审美保留是由诗文特定的语境决定的。同样,例中最后一句的译诗也是陌生化修辞认知运作的结果——以雪喻花,以云(雾)喻叶,保留原诗所具有的修辞特质及其韵味。

由上观之,诗歌创作和翻译中,无论艺术化修辞还是陌生化修辞,只要语言修辞运作能切情、切境、切旨,就能让诗歌产生富有诗意的审美认知效果。上述原诗和译诗在修辞认知维度上实现了高度对应。但由于主体在语言、文化、审美等认知上的差异,译者在诗歌翻译过程中就会变更原诗的修辞认知视角,如将原诗的艺术化修辞认知转变为陌生化修辞认知或反向为之,以求得译诗与原诗在整体审美认知效果上的最佳关联。比如,杜甫《绝句》及其译诗:

迟日江山丽,

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

沙暖睡鸳鸯。

Oer a beautiful scene the sun is lingering,

Alive with birds and sweet with breath of early spring.

To pick the thawing sod a pair of swallows fly;

Basking on the warm sands, two by two lovebirds lie.[22]91

例中原诗运用艺术化修辞手段,平铺直叙,写出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春色。全诗格调清新,意境明丽,诗行间流露出诗人欢悦的情怀。与原诗相比较,译诗出现了陌生化的修辞话语,即译者变换了修辞认知视角,以拟人化的修辞手法对译原诗艺术化的修辞话语。如译诗中lingering(徘徊)一词活用,拟人化地写出了太阳流连于美丽的春景之中,似乎太阳有了生命,有了感情。同样,breath of early spring中的breath(气息)使early spring(早春)人格化,无情物成为有情物,把早春萌动的气息活灵活现地描绘出来,并以此来喻春风,给人新奇之感。lie(躺)写鸟在沙滩上晒太阳的“奇姿”,亦有拟人化的特征,相较原诗的“睡”显得陌生、新奇。统观译诗,译者翻译过程中虽然局部性或一定程度上变换了修辞认知视角,但译诗最终实现的审美旨意并没有偏离原诗,而是在译诗的整体审美认知效果上达成了前文所述的审美忠实。

结语

修辞认知不仅渗透于诗歌创作中,而且也渗透于诗歌翻译的过程中,影响着译者对修辞性话语翻译策略的选择,体现在译诗形式与内容的不同层面上。汉语古诗英译修辞认知研究揭示了汉语古诗英译的审美性与语境性修辞认知特征及其修辞认知维度,说明汉语古诗英译修辞认知研究能有效指导译者翻译诗歌诗性话语的识解与映射认知过程,将原诗诗意、诗性、诗质带入译诗中,使原诗在诗歌审美意义上获得新生,从而实现原诗与译诗在诗学效果上的最佳关联。因此,此项研究及其后续相关理论探索的深化和发展对汉语古诗翻译理论研究与实践具有普遍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 许渊冲. 翻译的艺术[M].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1984.

[2] 冯全功. 文学翻译中的修辞认知转换模式研究[J].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017(5): 127-134.

[3] 冯全功, 胡本真. 译者的修辞认知对译文文学性影响的实证研究[J]. 外语学刊, 2019(1): 97-103.

[4] 冯全功, 张慧玉. 文学译者的修辞认知转换动因研究[J]. 外语教学, 2020(2): 87-92.

[5] 邱文生. 修辞认知与翻译[J].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2(3): 26-31.

[6] 邱文生. 修辭认知视域下的自由间接话语: 识解与翻译[J].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8(1): 107-110, 124.

[7] 邱文生. 散文话语节奏的认知识解与翻译[J].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2021(3): 93-97.

[8] LAKOFF G, JOHNSON M. Metaphors we live by[M]. Chicago: Chicago University Press, 1980.

[9] FAUCONNIER G, TURNER M. Conceptual integration networks[J]. Cognitive science, 1998 (22): 133-187.

[10] 廖巧云. 语义修辞的识解机制[J]. 现代外语, 2017(1): 1-11.

[11] 廖巧云. 语义修辞的生成机制研究[J]. 外语教学, 2018 (3): 10-15.

[12] 张道新, 赵双双. 试论汉语意义化修辞格的语义逻辑机制[J]. 辽宁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0(5): 69-72.

[13] 谭学纯. 修辞话语建构双重运作: 陌生化和熟知化[J].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4(5): 1-4.

[14] 邱文生. 認知视野下的翻译研究[M]. 厦门: 厦门大学出版社, 2010.

[15] 徐盛桓. “移就”为什么可能?[J]. 外语教学与研究, 2011 (3): 323-334.

[16] 马红军. 翻译批评散论[M].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2000.

[17] 曾利沙. 论“操作视域”与“参数因子”—兼论翻译学理论范畴—“文本特征论”的研究[J]. 现代外语, 2002(2): 153-164.

[18] NEWMARK P. Approach to translation[M]. Oxford: Pergamon Press, 1981.

[19] 曾利沙. 论古汉语诗词英译批评本体论意义阐释框架——社会文化语境关联下的主题与主题倾向性融合[J]. 外语教学, 2010(2): 88-92.

[20] 宇文所安. 中国文论: 英译与评论[M]. 上海: 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3.

[21] SNYDER G. Rip Rap & cold mountain poems[Z]. Berkeley: Counterpoint, 2009.

[22] 许渊冲, 陆佩弦, 吴钧陶. 唐诗三百首新译[Z].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1995.

A Study o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Ancient Chinese Poe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hetorical Cognition

QIU Wensheng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Minnan Normal University, Zhangzhou 363000, Fujian, China)

Abstract: Poetry involves rhetorical cognition in its creation and translation. The rhetorical cognition paradigm sheds new light on research into the translators translation of rhetorical poetic discourse, as in form and content. Based on the central idea of the rhetorical cognition paradigm, this paper explicates the features and dimensions of rhetorical cognition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ancient Chinese poetry, namely features of aesthetics and context-dependence as well as dimensions of conventional and unconventional rhetoric. It concludes that the study helps guide the translator through the cognitive process of translating poetic discourse to facilitate the poetic optimal relevance between the source and target poems.

Keywords: ancient Chinese poetry, rhetorical cognition, feature, dimension, translation

猜你喜欢
译诗原诗陌生化
峨眉山月歌
译诗“三美”与国学经典英译的美学问题
《尘埃落定》中“陌生化”成分的英译研究
改诗为文三步走
描写规范理论在徐志摩译诗作品中的体现
霍克思译《红楼梦》诗词的诗学观照——从两首译诗说起
其实我是……
人间奇剧——论易卜生笔下伦理身份的陌生化
曰常性·传奇性·陌生化——电影《白毛女》的受众研究
浅议J.K.罗琳作品的陌生化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