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巨兽，它会在哪里？

索何夫

生物启蒙

八年级生物上“保护生物的多样性”

生物多样性是珍贵的自然遗产，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之一。

消失的巨兽

十万年前，庞大的猛犸象和亚洲象在欧亚大陆上成群游荡，大块头的原牛在欧洲的林地与草原间游走，河马在北非的湿地翻滚，马群和更巨大的骆驼在北美洲肆意生长……

当然，这样的场景现在几乎已经荡然无存了。猛犸象、原牛等動物不复存在，北美洲已经没有马和巨型骆驼，南美洲的原生大型动物中，只有亚马孙雨林里的森蚺算是活得不错。大象和犀牛已经从东亚绝大多数区域消失，只有非洲的河马还算“坚挺”……造成这一切的主因，当然是人类活动。

与人类费尽心机也无法消灭的小型动物（比如老鼠、苍蝇和蝗虫等）不同，陆地上的巨兽们虽然拥有足以碾压人类的力量，但在有组织、有工具的人群面前，也不过是一堆堆等待围猎的“肉山”。更糟糕的是，大型动物的繁殖和生长速度往往十分缓慢，被大量猎杀之后难以恢复。

在海洋中，作为“鲲”和“利维坦”原型的鲸类也不算好过。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即便快速如蓝鲸、长须鲸，深潜能力强大如抹香鲸，也都不可能逃脱人类捕鲸炮的追猎。大量的大型鲸类——比如北露脊鲸，逐渐被逼到了灭绝的边缘。

除了直接进行的狩猎，对巨兽们而言，真正致命的打击其实来自生存空间的消失。巨兽们庞大的身躯需要大量的食物，除了蓝鲸这种主要活动区位于南极洲附近，且食物（磷虾）非常富足的例外，在人类扩张农耕区域的过程中，巨兽们的活动空间也被迅速压缩。一些大型动物为了食物而不断侵入农田，导致人兽冲突频繁，许多大象和犀牛就因此死在人们为保护田地而设下的陷阱之中，或者遭到枪杀、毒杀……

更糟糕的是，由于种群数量有限，一旦被人类赶到“孤岛”式的少量栖息区之后，陆地巨兽们还会面临近亲通婚所导致的无可避免的基因退化问题，并陷入慢性死亡的螺旋之中……

陆地有巨兽？它们是如何长成的？

虽说现代智人是巨兽消失的主要推动者，但即使没有人类的干预，现代陆地上也不太可能出现非常庞大的巨兽了。那以前陆地上是怎么出现巨兽的呢？在过去，陆地上最为庞大的动物是各种蜥脚类恐龙，其中一些巨型蜥脚类（比如阿根廷龙和超龙等）的头尾长度保守估计也可以超过30 米。

这些恐龙能够长得如此巨大的关键原因有两点：首先是先天优势，恐龙们的循环系统让它们可以忍耐更加缺水的环境，而且恐龙体内具有巨大的气囊系统，可以辅助呼吸，这是哺乳类所不具备的；其次是环境优势，顶级陆地巨兽的营养级大多较低，这样才能相对容易地获得更多能量。比起吃肉，吃植物所经过的“中间商”更少，能量流失程度也更低。

但是，植物可不会乖乖等着被吃，在数千万年与植食性动物展开的较量中，新生的被子植物进化出了复杂的毒素、含有硅结晶体和蜡质的坚韧叶片、带刺的枝条等防御手段，动物便要通过高冠齿、坚韧的口腔和反刍等方式确保消化那些不断进化的植物，但营养摄取效率也在双方的“比拼”中明显降低。所以，植物的进化一定程度上也遏制了动物巨型化的可能。

所以，我们今天很难在陆地上见到自然生长的恐龙级的超级巨兽，因为压根没有可以维持这些庞大身体的营养物质来源。当然，随着遗传学技术的发展，说不定未来人类会为了某种特定用途，制造出可以人工饲养的巨兽。

海中的四足巨兽，智商遥遥领先

与陆地相比，海洋中存在未知巨兽的可能性倒是仍然存在——而且其中的主力并不是我们平时所熟悉的“鱼”， 而是各种巨大的四足兽。为什么海中的巨兽会是它们呢？

从中生代初期开始，蜥形纲和合弓纲的四足兽就开始纷纷“下海”，比起作为“原住民”的鱼类，这些大家伙具有好几个优势：首先，它们用肺呼吸，这点确保了循环系统的强度——海水中的溶解氧浓度完全无法与空气中的氧气相提并论，因此，四足兽们的运动能力较强。其次，较为发达的大脑（尤其是鲸类身上更明显），确保了四足兽可以对同一生态位的鱼类实现“智商碾压”，更加合理的身体结构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在下水不久之后，原本只是不到一米长的小蜥蜴的鱼龙，就演化出了杯椎鱼龙、西卡尼萨斯特鱼龙这样的庞然大物，泛龟类的蛇颈龙和上龙也出现了十米以上长度的大家伙，白垩纪末期的沧龙，新生代的鲸类，甚至是一些大型鳍脚类（比如象海豹）也都是颇为可观的巨兽。

为什么海洋是孕育巨兽的温床？

海洋对巨兽的“友好”还体现在另外两个方面。第一，从行动上来讲，海水具有充足的浮力，巨兽庞大的身躯也能在水中通过借力而游刃有余，不至于像陆地巨兽那样“自己累死自己”。第二，从饮食方面来讲，海洋里的巨兽除了陆地上的“吃肉”和“吃草”两种选择之外，还可以直接“喝汤”，长得更快。

在海洋生态圈中，主要的生产者是以硅藻为代表的藻类，以及以它们为食的浮游动物，比如小型腹足类、甲壳类幼体，鱼苗和磷虾等等，这些生物的存在，让海洋巨兽演化出了“滤食”这个手段。直接吃浮游生物，意味着营养级低、能量流失不多，而且海洋浮游生物量大管饱，没有陆地植物那些令巨兽头疼不已的防御手段，可以随随便便一口闷。所以，在演化出了滤食大杀器“鲸须”之后，须鲸们便走上了超级巨型化之路。比如体长超过30 米的蓝鲸们，完全可以悠游地在南极附近品味成千上万吨的磷虾汤，轻轻松松长个子。

最重要的是，与陆地相比，海洋足够广阔，足够深邃，人类对其的探索非常有限。在遍布海沟和深渊的远海地区，完全可能还存在着我们未曾发现的巨兽——这一点可以由喙鲸类的发现历程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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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世纪初，海面上已经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捕鲸船，但人类仍然会隔一段时间就发现一种新的喙鲸。这些有着细长吻部，以头足类为主食的齿鲸们非常擅长深潜，主要生活的区域在远海地带，人类极难观察到它们。

迄今为止，许多喙鲸种类也只有区区数次观测记录，或者几具被冲上海滩的尸体。如果目前世界上还存在某种哺乳类巨兽，那么它们完全可能潜伏在远海深渊之中。当然，这意味着它大概不会特别巨大，毕竟要成为这个时代的顶级巨兽就必须选择滤食，而滤食者捕食的浮游生物都位于光线充足的海洋表层，一旦它们开始捕食就很难从人类眼皮底下遁形。但光是“地球上还可能有未知巨兽存在”这点，就已经足够令人兴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