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千年的豪迈

封义珑，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江西省赣州市赣县区教育局教研室主任，首届全国中语会学术先锋人物。

望岳

[唐]杜甫

岱宗①夫如何②？齐鲁青未了④。

造化钟神秀⑤，阴阳⑤割⑤昏晓。

荡胸②生曾云，决眦⑤入⑤归鸟。

会当凌绝顶①，一览众山小①。

【注释】

①岱宗：古代以泰山为五岳之首，诸山所宗，故又称“岱宗”。②夫：句首发语词，强调疑问语气。如何：怎么样。③青未了：指郁郁苍苍的山色无边无际，难以尽言。④造化：大自然。钟：聚集。神秀：天地之灵气，神奇秀美。⑤阴阳：阴指山的北面，阳指山的南面。⑥割：分。⑦荡胸：心胸摇荡。⑧决眦：眦，眼角。眼角要裂开。⑨入：收入眼底。⑩凌绝顶：登上最高峰。1小：形容词的意动用法，意思为“以……为小”。

【背景】

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年），杜甫到洛阳应进士，结果落第而归。开元二十四年（736年），杜甫开始过一种不羁的漫游生活，当他游历到山东，被泰山的壮丽景色所吸引，写下了这首诗。

【赏析】

此诗是历代描写泰山的佳篇，被人们传颂不绝。诗人描写了泰山雄伟磅礴的气象，抒发了自己勇于攀登、傲视一切的雄心壮志，洋溢着蓬勃向上的朝气，充满了诗人青年时代的浪漫与豪迈。

开头一句“岱宗夫如何”，以一句设问统领下文。二句的“齐鲁青未了”自问自答，生动形象地道出泰山的绵延高大。“青”字是写青翠的山色，“未了”是表现山势坐落之广大，青翠之色一望无际。这是远望之景。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是近望，赞叹大自然把天地间的神奇秀美的景色都聚集在泰山了。泰山的山峰把世界分成两大部分：阳坡是晴朗的清晨，山后仍是沉沉的暗夜。这奇伟壮观的景象真是鬼设神施。“割”字形象贴切，给参天矗立的山姿赋予了生命力。这两句表达了诗人对泰山的高度赞美之情，同时也体现了诗人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崇敬之情。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是诗人细望泰山，站在泰山顶上，远处的云海在山峦间翻滚，云雾缭绕，让人感到心胸开阔。而远处鸟儿归巢的景象，则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和谐与生命的韵律。这两句诗进一步描绘了泰山的高耸入云和深邃幽深，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诗人由望景而产生了登临的愿望。“会当凌绝顶”中的“凌”字，表现了作者登临的决心和豪迈的壮志。“一览众山小”，写诗人想象中登上绝顶后放眼四望的景象，其他的山在泰山面前显得低小，以此衬托出泰山的高大和雄伟，也表现出诗人的自信和豪情，表达了诗人不畏艰险、敢攀顶峰、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

整首诗紧紧抓住“望”字写景，写景中又处处烘托着一个“高”字，从而把泰山的万千景色、高大的气势渲染得纤毫毕现，令人亲临其境。

一望千年的豪迈

——读杜甫《望岳》

走了很多路和一匹孤马

煮酒煮诗

煮一路悲欢离合

仍然的漂泊被祝福

自己追着自己

放牧一片片湖光山色

看长夜的星星流浪天外

泰山是带一支竹笛

还有一根拐杖

叩问灵魂的地方

许多美好和壮丽

可以擦亮心潮起伏的青春

仰望是一种最美的姿态

望阳光一缕一缕洒下

望苍生欣欣向荣

望世界越来越小

万里江山登临见

——《一望千年的豪迈》创作手记

青年时代的杜甫都在出游中，出游目的在于增长见识，开阔心胸，结交天下俊杰。19岁时，杜甫从河南出游到今天的山东临沂，算是初次远足。20岁时，他正式出游，用几年时间，出游吴越，从黄河流域漫游到长江流域。直到公元735年，为参加科举考试才回来。最基础的乡贡考过，还一直考，直到去唐朝的东都洛阳考进士，结果落第。于是转往其父亲任职的兖州省亲。在齐赵一带过了好几年“裘马轻狂”的生活。“走了很多路和一匹孤马/煮酒煮诗/煮一路悲欢离合/仍然的漂泊被祝福/自己追着自己/放牧一片片湖光山色/看长夜的星星流浪天外”，这几句诗就是想表达他这种出游的生活，也算是为“一望千年的豪迈”做一个铺垫。

“泰山是带一支竹笛/还有一根拐杖/叩问灵魂的地方/许多美好和壮丽/可以擦亮心潮起伏的青春/仰望是一种最美的姿态/望阳光一缕一缕洒下/望苍生欣欣向荣/望世界越来越小”。杜甫游览天下，不止满足于到此一游，而是在其中追求生命境界，《望岳》是最好的例证。物质生活之外，还要追求高级的生命体验：“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为的是达到更高远的精神境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望天，望地；望山，望水。我们望见一位大唐诗人的人生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