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安琪 田 天
(1.浙江海洋大学 图书馆(学报编辑部),浙江 舟山 316022; 2.澳门城市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澳门 999078)
翻译作为跨文化交流中传递信息、促进相互理解的重要工具,在城市对外宣传领域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随着中国全球影响力的提升,传播中国声音、推广中国文化、讲好中国故事已成为国家的战略需求。舟山作为海岛型城市,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海洋资源地尽其利、海洋文化遗产丰富独特,可以通过外宣将其迷人的海洋文化、丰富的自然资源展示给世界,吸引国际合作伙伴和游客。舟山市政府英文网站无疑是官方对外宣传的重要渠道。通过研究政府网站英文版的翻译现状与传播效果,发现问题,进而提出更适合的翻译策略,可以更好地对外传达政府的最新政策、发展方向,提高公众关注度和认可度。笔者从功能翻译理论视角出发,以舟山市政府网站英文版文本为研究对象,探讨对外宣传翻译的相关问题,旨在提升我国城市在国际上的形象和影响力,促进跨文化交流与合作。从这个意义上说,该研究是对政府外宣工作的一个补充。
所谓“外宣”,就是将中国的许多信息和思想,以不同的媒体渠道、不同的传播方式传递给海外的受众,旨在以目的语的形式通过信息与思想传播,使中国走出国门,让世人认识中国,建构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提升中国的文化软实力。[1]随着我国国际影响力日益扩大,对外宣传翻译也迎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以舟山为例,浙江舟山群岛新区的发展要提升国际影响力,不仅需要提升自身的经济力量、科技力量等硬实力,也需要提升文化及教育等软实力。在对外宣传中,译者担任着帮助传播舟山声音与特色的光荣使命,外宣文本以直观、多样的方式可以将舟山群岛新区的文化如海洋文化等传播出去,打造我市良好的国际形象,从而扩大其国际影响力。
跨文化交流指不同国家、地区、民族间渐趋频繁的文化传播活动,包含各类文化信息碰撞、推动、交流与融合。[2]在使用不同语言的族群的跨文化交流过程中,以语言翻译为载体,打破语言壁垒,才能更好实现文化信息交流。在这个过程中,翻译是文化交流的媒介,也是文化交流的主体,是保证文化内涵、达到有效交流的最重要的活动。[3]对外宣传翻译作为本国文化的主动传递者,是跨文化交流的重要环节。[4]高质量的翻译可以保证本国文化表达的准确性,避免他国民族因语言障碍导致的文化误解。此外,对外宣传翻译也具有严肃性,外宣的主体是国家、政府及各级对外宣传部门和机构,在选择与处理文本时具有一定政治敏感性。坚持本国立场,表达本国话语,经谨慎处理后的译文文本应具有权威的表达力。[5]对外宣传翻译还讲究灵活性,因翻译环境不断变化,翻译传播的媒介多种多样,所以翻译语言的艺术也需与时俱进,在保证准确性、严肃性的前提下,把握住一定灵活性,才能更好地将三个特性有机地结合起来。[6]
尽管在20 世纪70 年代,德国才出现了功能翻译理论,但纵观历史,它的功能观念早已在翻译实践中得到了体现。在文化交流初期,不论在中国还是国外,翻译的标准都比较注重译文与原作的字面上的“等值”或“等效”,但实际上因为过分强调“对等”,译文的意图与译文的实际传达效果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翻译不仅仅是单纯的语言层面的转化,更是一种跨文化的沟通。随着翻译理论与实践的不断深入,各语言翻译流派也开始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在这种情况下,对翻译活动进行全新的考察已势在必行。1978 年,汉斯·弗米尔(Hans Vermeer)提出了翻译“目的论”(Skopos theory)。1997 年,克里斯蒂安·诺德(Christiane Nord)系统论述了功能派理论。[7]11该流派创新性地打破了以往陈规守旧的对等翻译理念,更加强调文本功能和翻译目的。功能派认为,因翻译目的不同,同样的文本可以因具体预期要求改变而调整产出译文。在翻译时,译者要充分考虑目的语使用者的文化背景、预期和译文目的。翻译的策略和方法都是由翻译目的所决定的,在外宣文本翻译中,因翻译目的不同,采取的翻译策略也会不同,因此以功能翻译理论为主导理论的对外宣传翻译更符合翻译实践,能更好地达到翻译目的与预期效果。
绝大多数市政府英文版网站的译文语料是基于其中文版网站的语料文本制作而成。舟山市政府英文版网站自然也不例外。原文和对应的译文构成了平行文本,[8]平行文本所涵盖的主题相同或相似,虽然它们体现于不同的语言、文化背景,但基本属于同一体裁、文本类型,所要达到的文本功能也相同或相似。舟山市政府网站英文版介绍了舟山的历史、经济、旅游等概况,包括5 个版块:Zhoushan Overview (舟山概况) ,Dynamic Information(动态信息), Investment Vehicle(投资载体), Investment Services(投资服务), Zhoushan Tourism(舟山旅游)。与中文版相比,英文版的版块栏目不多,且有个别版块无法正常显示,数据相对滞后,文章发布日期较为陈旧。
就文本功能而言,该英文版网站实现了两个目标文本的功能。[7]44-45第一,信息功能。通过浏览英文版网站,如上文所提的5 个版块,目标受众可以获得舟山市的相关信息。这也是政府网站最主要的功能之一,即向目标受众提供关于该城市各方面的简要情况;对于国外受众而言,他们的目的也是一致的,即通过浏览官方网站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全面快速地了解这个城市。第二,感染功能。英文版网站的一些内容可以提升舟山市的形象,展示城市的海洋文化内涵、海洋产业相关的经济实力等。实现此功能可以吸引外国游客前往舟山旅游、外国投资商到舟山投资合作等。就文本而言,舟山市政府网站英文版作为政府的外宣平台之一,具有一定中文宣传文本的特点。比如在内容上,具有浓郁的中国特色。但有些外宣文本空话套话多,数据罗列较多,冗余信息较多;在行文风格上,有些外宣文本也延续了中文文章的叙述习惯,堆砌华丽的辞藻,缺少直观的表达;在语言表达上,为追求文本形式的典雅对称,刻意对应中文的四字结构、排比等修辞手法,导致英文外宣文本句式杂糅,过分僵硬,表达错误多,反而失去了韵味。总体来说,该英文版网站实现了一定功能,但其译文质量仍有待提高,基于功能翻译理论的研究能给该网站提出相应改进策略。
德国功能翻译理论学派代表人物之一诺德指出,如果翻译的目的在于让译本在目标读者中起到它特定的功能,那么一切阻碍实现这些功能的因素就是翻译失误。她构建了自上而下的等级划分法,将翻译中的失误划分为四种类型:语用性翻译失误、文化性翻译失误、语言性翻译失误、特定文本翻译失误。[9]98-99从舟山市政府网站英文版翻译的失误来看,其译文失误涉及诺德划分四种类型的前三种,第四种失误类型在本文的研究语料中出现较少,因此不在本研究范围之内。不过笔者根据实际情况新增了第四种翻译失误类型,即特定翻译失误。这四类翻译失误基本可以涵盖该网站英文版的所有翻译失误。
语用失误并不是指语言错误,而是指不合时宜或表达方式不妥、不符合习惯等导致交际不能取得预期效果的失误。[10]语用类翻译失误的产生是由于缺少以译文接受者为主体的意识,无法以适当的方式处理语用问题。[9]98
1.专有名词译法不规范
舟山市政府网站英文版存在着地名等专有名词翻译不统一或不规范的问题。同样的专有名词在不同文章甚至不同段落有着不同的表述,翻译不统一会使目标读者产生理解障碍,同一名词因译法不同容易让读者误以为是不同的词汇。这一翻译失误不仅会加重目标受众的理解困难,甚至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舟山群岛”在网站中有多个译法, 包括“Zhoushan islands” “Zhoushan Qundao” “Zhoushan Archipelago”,这三个译法并没有错,根据翻译目的不同采用了不同的译法,都指称“舟山群岛”,熟悉舟山的读者自然可以得知这三个短语都描述的是同一地点,但目标受众可能是对于舟山不了解的外语使用者,这样一名多译会造成理解障碍。舟山市外侨办于2018 年编写了《舟山市公共场所标识英文译写指导手册》,该手册对于公共场所通用类、道路交通类、旅游景区景点类、文化类等标识均作了统一规范,给出了相应类别的译写原则。根据该指导手册,“舟山群岛”应译为“Zhoushan Archipelago”[11]。这一指涉舟山地理形象的地点专有名词更应该遵循权威的翻译标准,采取统一化翻译方法。
2.不当翻译或逐字翻译
不当翻译,即未选择合适的词进行表述,这会导致中文外宣文本所希望传达的意思不能准确、恰当地传达。选用恰当的词,有助于目标受众更好地理解中国文化。如Mayor’s speech(市长致辞)中舟山人民“海纳百川的精神”被译为“tolerance of accommodating different ideas”(包容不同的想法),“tolerance”一词在剑桥高阶英语词典中被解释为“willingness to accept behaviour and beliefs that are different from your own, although you might not agree with or approve of them”,偏向于对对立观点或行为的容忍、忍耐的含义,该译法译出了“纳”字的含义,但考虑到舟山人民依海而生,此译法并没有突出“海纳百川”中“海”的特点,所以该词使用欠妥。要具体译出“海”的内涵,可以将“海纳百川的精神”译为“the spirit just like the sea which admits hundreds of rivers for its capacity to hold”。
3.信息性文本交际价值低
信息性文本的主要功能即为传达信息给目标读者,译文应符合目标读者的预期,不给读者留下疑点或晦涩难懂之处。[12]信息文本交际价值低可能是因为译者没有经过译前处理,使得译文并没有实现太多交际价值。由于原文目标读者和译文目标读者的阅读目的存在差异,原文本中的相关文本信息经过翻译处理后,它具有的交际价值与原先相比会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调整与改变。例如舟山概况版块中文章“Famous Characters”(舟山名人)的翻译方式基本是按照中文版网站逐字翻译。原文本篇幅较长,并且关于人物的生平叙述较为翔实甚至过于累赘。译文也照搬信息翻译,形成一篇冗长且信息繁杂的译文文本,如舟山名人“安子介”的生平按照时间顺序一一列出,并且他的职务头衔都被列举得十分详尽。舟山名人部分中对于中国读者有用的信息文本,可能对于英文版受众是无用信息文本或用处不大。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强调注重读者的理解和反应。作为文化交流的桥梁,为实现翻译目的,译文应打破原文的种种限制。关于舟山名人详细的个人简介由于缺乏对翻译目标和主旨的适当调整,如减译、缩译、改译等,其篇幅冗长,内容繁杂,难以让目标读者对舟山名人历史进行迅速、简明的了解。
文化类翻译失误,主要是由于译者在对某一特定的文化规约进行再现和改写时,没有做出正确或恰当的决策。[9]99如带有特定文化含义的词语缺少必要的解释说明,即译者未能较好地传达或调整某种文化中特有的含义。逐字或逐词翻译,是译者为求翻译目的语与原文形式对等,或因为懒惰或任务紧等原因没有较好构思翻译方式,对于原词进行逐个翻译的行为。这导致有的中文词汇因没有对应的英文词汇,被译者简单地用音译的方式翻译,因此缺失了本身蕴含的文化含义而不能很好地被受众理解。如“Zhoushan was called Haizhongzhou in the ancient times”(舟山古称海中洲),其中“海中洲”被音译为“Haizhongzhou”,缺少了“海中的小岛或小山”的文化含义,不能突出古时舟山的地理位置及地理特征,无法使不了解中国文化的外语读者了解其内在涵义。从这个意义上讲,采用意译法能更好地体现地理名称的文化内涵。
语言类翻译失误主要是指在译文中显露的词法、句法、语法等语言类错误。[7]156译者由于源语或译语语言能力欠佳或者校对疏忽,对一些基本的语言类翻译失误不重视,这会导致外宣文本出现一些本可以避免的基础语言错误,而这样的错误将直接影响到外国读者对于文本的第一印象,使其对于外宣文本的权威性、专业性、准确性产生怀疑,从而影响舟山的国际形象。
1.标题中单词首字母大小写不规范
英文中一般实词,如名词、动词、形容词等首字母应大写,虚词如介词、冠词等首字母应小写。比如,文章Mayor’s speech(市长致辞)的标题中“speech”错误地使用了小写首字母,根据相关语法规则,该题目应修改为“Mayor’s Speech”。
2.标点符号使用不规范
网 站中有少量标点符号使 用 错误。如“On June 30th in 2010, the State Council formally approved the establishment of new area of Zhoushan Archipelago , which is as big as administrative region of Zhoushan City, in Zhejiang province.”句子中“Archipelago”单词后应紧跟着逗号,无需空格。
3.语法使用错误
比较常见的有冠词使用不当、单复数错误、介词误用、成分杂糅等问题。如冠词“the”使用不当,应当有定冠词“the”的单词前缺失定冠词,而部分不该在单词前加定冠词“the”却多余添加。如“It has become a strategic base for implementation of ‘Strong Ocean Power’ by national government because of approval of establishment and development plan of Zhoushan Qundao New Area in Zhejiang province.”句中缺少4 个定冠词“the”,分别在单词 “implementation” “national” “approval” “establishment”前缺少该成分。此外还有单复数使用错误,如文章Famous Characters(舟山名人)中, “one of the first group of Hong Kong business consultant”中“consultant”应为复数,应修改为“consultants”。
网站上还有一些其他类型的失误难以归入已有的诺德翻译失误分类,因此笔者将此类失误概括为特定翻译失误。主要包括两种:图片翻译不完善和数据更新滞后。
1.图片翻译不完善
图片中有的中文没有对应标出英文,信息翻译不全。在文章“Physical geography”(自然地理)中,有一张浙江舟山的地理位置图。图中舟山群岛相关的文字如舟山本岛、岱山岛、大衢岛、嵊泗列岛均没有英文翻译,而邻近的城市如上海、杭州、宁波均有英文翻译。此图缺少目的语的表述,不能向目标受众指明舟山群岛的地理位置及英文名称,因此这样的图片并不能提供有效信息。
2.数据更新滞后
英文版网站信息更新滞后。与舟山市政府中文版网站相比,英文版网站中人口数据更新晚了十余年。中文版中舟山市人口数据来源于2021 年舟山市统计局,其中提到“据2021 年全市5‰人口抽样调查推算,年末全市常住人口116.5 万人”。而英文版中写道“According to the sixth population census in 2010, permanent population is 1121.3 thousand.”(根据201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常住人口112.13 万人),相关人口数据并未更新至新的人口普查数据。此外,其他数据如家庭户籍人口、年龄结构、不同文化程度人口等数据也同样滞后。
功能派翻译理论家弗米尔的“目的论”认为,“每个人类行为都有一个目的,而决定翻译过程的最主要因素是整体翻译行为的目的”。[13]在目的论框架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是受众,即译文的接受者。舟山政府英文版网站的受众是想要获取舟山相关信息的外语使用者。他们有着自己国家的文化知识背景,其对于外宣文本的期待即为通过阅读政府网站上的外宣文章实现自己了解舟山的目标。如果说上述弗米尔的目的论引发了“为了达到目的,译文有着足够的自由”的讨论,那么诺德的“功能加忠诚”的翻译理论则强调“没有原文,就没有翻译”[9]167-169。她认为译者需对原文充分负责,对原文信息发送者和目标读者充分负责。舟山市政府网站英文版的翻译情况也符合功能翻译理论学派的相关论述。外宣翻译是严肃且多面的,讨论对于语言性失误的纠错改进只是改善外宣翻译质量的较低层次,更深层次问题是采用何种策略才能真正达到更好翻译效果。根据上述理论,针对外宣翻译存在的不足,提出以下三个方面策略以提高外宣翻译质量。
跨越文化差异,首先要进行一定程度的翻译补偿。文化差异会导致很多翻译失误。因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的不同,很多翻译后的文本缺失了对于文化背景的补偿。[14]这种翻译补偿,可以再现原文语义,使目标读者可以了解完全不同的历史背景、社会制度和传统习俗。对于具有特殊含义的词语、习语或成语也需进行翻译补偿,如增译、添加注释等,即在适当情况下补充说明,解释原文内涵。比如补充相关历史背景,对于专有名词进行额外的解释说明等,这样可以更好地宣传本土文化,避免不必要的误读。如,在介绍嵊泗十景之一“山海奇观”时,可以适当补充背景知识,让读者充分了解相关历史文化。例如:谈及“东南沿海一带匪患不断”,译文可补充:Shengsi has traditionally served as a military fortress due to its strategic location at the northern end of the East China Sea.It is not only the focal point of China's 18,000-kilometer coastline but also a significant sea area for the southeastern coastal sea routes.(嵊泗因居于东海北端,是我国1.8 万千米海岸线的中心点,是东南沿海海航路线的重要海域,因此历来是军事要塞。)通过增译嵊泗的地理位置,让读者知晓东南沿海尤其是嵊泗列岛海域匪患不断的原因。再如,谈及“侯总兵佯装携家人到南海普陀山焚香拜佛”,可增译:Mount Putuo is a prominent Buddhist pilgrimage site.During large-scale rituals, the surrounding area would appear vacant, leading enemy soldiers to mistakenly assume that local officials had no intention of defending the sea.As a result, they were subsequently captured.(普陀山是重大的佛教圣地,做大型法事时必万人空巷,这样的消息使敌兵误以为地方官员无心防护海域,故中计被捕。)该例中对于“普陀山”这一专有名词进行了额外的补充解释,使不了解普陀山的读者读了译文也可以知道为什么一个假消息就可以让敌兵贸然攻击,掉入陷阱。需要补充的内容如果较长,也可以增加在脚注或注释处。这样翻译补偿的方法,在不破坏原文整体信息的基础上,保持“忠诚”的原则,提升外宣文本的流畅度,贴近国外受众的思维方式,缩小文化差异,使读者能够清晰明了地获得文本信息,实现外宣文本的目的。[15]
与上述补偿相反,在外宣翻译的方法上,有时还有必要去繁就简,进行选择性翻译。汉语中常有堆砌辞藻的情况,比如有大量对仗工整、辞藻华丽的语句,以这样的修辞手段可以起到一定渲染烘托的作用。但是在外宣翻译中,冗长的句式反而容易影响有效信息的准确传达。在外宣文本译写时,译者可以适当处理文本,对于原作进行或多或少的简化或删改,抓住实质性的内容,保留最有效信息,减少逐字翻译、逐句翻译。例如:
原文:普陀山属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温和湿润,四季宜人。岛上植被丰茂,种类繁多,有“海岛植物园”之称。有引人注目的“千年樟”,树干周围有七米多,伟枝横空,苍劲挺拔,冠盖数亩,生机勃发。还有“普陀鹅耳枥”,虽貌不惊人,却属当世罕见珍木。此外,有野茶花和水仙花,特别是“普陀水仙”,为我国水仙三大名品之一。古树珍木,奇花异草,把名山普陀装点得更具迷人魅力。
译文:Mount Putuo has long been known as a “botanical garden on the sea island” for its variety of plentiful and luxuriant vegetation, as its climate is mild and damp in all four seasons due to its location in the subtropical marine monsoon region.The spectacular “thousand-year-old camphor tree” and the rare “Carpinus Putoensis Cheng”,which are the treasures of this area, are especially eye-catching.Besides, it has wild camellias and narcissuses, and particularly the “Putuo narcissus”, which is rated as one of the three great famous narcissuses in China.Indeed, the mount is a very attractive place,charmingly decorated with old trees, exotic flowers and rare plants.
上述中英对译考虑到了读者的文化背景、思维习惯。介绍普陀山的特点时,英文译文中先将“海岛植物园”之称提到开头,下半句用“for”一词强调了因果关系,清晰地罗列出有这样名称的原因,通过调整译文呈现顺序、增加逻辑连接词,使目的语读者快速准确地获得重要信息。此外,翻译“千年樟”时,省译了它的特征“树干周围有七米多,伟枝横空,苍劲挺拔,冠盖数亩,生机勃发”,因下文提及“普陀鹅耳枥”,译文可以合并介绍珍稀树木,以此避免过多介绍某一品种,而忽略了段落的重点。适当增译、减译词句,无需字对字地翻译,按照目的语的思维逻辑、语言风格、文化特点,合理地对原文本进行改写,可确保外宣文本的宣传效果。
一个合格的译者需要具备一定的翻译基本功。首先,译者需要具备扎实的双语能力。翻译是两种不同语言与文化的交流与碰撞,在两种语言文化转换的过程中,如何恰到好处严谨又流畅地转换成目标文本,难度极高。要把语言看作是不断生长、有生命的事物,在处理语言的过程中要灵活,不能僵化、机械。这要求译者的双语功底扎实。在翻译时只有自身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锦上添花,译得准确又高效的同时达到更高程度的优化。
其次,译者需要具备大量的专业知识。外宣翻译的内容并不只限定于某一特定领域,它往往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历史等多个学科领域。一个好的译者常被称为“杂家”,所谓杂家,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果译者没有广泛的专业知识,在涉及各行各业方方面面的知识时,便容易遇到阻碍,译文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另外较为重要的是,在涉及国家方针政策时,更要求译者做到对国家的方针政策极其了解,不能出错,否则会对海外舆论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与导向。
再次,除了双语能力和专业知识基本功之外,译者也需要一定的译外功,要具备端正的工作态度。不论是全职译者还是把翻译作为兼职的译者,既然称为译者,便要对得起这两个字,产出的译文不能急功近利、草率行事。面对拿不准的翻译材料,译者要刻苦钻研,时刻秉持严肃端正的工作态度。尤其在外宣翻译上,要加强对外宣文本翻译的重要性的认识,对于翻译工作应仔细认真,译者要抱着强烈的使命感和高度的责任心进行翻译工作。一字一句都需要仔细推敲,避免语言类错误的出现。涉及两种不同的文化时,译者应广泛查阅资料,充分研究两种文化差异的原因并采取相应的翻译方法。
最后,译者需要具备极强的学习能力与进取心。人的能力和知识在某一阶段都是比较有限的。社会在不断地发展,译者也必须与时俱进,保持强烈的求知欲,尝试新鲜事物,学习新鲜知识,具有更加现代化的译学理念,有较强的学习能力和考据求证的能力。尤其是在信息化的时代,译者要懂得使用各种网络信息工具提升自己的能力,提升外宣翻译的水平。
政府部门应更加重视外宣文本的翻译工作,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提升城市外宣翻译质量。第一,政府部门应加大翻译类人才培养及网站建设财力物力投入,聘请专业的高级外宣翻译人员或培养专业储备翻译人员,不聘请低层次、不具备专业翻译资格的业余人员进行翻译,以免译文粗制滥造,影响外宣效果。政府部门应尽可能找到稳定专业的供译方进行合作,并进行有效沟通,不能只发翻译任务给公司就草草了事。
第二,政府部门应发挥引领作用,成立相关监管部门,制定相关外宣文本翻译规范及严格的审校制度,使翻译流程标准化、制度化。加强译者专业性训练,避免出现翻译风格不一致、专业术语不规范的现象。政府部门可领导地方单位及当地翻译协会等,规范且完善外宣材料翻译的流程,注重丰富外宣文本的内容,督促并鼓励更多专业人士参与外宣翻译工作,以实现良好的城市形象外宣效果。
第三,政府部门应充分利用融媒体提升舟山的外宣翻译宣传功能,加快新区发展的脚步,以促进海洋文化的有效传播。加强政府网站英文版信息化功能,除了更新文本内容确保时效性与准确性之外,也可以通过图片、音频、视频的形式将中英双语合并宣传,让外语受众从多模态的角度感知城市文化。多模态可以有效弥补文本主体叙事的单一性,让外宣翻译更加与时俱进,符合当下时代发展要求,提升国际环境中的新区文化软实力的发展。
外宣翻译能让世界了解真实的中国。中国要在国际舞台上建立良好的形象,外宣翻译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外宣文本的质量将直接影响文化交流的效果。因此,笔者借舟山群岛的外宣译文文本材料,全方位、多维度地阐释了目前外宣翻译存在的问题及原因,借助功能派翻译理论,提出了外宣翻译的改进策略,以此提升城市外宣质量,树立更好的国际形象,提升国际话语权,增强文化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