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早，无人晓，榆树的花竟如此低调

河北/周立新

说起北方开花最早的植物，榆树可拔头筹。

可能会有人要问：榆树开花？没见过，是榆钱吗？答案不是，榆钱是榆树结的果，那榆树开的花什么样，听我慢慢道来。

榆树是榆科榆属的落叶乔木，是最常见的乡土树种，也是北方春天最早开花的植物，比山桃、连翘要早很多，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榆花的存在。

其实早春的时候（2 月中下旬），榆树枝上会有一个个黑褐色的小疙瘩，那就是它含苞待放的模样。小小的花挂在高高的枝，没有色彩没有花香，朴素低调到尘埃，难怪不少人没见过榆树开花，甚至错误的认为榆钱是花。

事实上，榆树跟杨树柳树一样是风媒植物，开花时靠风传粉繁育后代，故而不用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招蜂引蝶。所以，它们能省则省，能简则简，长得非常潦草，更没有姹紫嫣红的模样。

一起看看榆树开花。

榆树早春先花后叶，枝条上的黑点点就是榆树的花。花小，树高，毫无存在感（图1）。

图1

拉近看，黑点点是一团团小花球，小花球是由数个小花簇生在一起（图2）。

图2

小花球很快就会打开。榆花是两性花，每朵小花有数枚雄蕊和1 枚雌蕊，前面说了不用招蜂引蝶，索性连专门的花瓣都省了，只有钟形的膜质花被（萼片与花瓣合二为一） （图3）。

图3

阳光下，膜质花被片呈现出粉褐的透明状（图4～5）。

图4

图5

另外，榆花有雌雄异熟的本领，雄蕊顶着黑褐色的花药率先成熟散播花粉（图6）。

图6

拆下来几朵小花，构造一目了然，此时是雄蕊成熟期，花粉清晰可见（图7）。

图7

隔几天在不同的树上，拍到了雌蕊成熟的状态，此时的雄蕊已经散完花粉枯萎，毛茸茸的雌蕊花柱很短，2 裂，呈“丫”字型，授粉完成后就要结果长榆钱了（图8）。

图8 雌花

榆树的花来去匆匆花期很短，很快碧绿的果实（榆钱） 闪耀枝头。这时候的榆树有了存在感，人们开始关注它惦记它，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捋它（图9）。

图9

榆钱是扁平的翅果，因为形状像古代的铜钱，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于是就有了吃榆钱有“余钱”的说法。

古代还有不少描写榆钱的诗词，如白居易的“荠花榆荚深村里，亦道春风为我来”。所以，榆树还是一棵有故事的树。

榆钱的食用历史在古代就有记载，青黄不接的年代，它是穷人的“救命粮”，包括榆树的嫩叶、树皮也都曾经是人们赖以果腹的食物。

榆钱各种吃法非常多，菜团子、蒸苦累（音）、蒸窝头、煮粥、凉拌等等。如今人们捋榆钱，一半是乐趣，一半是怀念，吃的是味道和记忆，果腹早已不是重点（图10：东方木）。

图10

成熟的榆钱慢慢风干变成黄白色，风吹果落，榆树豪爽地“撒钱”（图11）。

图11

除了榆树，华北地区还有另外几种野生的榆属植物：

枝条上有扁平木栓翅的大果榆（图12）。

图12

大叶子前端3～5 裂的裂叶榆（图13）。

图13

树干不断有小块树皮脱落的脱皮榆（图14）。以及刺榆、春榆等等。

图14

眼下，榆树正在开花，不妨抬头看看，那些很快长成榆钱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