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萃
母女关系是我今生体会过的最奇妙的缘分。在彼此的陪伴与成长中,我和女儿小宝共同走过一段艰辛而又幸福的旅程。
“人间没有天使,所以才有了妈妈;人间没有精灵,所以才有孩子。孩子是妈妈一生的软肋,妈妈是孩子一生的铠甲。”小宝的出生是我期待许久的一个美丽的童话,她让我的生命多了一份感动,一份期待,一份惊喜。我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在人生旅程中体验生命的奇迹,成长的快乐!母女之间的纽带,终会在孩子不断地成长中一次次收紧,直至生命尽头。今夜,小宝将经历断乳之痛。
自从生下小宝,我的身体虽日益疲惫,却始终沉浸在儿女双全的幸福中。看小宝健康可爱的样子,我感恩上天的垂爱。每天晚上,间隔两个小时我便醒来一次,抱起她喂奶一个多小时,虚弱的我只是放下小小的她便感“如释重负”。总是奢望能睡个整夜觉,让我疲惫的身心得以放松。曾聽专家说,孩子两岁,断奶最好。于是,为了小宝有个健康的身体,我打算坚持给她喂奶到两岁。
可生活中很多事的上演并没有脚本。农历三月十五,因白天忙于下乡入户,所以临时决定尝试断奶,这个偶然的决定让我措手不及。已是深夜十一点了,宝宝和奶奶在一起玩儿,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我的心里却有些难过,感觉断奶以后我不再是她的妈妈一样,似乎阻断了一层亲密的关系,我再也感受不到她那么强有力的吮吸,听不到她口里念叨着“奶奶,奶奶”时特有的呼唤声……就这样,感慨万千的我带着心碎进入了梦乡。
凌晨两点四十八分,我如期醒来,尽管夜里并没有小宝的哼哼声。曾经多少次想要断奶,睡个整夜觉,可今晚我像是一个丢失了东西的孩子,内心充满内疚和不安。我的小宝终会经历一个又一个成长,和妈妈渐行渐远,这种不舍让我有种钻心的疼痛,眼泪夺眶而出。我终于明白多年前在我要上师范的那个前夜,妈妈温柔地抚摸了我的头,很久却没有说出的话,那种对成长的割舍,有些许喜悦也有些许不舍。
这世上有很多事似是注定的,我曾经想过很多种断奶的方式,也想过用传统的方法,在乳头上抹上辣椒。但那次尝试,因为我抵不过小宝唤奶的急促和在我怀里的撒欢儿而不得不终止。虽然每个妈妈会经过孩子最初吮吸乳头时钻心的疼痛,乳头皴裂流血也不忍孩子挨饿,但留在记忆深处的永远是甜蜜和温情。我常常会在小宝吃奶时母爱泛滥得抑制不了,便抱起她亲吻,亲昵地拍打她的小屁股……其间有多少疼爱,多少幸福,多少开心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可就在今天早上八点,我喂完奶匆匆下乡去了,其间小宝因为想吃奶不吃饭、不睡觉,满心思念甜甜的奶,思念妈妈,进而拼命大哭,最终她抵不过饥饿和疲倦,吃了馍,又喝了一些奶粉睡着了。回家后我藏起来,让奶奶喂她吃了一些饭。再见到我时,她竟然一直没嚷嚷吃奶。傍晚,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带她在广场上玩儿,她也没有再想要吃奶,直到深夜她都没有刻意嚷嚷和哭闹。和奶奶一起玩儿时,她也答应要和奶奶睡。就这样,她又在房间里找寻了几次,找不着我便回去睡在奶奶床上,兴许她也感觉到了什么,竟没大声哭闹,在快十二点时睡着了。看来断奶已成事实,我失落得睡不着……
凌晨四点,小宝习惯性地醒来,那激烈的哭声撕心裂肺……那兴许不仅是饥饿的难耐,更是依恋和习惯!听着哭声,我心碎得想要给我的宝贝温暖的怀抱和香甜的乳汁,但我最终不得不态度强硬。断奶是迟早的事,这是妈妈和孩子都必须经历的痛。我曾看过一部动画短片《鹬》。大海边,鹬妈妈引导、鼓励孩子去海里觅食。孩子初次走向海浪翻滚的大海,却被海浪淹没。鹬妈妈近乎残忍地远远守望。于是,孩子不敢再去海里觅食,怯懦地蜷缩在窝里撒娇。后来,饥饿难耐的孩子学会了寄居蟹的藏身方法,当翻滚的海浪袭来之时,迅速潜入沙滩里,以此躲过海浪的冲击,获得更多的食物。在一次次尝试中,孩子变得勇敢、坚强、自信。
今夜,我就是那位决绝的妈妈,相信我的小宝会在痛苦的磨砺中自信、健康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