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
走进他们的童年时光,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画卷之中。那些天真无邪的笑容,如同夏日里的晴空,明媚而澄清。童年的他们,无忧无虑,心怀梦想,那些纯真的年代,如同纯净的水晶,折射出他们心中最真挚的向往和期待。
下面给大家带来关于那段时光的好词、好句、好篇章,欢迎大家阅读。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宋〕杨万里《宿新市徐公店》
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宋〕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其三十一》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唐〕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其一》
巴女骑牛唱《竹枝》,藕丝菱叶傍江时。——〔唐〕于鹄《巴女谣》
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唐〕施肩吾《幼女词》
绕池闲步看鱼游,正值儿童弄钓舟。——〔唐〕白居易《观游鱼》
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唐〕白居易《池上二绝·其二》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唐〕吕岩《牧童》
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唐〕胡令能《小儿垂钓》
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宋〕叶绍翁《夜书所见》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宋〕辛弃疾《清平乐·村居》
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钲。——〔宋〕杨万里《稚子弄冰》
怪生无雨都张伞,不是遮头是使风。——〔宋〕杨万里《舟过安仁》
我出生以后,家境仍然是异常艰苦。一年吃白面的次数有限,平常只能吃红高粱面饼子。没有钱买盐,把盐碱地上的土扫起来,在锅里煮水,腌咸菜。什么香油,根本见不到。一年到底,就吃这种咸菜。每年夏秋收割庄稼的时候,到别人割过的地里去拾麦子。一天辛勤之余,可以捡到一小篮麦穗。母亲把麦粒磨成面粉,贴了一锅死面饼子。吃完了饭以后,我又偷了一块吃。母亲看到了,赶着我要打。我当时是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我逃到房后,往水坑里一跳。母亲没有法子下来捉我,我就站在水中把剩下的白面饼子尽情地享受了。
——季羡林《我的童年》
因为我母亲爱做衣服,我父亲曾经咕噜过:“一个人又不是衣裳架子!”我最初的回忆之一,是我母亲立在镜子跟前,在绿短袄上,别上翡翠胸针。我在旁边仰脸看着,羡慕万分,自己简直等不及长大。我说过:“八岁我要梳爱司头,十岁我要穿高跟鞋,十六岁我可以吃粽子汤团,吃一切难于消化的东西。”越是性急,越觉得日子太长。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慢,正像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有时候又嫌日子过得太快了,突然长高了一大截子。新做的外国衣服,葱绿织锦的,一次也没有上身,已经不能穿了。以后一想到那件衣服便伤心,认为是终生的遗憾。
——张爱玲《童言无忌》
我的童年(节选)
冰心
环境把童年的我,造成一个“野孩子”,丝毫没有少女的气息。我们的家,总是住近海军兵营,或海军学校。四周没有和我同年龄的女伴,我没有玩过“娃娃”,没有学过针线,没有搽过脂粉,没有穿过鲜艳的衣服,没有戴过花。
再大一点儿,学会了些精致的淘气,我的玩具已从铲子和沙桶,进步到蟋蟀罐同风筝,我收集美丽的小石子,在瓷缸里养着,我学作诗,写章回小说,但都不能终篇,因为我的兴趣,仍在户外,低头伏案的时候很少。父亲喜欢种花养狗,公余之暇,这是他唯一的消遣。因此我从小不怕动物,对于花木,更有普遍的爱好。母亲不喜欢狗,却也爱花,夏夜我们常常在豆棚花架下,饮啤酒、汽水,乘凉。母亲很早就进去休息,父亲便带我到旗台上去看星,他指点给我各个星座的名称和位置。他常常说:“你看星星不是很多很小,而且离我们很远吗?但是我们海上的人一时都离不了它。在海上迷路的时候看见星星就如同看见家人一样。”因此我至今爱星甚于爱月。
父亲又常常带我去参观军舰,指点给我军舰上的一切,我只觉得处处都是整齐,清洁,光亮,雪白;心里总有说不出的赞叹同羡慕。我也常得亲近父亲的许多好友,如萨镇冰先生、黄赞侯先生——民国第一任海军部长黄钟瑛上将——他们都是极严肃,同时又极慈蔼,生活是那样纪律,那样恬淡,他们也作诗,同父亲常常唱和,他们这一班人是当时文人所称为的“裘带歌壶,翩翩儒将”。
童年的印象和事实,遗留在我的性格上的,第一是我对于人生态度的严肃,我喜欢整齐、纪律、清洁的生活,我怕看怕听放诞、散漫、松懈的一切。
第二是我喜欢空阔高远的环境,我不怕寂寞,不怕静独,我愿意常将自己消失在空旷辽阔之中。因此一到了野外,就如同回到了故乡,我不喜城居,怕应酬,我没有城市的嗜好。
第三是我不喜欢穿鲜艳颜色的衣服,我喜欢的是黑色、蓝色、灰色、白色。有时母亲也勉强我穿过一两次稍为鲜艳的衣服,我总觉得很忸怩,很不自然,穿上立刻就要脱去,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完全是习惯的关系,其实在美好的品味之下,少女爱好天然,是应该“打扮”的!
第四是我喜欢爽快、坦白、自然的交往。我很难勉强我自己做些不愿意做的事,见些不愿意见的人,吃些不愿意吃的饭!母亲常说这是“任性”之一种,不能成为“伟大”的人格。
第五是我一生对于军人普遍的尊敬,军人在我心中是高尚、勇敢、纪律的结晶。关系军队的一切,我也都感到兴趣。
说到童年,我常常感谢我的好父母,他们养成我一种恬淡,“返乎自然”的习惯,他们给我一个快乐清洁的环境,因此,在任何环境里都能自足,知足。我尊敬生命,宝爱生命,我对于人类没有怨恨,我觉得许多缺憾是可以改进的,只要人们有决心,肯努力。
这不是一件容易事,因为生命是一张白纸,他的本质无所谓痛苦,也无所谓快乐。我们的人生观,都是环境形成的。
相信人生是向上的人,自己有了勇氣,别人也因而快乐。
我不但常常感念我的父母,我也常常警惕我们应当怎样做父母。
一九四二年三月二十七日,歌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