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动脉血流S/D 值联合孕妇血清CX3CL1 HIF-1α 对胎儿窘迫的诊断价值

2024-05-09 04:28王书萍
安徽医学 2024年4期
关键词:动脉血重度胎儿

许 旭 王书萍 江 楠

胎儿窘迫(fetal distress,FD)是指胎儿在子宫内因各种原因导致的缺氧、酸中毒并危及生命健康的综合征,如果不立即干预,可能会对胎儿的大脑造成一系列损害,甚至会造成胎儿宫内死亡[1]。因此,积极寻找有效的生物标志物才能提高对FD 的早期诊断。胎儿宫内窘迫情况的判断主要依赖于超声和胎心检查,单纯的胎心检查受多种因素影响,易误判;彩色多普勒超声检查通过脐动脉血流收缩期末最大血流速度/舒张期末最大血流速度(S/D)判断胎儿是否发生宫内缺氧,该检查在临床上应用较为广泛[2-3]。除此之外,血清学指标由于操作简单方便也成为临床诊断常用的方式。缺氧诱导因子-1α(hypoxia-inducible factor-1α,HIF-1α)是维持氧稳态的敏感调节剂[4],也是诊断胎儿宫内窘迫的生物标志物[5]。趋化因子C-X3-C 配体1(chemokine C-X3-C ligand 1,CX3CL1)在缺血缺氧状态下可抑制小胶质细胞的激活,通过与CX3CR1 结合改变小胶质细胞的状态,使其向抗炎型表达,从而发挥抗炎作用[6]。目前报道显示,CX3CL1 与脑部损伤、癫痫及认知功能障碍密切相关[7]。但是对于其在FD 孕妇体内表达情况并不清晰。本研究通过初步检测FD 孕妇脐动脉血流S/D 值及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分析3 者联合对FD 的诊断价值。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0年5月至2022年5月在青岛市妇女儿童医院妇产科分娩且出现FD 的128例孕妇为研究对象(FD 组),年龄22~40 岁,平均(29.71±6.72)岁;孕周34~40 周,平均(37.24±2.73)周。根据新生儿Apgar 评分[8]将FD 孕妇分为轻度窘迫组74例和重度窘迫组54例。纳入标准:①单胎妊娠;②符合FD 相关诊断标准[9];③患者及家属知情同意本研究。排除标准:①胎位异常、胎儿畸形;②除FD 以外有其他胎儿不良结局;③并发糖尿病、高血压的孕妇;④合并各脏器功能障碍的孕妇;⑤合并宫内感染的孕妇。该研究通过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伦理批号:202031209)。另取选取同期在本院定期产检并分娩的健康且未出现FD 的孕妇78例为正常组,年龄22~39岁,平均(29.64±6.37)岁,孕周35~40 周,平均(37.52±2.41)周。正常组与FD 组年龄、产妇类型、孕周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FD组与正常组一般资料比较

1.2 方法

1.2.1 超声检测脐动脉血流S/D 值 孕妇入院24 h内进行超声检查,保持平卧位姿势,采用GE voluson E8型彩色多普勒超声脐动脉血流仪(武汉康贝诺医疗设备有限公司),将探头置于孕妇腹部探查胎儿脐动脉,探头频率为3.5 MHz,功率为10 mW/cm2。电脑自动选取连续5 个以上清晰稳定的峰谷后将图像冻结分析,测定脐动脉血流阻力指数(resistent index,RI)、脐动脉血流搏动指数(pulsatility index,PI)、脐动脉血流S/D 值。

1.2.2 酶联免疫吸附(enzyme-linked immunsorbent assay,ELISA)法检测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 孕妇入院次日,采集其清晨空腹静脉血,经离心后,取上层血清于1.5 mL EP 管中。严格按照人CX3CL1、HIF-1α ELISA 试剂盒(武汉益普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说明书配制标准品溶液,绘制标准回归曲线。采用酶标仪(美谷分子仪器上海有限公司)测定血清CX3CL1、HIF-1α在450 nm 处的吸光度值,依据标准回归曲线计算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5.0 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以±s表示,两组间均数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或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Pearson 法分析FD 孕妇血清CX3CL1、HIF-1α水平与脐动脉血流S/D 值的相关性;受试者工作特征(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ROC)曲线分析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及脐动脉血流S/D 值对胎儿重度窘迫的诊断价值,曲线下面积(area under the curve,AUC)比较采用Z检验;以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脐动脉血流指标比较 FD 组孕妇RI 值、PI 值、S/D 值均高于正常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重度窘迫组孕妇RI 值、PI 值、S/D 值均高于轻度窘迫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2 FD组与正常组脐动脉血流指标比较(±s)

表2 FD组与正常组脐动脉血流指标比较(±s)

注:RI为血流阻力指数;PI为血流搏动指数;S/D为血流收缩期末最大血流速度/舒张期末最大血流速度。

组别FD组正常组t值P值例数128 78 RI 0.83±0.22 0.62±0.20 6.874<0.001 PI 1.47±0.35 1.04±0.19 9.985<0.001 S/D 3.39±0.63 2.65±0.44 9.105<0.001

表3 重度窘迫组和轻度窘迫组脐动脉血流指标比较(±s)

表3 重度窘迫组和轻度窘迫组脐动脉血流指标比较(±s)

注:RI为血流阻力指数;PI为血流搏动指数;S/D为血流收缩期末最大血流速度/舒张期末最大血流速度。

组别轻度窘迫组重度窘迫组t值P值例数74 54 RI 0.75±0.18 0.94±0.24 3.997<0.001 PI 1.33±0.28 1.66±0.32 4.840<0.001 S/D 3.14±0.39 3.73±0.45 7.919<0.001

2.2 血清CX3CL1及HIF-1α 水平比较 FD 组孕妇血清CX3CL1 及HIF-1α 水平均高于正常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重度窘迫组孕妇血清CX3CL1 及HIF-1α 水平均高于轻度窘迫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4 FD组与正常组血清CX3CL1及HIF-1α水平比较(±s)

表4 FD组与正常组血清CX3CL1及HIF-1α水平比较(±s)

注:CX3CL1为趋化因子C-X3-C配体1;HIF-1α为缺氧诱导因子-1α。

组别FD组正常组t值P值例数128 78 CX3CL1(ng/mL)2.51±0.59 1.78±0.42 9.548<0.001 HIF-1α(pg/L)107.26±24.73 75.54±21.75 9.338<0.001

表5 重度窘迫和轻度窘迫组CX3CL1、HIF-1α水平比较(±s)

表5 重度窘迫和轻度窘迫组CX3CL1、HIF-1α水平比较(±s)

注:CX3CL1为趋化因子C-X3-C配体1;HIF-1α为缺氧诱导因子-1α。

组别轻度窘迫组重度窘迫组t值P值例数74 54 CX3CL1(ng/mL)2.31±0.47 2.78±0.61 4.923<0.001 HIF-1α(pg/L)98.36±23.25 119.40±26.12 4.799 0.001

2.3 FD孕妇血清CX3CL1、HIF-1α水平与脐动脉血流S/D 值的相关性 FD 孕妇血清CX3CL1 与脐动脉血流S/D 值呈正相关(r=0.531,P<0.05),血清HIF-1α 水平与脐动脉血流S/D 值呈正相关(r=0.489,P<0.05)。见图1、2。

图1 FD孕妇血清CX3CL1与S/D值的相关性(n=128)

图2 FD孕妇血清HIF-1α与S/D值的相关性(n=128)

2.4 脐动脉血流S/D 值、血清CX3CL1、HIF-1α 对胎儿重度窘迫的诊断价值 以胎儿窘迫为状态变量(胎儿重度窘迫赋值为1,胎儿轻度窘迫赋值为0),以脐动脉血流S/D 值、血清CX3CL1、HIF-1α 为检验变量(均为实测值)绘制ROC 曲线分析,结果显示,脐动脉血流S/D 值、血清CX3CL1、HIF-1α 以及3 项联合诊断胎儿重度窘迫的AUC 分别为0.870、0.802、0.731、0.941,3项联合诊断的灵敏度为87.04%,特异度为90.54%,3项联合诊断优于脐动脉血流S/D 值、血清CX3CL1、HIF-1α 各自单独诊断(Z三项联合-S/D=2.775、Z三项联合-CX3CL1=3.998、Z三项联合-HIF-1α=4.925,P=0.006、<0.001、<0.001)。见表6、图3。

图3 S/D值、CX3CL1、HIF-1α诊断胎儿重度窘迫的ROC曲线

表6 脐动脉血流S/D值、血清CX3CL1、HIF-1α对胎儿重度窘迫的诊断价值

3 讨论

FD 是孕妇围生期比较常见的并发症,发病率在5.0% 左右,妊娠晚期发病率较高,尤其是高龄妊娠孕妇,严重者可导致胎儿智力低下、神经系统受损、脑瘫,甚至围生期死亡[10]。以往临床上采用胎心监护、超声等检测胎儿是否发生宫内FD,彩色多普勒超声是诊断FD 的重要手段,可通过宫内血流参数及动力学特征评定胎儿状况,具有无创、可重复检查、价格相对低廉等优点[11]。由于单一诊断项目伴随较多不确定因素的干扰,对FD 诊断的准确率较低,因此为了提高诊断FD的准确性,临床上采用彩色多普勒超声联合血清指标等多项检查对FD 诊断,已成为临床上的研究热点[12]。

胎儿缺氧状态下,脐动脉和大脑中动脉血流动力学常出现异常变化,脐动脉是胎盘与胎儿联系的中介,主要通过胎盘向胎儿输送血流与氧气。脐动脉血流RI、脐动脉血流PI、S/D 比值能准确地反应血流阻力的情况[13]。冯梅等[5]研究指出,脐动脉血阻抗指数异常可反映FD,通过超声检查脐动脉血流变化对诊断FD具有一定的诊断价值。杨昕宇等[14]发现,胎儿宫内窘迫孕妇动脉血流PI、RI、S/D 值显著高于正常孕妇,可反映胎儿病情严重程度,且与血清HIF-1α、游离雌三醇联合诊断FD 具有较高效能。本研究结果显示,FD 组孕妇RI 值、PI 值、S/D 值均高于正常组,重度窘迫组孕妇RI 值、PI 值、S/D 值均高于轻度窘迫组。这提示FD孕妇动脉血流RI 值、PI 值、S/D 值均较高,说明胎儿在宫内缺血缺氧,并随着缺氧严重程度增加而上升,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保持一致[14]。本研究ROC 曲线显示,脐动脉血流RI、PI、S/D 均对FD 有一定的诊断价值,这与冯梅等[5]结果一致,当S/D 大于3.53 时,提示胎儿宫内窘迫可能比较严重。

HIF-1α 是一种存在于缺氧细胞核中的核蛋白,在缺氧状态下大量表达[15]。人类大脑需要不停地输送来自血液的氧气和营养物质,为了满足代谢需求,葡萄糖转运蛋白在内皮细胞和神经元中表达,以维持葡萄糖的运输。缺氧后,神经细胞对营养需求的增加,通过促进葡萄糖转运活性和糖酵解激活HIF-1α,维持氧化还原平衡[16]。韩晨佳等[17]研究发现,重度胎儿窘迫的产妇孕前血清HIF-1α 显著高于轻度胎儿窘迫产妇,指出HIF-1α 水平的高低与胎儿宫内窘迫严重程度密切相关。马玉平等[18]发现,HIF-1α 在胎儿宫内窘迫孕妇体内呈高表达水平,与胎儿窘迫程度密切相关,可用于诊断FD。本研究发现,FD 组孕妇HIF-1α 水平均高于正常组,重度窘迫组孕妇血清HIF-1α 水平均高于轻度窘迫组,这与韩晨佳等[17]、马玉平等[18]研究基本一致。这提示血清HIF-1α 水平可反映胎儿是否宫内窘迫及判断窘迫的严重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可诊断FD 的严重程度。

CX3CL1 是由中枢神经系统中神经元表达的一种跨膜趋化因子,通过在小胶质细胞中表达的独特受体CX3CR1 发出信号。在中枢神经系统中,CX3CL1 充当小胶质细胞激活的调节剂,促进脑损伤或炎症发生[19]。有研究表明,CX3CL1 在孕中期子痫前期患者体内呈高表达水平,与病情严重程度、早产、胎儿宫内生长受限密切相关[20]。本研究发现FD 组孕妇CX3CL1 水平高于正常组,重度窘迫组孕妇血清CX3CL1 水平高于轻度窘迫组。这提示血清CX3CL1 水平可反映胎儿是否宫内窘迫及判断窘迫的严重程度。本研究通过ROC分析,结果显示孕妇血清CX3CL1 水平可在一定程度上诊断FD 的严重程度,在临床具有重要意义。

另外,本研究Pearson 法结果显示,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均与脐动脉血流S/D 值呈正相关,说明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与脐动脉血流S/D 值密切相关,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随着脐动脉血流S/D 值增加而升高。本研究还发现,脐动脉血流S/D 值、血清CX3CL1、HIF-1α 以及3 项联合诊断胎儿重度窘迫的AUC 分别为0.870、0.802、0.731、0.941,3 项联合诊断的灵敏度为87.04%,特异性为90.54%,3 项联合优于脐动脉血流S/D 值、血清CX3CL1、HIF-1α 各自单独诊断。这提示脐动脉血流S/D 值联合血清CX3CL1、HIF-1α 比单一项目诊断胎儿重度窘迫具有更高价值。

综上所述,FD 孕妇脐动脉血流S/D 值、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均上升,且血清CX3CL1、HIF-1α 水平与脐动脉血流S/D 值均呈正相关,脐动脉血流S/D 值联合血清CX3CL1、HIF-1α 对诊断胎儿重度窘迫有更高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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