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生态产品价值评估

曹玉昆 刘静

摘要：为了适应全面停止天然林商业性采伐以来，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进行生态建设转型发展的现实需求，以及为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以及生态效益补偿提供理论依据，文章采用修正后的当量因子法，对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1990年至2020年每隔五年的生态产品价值进行测算，研究结果表明：一是从1990年到2020年，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的生态产品价值总量总体上呈上升趋势，但是在一期天保工程实施期间，生态产品价值的增加量不断上涨的良好势头并没有在二期天保工程实施期间得以保持，出现了边际效益递减现象；二是森林、湿地、草地生态产品价值一直稳居前三，森林生态系统是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生态产品价值的贡献主力；三是从一级分类来看，调节服务＞支持服务＞供给服务＞文化服务，调节服务占主导地位；四是从二级分类来看，2020年11类生态产品价值由高到低依次为气候调节、水文调节、土壤保持、生物多样性、气体调节、净化环境、美学景观、原料生产、食物生产、水资源供给、维持养分循环。

关键词：生态产品价值；当量因子法；动态变化；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

中图分类号：F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4）011-0000-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11.012

1 引言

2019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天然林保护修复制度方案》提出，满足人民群众对优质生态产品、优美生态环境和丰富林产品的需求。2021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意见》，旨在加快推动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走出一条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新路子。

自全面停止天然林商业性采伐以来，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开启了由木材生产为主向生态建设的保护和经营为主的历史性转变，生态保护成效显著，但与此同时，由于主营业务木材收入没有了，林区面临着经济发展的困境。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自然资源丰富，生态优势显著，生态产品价值潜力较大。以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指导，牢固树立并积极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充分挖掘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的生态产品价值，促进生态价值向经济价值转换，实现生态资源、资产、资本转换新路径成为当务之急，也是破解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经济发展难题的关键所在。

“生态产品”是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概念。国内学者们关于生态产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生态产品的概念及内涵辨析，学者们关于生态产品概念的认识不尽相同，根本原因是生态产品类型多、属性差异大、表现形式多样化且与一二三次产业存在交叉重合[1]；二是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内在逻辑[2-3]、实现路径[4-5]；三是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学者们采用的核算方法较为多样，例如，参考《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理论与方法》[6]、采用直接市场价格法和替代市场法[7]、采用修正后的单位面积价值当量因子法[8]等。

上述研究为文章选取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支撑，但是大多数研究只测算个别年份的生态产品价值，没有反映出生态产品价值的动态变化，而且已有的对于东北国有林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量的研究只测算了森林6个方面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量[9]。

基于此，结合数据的可得性，文章对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1990年至2020年每隔五年的生态产品价值进行测算，旨在把握黑龍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生态产品价值的动态变化规律，识别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生态产品的供给能力，以期为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以及生态效益补偿提供理论依据。

2 研究区概况

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具体包括龙江森工集团和伊春森工集团经营区，位于黑龙江省省的中南部及东部，坐落于小兴安岭、完达山、老爷岭、张广才岭等山脉，经营总面积为1009.8万公顷。该区域属于中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平均气温0～3℃，年降水量500～700毫米[10]。林区森林资源丰富，河流密布，水资源丰富，具有森林沼泽、灌丛沼泽、沼泽草地、内陆滩涂等多种类型的湿地资源以及丰富的野生动植物资源，同时，林区内的农业耕地是发展天然绿色有机农业的良田沃土。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的生态资源优势显著，其生态产品价值潜力巨大，有待挖掘。

3 数据与方法

3.1 数据来源

文章采用的土地利用数据来源于资源环境科学数据注册与出版系统的中国多时期土地利用遥感监测数据集（CNLUCC），粮食作物的价格、产量、播种面积数据来源于《黑龙江省统计年鉴2021》、《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21》。

3.2 研究方法

由于当量因子法所需的数据易于获得，而且适用于较大范围内多个年份生态产品价值的核算，与文章的研究相符合，因此，文章基于当量因子法[11]，首先，结合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土地利用实际情况对当量因子表进行适当修正；其次，根据黑龙江省省主要粮食作物的价格、产量、播种面积等数据计算出标准当量因子的经济价值量；最后，利用公式计算出各地类各项生态产品价值。

3.2.1 当量因子的修正

文章以谢高地等（2015）构建的单位面积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表[11]为基础，结合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土地利用数据对当量因子表进行适当修正。农田中的旱地和水田，森林中的灌木分别采用当量因子表中对应的当量因子。森林中的乔木林采用的当量因子为当量表中针叶林、阔叶林和针阔混交林的当量因子分别按照12.21%、67.33%、20.46%的权重[10]进行加权平均计算得到的当量因子。草地中的高覆盖度草地采用草甸的当量因子[12]，中覆盖度草地、低覆盖度草地采用草原的当量因子[12]。湿地中的滩涂、滩地、沼泽地采用湿地的当量因子。荒漠中的沙地、盐碱地采用荒漠的当量因子，裸土地、裸岩石质地采用裸地的当量因子。水域中的河渠、湖泊、水库坑塘采用水系的当量因子。由于谢高地等[11]未考虑建设用地的生态服务价值，因此，文章对建设用地的生态服务价值不作考虑。

3.2.2 标准当量的确定

谢高地等（2003）提出1个标准当量因子的经济价值量等于当年全国平均粮食单产市场价值的1/7[13]。文章采用黑龙江省省主要的粮食作物稻谷、小麦、玉米、大豆进行测算，公式如下：

式中：D表示1个标准当量因子的经济价值（元/hm2）；y代表年份；Syr、Syw、Syc和Sys分别表示y年稻谷、小麦、玉米和大豆的播种面积占四种作物播种总面积的百分比（%）；Fyr、Fyw、Fyc和Fys分别表示y年稻谷、小麦、玉米和大豆的单位面积产值（元/hm2）。为了剔除粮食价格变动带来的影响，Fyr、Fyw、Fyc和Fys分别采用2020年稻谷、小麦、玉米和大豆的全国平均出售价格与y年对应产量的乘积计算得来。

经过修正，可得到研究期内各年份生态系统单位面积的各项生态产品价值。

3.2.3 生态产品价值测算

结合单位面积生态产品价值修正结果以及1990-2020年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7期土地利用数据，可以计算出研究区各类土地的各项生态产品价值，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EPVi表示第i种用地类型的生态产品价值，VCij表示第i种用地类型的单位面积第j项生态产品价值，Ai为第i种用地类型的面积；EPVj为各类土地第j项生态产品总价值。

4 结果与分析

4.1 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生态产品价值总量变化

由表1可看出，从1990年到2020年，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的生态产品价值总量总体上呈上升趋势。生态产品价值的增加量在2000年至2010年的天保工程一期期间呈现不断上涨的特点，而从2010年至2020年的天保工程二期期间，生态产品价值的增加量不断下降，尤其是从2015年到2020年，生态产品价值的增加量明显下降。由此可见，随着一期、二期天保工程的推进，虽然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的生态产品价值不断增加，但是在一期天保工程实施期间，生态产品价值的增加量不断上涨的良好势头并没有在二期天保工程实施期间得以保持，而是呈现出增加效果逐渐变差的趋势，出现了边际效益递减现象。

4.2 不同生态系统的生态产品价值分析

从1990年至2020年，各生态系统贡献的生态产品价值量总体呈现增加趋势，不同生态系统所贡献的生态产品价值差别很大。从1990年至2020年，森林、湿地、草地生态产品价值一直稳居前三。以2020年为例，各类生态系统的生态产品价值由高到低为：森林＞湿地＞草地＞水域＞农田＞荒漠。

森林生态系统是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生态产品价值的贡献主力，2020年贡献的生态产品价值达到了3832.13亿元，占总价值的88.67%；湿地提供的生态产品价值为173.80亿元，占总价值的4.02%；草地、水域、农田提供的生态产品价值分别为119.07亿元、113.46亿元、83.45亿元，占总价值的2.76%、2.63%、1.93%；荒漠提供的生态产品价值最低，不到500万元，占总价值不到0.01%。

4.3 不同类型生态产品价值分析

从一级分类来看，从1990年到2020年，供给服务、调节服务、支持服务、文化服务四类生态产品的价值量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价值量由高到低依次为调节服务、支持服务、供给服务、文化服务。2020年，调节服务价值为2865.31亿元，占总价值的66.30%；支持服务价值为984.07亿元，占总价值的22.77%；供给服务价值为268.33亿元，占总价值的6.21%；文化服务价值为204.24亿元，占总价值的4.73%。总的来看，1990年至2020年，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各类生态产品价值比重较为稳定，调节服务占主导地位。

从二级分类来看，2020年，11类生态产品价值由高到低依次为气候调节、水文调节、土壤保持、生物多样性、气体调节、净化环境、美学景观、原料生产、食物生产、水资源供给、维持养分循环。由表2可知，气候调节价值最高，为1156.85亿元，占总价值的27%；水文调节价值较大，占比为22%；其次，土壤保持、生物多样性、气体调节、净化环境价值分别占比11%、10%、9%、8%；其余生态产品除了美学景观价值的占比在5%左右，原料生产、食物生产、水資源供给、维持养分循环价值的占比均在5%以下。

5 结论

从生态产品价值总量变化看，研究期内，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的生态产品价值总量总体上呈上升趋势。生态产品价值的增加量在2000年至2010年的天保工程一期期间呈现不断上涨的特点，而从2010年至2020年的天保工程二期期间，生态产品价值的增加量不断下降。

从不同生态系统看，2020年，各类生态系统的生态产品价值由高到低为：森林＞湿地＞草地＞水域＞农田＞荒漠。研究期内，森林、湿地、草地生态产品价值一直稳居前三。森林生态系统是黑龙江省重点国有林区生态产品价值的贡献主力，2020年贡献的生态产品价值占总价值的88.67%。

从生态产品一级分类看，调节服务＞支持服务＞供给服务＞文化服务，调节服务占主导地位；从生态产品二级分类看，2020年11类生态产品价值由高到低依次为气候调节、水文调节、土壤保持、生物多样性、气体调节、净化环境、美学景观、原料生产、食物生产、水资源供给、维持养分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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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黑龙江省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黑龙江省省重点国有林区推进农林融合发展的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2JYB231）。

[作者简介]曹玉昆（1962—），女，山东茌平人，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林业经济理论与政策；刘静，女，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在读硕士，研究方向：林业经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