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调兵遣将的将军令

李岳

我是虎符，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的先秦。不要小看我，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天下的军令，就是我发出的。世界范围内，秦国虎符只有三枚。我作为“杜虎符”是保存最完整的，高4.4厘米，长9.5厘米，厚0.7厘米。

别看我黑黝黝的，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铜老虎”，历经千年的沉埋侵蚀，仍然耀目。青铜在当时是稀罕物，普通人几乎弄不到。我的铸就过程也极为复杂，铸造完成后，模具就被毁掉了，从根本上断绝了仿制的可能。我身上有9行共40个错金铭文，除皇帝和将军外，谁也看不到、看不全。

作为调兵遣将和发号施令的信物，我被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在皇帝手里，另一半在镇守杜县的将军手中。“凡兴士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讲的是想调动50人以上的军队，得有左右两个合符才能行动。那时，除非是烽火台预警这样的紧急情况，才可以不必会同国君的右符便采取行动。

虎符是怎样调兵遣将的？

虎符是皇帝发给地方将领的调兵凭证，专符专用，更是一地一符一用。各地的虎符都是独一无二的，刻有不同铭文。一个虎符，只能调动一个地方的军队，且必须有皇帝给的另一半虎符。皇帝会安排人带着诏令和虎符一道，与地方将领所持的另一半对合验证，称为“合符”。如果虎符的两半能丝毫不差地对上，地方将领就会执行皇帝调兵的命令；如果两半虎符有明显不同，或没法成功对上，地方将领有权拒绝出兵。历朝历代，皇权对地方势力的牵制问题，一直是皇帝的心头大患。虎符是遏制地方势力的有效手段，防止地方拥兵自重，酿成“军阀割据”的混乱局面，危及皇帝的统治地位。

尽管虎符可以作为调兵的信物，但实际上，如果想要调兵，光有虎符是不够的，皇帝的诏令才是“终极武器”。换句话说，有了皇帝的诏令，再用虎符来证明诏令是真的，将领才会放心调兵，这两者缺一不可。

为什么没人敢仿造虎符？

电视剧中常有这样的场景，只要虎符在手就能驱使朝廷军队。既然虎符这么厉害，为什么没人敢仿造呢？其实，不是不敢，而是根本造不出。要想仿制，人们自然得先见过虎符，虎符要么在位高权重的武将手中，要么在皇帝手中，普通人几乎不可能见得到。为防止见过虎符的人伪造，皇帝在命人铸造虎符时也使用了“特殊”材料，并在上面刻了特殊符号或条纹，即便有人见過虎符，也不可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另外，虎符的制作材料是很稀缺的，如果有人收集相同的材料，就会被皇帝的探子盯上，被告谋逆造反是要诛九族的。如此高的危险系数，谁还敢轻易仿造虎符。

虎符其实自带“防伪标”，也不容易伪造。首先，虎符劈开的两半的缝隙处参差不齐，并且坑坑洼洼，其间还设有子母扣，看上去普通，但两块虎符一旦合上，头发丝都进不去，这种“严丝合缝”不是随意就能伪造的。其次，同一批虎符会采用相同的材质与工艺，在成色和质地上就能辨别真伪。再者，从虎符上独特的错金铭文篆刻上看，真伪更是一目了然。

既然虎符无法仿制，就只能“偷”了。战国末年，信陵君为营救在赵国的姐姐，接受了侯生的计策，让魏王宠爱的如姬设法窃取了魏王的虎符，假造了命令，带领勇士杀了将军晋鄙，夺得了军队的指挥权，大破秦军，挽救赵国于危亡，这就是历史上脍炙人口的“窃符救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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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将兵符做成“虎形”？

虎是食肉猛兽，威武、凶猛、行动迅捷。勇士常被称为“虎贲”“虎士”，勇将可以称作“虎将”“虎校”，军帐则称“虎帐”。“柳营春试马，虎帐夜谈兵”，说的是汉代名将周亚夫号召将士不分昼夜，苦练杀敌本领，为国富民强英勇奋战。将兵符制成虎形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古代帝王制作虎符，意在让人见符如见君，行动要像虎一样迅捷，领军赴战，克敌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