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雯,林苏苏,王磊
糖尿病心肌病(diabetic cardiomyopathy,DCM)是糖尿病(DM)患者致死原因之一,主要与DM引起的心肌结构和功能异常有关[1-2]。目前,临床诊断DCM 主要包括检测左室舒张功能、左室射血分数(LVEF)及病理性左心室肥厚和间质纤维化等指标。研究表明,28%LVEF正常DM患者存在左室径向和纵向收缩期应变减低[3-4],因此应考虑将收缩期应变减低作为评估前期DM左室收缩功能减损的首选指标。本研究拟分析左室心肌应变技术评估DM 前期左室收缩功能损害和心肌力学改变的临床价值,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收集2023 年1—5 月余姚市人民医院收治的DM 患者40 例(C 组)及DM 前期患者40例(B组),另取40 例来院体检的健康人群设为A组。纳入标准:(1)符合DM 和DM 前期的诊断标准[5];(2)年龄≥18 岁;(3)愿意参与研究并完成相关检查。排除标准:(1)存在严重的心、肝及肺功能不全者;(2)合并血液系统疾病者;(3)妊娠或哺乳期者;(4)患有遗传性心脏病或其他病因引起的继发性心脏病者;(5)合并急性感染者;(6)合并恶性肿瘤者。本研究获得余姚市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研究对象均同意参加本研究并签署书面知情同意书。
A 组男20 例,女20 例;年龄34 ~75 岁,平均(54.4±10.1)岁;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8 例,高中及大专9 例,本科及以上23 例;收缩压(SBP)为(121.79±6.82)mmHg(1 mmHg≈0.133 kPa),舒张压(DBP)为(78.46±5.92)mmHg。B 组男23 例,女17例;年龄32 ~71 岁,平均(52.9±9.8)岁;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0 例,高中及大专12 例,本科及以上18 例;SBP 为(123.06±7.15)mmHg,DBP 为(79.67±6.11)mmHg。C 组男21 例,女19 例;年龄35 ~75 岁,平均(55.2±9.6)岁;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2 例,高中及大专11 例,本科及以上17 例;SBP 为(124.14±6.83)mmHg,DBP 为(80.23±6.04)mmHg。3 组基线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 >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3 组均采用左侧卧位,调整呼吸,使用飞利浦EPIQ 7C彩色多普勒超声诊断仪进行心动图检查。探头频率为2.0 ~5.0 MHz,并连接心电图进行心脏扫描。通过Teich 方法测量并计算左室功能,包括左室收缩末期内径(LVESD)、左室舒张末期内径(LVEDD)、左室后壁厚度(LVPWT)、室间隔厚度(IVST)、LVEF 和左室短轴缩短率(FS)。同时,启动组织速度成像(TVI)模式,获取心尖四腔、两腔及心尖长轴切面的图像。存盘,脱机,将取样点置于左室前壁及后壁、前间隔及后间隔、侧壁及下壁的基底部、中间部的内膜下心肌层,获得患者心肌组织应变率曲线,并通过分析软件测量这些节段的收缩期整体纵向应变(global longitudinal strain,GLS)及收缩期应变率(systolic strain rate,SRs)。以上各项值均取3 个心动周期的平均值。
1.3 统计方法 使用Epidata3.1 软件建立数据库,使用SPSS26.0 软件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F 检验或LSD-t 检验。P <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左室功能指标比较 C 组左室 LVESD、LVEDD、LVPWT 及IVST 均大于A 组(t≥2.37,均P<0.05),LVEF、FS 均小于A 组(t≥2.22,均P <0.05);B 组与A 组左室LVESD、LVEDD、LVPWT、IVST、LVEF 及FS 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t≤1.09,均P >0.05),B 组与C 组左室LVESD、LVEDD、LVPWT、IVST、LVEF 及FS 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t≤0.77,均P >0.05),见表1。
表1 3 组左室功能指标比较(=40)
表1 3 组左室功能指标比较(=40)
注:LVESD 为左室收缩末期内径,LVEDD 为左室舒张末期内径,LVPWT 为左室后壁厚度,IVST 为室间隔厚度,LVEF 为左室射血分数,FS为左室短轴缩短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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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左室各壁基底段心肌GLS 及SRs 比较 C 组与B 组左室各壁基底段心肌GLS、SRs 均低于A 组(t≥2.30,均P <0.05),C 组左室各壁基底段心肌GLS、SRs均低于B组(t≥2.35,均P<0.05),见表2。
表2 3 组左室各壁基底段心肌GLS、SRs 比较(=40)
表2 3 组左室各壁基底段心肌GLS、SRs 比较(=40)
注:GLS 为整体纵向应变,SRs 为收缩期应变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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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左室各壁心尖段心肌GLS 及SRs 比较 C 组与B 组左室各壁心尖段心肌GLS、SRs 均低于A 组(t≥2.20,均P <0.05),C 组左室各壁心尖段心肌GLS、SRs均低于B组(t≥2.16,均P<0.05),见表3。
表3 3 组左室各壁心尖段心肌GLS、SRs 比较(=40)
表3 3 组左室各壁心尖段心肌GLS、SRs 比较(=40)
注:GLS 为整体纵向应变,SRs 为收缩期应变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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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左室各壁中间段心肌GLS 及SRs 比较 C 组与B 组左室各壁中间段心肌GLS、SRs 均低于A 组(t≥2.10,均P <0.05),C 组左室各壁中间段心肌GLS、SRs均低于B组(t≥2.65,均P<0.05),见表4。
表4 3 组左室各壁中间段心肌GLS 及SRs 比较(=40)
表4 3 组左室各壁中间段心肌GLS 及SRs 比较(=40)
注:GLS 为整体纵向应变,SRs 为收缩期应变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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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 前期有相应心脏损害,研究表明,该期患心血管疾病、脑卒中和全因性死亡的风险明显较高[6-8]。因此,早期诊断DM 患者心肌功能受损具有重要临床价值。当前临床主要通过LVEF 及心室壁节段运动来评估心脏功能,但受检测仪器及检测人员操作水平的影响,室壁节段运动判断结果相对主观。并且常规超声心动图通过LVEF、FS 等评价左室收缩功能,而这些指标往往是在患者已发生DCM 时才可见明显改变,此时患者心脏功能损害较为严重,治疗棘手且预后不佳。本研究结果显示,C 组左室LVESD、LVEDD、LVPWT、IVST 均大于A 组(P <0.05),LVEF、FS 均小于A 组(均P <0.05);而B 组与A 组、B 组与C 组左室LVESD、LVEDD、LVPWT、IVST、LVEF、FS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提示常规超声心动图检查难以有效反映DM前期患者左室功能异常情况。
超声心肌应变技术可以测定组织应变和应变率。与组织多普勒速度指标相比,应变和应变率可以更直接地反映局部心肌变形模式,不会受到心脏整体运动和拖拉效应的影响,具有高时间和空间分辨率,所得结果相对准确和客观[9]。心肌纤维主要分为纵向纤维(约30%)和环形纤维(约70%),前者舒张及收缩活动在维持心脏正常功能中起到了重要作用[10-11]。本次研究检测心脏各切面和节段也倾向于心肌纵向纤维。心肌组织应变率曲线在一个心动周期内分为三个阶段:收缩期、舒张早期和舒张晚期。通过检测每个阶段的应变峰值和最大应变率,可以反映各阶段的最大形变程度[12-13]。其中,GLS 表示收缩期纵向峰值,用于反映心脏收缩功能;收缩期峰值应变率SRs 为负值,用于评估收缩功能。本研究结果显示,C组与B组左室各壁基底段、心尖段及中间段的心肌GLS、SRs 均低于A 组(均P <0.05),表明DM前期患者和DM患者左室收缩功能均存在损害,而C 组左室各壁基底段、心尖段及中间段心肌GLS、SRs 均低于B 组(均P <0.05),说明DM 患者心肌收缩功能的损害程度对比DM前期患者更为显著,这也符合DCM 发展过程,同时也表明左室心肌应变技术可以敏感反映DM 早期心肌受损。
综上所述,左室心肌应变技术可以早期反映出DM患者左室收缩功能受损和心肌力学改变的情况。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