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彩绘人物故事纹漆屏风

杨晓萌

近日，良渚博物院举办的“不朽——大漆艺术五千年”展览中，有一件来自山西博物院的北魏贵族司马金龙墓的漆画屏风，在网上引起热议。

该屏风是《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目录》中的64件（组）文物之一，出土于山西大同城东南的石家寨村附近的司马金龙墓中。

墓中出土的漆屏现存比较完整的共有五块，每块长约80厘米，宽约20厘米，厚约2.5厘米，漆画屏风木板之间用榫卯结构连接。此次展出的司马金龙漆屏是第1、2块板拼合在一起的。

整个漆画画面分为上下四段，呈现列女古贤人物故事，人物旁多有榜题和题记。故事和文字内容取材于《列女传》《孝子经》《汉书·外戚传》等史籍文献。

第一层中央一男一女在亭下相对伏于井栏上作以物填井状。上面榜题为“与象敖填井”“舜父瞽叟”。左侧一妇女站立仰望，榜题：“舜后母烧廪”。右侧一男子二女子相对站立，榜题：“虞帝舜”“帝舜二妃娥皇女英”。

第二层三妇女拱手站立，榜题：“周太姜”“周太任”“周太似”。

第三层中间立一妇女，右侧一妇人坐方榻上，榜题：“春姜女”“鲁师春姜”。

第四层中央四人抬一乘舆（辇），上张布篷、伞盖，中坐一戴冕旒帝王，后随一妇女。榜题：“汉成帝”“汉成帝班倢伃”。

屏风板面遍涂红漆（近朱红色），题记及榜题处再涂黄色，上面墨书黑字。绘画中线条用黑色，人物面部手部涂铅白（易剥落），其余有黄、白、青绿（深浅不同）、橙红、灰蓝等色。颜色中调漆类粘合剂，不易剥落。

从彩漆工艺来看，屏风漆画继承了战国、东汉漆画的传统，设色富丽、边框装饰精巧。从绘画的技法来看，人物描绘运用铁线描法，兼施浓淡色彩渲染，形象生動逼真，并有纵深的空间感和立体感。构图上重在突出主题，中心人物大于陪衬人物。画风古朴，富有装饰性。

艺术风格上与传顾恺之所作的《洛神赋图》《女史箴图》较为接近，亦与传为初唐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之间有着承继关系。此外漆画上的题榜，黄底黑字，文字介于隶、楷之间，较典型地反映出汉隶向唐楷演变中的北魏书法发展面貌，字体圆润俊秀、气势疏朗，是不可多得的北魏墨书真迹。

（部分内容参考山西博物院和良渚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