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新教育》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三亚学校小记者 王 祯
我的书架上有一个心爱的日历本:淡黄色的,封面上系着一个金色的蝴蝶结,上面还有很多漂亮的装饰,好看极了。那是姨妈买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的姨妈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好,厨艺精湛……就是命运对她有点不太公平,她得了罕见的病,匆匆地离开了我们。
当初姨妈得病的时候,我是有点不相信的,她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得了病呢?国庆节姨妈临走前,我还问姨妈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三亚,姨妈说要明年三月份才能来。“明年三月份啊,可真长!”我在心里说道。以后,每过一天,我就在日历本上画个小叉,等到明年三月,就能再见到姨妈了。谁知道,那天早上我和姨妈的一次正常分别,竟成了我俩的最后一面。
在姨妈生病期间,我们都会打电话安慰她,可每次再看到姨妈,情况都远不及上次,口罩也遮不住她憔悴的面容,宽大的病号服也掩盖不了她日渐消瘦的身体……姨妈却强撑着病容同我们聊天,我明明记得,姨妈最爱打扮了。
在我最后一次打给姨妈的电话里,我不停地安慰姨妈一定会好的,姨妈声音低低地重复着:“会好的,会好的。”也不知她是在说给我们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走的那天,我想哭,但一滴泪都没掉出来。我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姨妈的身影:带姥姥去看病、给我做好吃的、买菜、辅导我写作业、带我去图书馆……
我又翻起了日历本, 距离上个国庆节大概有三百五十多天了,我画了三百五十多个叉儿了,姨妈还是没能来三亚。我明白,那几页单薄的纸张,载满了我对姨妈的思念。刹那间,我已泪水决堤,那本日历本也已被泪水湿透。
我的姨妈长眠于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