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雨花石文化创新性转化的思考——兼论南京雨花石文化产业的发展策略

谢 华

（江苏省外商投资企业协会，江苏 南京 210000）

目前，第四批江苏非遗目录列入雨花石鉴赏习俗，是雨花石文化的亮点，汇入了都市民俗文化的星空之中。 因此，积极发掘雨花石文化的时代价值，大力推动雨花石文化的创新性转化，努力孵化和培育具有东方文化艺术特色的文创精品走向世界，对于充分弘扬民族文化传统与开发特色文化产品的双向赋值，并由此进一步推动南京地域特色文化产业的集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雨花石文化的基本内涵和主要特点

（一）雨花石文化的基本内涵

什么是雨花石文化？ 目前有研究者从不同角度予以了不同表述。 笔者认为，雨花石文化是指人们在对雨花石进行收藏、鉴赏和科研的过程中，主动利用其本体或相关要素所形成及创造的物质和精神财富。 千百年来以鉴赏习俗为主要表现，雨花石赏石活动创造出不少雨花石文化成果。 目前可以认识到的是，在雨花石文化中，已经逐步形成收藏文化、鉴赏文化、科研（科普）文化、艺术成果等。 收藏文化包括人们在收集和珍藏雨花石中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方式与特征。 鉴赏文化是在鉴别和欣赏雨花石的过程中，所自然形成的鉴赏规则、文化习俗等。科研（科普）文化是在对雨花石科学研究及科学普及中含有专业性的知识、经验等文化结晶。 艺术成果则是围绕雨花石所产生的各种文学、音乐、舞蹈、影视、美术作品等艺术成果。 此外，包括雨花石雕件、雨花石贡石组合展件等主题文化衍生品，也属于雨花石文化成果的总体范围。

（二）雨花石文化的主要特点

1.独特性。就雨花石本身而言，有专家按地质岩的不同，大致分为玛瑙玉髓类、蛋白石类、碧玉岩类、燧石类和石英岩类等十种类型，因其丰富的外在形态，而具有较强的观赏价值。 2019 年颁布的江苏地方标准《雨花玉鉴定和分级》，又将高档雨花石定名为雨花玉。 综上所述，作为南京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雨花石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带有明确的地域标识。 如南京雨花石鉴赏习俗被批准为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便可表明这一点。

2.丰富性。 无论在收藏、鉴赏、科研（科普）等领域，对雨花石进行的深入探讨均有不少成果。 雨花石文化的丰富性，不仅表现在众多学者对雨花石进行多层面、多角度的深入品鉴，而且体现在社会不同群体对雨花石文化不同程度的赏品需求上。 同时，对衍生文化产品的赋值过程，反过来促进了雨花石文化本身变得更加多彩多姿。

3.艺术性。 有人说，雨花石是花形的石，是石质的花，其形、质、色、纹别具一格。 特别是雨花石质地玉润，形态琉秀，纹理奇妙，色彩瑰丽，由此而生的诗情画意更是神韵天成，呈现出景外之景，弦外之音。 如在历代名人及文人骚客的喜爱和带动下，雨花石收藏鉴赏文化逐渐发展成为重要的都市民俗事象，并从单纯欣赏石本体的具象美，逐步提升至抽象美的艺术境界。 此外，从雨花石的人文历史及文创作品方面来看，美丽的历史传说和新颖的创意产品，洋溢着无穷的艺术魅力。

4.创新性。 人们在开展雨花石鉴赏和交流活动中，使得雨花石文化在不断地意识碰撞和交流中得到新的发展。 目前，通过网络、AI 等现代技术手段，雨花石文化的传播方式也开始呈现现代化、社会化和国际化的特征。 在实际生活中，我们看到以雨花石元素所创作的一些文化艺术作品， 十分新颖独特，颇具创意，令人惊奇感叹。 近年来，在国内的一些重要场合组织雨花石精品展，或组团出国出境展示，并由单纯的文化审美叠加为商业性活动，这就使得雨花石文化走向世界的机会日益增多, 创新的内在需求也将得到进一步激发。

二、雨花石文化的审美视域及时代赋值

雨花石文化承载了千年古都的文化传统，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文明潮流中的一朵靓丽的浪花。 在人们携手共创美好未来的当下，更要注重注入新的活力，让历史文脉更好地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就雨花石文化的审美及价值意义来看， 主要对文化特质、形态以及与相关文化的关联上进行考察，特别是从人们传统赏石的一般层面上进行拓展，进而更好地发掘雨花石文化的时代价值。

（一）雨花石文化是赏石文化的重要内容

石头源于自然，历经亿万年沧桑，又以万千形态、古拙神韵的姿态呈现出来。 赏石通过人们对石的观赏，在欣赏石的造型、色彩和纹路等外在形象的同时，追求象外深远之意，体现的是人们的生活情致和文化修养。 中国赏石文化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在美化生活、开启心灵、陶冶情操、激励精神方面具有特殊功效。 雨花石以天然、小巧、多彩成为世界观赏石中的一朵奇葩。 在人们更加追求美好生活的当下，有必要不断丰富和彰显雨花石鉴赏的文化内涵，进一步增强人们在雨花石赏石中的仪式感和获得感。

（二）雨花石文化与吉祥文化的内在契合

在绵延数千年的中国传统文化长河中，吉祥文化是一条十分重要的支流， 一般分成物体吉祥、行为吉祥、语言吉祥、文字吉祥和数字吉祥等层面的内容。 核心在于帮助人们更好地生活，并能激发人们的创造力。 也可以说，凡是人们认为好的东西，都会表现在吉祥文化之中，构成吉祥文化永恒的主题和美好画面。 雨花石的天然纹理、色彩及图案，所呈现的就有吉祥意境的画意诗情。 同时，人们在赏玩雨花石时，往往基于趋吉祈福的心理，有的还创意题名，不仅给独特的石头赋予称呼，更多的还将雨花石图纹往吉祥方向去延伸， 以求得美好的祝愿。由此可见，雨花石文化的内核之一，是对中国传统吉祥文化的承续，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三）雨花石文化是金陵文化的组成部分

金陵文化又称为南京文化。 南京因地形地貌的独特而形成深厚的文化底蕴。 除古老的秦淮河、明城墙之外，亿万年之久的雨花石同样是南京的鲜明标志之一。 因此，雨花石文化作为南京独有的城市亮点，与古都格局、历史建筑一样，是金陵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虽如一珠水滴，但仍可以小见大，既能呈现出千古卵石的一方世界，又能折射出金陵文化的一泓清波。 在构建古都文化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的文化名城的今天，客观上需要让“雨花石文化”与“金陵文化”更加完美地渗透交融。

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在新时代新征程的大背景下，我们对传统文化更要深刻把握根脉， 同时兼收并蓄，融创贯通。 就雨花石文化而言，我们要紧紧扣住赏石文化、吉祥文化和金陵文化的特质，并结合时代的发展，深入挖掘和阐发传统文化的时代价值。 赋值的过程，正是把其中表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标识甚至有世界意义的文化精髓提炼出来的过程。笔者认为，这个过程是双向的，一是要把握好雨花石文化之魂，以推动雨花石文化的精神传承及相关特色文化产业的发展。 二是通过弘扬传统文化及特色文化产业的发展，进一步彰显雨花石文化的时代魅力。 简言之，强调雨花石文化时代赋值的现实意义，就是要让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的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与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相结合，进而生产出更多的适合人们新时代新需求的文化产品。 要实现这一目标，就离不开雨花石文化的创新性转化。

三、雨花石文化创新性转化的主要策略

毋庸置疑， 作为具有地标性意义的雨花石文化，是南京地域文化宝藏的一颗瑰丽珠宝。 因此，当前的任务之一，就是努力开展雨花石在保护、开发、利用、传承以及传播等链条上的创新实践，着力推动雨花石文化的创新性转化，以更好地促进南京雨花石文化产业的发展。

（一）突出提升雨花石文化符号与地域文化的耦合度

千年古都南京以“山水城湖”的地势及独特的地域文化蜚声中外。 南京有久负盛名的云锦织物和金箔制品；有享誉古今的剪纸、金陵刻经、折扇、绒花等传统民间手工艺；有10 多种历史悠久、各具特色的金陵民间传统曲艺和歌舞；还有独特的南京美食文化和各种传统文化活动，这些都呈现出南京这一古都新城的独特风貌。 以中国传说中象征祥瑞的辟邪为城市标志，让人联想到南京这座城市和地方文化。 南京以石著名，石头城也因此成为南京诸多别称中的其中一个。 作为享誉中外的雨花石，以其为原型的2014 年南京青奥会标志物“砾砾”的精彩亮相以及每年一度的雨花石艺术节华丽登场，增强了南京的知晓度和美誉度。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讲好南京故事，就是讲好中国故事。 但令人遗憾的是，目前雨花石的文化符号仍然较为模糊，与金陵文化的博大精深不相适应。 在当前，除了要更大程度地发挥南京雨花石博物馆、雨花石主题地质公园的宣传作用外，还需要创新形式，进行更大范围、更有力度的宣传。 因此，要发动更多的雨花石文化爱好者积极参与， 并组织有社会影响力的学者和艺术家，在立足促进雨花石文化与现代生活紧密融合的基础上，通过研讨设计,重塑或再造具有雨花石特质的文化形象或广告语言。 要精心策划和兴办雨花石节庆和系列主题文化活动，在整体上提升雨花石文化符号与地域文化的耦合度，使南京这座石头城形成一个“山水城湖石”互拥共辉的文化环境，吸引包括南京人在内的更多人去了解南京，拥抱南京。

（二）不断激发雨花石文化产品“活化因子”的高控度

活化因子本来是指生物领域内一类可以与基因的启动子结合并激活基因转录的蛋白质分子， 主要调控基因表达的水平， 在生命活动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这里借用“活化因子”一词来描述雨花石文化传播或其产品中所体现的精妙创意。 创意是文创产品的灵魂所在，衡量文创产品的价值点，就在于产品中新的创意度。激发“活化因子”的高控度，则是高度发挥创意的调控作用， 充分体现雨花石文化产品在美石鉴赏、吉祥意蕴和金陵文化等方面的相关特质。就雨花石文化转化而言，最富特色的，还是孕育在绚丽卵石之中的“意、韵、色”。 它既是雨花石本体巧夺天工的自然展现，又是雨花石“活化因子”的发力之处。 要让其美的极致和内涵，来充分体现“焕发天然风情，品味千年历史”的意境，更好地适应群众的文化需求和审美情趣。在科技发达的当代，要根据人们审美和实用性方面的需求， 促进雨花石文化与现代价值理念的融合。 围绕时代主题， 通过革新艺术形式、 将雨花石特色文化艺术元素融入现代创意产品设计中，生产出美观实用的创意作品，同时积极推动舞台艺术、 影视艺术、 美术创作和群众文化创作交流。 如通过拍摄雨花石题材的电影、电视剧、纪录片等，将雨花石文化搬上银幕和屏幕。创作雨花石主题舞台艺术作品， 注入雨花石文化的精神内涵和美学特质，形成具有地域特色的表演艺术。还可以创作一批雨花石题材网络剧和网络视频等， 促进雨花石文化与网络文艺的创新性融合。

在雨花石文化创新性转化过程中， 作为产生“活化因子”的创意人才至关重要，是雨花石文化赋能的关键一环。 要通过创造有利于创意人才成长和发挥才能的环境和氛围，把有热情、有才华的创意人才吸引和聚集起来，围绕“特色南京”进行包括雨花石文化产业在内的专门创意工作。 同时，通过进一步畅通文化创意人才与资本、技术等产业发展要素之间的沟通，以进一步整合创意资源、拓展创意空间。

（三）持续增强雨花石文化化和技术化的融合度

雨花石文化产品的一个重要表现，是体现在雨花石本体或衍生文化产品中的精神内容。 但又不仅限于此，需要在创新实践中，实现新颖性和功能性等更高层面的突破。 这里强调增强雨花石文化化，是指在观赏雨花石或开发相关文化产品中，结合雨花石特质， 弘扬传统文化并融入现代价值观念的“化”的过程。 增强技术化则是充分利用现代技术手段，提升文化产品中的功能性、技术性的含量，以更好地适应现代人的审美和实用体验。 “两化” 的融合，将会把体现文化的附加值与技术的附加值进行有机渗透与相互叠加，来充分实现文化产品创新的目标。

这种文化与科技的结合，可以更好地推动双向互融互促，在弘扬雨花石文化传统的同时，提升雨花石产品的品质和品位。 如针对现存精品雨花石较少，价格昂贵的实际状况，将普通雨花石改造成特色文创产品， 用现代技术来表现天然雨花石的形、色、韵。 通过现代先进技术，在高端丝绸等织物、瓷器等材料以及在最终产品上表现雨花石要素，制作成充满天然情趣和人文艺术的文化艺术商品。 在雨花石博物馆、雨花石主题地质公园内，利用人工智能、3D 仿真技术和AR 与VR 技术等， 增强展示效果的交互性和趣味性，全方位、立体化、多维度地展示雨花石文化遗产生动的原貌。 要努力打破传统认知，运用高新技术投入到雨花石文化产品的设计和制作过程中，积极采用更新的技术手段来表现雨花石文化，最终能让受众在享受专题文化商品中，沉浸式地体验雨花石所呈现的美景、美图和美物。

四、努力提高雨花石文化产业生态和谐发展的聚合度

如何变虚为实，努力形成雨花石文化产业健康发展的生态， 推动雨花石文化整体性的创新性转化， 需要政府有关部门站在更高的层面上进行布局。 从当前来说，需要进行精心的规划和有效的产业整合，促进多维度融合性发展，形成良好的产业和谐发展生态圈。

（一）努力打造雨花石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地

要在现有雨花石文化市场基础上，加强主题文化产品交易集散地的规划建设，发挥南京市六合区横梁街道“雨花石之乡”的引领作用。 以雨花石特色商品贸易带动相关创意及生产企业的集聚，促进相关产业发展。 要注重培育一批具有持续创新活力的文化创意产业主体， 通过大幅度提高行业集中度，积极培育具有较强竞争力和影响力的龙头企业，鼓励有实力的文化企业适度拓展跨界概念布局，以提高对整个行业与区域的带动力和辐射力。

（二）积极促进相关产业的内外融合

坚持以市场为主导，以政策鼓励为促进，通过多种形式，释放雨花石传统文化的含金量，放大雨花石文化产品的时尚价值链。 鼓励互联网等科技企业积极介入文化创意领域进行跨界融合；鼓励文化产业园区与科技孵化器共融共建；鼓励建立各种形式的文化产业联盟体，并善于以“数字化+文化”为抓手，提升雨花石文化产业发展的水平，在新兴文化业态的衍生和发展中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

（三）整体推进南京地方文化名品的健康发展

要规划和推动包括雨花石在内的云锦织造、金箔工艺等名品融合发展的战略策略，在既富传统又具时尚的文化艺术品嫁接上花大力气。 要进一步加大资源整合、平台服务、文化旅游及人才培训等方面的扶持力度，推动文商旅深度融合，形成南京文化产品的新活力。 要在进一步繁荣国内文化市场的基础上，深化对外文化交流合作,将南京雨花石文化产品等作为代表的精品，打造为走向世界的一张闪亮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