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洪亮
上工的钟声唤出了农家老少
生产队的把式牵出仅有的几头牲口
老少扛着铁锹仿佛扛起了大地
牲口套上铁犁好像套紧了枷锁
它们一字排开如同好朋友亲兄弟
一边是大汗淋漓的光荣社员
一边是鼻孔喷着粗氣的牛马骡驴
牲口犁出了黄河的黄色波浪
社员翻寻着黄土地里的知性情意
为的是来年梦圆一个麦浪金黄
农家多分得一些瓜菜和麦香
那年,我刚满十四岁,读初中
躁动的年轮里装满了朦胧的梦想
朦胧中,却分不清自己是花季少年
还是一头会说话的牲畜
生 活
儿时不懂得大人为什么想喝酒
那么难喝,下咽时还紧皱眉头
长大后才知道
那是为了生活而借酒浇愁
其实,酒不解真愁
生活宛如一条波澜的河
酸甜苦辣是荡漾中的本来模样
吃亏、担责和隐忍仿若修行道场
终将照亮河面的粼粼波光
吹响生活的口哨,把眼窝变成
温润的泉浇出爱的绿洲
把思维嫁接成一棵行走的松
结出果的饱满,或是
桨声中的一叶舟
责任编辑 夏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