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青年女性面部衰老表征差异分析

潘海浩,王思艺,杨伶俐,管米香,王菲,安全,权强华

皮肤衰老是一个涉及多种细胞组织的复杂生物学过程,可分为内源性衰老和由环境引起的外源性衰老［1］。环境中许多因素会加速皮肤衰老,如紫外线、空气污染、微生物等［2］。因此不同地区的暴露环境会使皮肤衰老速度出现差异,而导致部分地区人群更为快速地衰老［3-4］。

皮肤衰老的表征有多种,如皱纹、肤色不均等,但对于消费者而言,年轻的外貌作为美丽和健康的表现,是其追求的最终目的［5］。主观年龄,即根据视觉估算的年龄,已被证明是衡量面部整体的一个重要指标,其受面部轮廓和皮肤状况影响［6］。

不同类型的皮肤衰老表征对主观年龄的影响不相同。以俄罗斯女性为评价者的研究发现,皱纹与主观年龄最为相关,而色斑和肤色的相关性较弱［7］。不同人种间,皮肤衰老表征对主观年龄的影响也不相同。以中国女性为评价者的研究发现,白人女性的皱纹是影响主观年龄的主要因素,而在中国女性则是色斑［8］。因此在地区分类基础上分析相关衰老表征,对指导消费者改善主观年龄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选取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青年女性为研究对象,以面部图像为基础,分析两地区女性面部衰老表征和评估主观年龄。寻找两地区间青年女性衰老表征差异对主观年龄的影响,为面部抗衰老研究提供指导基础。

1 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本研究共招募400名成年女性志愿者,其中200名来自云南地区,200名来自江浙沪地区。志愿者年龄20～40岁,平均年龄(30.21±5.56)岁。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20～30岁志愿者各99名,31～40岁志愿者各101名。志愿者均为室内工作者。纳入标准:面部无明显皮肤疾病、无文身、无明显瘢痕者;排除标准:无法配合进行图像收集者。

1.2研究方法

1.2.1图像收集方法 志愿者卸妆后,洁面,静坐5 min。使用云南白药采之汲智能肌肤检测仪,在交叉偏振光下从志愿者正面和左右45°采集面部照片。采集过程中志愿者眼睛闭合,面部保持自然表情。

1.2.2衰老表征测量方法 衰老表征测量包括皱纹、肤色、毛孔和色斑。皱纹评价参考中国抗衰老促进会于2022年发布的人体皮肤衰老评价标准,对额纹、眉间纹、鱼尾纹、法令纹、木偶纹、眶下纹评级,评级为0～8级,共九级。肤色、毛孔和色斑在图像的基础上使用Image Pro Plus 7.0软件进行分析。测量指标包括:额部、面颊和唇部明亮度(L*值)、红润度(a*值)、黄度(b*值)和ITA°值;额部、面颊和鼻部毛孔直径;额部和面颊部色斑光密度均值。

1.2.3主观年龄评价方法 将志愿者正面和左侧面面部图像印于同一纸张(A4)中,通过随机排序制作成图册。招募126名20～50岁女性作为评价者。在相同环境灯光下,评价者根据图册对志愿者年龄进行主观评价并记录于对应表格当中。将评价年龄中位数作为志愿者主观年龄。主观年龄大于等于实际年龄2岁,为主观衰老;主观年龄小于等于实际年龄2岁为主观年轻;其余为适龄。评价者均同意参与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2 结果

2.1不同地区皱纹评级比较 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女性眉间纹评级(Z=-2.603,P=0.009)和法令纹评级(Z=-2.098,P=0.036)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而额纹、鱼尾纹、眶下纹和木偶纹评级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1。根据年龄进行分组,20～30岁中,两地区女性眉间纹评级［云南:1.00(1.00,2.00)、江浙沪:1.00 (0.00,2.00),Z=-0.918,P=0.359］和法令纹评级［云南:1.00 (0.00,1.00)、江浙沪:1.00 (0.00,1.00),Z=-0.436,P=0.663］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而在31～40岁中,云南地区女性眉间纹评级［云南:2.00 (1.50,2.00),江浙沪:2.00 (1.00,2.00),Z=-3.054,P=0.002］和法令纹评级［云南:2.00 (1.00,2.00)、江浙沪:1.00 (1.00,2.00),Z=-2.677,P=0.007］高于江浙沪地区女性,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见图1。

Note:**P<0.01;*P<0.05;ns indicated non-significant.

表1 主观皱纹评级 (Median, IQR)

2.2不同地区肤色指标比较 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女性额部的L*值(P=0.001)、a*值(P<0.001)、b*值(P<0.001)和ITA°值(P=0.036),面颊部的L*值(P<0.001)、a*值(P<0.001)、b*值(P<0.001)和ITA°值(P<0.001)以及唇部的L*值(P<0.001)、b*值(P<0.001)和ITA°值(P<0.00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见表2。随着年龄的变化,地区间的肤色差异也发生变化。根据年龄进行分组,20～30岁中,云南地区女性面颊部L*值(云南:55.00±3.64、江浙沪:57.62±3.78,t=-4.962,P<0.001)和ITA°值(云南:12.95±9.39、江浙沪:16.74±9.46,t=-2.829,P=0.005)均低于江浙沪地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而在31～40岁中,两地区间女性面颊部L*值(云南:53.51±4.19、江浙沪:54.53±3.83,t=-1.798,P=0.074)和ITA°值(云南:8.31±10.19、江浙沪:9.69±8.69,t=-1.036,P=0.301)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图2。在20～30岁中,云南地区较江浙沪地区女性面颊部a*值高(云南:12.83±2.07、江浙沪:11.49±2.02,t=4.610,P<0.001),而b*值低(云南:21.89±4.15、江浙沪:26.22±4.85,t=-6.757,P<0.001)。随年龄增长,云南地区女性b*值升高(20～30岁:21.89±4.15、31～40岁:24.17±3.75,t=-4.093,P<0.001);江浙沪地区女性地区a*值升高(20～30岁:11.49±2.02、31～40岁:12.18±2.11,t=-2.355,P=0.019)。

Note:***P<0.001;**P<0.01;ns indicated non-significant.

表2 面部肤色测量值

2.3不同地区毛孔直径比较 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女性额部(P<0.001)和面颊(P=0.028)的毛孔直径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而鼻部毛孔直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21),见表3。其中,20～30岁中江浙沪地区女性面颊毛孔直径［0.29(0.28,0.31)mm］大于云南地区［0.29 (0.28,0.30) mm］,差异有统计学意义(Z=-2.475,P=0.013),而31～40 岁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云南:0.30 (0.29,0.30) mm、江浙沪:0.30 (0.29～0.31) mm,Z=-0.522,P=0.602］,见图3。

Note:*P<0.05;ns indicated non-significant.

表3 毛孔直径 M(Q1,Q3),mm

2.4不同地区色斑光密度均值比较 云南地区女性和江浙沪地区女性额部(P=0.832)和面颊部(P=0.052)的色斑光密度均值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4。在20～30岁中云南地区女性面颊部色斑光密度均值(131.56±10.44)高于江浙沪地区(128.27±10.46),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217,P=0.028),在31～40岁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20～29岁:136.43±11.34、30～40岁:135.36±10.62,t=0.692,P=0.490),见图4。

Note:*P<0.05;ns indicated non-significant.

表4 色斑光密度均值

2.5不同地区主观年龄比较 198名20～30岁志愿者中,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女性主观年龄分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227,P=0.893)。202名31～40岁志愿者中,云南地区女性主观衰老人数比江浙沪地区多9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2.951,P=0.229),见图5。

图5 不同年龄段中两地区主观衰老、年轻、适龄人数分布

3 讨论

本研究显示,30岁后云南地区女性眉间纹和法令纹评级显著高于江浙沪地区,且30岁后云南地区主观衰老人数比例高于江浙沪地区。虽然两地区女性在20～30岁阶段肤色、毛孔和色斑上存在显著差异,但是两地区主观年龄评价比例无差异。

既往研究发现,31～42岁年龄段为中国女性的衰老发生期,此期间皱纹发展十分迅速［9］。在本研究中,云南地区31～40岁女性的眉间纹和法令纹相较于江浙沪地区明显加重。纵向的皱纹不但会使面部看起来松弛,还会使人显得疲惫和不健康［10］。评价者在评估主观年龄时,70%的时间集中在眼鼻口等面中部位［11］。眉间纹和法令纹出现于两眼间和两侧鼻翼之间,在主观年龄评价时尤为显著。因此,眉间纹和法令纹是增加主观年龄的重要因素。由于皱纹成因复杂,眉间纹和法令纹加重原因尚不明确,需在将来研究中进一步探索。

肤色作为面部表征已广泛研究。目前研究中常使用CIE Lab系统色彩空间对肤色进行量化。皮肤的L*值和a*值与年龄有重要相关性［12-13］,而皮肤的b*值对主观年龄也有着一定的影响［14］。虽然云南地区女性肤色较暗、红,但江浙沪地区女性皮肤较黄,可能因此肤色的差异未导致主观年龄出现差异。随着年龄增长,两地区人群肤色均加深,两地区女性的肤色差异逐渐减小。肤色的组合往往是复杂的,而L*、a*、b*值只能对颜色单纯的分类。暗沉肤色会增加面部主观年龄和不健康感,但是目前尚未能使用该系统进行定义。肤色对于主观年龄的影响还有待研究。

毛孔和色斑在皮肤老化过程中增大增多,是重要的衰老表征。随着年龄增长,毛孔失去胶原的支持和牵拉而变得松弛粗大［15］。毛孔的增大使面部皮肤显得粗糙,影响美观。本研究测量了两地区人群的面部毛孔直径,发现江浙沪地区女性额部和面颊部毛孔偏大,但未导致主观年龄偏大。IPP分析软件能够精准测量出毛孔直径。由于两地区间毛孔直径差异<1 mm,超出人眼可识别的差异,而未影响面部主观年龄的评价。随着年龄增长,色斑数量逐渐增多、颜色加深［16］。虽然本研究中云南地区女性的色斑光密度均值高于江浙沪地区,但是同时肤色也较为暗红,可能因此降低色斑对主观年龄的影响。

本文以地区人群出发,调查云南地区和江浙沪地区女性面部衰老表征和评价主观年龄,寻找地区间衰老表征差异以及影响主观年龄的因素,希望能够给面部年轻化研究提供基础并给不同地区消费者护肤方向以提示。基于面部图像的分析方法仍在开发中,且在评价过程中丢失三维的信息,如皱纹的深度等,对衰老表征描述能力有限。在将来的研究中,可纳入更为先进的图像评价方法或基于志愿者本人采集衰老表征,以更全面地描述面部衰老情况,更详细归纳影响主观年龄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