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第四场所”理论的城市中心商业区公共空间研究
——以广州天河路商圈为例

2024-03-29 07:44王璐蔡靖雯
重庆建筑 2024年3期
关键词:商业区选点场所

王璐,蔡靖雯

1 基于“第四场所”理论的城市公共空间再认识

1.1 城市公共空间研究综述

在社会学理论相关研究中,形成了对公共社会生活与公共空间两极分化的观点。20世纪早期,部分学者认为庞大、密集的人口导致公共空间的衰落,并且这种负面影响至今仍在持续[1];也有学者意识到城市环境单调、场所感缺失,导致公共空间的刺激不足[2]。相比之下,20世纪80年代以来,部分学者对公共生活与公共空间具有更为积极的态度,倡导去发现更多突破传统定义的、新形式的公共空间,例如车站、购物中心或游乐园等[3]。城市设计领域对城市公共空间的态度也不断变化。其中,引发最多争论的是现代主义新设计的公共和半公共空间以及经过总体规划的环境,不少学者认为,建筑和城市规划上激进的现代主义运动是导致城市公共空间“无地方性”的重要因素[4]。随着城市快速扩张与逐渐私有化,研究者也倾向于将私有化和控制视为社会排斥和社会隔离的同义词,并将其视为侵蚀公共活力的主要原因[5]。然而,自21世纪初,也有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提供更细致入微的视角,表明对城市中各类公共空间的研究也必须考虑其积极的一面[6]。

1.2 第四场所的核心内涵

城市规划学者Patricia于2016年正式提出“第四场所”概念[7],2022年8月《Fourth Places》作为城市图书系列正式出版。第四场所理论认为:陌生人之间的社会交往仍然发生在当代公共场所中。然而,这些引发相遇的空间环境和空间条件有别于正式的、确定的城市公共空间,它们在空间、时间、使用或管理上均具有“中间性(in-betweenness)”,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一套独特的非正式公共社会环境,称之为“第四场所”。“第四场所”是与Oldenburg提出的“第三场所”[8]相并列的概念,二者的多数特征都有所关联,且同中存异(表1)。门槛(Thresholds)、边缘(Edges)、路径(Paths)、节点(Nodes)和道具(Props)是“第四场所”理论中所总结出的几类空间条件,这些空间条件为陌生人之间创造非正式互动的契机,以对抗当代城市环境中的一些不平衡现象,例如日益加剧的公共空间私有化。

表1 “第三场所”与“第四场所”的特征对比(作者自绘)

1.3 基于第四场所理论的城市中心商业区公共空间设计

城市中心商业区的私有公共空间常常被质疑是为迎合当下士绅化审美趋势的产物,是商业资本用以实现社会控制的排他性空间[9]。然而,商业资本与社会控制并不是公共性的尖锐对立面,若私人控制能与设计投资相互制衡,私人独享与公众共享也能不断动态调整、协商与互动。

此外,设计优良的商业区私有公共空间能为社交生活带来一定舒适度与灵活性,也促使各类活动与行为相互竞争、融合,因为其在空间、管理与使用上均具有“中间性”,这种“中间性”与“第四场所”特点相契合。目前,城市更新方式已发展为“精雕细刻”的存量发展[8],“第四场所”理论可以给城市中心商业区公共空间设计更新、调研提供新思路,为存量发展实践提供可靠手段。通过激活商业区现有公共空间中门槛、边缘、路径、节点和道具等空间条件,可在更低成本、高效利用土地资源的基础上有效提高城市中心商业区活力,使得城市更新更加可持续。

2 研究对象分析

2.1 背景概况

天河路商圈是广州城市新中轴线上的核心商圈,融合了多样化的商业与公共空间。自2010年后,天河路商圈的建设已趋于饱和,面对逐渐出现的公共空间设施不健全、公共空间管理制度相冲突等问题,2012年天河区全面启动了天河路商圈的更新和升级改造工作[10]。现今,天河路商圈的公共空间也正在更新中逐步走向高质量、品质化[11]。商圈范围内的公共空间类型丰富,本研究仅选取部分室外公共空间作为主要研究对象(图1),以期为天河路商圈公共空间的升级改造乃至城市公共空间的可持续更新提供新视角、新策略。

图1 天河路商圈范围与研究范围示意(作者自绘)

2.2 观察调研

作者于2023年11月6日至9日夜间19:00—21:00对研究范围进行了实地考察,针对五类空间条件选取大量考察点,每一考察点进行约20 min的观察与拍照记录。在具体考察过程中,不仅观察选点的空间形式特点,还重点关注空间内使用者的身体行为和姿势动作,特别是社交距离、身体方向、视线方向等行为线索,了解每个选点在物质空间与使用者身体互动两方面如何运作。最后截取记录中具有代表性的5 min数据,对不同选点进行具体对比与分析,在探索各空间条件之间的共性与关系方面提供一定参考。

2.2.1 门槛

门槛通常被视为公共空间与私人空间之间的过渡空间[12],具有激发人们接触行为的巨大潜力,因为在通过门槛时,陌生人之间被迫相互靠近。商业综合体的“门槛”在空间与管理上都存在中间性,便利设施与充裕空间具有为人们提供社交舒适度的巨大潜力。笔者以四个商业综合体出入口作为选点,分析不同门槛对非正式交往的积极与消极影响因素(表2)。结果显示,除A-3选点外,其他选点空间的游客均发生了较为丰富的非正式社交活动,包含长时间驻足、视线交互、问路等。在空间特点上,A-1、A-2、A-4均具有出檐深远的雨棚,在门槛外形成较大区域的灰空间,其中,A-1、A-2因包含更多可支持休憩行为的大台阶、座椅、花坛边缘等设施,吸引了更多驻足停留的使用者,但即使二者拥有相似空间形式,座椅形状与方向,景观装饰的数量与种类等微观设计,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陌生人产生互动的可能性。

表2 “门槛”选点的调研实拍与数据记录(作者自绘)

2.2.2 边缘

边缘通常被定义为一种边界,用以区分、组织内部与外部[13]。然而,社会学家De Jonge认为,除构建物理环境外,边缘还能为人们的社会互动提供庇护与舒适。公共空间中的活动通常会从公共空间的边缘向中间发展,这种现象为“边缘效应”[14]。本次实地考察中捕捉了不同形式边缘空间的使用行为(表3)。在城市开放空间中,利用高差设置的台阶(B-1)、花坛的边缘(B-2)、有遮罩的灰空间(B-3)等均在支持非正式社交方面表现良好。B-4是从属于建筑界面的边缘空间,虽然紧邻道路等级与周边区域活力度对总体人流量造成影响,但此处边缘设置的座椅朝向室内而背对室外,使人感到背后缺少保护,无法为人观看户外活动提供良好方向,较高的绿植设置也增加了该边缘空间的内向性。

表3 “边缘”选点的调研实拍与数据记录(作者自绘)

2.2.3 路径

“第四场所”研究发现,当路径设计仅用于步行时,也可以为社会交往提供巨大空间,它们可以引导各类移动人群的相遇,甚至促进陌生人之间发生社会互动。研究范围内与天河路并行的路径在人车分流、步道宽度、路面养护等方面相较天河南一路的并行路径表现更为良好(表4)。天河南一路的人行道现有状况(C-1)无法与商圈内高流量的活动需求相匹配。实际考察中发现,C-1所在路口人流量5 min内达到126,具有发生互动的巨大潜力,临时小摊点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快速聚集大量人流,但人行道宽度较窄且被非机动车停车位部分占用,少数非机动车的逆行行为与人群聚集导致的拥堵也存在一定安全隐患。

表4 “路径”“演域”选点的调研实拍与数据记录(作者自绘)

2.2.4 节点

在城市中心商业区公共空间中,节点可能是固定的,也可能是临时的,往往位于主要人流通道上,成为商业与社会活动的中心,人们在此停留、等候和安排会面等。节点的社会密度越大,陌生人之间意外相遇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由调研结果可见(表5),D-1是主要人流通道的一处受欢迎的节点空间。场地为圆形空间,边缘散落着众多临时桌椅,人们对自我暴露程度可以有所选择,例如,小孩更喜欢在场地中央奔跑与玩耍,成年人则更愿意坐在边缘观望、休憩。而D-2、D-3被赋予了贴合城市居民日常生活的功能,人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同一功能活动上,“人—人—物”之间构成一种稳定的三角关系,人群虽拥挤但有序,人们不再害怕与陌生人靠近或交谈,节点空间的社会汇聚力增强,产生更多互动机会。

表5 “节点”“演域”选点的调研实拍与数据记录(作者自绘)

2.2.5 道具

道具是指有目的地放置在公共空间中的物件,道具种类繁多,包括公共艺术品、游乐设施或街道设施、其他城市细节等,是城市中心商业区公共空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过实地考察,对其在公共空间社会互动方面的作用有了更新颖、具体的认识(表6)。E-1位于商业综合体下沉广场中心,是最容易接近的位置,人们出于观察、拍照、触摸等不同目的向它走近,创造了彼此相遇甚至交谈的机会,社会交往得以合理化。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放置在屋顶花园的烟灰缸(E-3),通过吸烟行为,人们既有理由彼此靠近,又能在这一过程中评估交往风险程度。在进出吸烟区域的过程中,可以不断调整和协商吸烟角,这种不确定的边界使人们很容易随意开始或停止谈话。并且,这种机制是由屋顶花园节点、绿化边缘、烟灰缸道具共同触发。

表6 “道具”选点的调研实拍与数据记录(作者自绘)

2.2.6 演域

除了“第四场所”理论举例的几类空间条件,笔者也观察到一种独特的临时聚集空间现象,表现为一个动态、互动的“表演域”。这种空间类似于即兴剧场,由一个中心“表演者”或类似装置所驱动,吸引大量观众聚集。表演者可能是街头艺人、游戏玩家、售卖者或其他引起公众注意的装置。与“道具”相比,二者虽都能同其他空间条件结合设置,但有所区别的是,这种临时聚集空间能够在短时间内集结大量人流,而非仅仅激发少数零散的互动。因此,将其单独总结为“演域(Performium)”。

“演域”在各方面的中间性赋予其“第四场所”的特性。例如,其空间界限和范围并不固定,可能位于各类公共区域,常根据表演或活动的性质而变化,服务于公众的同时也是个性化表达场所;功能上的中间性在于商业、文化、娱乐和社交功能多元、灵活的融合,不单一归属于任何传统功能类别;此外,“演域”空间的活动类型也体现其中间性,常常是半组织化的,有一定的自发性和即兴性,但同时可能包含一定程度的规划和设计。

F-1是一处典型的“演域”空间。这里的“表演者”是一个动态的、极具互动性的“音乐喷泉”。它通过定时的音乐和水的舞蹈,创造出一种临时的聚集空间。这种艺术表演场域,不仅增强了场所的互动性和可达性,而且由多样化的人群聚集可知,在促进社会融合和文化交流方面具有强大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喷泉表演空间与周围环境的关系也强调“演域”的“中间性”特性:静止的表演环境与繁忙、过渡和移动的街道环境并置,使人们很容易擦肩而过、驻足停留、邂逅相遇。一个简单的过渡空间转变成一个充满活力和社交可能性的“演域”,在城市生活中创造了一个独特的文化和社交维度。

另外一处套圈游戏场景(F-2)也生动地解释了“演域”的概念。它不仅是一处游戏活动区域,更转化成一个城市生活的微缩舞台。游戏者并非简单的参与者,而是成为“演域”核心,由其活动引发周围观众的集聚与互动。人群自发环绕形成的“圈”不仅是物理空间的集合,更是情感和体验的共鸣点。围观者之间的视线交互、共同的笑声和欢呼,超越了简单的物理空间定义,成为城市生活的一个重要片段,充分展示了“演域”空间的独特魅力和社会功能。

2.3 问卷调研

本次调查在线上与线下同时进行,共回收有效问卷112份,被调查对象的男女性别占比基本持平,18至30岁年龄段占绝大多数。

2.3.1 社交互动分析

研究范围内社交互动的调查数据显示,被动观察性互动是最普遍的社交形式,反映人们对公共空间环境与活动的较大兴趣和一定警觉性。更主动的社交互动,如帮助陌生人拍照或与陌生人对话分别占42.86%、46.43%,这表明尽管人们在城市商业区公共空间中习惯保持一定私人空间,但仍愿意在特定情境下与陌生人进行更积极的互动。公共空间中较多的“拍照”“打卡”行为一定程度上也验证了天河路商圈室外公共空间在视觉美学、文化特色和社会互动方面的显著吸引点。此外,14.29%的调查对象表示他们与陌生人产生过情感共鸣,这显示在共享的体验或突发事件中,公共空间激发情感共鸣的可能性。只有4.17%的调查对象表示他们与陌生人有过肢体接触。这种互动形式在公共空间中较为少见,可能因为肢体接触在许多文化中被视为较为私密的互动。6.94%的调查对象表示他们在天河路商圈的室外公共空间中没有与陌生人进行任何形式的互动。这可能表明一部分人在公共空间中更倾向于保持私人空间。

总体来看,这些数据揭示了天河路商圈室外公共空间作为城市文化和社交生活中心的潜力,能够包容人际互动的多样性与复杂性。虽然大多数人倾向于低门槛的观察性互动,但也有相当比例的人愿意进行更深层次的社交活动。

2.3.2 空间感知分析

公共空间感知问卷采取排序题的形式进行(表7),“第一位”至“第四位”为调查对象对各项公共空间的喜爱度排序,表格显示了各选点在各排序中获得的票数与所占百分比。综合得分计算方法为:选项平均综合得分=(Σ 频数×权值)/本题填写人次。

表7 各空间选点的喜爱度排序与综合得分(作者自绘)

在“门槛”类别中,“天河城的南门、西门”与“太古汇北门”获得较高的喜爱度,尤其是“天河城”,其玻璃顶棚设计为深远檐下空间,引入充足阳光,提供了更为舒适的体验,成为众多研究对象的首选。

“边缘”类别取得最高综合得分的是万菱汇的“餐厅外墙摆座”,与观察调研结果存在偏差,这反映出在繁忙的商业区公共空间中,部分人群对高品质、安静、私密空间的偏好。“异形檐下的灰空间”以其独特设计在视觉上带来吸引力,但因缺少公共座椅等休息设施,其受欢迎程度在不同使用者中较为分散。“广场花坛边缘”区域尽管在观察中记录到众多的休息与互动行为,但问卷调查中综合得分偏低,表明该区域在满足休息需求方面存在不足。

在“路径、演域”组合类别中,“音乐喷泉广场”路径在问卷调查中获得了与观察调研结果一致的高热度,51.79%的研究对象将它作为首选,凸显了“演域”空间在城市生活中的社交活力。“特色集市街”凭其新颖性与艺术装置的结合,增强了商业活动的体验感,受到了积极评价。“绿化小径”提供私密空间,但相对封闭且存在视觉死角,可能引发安全顾虑,因此综合得分较低。这些结果反映了城市商业区公共空间设计中需综合考量舒适性、社交活力与安全性等多方面因素。

在“节点”和“演域”相结合的空间类型中,大部分研究对象表现出对“音乐喷泉”和“街头表演”的偏好,其中86.6%的参与者选择了这些选项。此外,50.9%的参与者选择了“套圈游戏”,根据观察调研结果,这类娱乐活动的聚集热度受多种因素影响,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同时,“免费开放的萌宠乐园”因紧贴市民日常生活且具备临时活动的灵活性,获得较高综合得分。

“道具”类别中,“下沉广场中央的小花园”受到75.89%的研究对象的喜爱,成为首选和次选,获得最高的综合得分。这不仅得益于道具自身在视角效果和自然元素上的营造,还与其空间位置有关,能够汇集环形广场多层开放平台上的视线与各方位的人流。此外,“出入口旁的艺术装置”也结合了道具品质与策略性空间定位,成为当代城市空间中具有吸引力的“打卡点”。

最后,对问卷调查中“您认为商业区的户外还需要设置哪些空间/功能/活动?”这一开放性问题的回应进行了词云分析(图2)。分析结果显示,众多受访者强调了在研究范围内增设更多休息座椅和其他公共设施的需求。这反映了市民对于提升公共空间舒适度和功能性的期待。同时,部分受访者希望设置更多服务各年龄段市民的休闲空间,特别是能够容纳家庭为单位活动的场所。此外,对艺术装置、表演、游乐区、篮球场等多样化设施的需求,揭示了市民希望商业区公共空间不仅提供购物和餐饮服务,还应丰富其艺术文化和活动多样性,以增强城市生活的品质和吸引力。这些反馈暗示着未来城市中心区公共空间设计中应更多考虑居民的多元需求。

图2 研究对象对公共空间反馈的词云分析(作者自绘)

3 结语

通过对天河路商业圈研究范围内的观察调研与对使用者的问卷调查,可以发现,“第四场所”在不破坏已有公共空间框架的基础上,能高效增加空间吸引力,提高社会交往潜力,增强中心城区的活力度与包容度。在设计中心商业区公共空间时,可通过以下思路对现有公共空间进行优化更新:

1)增加多样性的空间条件

多样性空间条件能有效提高人们的社交舒适度,为空间中不同类型的使用人群提供公开、暴露或个人、私密的选择权利,容纳更广泛的行为或意义并使之合理化。所有空间条件都并非单独发挥作用,组合门槛、边缘、路径、节点、道具、演域多种空间条件,可赋予私人所属的商业区公共空间在社会学意义上的开放、包容与异质。

2)营造可“观人”的空间环境

除了“观景”,“观人”也是发生在城市中心商业区这类公共领域中的主要活动之一,它是陌生人之间的主要社会交往方式,是人们熟悉公共场所获取归属感的重要前提。边缘和路径,是“观人”的首选地点,对于“观人”路径来说,应注意:首先“观人”的最佳场所应该是既能步行又能坐着的地方,因为这两种活动在公共空间中是相辅相成的;其次,路径上需要容纳不用功能和用途,提供丰富的便利设施,来维持一天中不同时段的活动水平;最后,应增加路径空间对人们感官、行为的变化作用。“观人”边缘则是另一种类型的环境,发生的“观人”活动可能持续更长时间,因为边缘空间更方便为人们取得社交舒适度的平衡,降低与陌生人社交接触的风险。边缘首先需要有一个良好的朝向,或是位于可以俯瞰街道活动的一定高度。此外必须提供一些活动场地,如摊位、长凳、遮阳伞、大树等,在这些地方,人们很自然地驻足和坐下,避免完全空白的边缘空间。

3)利用定期活动强化空间价值

城市中心的商业区公共空间,往往容易产生排他性,不同消费等级导致不同人群的隔离。而定期组织社会性活动,将对商业公共空间的社会性质产生积极影响。活动越有规律,便越能为不同时间安排的人提供更多参与机会,同时增强空间的可记忆性与吸引力,极具文化艺术价值的活动,也能打破更多物理和社会界限,有效促进社会融合。此外,与大型活动相比,小型活动投入的资源和精力更少,更有可能产生积极的社会效果,提高商业区公共空间社会价值。

4)置入合适的空间道具

道具的吸引力取决于道具的位置、规模、形式和方向。首先道具需足够显眼,应放置在主要人流通道或空间节点上,更易吸引人注意。此外,道具还需要能够支持多种使用和互动:一方面,可适应多种形式的身体游戏与人们产生接触,例如,无围栏可触摸可互动的艺术装置更能激发游客的合照兴趣;另一方面,人们被道具所激发的行为本身也能吸引其他观众的注意力,由此引发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总之,规模小、适应性强、使用与位置具有灵活性的道具,能够低成本、高效且即时地为现有商业空间提升舒适度与社交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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