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

杨晓萌

惊蛰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也是仲春时节的开始。中国现存最早记录农事的历书《夏小正》记载：“正月启蛰，言发蛰也。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惊蛰时节，春雷始鸣，惊醒了蛰伏于地下越冬的蛰虫。可以说，惊蛰，才是春的启幕。

韦应物有诗云：“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对农民来说， 惊蛰到来，也意味着一年春耕生产的开始，这时农民最祈盼的就是听到雷声。根据经验，惊蛰时節若打雷，当年雨水就会多，有利于农业生产。

古代绘画中，有一类题材名为“起蛰图”，这类画作通常描绘的是春花初绽、万物复苏的惊蛰景象，表现了古代画家对春季天气变化和物候变化的细致观察。古人将惊蛰分为三候：“一候桃始华；二候鸧鹒鸣；三候鹰化为鸠。”桃花初绽、黄鹂鸣唱、杜鹃声啼，这些惊蛰常见的特征也成为书画作品的常见题材。

【清】袁江 春雷起蛰龙 中国画 134cm×50.5cm 1730年 中国美术馆藏

袁江的这幅《春雷起蛰图》创作于清雍正年间，描绘了春雷滚滚、风雨欲来的景致，是画家颇具代表性的山水界画作品。画面近景中的楼台四面轩窗敞开，楼阁中的数人正凭栏观看远方的风云变幻。中景的江面上，一叶扁舟正在风中飘摇，渔家似在努力摇橹，这一切都仿佛预示着一场风雨将突然来临。远景塔院缥缈，天空中墨色浓淡的变化，似夹杂雷声的乌云从远处飘至。淡粉色的桃花与青绿色的绿柳点明了节气时令，柳枝随风飘舞，江中水面泛起波纹，都表现出画家细致入微地观察和描绘。袁江的《春雷起蛰图》恰如宋人诗中所吟咏：“轩窗四面开，风送海云来。一阵催花雨，数声惊蛰雷。”

——《西安晚报》

张江舟 惊蛰 中国画 200cm×200cm 2021年

惊蛰是农历第三个节气。时至惊蛰，气温回暖，春雷乍动，万物复苏。惊蛰之时是唤醒之时、是萌动之时、是成长之始。惊蛰之时，虽偶有冬之寒意，但春天终将如约而至。作品《惊蛰》中，生与死的双向撕扯，考量着生命的无限韧性。画中相拥且蠕动的肢体，预示着生命的顽强和对如夏花般灿烂的生命的渴望。

——张江舟（作者系中国国家画院原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