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勇
前言
2022年9月13日,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发布了《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目录(2022年)》,指出:“在原有艺术学理论一级学科基础上,设置了‘艺术学一级学科,包含艺术学理论及相关专门艺术的历史、理论和评论研究。”随即在2023年9月组建了国务院首届“艺术学”一级学科的学科评议组,成员由2011年原艺术学门类的五个一级学科评议组部分委员组成。
我国自1997年在文学门类中设立“艺术学”一级学科,1998年设置艺术学博士点之后,又经过201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将文学门类中的“艺术学”一级学科升格为第十三个艺术学学科门类,再到2022年国务院学位办对艺术门类进一步进行了优化调整、重新布局,把2011年版“艺术学”的5个一级学科,即艺术学理论、戏剧与影视学、音乐舞蹈学、美术学、设计学整合成一个整体的“艺术学”一级学科,并明确了从“历史”“理论”“批评”三个维度进行学科设置,自此开启了我国“艺术学”一级学科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开展艺术人才培养、学术研究和学科建设的新征程。
无论是把“艺术学”作为一门学问进行的学术性研究,还是将其作为人才培养的一级学科教育、教学体系进行的学科建设,我们都有必要清晰认识、理解2022年版“藝术学”一级学科的基本内涵。
一、“艺术学”一级学科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科学、学理性地描述一级学科“艺术学”是一项十分严谨的工作。构建中国特色艺术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应是新时代赋予艺术学领域的重要使命。
何谓“艺术学”,一言蔽之,“关于艺术的学问”。无论是“艺”和“术”还是“学”,西方有之,世界有之,中华民族有之。华夏大地孕育了众多优秀的艺术家,滋养了无数从事艺术研究的学问家,与世界各国艺术家一同布满熠熠生辉的艺术繁星世界,成为人类的精神财富。中华民族自古至今的艺术遗产和艺术思想是我们认识、研究当今艺术的重要依据。
就“艺术”一词而言,我国自古有之。尽管古汉语中“艺术”一词的语意与我们今天对于艺术这个词汇内涵的认识有所不同,但并不影响我们对“艺术”一词做出具有丰富汉语内涵和中华民族文化历史渊源的阐释,不影响我们梳理、总结我国自古至今先贤对于艺术所做过学问、学术性研究和学问体系建构的工作,不影响我们以新时代的气质和视野建构具有中国特色“艺术学”一级学科的伟大事业。
我国古代“艺术”一词最早主要指“六艺”以及“术数”“方技”等各种技能与学问,与今日之艺术内涵基本一致。《周礼·地官·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我们暂且不论“六艺”之全部,单就“五礼”一个类别的“艺”而言,在“吉”“凶”“嘉”“宾”“军”的所有行礼过程中都充满了“舞”“乐”“技”“术”等艺术核心的内容,五礼无不起舞、施乐。我国最早有组织的艺术就是“术数”“方技”以及“巫觋乐舞”和“作乐崇德”。远古传说中的“六代乐舞”,即“六乐”为其核心作品,而“六乐”更是与今日之“艺术”内容直接关联。这些古代艺术的内容广泛记载于各类文献之中,不胜枚举。
我国自古对于艺术所进行的学问、学术性研究不仅广泛、深刻,而且已然形成体系,是我们今天认识“艺术”之“学”的源泉。俯瞰中国历史,自春秋战国以来,文人诸子关于艺术的思考各成一家,《乐记》《画论》《琴赋》《书道》《艺概》等思想著述自前世皆存而不绝,历经几千年历史积淀,延绵至今。
“学而优则仕”中的“学”字就包含了“学问”“学术”,甚至“学养”等多层次的内容。儒家思想鼓励人们博学知识,研习学问,成为认识世间事物的优秀人士,指引学问学养优秀的人们参与国家的建设和管理。“经史子集”“诸子百家”学问中深含历史先贤们对于艺术认识、认知的智慧和思想:“学为己”“学而时习之”“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等富有哲理、思想、精神智慧之“学”理,“乐与政通”“乐者乐也”“非乐”“声无哀乐”“知音难觅”“高山流水”“郑卫之音”等之“艺”论,不仅是中华民族耀眼的思想之树,也是照耀世界的智慧之光,更是我们今天溯源、建设、发展“艺术学”一级学科之“根”,之基石,是建构中国特色“艺术学”一级学科的根本保障。
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10月15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不能套用西方理论来剪裁中国人的审美。”2021年8月,中共中央宣传部、文化和旅游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中国文联、中国作协等五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加强新时代文艺评论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文艺理论与评论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再一次明确强调“不套用西方理论剪裁中国人的审美”。“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不允许“裁剪”,是我国今天“艺术学”一级学科建设的重要立场。
西方近代“学科”“学术”对于我国影响巨大,我国知识分子从西方“学科”“学术”知识体系中学会了相当多的学问。在中华民族近代羸弱身躯的年代,“西学”作为“拐杖”,成为一种特定时期暂时的支撑力量。因此,大批有识之士精深研习西学,并成就斐然。但同时中西两个不一样的知识体系也带给我国学人们很大的困惑和烦恼,甚至纠结、挣扎于甄别与选择两个文化、文明的不同标准之间。尤其是一批试图吸收西方先进“学科”“学术”建立中国的学科、学术的学者,忧国忧民,尤为纠结,但其成就也最为斐然。近现代不少学者对于我国艺术的学术、学问研究之悠久历史给予了充分肯定,并亲身躬行、著书立说,把“西学”心得与智慧融入鸿篇巨著之中,影响世人。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对中国古代经典诗词内容细微、精深、入骨的感悟与分析,深刻揭示中国古代经典诗词的意境、神韵之美。王国维接受西方美学,在《人间词话》中试图将西方思想与中国传统审美相融合,试图从比较中发现中国艺术的艺术价值,以期形成中华民族独特的文艺理论体系,体现了他骨子里保持着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
梁启超是“西学东渐”的“急先锋”,翻译了很多西学的经典名著,但他却又竭力倡导和主张“凡一国之能立于世界者,必有其国民独具之特质”。他一方面极力引进西学,另一方面更是坚守“不能蔑弃吾数千年之道德、学术、风俗”之信念,因而成为近代坚守中华民族文脉的领袖人物。我们今天仍然需要继续吸纳外国优秀先进文化,“洋为中用”的指导思想是寻此道路前行的指南。
傅斯年在《史学方法导论》中阐述了我国四部分类法中艺术属子部的历史,他说:“我不赞成适之(胡适)先生把记载老子、孔子、墨子等等之书呼作哲学史。中国本没有所谓哲学。多谢上帝,给我们民族这么一个健康的习惯。我们中国所有的哲学,尽多到苏格拉底那样子而止,就是柏拉图的也尚不全有,更不必论到近代学院中的专技哲学。我们若呼子家为哲学家,大有误会之可能。”
近代以来类似上述之研究不胜枚举,是我们今天继续探究之范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们若干年中主要吸收苏联诸多理论。改革开放之后,西方诸多方面的“学科”“学术”更胜于任何时代的盛行起来,甚至到了以西为主,以中为辅的程度,以至于今天不得不明确制止“裁剪”的行为。
艺术学从文学门类中独立出来之前,就与哲学、艺术哲学、美学、艺术美学开始了纠结。2011年艺术学成为门类后,“艺术学理论”一级学科11年中进行了独立迅速的发展。2022年版的“艺术学”一级学科,宣示了艺术学学科更加具有的独立性。“艺术学”一级学科既然早已脱离了文学学科,当下也就不应该属于哲学、美学或其他学科,艺术学理应属于众多艺术研究者、学问家之学科,应该是对艺术对象有感知、感触、感受之后的思想与精神的深邃思考,是具有中国精神和中国特色的“艺术学”一级学科,是体现出“中华文化独一无二的理念、智慧、气度、神韵”(美学教育家叶朗语)的学科。我们对于“艺术学”一级学科的描述,以及未来的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学术研究当然应该是充分利用我国自古至今丰厚优秀的艺术文化“史论评”资源,在艺术专门种类历史、理论、批评研究的基础上,联通、融合整体艺术学规律的探索,建设好根植于中华文脉、文明、文化之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艺术学”一级学科。
二、“艺术学”既研究专门艺术种类“史论评”又探究艺术普遍规律
国务院学位委员会2022年版“艺术学”一级学科,包含了艺术学理论,以及相关专门艺术种类的历史、理论、评论的学科建设、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也可以说,2022年版的“艺术学”一级学科既包含“音乐”“舞蹈”“美术与书法”“设计”“戏曲与曲艺”“戏剧与影视”等专门艺术种类历史、理论、批评的学科建设、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同时,又要求能够超越这些专门艺术种类,联通、观照到对“艺术学”一级学科通识知识的理解与认识。并且,必须立足于中国艺术实践之上的理论创新以及对于“艺术学”一级学科普遍规律,即一般艺术规律的探究。
就“艺术学”的学问、学术而言,包含了整体艺术一般规律与专门艺术具体规律两个方面的探究。艺术学首先是研究诸多专门艺术种类规律的学科,是以具体专门艺术对象为研究目的的学术与学问,即以研究“音乐”“舞蹈”“美术”“书法”“设计”“戏曲”“曲艺”“戏剧”“影视”等具体专门艺术种类的历史、理论、批评为对象的学科。同时,在“艺术学”还是探究整体艺术一般规律的学术、学问。
学术研究与学科建设以及人才培养密切关联。从某种意义上讲,学问的研究根本上还是为了人才培养服务。2022年版的“艺术学”一级学科,更加清晰地明确了以专门艺术种类的历史、理论、批评为研究对象,是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的依据。换句话讲,无论是2011年版原有的艺术学理论,还是专门艺术种类的研究都应该依据“历史、理论、批评”三个方面设置“艺术学”一级学科下一层级的二级学科,乃至二级学科的研究对象、人才培养、学科建设等诸多方面。其中,会存在一个学者个人学术兴趣与培养单位人才培养聚合的不一致性,即個人有个人的学术兴趣,单位有单位的发展目标。这种情况下,是允许个人的学术研究独立存在下去,还是以单位的学术、学科、人才培养目标为主,考虑把个人的学术研究与集体目标结合起来。
我们经常说,必须高度关注和重视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在“目录”中所表述的“包含艺术学理论”这一阐释,即,在对各个专门艺术种类的研究中要联通、关照,甚至,融合到对于“艺术学”一级学科通识知识的把握,以及对于“艺术学”一级学科整体规律的探究。尽管“艺术学”二级学科设置较为复杂,但是,上述整体指导思想的实质相同相通。国务院学位办明确提出了“艺术学”二级学科的学科建设要口径宽泛,研究对象不能过度狭窄的要求,无论是以艺术学理论还是专门艺术种类的学科范围都应该是以“历史、理论、批评”为基本内容。譬如,音乐学院设立中国音乐史学为二级学科,美术学院设立中国美术史学为二级学科,戏曲学院设立中国戏曲史学为二级学科等等,不宜再细化和肢解到研究方向与领域。譬如,中国音乐史学作为二级学科设置不宜再以历史的纵向细化到“古代”或者“近代”“当代”等等。即使区域性、专题性的研究也应依据通史、通论的原则进行的全面性研究。譬如,中原、吴越、齐鲁、巴蜀、燕赵、三秦、岭南、荆楚音乐史学的研究,东北、西北、东南、西南、中南等音乐理论的研究,都应该是历史与现实纵横全方位的布局研究。换句话说,作为“艺术学”学者,作为“艺术学”“史论评”某一方面或多个方面的专门研究者,原则上应该具备“艺术学”基本的通识知识,懂得艺术发展的一般性规律,拥有探索艺术学总体规律的学养,能够在专门艺术种类的研究中为探究整体艺术发展贡献智慧。作为中国音乐史学研究者至少应该了解中国通史、掌握中国史学方法以及音乐史学方法。同时,以熟悉的中国音乐史学研究具体案例,贡献对于艺术整体规律性研究的智慧。同理,艺术学理论研究者,从艺术史、艺术理论、艺术评论的总体研究中给予专门艺术种类研究者以启示与指引。
从2023年8月新成立的一级学科“艺术学”学科评议组成员的构成来看,艺术学理论研究者与诸多专门艺术种类史论评研究学者均列其中,说明“艺术学”一级学科建设需要的是理论与实践多方面学者的共同参与。但是,这两方面学者对于“艺术学”一级学科的认识一定有所不同。我们要正视这种认知的差异性,要正视双方对于“艺术学”一级学科建设有一个认识过程的现实。一方面,既不能把2022年版“艺术学”一级学科视为2011年版艺术学理论的升级版,也不要放大艺术学理论在2022年版“艺术学”一级学科中的功能与作用。另一方面,更不能囿于专门艺术种类“史论评”研究的狭隘思维和旧有习惯,不能把2022年版的“艺术学”一级学科限制于专门艺术领域的单向性学术思考和研究。全面正确认识、理解,以及建设好2022年版的“艺术学”一级学科,需要艺术哲学、艺术美学、文艺学等艺术学理论和专门艺术种类“史论评”两方面学者共同的智慧输出与奉献。
三、“艺术学”一级学科是我国艺术理论人才培养的重要教育、教学体系
我国2011年的学科专业目录调整,“艺术学”能够从文学门类中独立划分出来,生成为我国新的第十三个门类学科,并开创了“艺术学理论”“音乐与舞蹈学”“影视与戏剧学”“美术学”“设计学”等五个一级学科的建设历程,凝聚了一大批文艺学、艺术学理论学者的学术精神和智慧贡献。同时,也是一大批具有宏观与具体、理论与实践、历史与现实学养的各专门艺术种类艺术实践大师以及专门艺术种类从事“史论评”研究学者们的智慧结晶。2011年版艺术门类中的五个一级学科经历了11年各自发展的辉煌时期,培养出了大量优秀的“史论评”方面的研究人才,产出了丰硕的学术研究成果,取得了学科发展历史性的突破。
一方面,2011年版艺术门类中艺术学理论一级学科的大部分学者可能在文学、历史学、文艺学方面拥有更多的经历,或者多一些学习、关注和研究。这些学者精深耕耘于艺术学“史论评”整体艺术规律的探究,对于具体专门艺术种类规律性的研究也具有指导意义。而且,作为人才培养体系也进行了十几年的架构与建设,在专业设置、课程布局、教材建设等等诸多方面也形成了一套教育、教学的系统。正如艺术学理论学者张道一先生所言,“艺术学理论”是对“森林”认识的伟大意义。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了解、认识对于专门艺术种类“树木”研究的价值和意义。对于美术史、美术理论、音乐史、音乐理论、戏曲史、戏曲理论等专门艺术种类“史论评”的研究触及艺术的本质、实质,是从形而下至形而上的研究,也有利于我们对于艺术整体规律的探讨。
我们必须十分清醒地认识到,“艺术学”一级学科是我国专门艺术种类“史论评”研究人才培养的重要教育、教学体系。我国拥有音乐学院、美术学院、舞蹈学院、戏曲学院、戏剧学院、设计学院等诸多培养专门艺术人才的艺术专业院校,各专门艺术种类的人才培养是“艺术学”一级学科教育教学体系的主体,是艺术学历史、理论、批评研究很大的一个群体。这些专业艺术院校的大多数专门艺术种类的“史论评”学习者、研究者都不同程度上具有艺术实践的经验,他们关注专门艺术种类“艺术学”的学术学问,这也决定了众多专门艺术种类的学者对于专门艺术种类历史、理论、评论研究的现实选择。2011年版的“艺术学理论”人才培养也是硕果累累,北京大学、东南大学、南京大学等艺术学理论都是几轮学科评估的A+学科,师资雄厚,人才济济。2022年版的“艺术学”一级学科发展了2011年版的“艺术学理论”和专门艺术种类两方面人才培养的历史,是我国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艺术理论人才培养的重要教育教学体系,让两方面人才培养关联与融合起来成为严峻但又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
实问题。作为人才培养的教育教学体系,“艺术学”一级学科必须在下一层级设置二级学科。严格依据国务院学位办“史论评”的指导精神,并充分理解和贯彻国务院学位办“让各个学校自主设置二级学科”的指导思想。这一思想并不是说可以脱离“史论评”的基本框架,各个培养单位应该依据各个学校的师资力量、区域优势、学术团队等等,选择人才培养的个性方向和定位。以音乐史学举例,不是所有学校都具备音乐史学的研究力量,更不具备音乐史学人才培养的师资队伍,自然也就不可能设置音乐史学二级学科。但是,可以集中师资力量于中国音乐史学,或专门音乐史学,或区域音乐史学的研究方向以及人才培养二级学科。即使像或音乐、或美术、或舞蹈、或影视等专业艺术学院,有数量较多的“史论评”师资队伍,也应该较为集中一些研究方向,不宜太细化方向和专业。仍以音乐史学为例,以前,并沒有集中于“史论评”方面,无论是个人还是学校,其研究太零散,各自为政,应该算是我国各个门类艺术学术研究、学科建设的痛点。前几年才开始有了“中国音乐史学基本问题研究”“中国音乐史学基本原理问题研究”等具有聚合、整合研究力量的国家、教育部研究课题。各大音乐学院之间的研究课题和内容普遍存在同质化的现象,研究者、教授数量多的学校具有研究的优势,但是没有特色。研究者、教授数量少的学校,除了大多数做着同质化的研究之外,即使有少量特色研究也很难形成体系。至于那些综合、师范大学的专门艺术种类学院,更不应该泛滥设置。因为综合、师范大学的每一所音乐学院、美术学院、影视学院,包括技术、技能性在内分别也就十几位教授,而“史论”教授也就个位数,也就是说,即使把全校“艺术学”所有“史论评”教授集合起来也不过二十几位教授,甚至更少。因此,如果要凝练二级学科和研究专业方向,更不宜过宽设置,必须是聚焦两三个方向。即使是硕士研究生培养方向,培养单位也应该是集中打造学科建设和学术研究的特色与优势。
2022年版“艺术学”一级学科的新设,结束了2011年版艺术门类下设五个一级学科独立发展的历史。其作为艺术门类各个艺术种类“史论评”人才培养的教育教学体系,势必要求门类艺术人才培养之间的联通与融合,要求在专门艺术种类人才培养过程中有对于艺术整体普遍规律进行探究的内容,也即我们常说的对于艺术一般规律研究的课程内涵,而且不可回避在人才培养的各个方面都要有联通与融合的内容。从长远来看,继续坚持或单一设置仅限于某一具体艺术门类“史论评”课程,或纯粹只是进行2011年版艺术学理论一级学科培养模式,都不符合新时代艺术理论人才培养的要求,而是应该设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联通融合性的课程,譬如,艺术史专业是否可以设置音乐史、美术史等等专门艺术种类的“史论评”课程,或者在专门艺术种类专业中设置艺术史论、方法论等指导性的课程。众所周知,教师是教学质量的关键,教师的站位、认知和学识、学养关系学校发展的根本。而课程是学生能否学到知识、技能、本事的根本,教材则是支撑课程内涵,是决定教学质量的重要依据,同时,也是检验师资科研成果融入教学内容的标志,这也才符合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教育工作着重落实“金师、金课程、金教材”的指示。
“艺术学”一级学科教育、教学体系的融合是一项崭新的工作,我们的教师、研究者以及教学管理部门能否认识到这一重大的变化,能否推进这一项工作,关系到“艺术学”一级学科人才培养、学科建设、学术研究的未来,也关系到能否造就新时代新的思想、新的知识内涵的学者,形成新的学术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