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兰 邹 萍 崔艳娇 石迎迎
乳腺癌是一种常见的恶性肿瘤,主要发生在女性乳房组织内,多见于50岁以上的女性。乳腺癌的早期症状包括乳房肿块、皮肤变厚、乳头溢液等。如不及时治疗,癌细胞逐渐扩散至身体其他部位,对患者生命构成威胁。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旨在保留尽可能多的正常组织和外形[1]。与传统根治术相比,改良根治术可以减轻患者手术后的疼痛和不适程度,缩短住院时间,虽改良了女性的第二性征,但部分患者仍出现明显的病耻感。病耻感是指患者因患某种疾病而感到羞愧、自卑、不安或焦虑等负性情绪。乳腺癌患者常因失去乳房而存在病耻感,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和精神健康。研究表明,乳腺癌患者的病耻感与其生活质量密切相关[2]。患者在手术和治疗后,病耻感和心理健康状况均会受到影响[3]。本研究探讨应对方式在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病耻感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现报告如下。
选取2022年7月-2023年7月我院收治的女性乳腺癌患者245例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符合临床乳腺癌的诊断标准[4];(2)接受乳腺癌改良根治术;(3)患者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1)既往有精神病史;(2)合并其他严重疾病,如恶性肿瘤、严重的心血管疾病等;(3)认知功能障碍,无法独立完成问卷调查。245例患者平均年龄(56.34±6.28)岁;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51例,高中112例,大专及以上82例。本研究符合《赫尔辛基宣言》。
通过发放问卷调查收集患者的病耻感、生活质量和应对方式等信息,本次共发放问卷245份,回收有效问卷245份,有效回收率为100%。
1.2.1慢性疾病病耻感量表(SSCI)[5]SSCI由RAO等于2009年以神经系统疾病为基础研制的病耻感测量量表,该量表包括内在病耻感、外在病耻感2个维度,共24个条目,每个条目1~5分,总分24~120分,分值越高表明患者病耻感越高。
1.2.2乳腺癌患者生命质量测定量表(FACT-B)[6]该量表包括生理、情感、功能、社会/家庭、乳腺癌专用模块5个维度,共36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5级评分法,总分0~144分,分值越高表明生活质量越好。
1.2.3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CSQ)[7]该量表包括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2个维度,共20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4级评分法,总分0~60分,其中积极应对0~36分,消极应对0~24分,分值越高表明采取该应对方式的倾向越强烈。
乳腺癌患者SCSQ得分为(33.01±6.69)分,其中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得分分别为(21.33±4.24)分、(11.68±3.63)分,SSCI得分为(76.97±5.30)分,FACT-B得分为(58.34±5.37)分。
表1 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应对方式与病耻感、生活质量的相关性分析(r)
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乳腺癌患者的积极应对方式与FACT-B评分呈正相关(P<0.05),与消极应对方式、SSCI评分均呈负相关(P<0.05);消极应对方式与SSCI评分呈正相关(P<0.05),与FACT-B评分呈负相关(P<0.05);SSCI评分与FACT-B评分呈负相关(P<0.05)。
图1 病耻感、应对方式和生活质量的中介效应模型
表2 应对方式在病耻感与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以FACT-B评分为因变量,SSCI评分为自变量,应对方式为中介变量,构建中介效应模型并进行分析,该中介效应模型各拟合度均符合标准,表明模型拟合理想。结果显示,SSCI评分对积极应对方式、FACT-B评分有直接负向作用(P<0.001),对消极应对方式有直接正向作用(P<0.001),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均在SSCI评分与FACT-B评分之间有部分中介作用(P<0.001)。间接中介效应值分别为-0.334、-0.175,总效应值为-0.997。
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是乳腺癌患者重要治疗方案,手术后可出现疼痛、不适和术后并发症,如淤血、感染等。改良根治术可保留更多的正常组织和外形,但仍对乳房外形造成一定的改变,可引起患者对自身形象的担忧和不安,降低自信心,影响患者生活质量。本研究结果显示,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生活质量得分为(58.34±5.37)分,与王静等[8]研究结果相似,表明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仍面临严重的生活质量降低的问题。本研究结果显示,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病耻感得分为(76.97±5.30)分,与Daryaafzoon等[9]研究结果相似,表明乳腺癌患者存在较为明显的病耻感。可能因乳房对于女性是身份认同的一部分,而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涉及对乳房组织的切除或整形,导致患者的乳房外形发生变化,影响患者自尊心、自信心和性吸引力,表现出明显的病耻感。本研究结果显示,乳腺癌患者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得分分别为(21.33±4.24)分、(11.68±3.63)分,与王晴等[10]研究结果相似,表明患者整体倾向于使用积极应对方式面对癌症和治疗过程中的应激事件,但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消极应对方式。提示临床护理人员应重点关注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的应对方式变化,提供有效的支持干预方案。
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乳腺癌患者的积极应对方式与FACT-B评分呈正相关(P<0.05),与SSCI评分均呈负相关(P<0.05);消极应对方式与SSCI评分呈正相关(P<0.05);SSCI评分与FACT-B评分呈负相关(P<0.05),与施剑青等[11]、Chu等[12]研究结果相似。可能因手术后的乳腺癌患者出现乳房缺失或变形的情况,导致患者对自身形象产生负面评价,使其自我意识和自我价值受到影响,引发社会认知和互动方面的困扰。社会认知的不安全感可能诱发伏隔核等区域的异常活动,减弱积极情感和社交互动的愉悦感,从而降低生活质量[13]。此外,病耻和羞愧情绪可能降低患者大脑内的多巴胺和5-羟色胺等神经递质的水平,影响患者的情绪状态和生理健康,导致更加倾向于消极的应对方式。
本研究结果显示,SSCI评分对积极应对方式和FACT-B评分产生负面影响,但对消极应对方式产生正面影响。此外,积极应对方式对FACT-B评分产生正面影响,而消极应对方式对FACT-B评分产生负面影响,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均在SSCI评分与FACT-B评分之间有部分中介作用。本研究结果显示,病耻感能够负向预测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术后生活质量,提示病耻感不仅直接影响女性乳腺癌患者的生活质量,还可通过影响患者的应对方式而间接作用于生活质量。手术后患者可能面临情绪调节方面的困扰,如焦虑、抑郁等情绪问题,可能与杏仁核等情绪调节中枢的异常活动有关[14]。这些区域的异常活动增加患者对外界刺激的敏感度,使其更容易感受到负性情绪,逐渐倾向于消极的应对方式,使乳腺癌改良根治术后患者更加脆弱,难以有效适应疾病带来的变化,并且伴随消沉、回避、否认疾病的存在、焦虑、抑郁等心理健康问题,导致社交障碍以及对日常活动的兴趣减退,影响生活质量[15]。
综上所述,应对方式是乳腺癌改良根治术患者病耻感与生活质量的重要中介变量。临床应及时采取针对性干预措施,建立积极的应对方式,改善患者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