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固定正畸矫治后牙齿脱矿情况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

郎鑫 储梦诗 WASEEM SALEH AL-GUMAEI 邱震 郑艳

[摘要]目的：系統评价中国人固定矫治后牙齿的脱矿情况。方法：计算机检索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CNKI、CBM、WanFang Data和VIP数据库中关于中国人固定矫治后牙齿脱矿情况的横断面研究，检索时限从建库-2021年12月。经过两名研究者的筛选和方法学评估后，纳入的文献采用Stata 16.0软件进行Meta分析。结果：最终纳入25篇文献，共2 355例患者，总牙数为29 662颗。Meta分析结果显示，固定矫治结束后患者的脱矿发病率为51%[95%CI（46%，57%）]；男性和女性脱矿发病率分别为49%[95%CI（38%，59%）]和51%[95%CI（37%，65%）]，不同性别脱矿发病情况的比值比（OR）值为0.94[95%CI（0.73，1.21），P=0.66]；牙齿的脱矿率为13%[95%CI（12%，14%）]，上颌和下颌牙脱矿率分别为16%[95%CI（13%，18%）]和11%[95%CI（10%，12%）]；不同牙位脱矿率：上侧切牙＞上中切牙＞上尖牙＞下前磨牙＞下侧切牙=下尖牙＞下中切牙=上前磨牙＞上第一磨牙=下第一磨牙。结论：中国固定矫治患者的脱矿发病率和牙脱矿率较高，但不同性别脱矿发病情况无明显差异，各牙脱矿率以上前牙最高。因此，正畸治疗中牙齿脱矿的防治是今后需要考虑的问题。

[关键词]中国人；牙齿脱矿；龋白斑；固定正畸矫治；系统评价；Meta分析

[中图分类号]R783.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6455（2024）01-0138-08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after Fixed Orthodontic Treatment in Chinese Population：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LANG Xin，CHU Mengshi，WASEEM SALEH AL-GUMAEI，QIU Zhen，ZHENG Yan

（School of Stomatology，Lanzhou University，Lanzhou 730000，Gansu，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Systematic evaluation of th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after fixed orthodontic treatment in Chinese population. Methods  Cross-sectional studies of th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after fixed orthodontic treatment in Chinese population were searched in PubMed， EMbase， The Cochrane Library， CNKI， CBM， WanFang Data and VIP databases up to December 2021. After screening and methodological evaluation by two researchers， meta-analysis was performed on the included literatures using Stata 16.0 software. Results  25 literatures were included， including 2355 patients， with a total number of 29662 teeth. Meta-analysis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incidence of th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was 51% [95%CI （46%， 57%）]. The incidence of demineralization in males and females was 49% [95%CI （38%， 59%）] and 51% [95%CI （37%， 65%）]，respectively. The odds ratios （OR） value of demineralization between the both of genders was 0.94 [95%CI （0.73， 1.21）， P=0.66]. The rate of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was 13% [95%CI （12%， 14%）]， the demineralization rate of maxillary and mandibular teeth were 16% [95%CI （13%， 18%）] and 11% [95%CI （10%， 12%）]， respectively. The demineralization rate of different teeth was as the following： upper lateral incisor＞upper central incisor＞upper canine＞lower premolars＞lower lateral incisor=lower canine＞lower central incisor=upper premolars＞upper first molar=lower first molar. Conclusion The incidence and the rate of th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may be considered as a high in the Chinese patients after fixed orthodontic treatment， but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sexual dimorphism in the incidence of th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Th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rate of maxillary anterior teeth was the highest through the permanent dentition. So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for th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of orthodontic treatment should be considered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Chinese; dental demineralization; white spot lesions; fixed orthodontic treatment; systematic review; Meta-analysis

正畸固定矫治技术是目前解决牙齿拥挤和排齐整平牙弓的有效方法[1]。但佩戴固定矫治器会使患者更难保持牙齿清洁。首先，个体的错牙合畸形通常使许多残留食物残渣位点难以进行适当的口腔卫生清洁[2]；其次，将托槽及其他附着物粘接在牙齿上会使传统的口腔卫生保健更加困难[3]；再者，佩戴矫治器带来的牙齿疼痛会使患者更难以配合刷牙[4]。这些因素都可能会促进托槽周围牙菌斑的形成，延长其在牙齿表面的聚集。菌斑在牙齿上停留的时间足够长，就会形成早期龋齿。由于釉质中的矿物质流失，牙齿呈白色、不透明或白垩状外观[5]，这些病变通常也被称为龋白斑（White spot lesions，WSLs），即脱矿性病变。这对正畸治疗的美学结果会产生不利影响，给患者带来负担，甚至会发展为程度更重的龋齿[6-7]。

因此，开展正畸患者矫治后脱矿的流行病学研究，对WSLs的防治和正畸学的美学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目前，已有很多研究對固定矫治后牙脱矿情况进行了报道。Sundarara J等[8]的Meta分析结果显示正畸治疗期间WSLs的发病率为45.8%，患病率为68.4%。但其涉及患者量大部分为外国人，并且其研究已较陈旧。国内虽有不少正畸矫治后牙脱矿情况的原始研究，但其结果存在较大差异，本研究所纳入文献报道的脱矿发病率和牙脱矿率分别在28.33%～87.14%[9-10]和8.10%～18.31%[11-12]之间。这些研究都为小样本、单中心的流行病学调查，且还未有研究针对中国人这方面做过Meta分析。本研究旨在对报道了中国人固定矫治后脱矿情况的原始研究进行循证医学分析，明确其流行病学特征，以期为国内患者在固定矫治期间牙脱矿的防治提供流行病学证据。

1  资料和方法

1.1 文献检索策略：计算机检索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计算机检索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CBM、万方数据库和维普数据库（VIP）中关于中国人固定矫治后脱矿发病率和牙脱矿率的相关研究，检索时限从各数据库建库-2021年12月，语种限中英文。中文检索词包括：“龋白斑、脱矿、脱钙、龋病、固定矫治、固定矫正”等；英文检索词包括："white spot lesion"OR"demineralization"OR"decalcif-ication""caries"OR"WSLs"OR"fixed appliances"OR"fixed treatment"OR"China"OR"Chinese"等。均采用主题词和自由词相结合的方法进行检索。以CNKI数据库为例，其检索策略见表1。

1.2 一般资料

1.2.1 研究类型：横断面研究。

1.2.2 研究对象：全口传统固定矫治结束的中国人。

1.2.3 结局指标：

1.2.3.1 主要结局指标：脱矿发病率（脱矿患者量/纳入观察的患者量×100%）和牙脱矿率（脱矿牙数/观察牙数×100%）。

1.2.3.2 次要结局指标：男性和女性脱矿发病率（男性脱矿患者量/纳入观察的男性患者量×100%；女性脱矿患者量/纳入观察的女性患者量×100%）、上下颌牙脱矿率（上颌脱矿牙数/上颌观察牙数×100%；下颌脱矿牙数/下颌观察牙数×100%）、各牙位牙脱矿率（各牙位脱矿牙数/各牙位观察牙数×100%）、不同性别脱矿发病情况OR值[（男性脱矿患者量/男性未脱矿患者量）/（女性脱矿患者量/女性未脱矿患者量）]。

1.3 纳入和排除标准

1.3.1 纳入标准：①报道了患者的脱矿发病率或牙脱矿率；②患者正畸治疗结束后进行评估；③患者平均矫治周期不少于12个月；④纳入患者固定矫治期间医师不行任何防脱矿临床操作；⑤数据可信度高，无明显错误；⑥治疗前患者牙齿无脱矿、龋坏或充填且无牙周病或已控制。

1.3.2 排除标准：①重复的文献；②综述；③会议论文；④体外研究；⑤原始数据不可用或无法获取的研究。

1.4 文献筛选和资料提取：由2名研究者独立地对相关研究进行筛选、提取纳入研究的资料并互相核对，如有分歧，则通过讨论解决。文献筛选时首先排除重复文献，然后阅读文题和摘要，排除不相关的文献后，进一步阅读全文以确定是否纳入。若缺少相关数据，联系通讯作者获取相关信息。资料提取内容：第一作者、发表时间、调查地区、托槽或带环粘接方式、口腔卫生维护、（平均）年龄、性别、患者量、治疗后脱矿患者量、发病率等。

1.5 纳入研究的偏倚风险评价：由2名研究者按照美国卫生保健质量和研究机构（Agency for healthcare research and quality，AHRQ）推荐的11项条目对纳入的横断面研究进行偏倚风险评价，分别用“是”“否”和“不清楚”作答，“是”记1分，“否或不清楚”记0分，总分0～3分为低质量研究，4～7分为中等质量研究，8～11分为高质量研究。

1.6 统计学分析：采用Stata 16.0软件对单个率进行Meta分析，二分类变量使用比值比（OR）作为定性分析的统计量，各研究结果间的异质性采用Q检验和I2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分析。若P≥0.1，I2≤50%，说明异质性较小，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若P＜0.1，I2＞50%，说明异质性较大，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当异质性较大时，进行敏感性分析（排除样本量较小的研究或口腔卫生维护措施不清楚的研究）或亚组分析（亚组分析组别包括分区、研究发表时间），并对可能影响各研究间异质性大小的因素（分区、研究发表时间）进行Meta回归分析，若回归系数P＜0.05，则认为此因素与异质性的来源有关。采用漏斗图、Begg's检验和Egger's检验评估发表偏倚。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及筛选流程：共检出相关文献1 429篇，经逐层筛选后，最终纳入25个研究[9-33]。具体流程见图1。

2.2 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最终纳入研究均为中文，总患者量为2 355例，总观察牙数为29 662颗。按照研究区域进行划分，7篇文献的调查地区属于东部，7篇文献的调查地区属于中部，11篇文献的调查地区属于西部。依据发表年份进行分组，17篇文献在2015年及之前发表，8篇文献在2016年及之后发表。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见表2。

2.3 偏倚风险评价结果：纳入的研究中23篇[9，12-33]为中等质量，2篇[10-11]为高质量。见表3。

2.4 Meta分析结果

2.4.1 脱矿发病率：共25项研究[9-33]报道了固定矫治后患者的脱矿发病率，各研究间异质性较大（I2=87.86%，P＜0.05），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固定矫治结束后患者的脱矿发病率为51%[95%CI（46%，57%）]。见表4。

2.4.2 牙脱矿率：共19项研究报道了固定矫治后牙齿的脱矿率，各研究间异质性较大（I2=91.49%，P＜0.05），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固定矫治结束后牙齿的脱矿率为13%[95%CI（12%，14%）]。见表4。

2.4.3 男性和女性脫矿发病率：共8项研究报道了固定矫治后男性和女性的脱矿发病率，各研究间异质性较大（分别为I2=85.64%，P＜0.05和I2=92.78%，P＜0.05），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固定矫治结束后男性和女性脱矿发病率分别为49%[95%CI（38%，59%）]和51%[95%CI（37%，65%）]。对男性和女性发病情况的OR值进行异质性检验，异质性较小（I2=0.00%，P=0.38），采用固定效应模型。结果表明男性和女性的牙齿脱矿情况无差异[OR=0.94，95%CI（0.73，1.21），P=0.66]。采用随机效应模型也得出类似结果，说明结果较稳定。见表4。

2.4.4 上下颌牙脱矿率：共14项研究报道了固定矫治后上颌和下颌牙的脱矿率，各研究间异质性较大（分别为I2=93.01%，P＜0.05和I2=62.03%，P＜0.05），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固定矫治结束后上下颌牙脱矿率分别为16%[95%CI（13%，18%）]和11%[95%CI（10%，12%）]。见表4。

2.4.5 各牙位牙脱矿率：共11项研究报道了固定矫治后上中切牙、下中切牙、上侧切牙、下侧切牙、上尖牙和下尖牙的脱矿率，各研究间异质性分别为I2=89.80%、P＜0.05；I2=33.96%、P=0.15；I2=81.46%、P＜0.05；I2=24.56%、P=0.27；I2=67.96%、P＜0.05和I2=71.11%、P＜0.05，为了减少各研究间异质性对单个率分析结果的影响，故均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固定矫治结束后脱矿率分别为19%[95%CI（14%，25%）]；9%[95%CI（7%，11%）；25%［95%CI（20%，30%）]；10%[95%CI（9%，12%）]；13%[95%CI（10%，16%）]；10%[95%CI（7%，12%）]。共12项研究报道了固定矫治后上下前磨牙的脱矿率，各研究间异质性分别为I2=74.22%、P＜0.05和I2=78.72%、P＜0.05，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固定矫治结束后上下前磨牙的脱矿率分别为9%[95%CI（7%，11%）]和12%[95%CI（9%，14%）]。共9项研究报道了固定矫治后上下第一磨牙的脱矿率，各研究间异质性分别为I2=60.12%、P＜0.05和I2=74.74%、P＜0.05，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固定矫治结束后上下第一磨牙的脱矿率分别为7%[95%CI（5%，9%）]和7%[［95%CI（5%，10%）]。见表4。

2.4.6 敏感性及亚组分析：排除样本量在30例以下的2项研究后，矫治后脱矿发病率为50%[95%CI（44%，55%）]，排除口腔卫生维护措施不清楚的8项研究后，矫治后脱矿发病率为54%[95%CI（46%，61%）]。排除全口观察牙数在1 000颗以下的6篇研究后，牙脱矿率为13%[95%CI（11%，14%）]。排除单颌观察牙数在500颗以下的3项研究，矫治后上颌牙脱矿率16%[95%CI（13%，20%）]，下颌牙脱矿率为11%[95%CI（10%，12%）]。对于其他结局指标，逐一剔除相关研究行敏感性分析，发现各结局指标并无明显变化。因此，本研究各结局指标Meta分析结果稳定性较好。依据分区和研究发表时间进行亚组分析。不同分区的亚组分析结果显示：东部地区发病率最高（52%），西部（51%）次之，中部最低（50%）。不同发表时间的亚组分析结果显示2015年及之前与2016年及之后的发病率（51%）大致相同。

2.4.7 Meta回归分析及累积Meta分析：Meta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对于固定矫治结束后患者的脱矿发病率，不同分区和发表时间（均P＞0.05）的亚组分析不存在组间差异，提示与各研究间的异质性大小无关。累积脱矿发病率的Meta分析结果显示：所纳入的25个横断面研究按样本量的大小进行累积分析，随着样本量的不断增加，率逐渐趋于稳定，当样本量超过1 000例时，率稳定在51%～53%。以α=0.05为检验水准，所有纳入研究的均P＜0.0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说明各纳入研究可用于固定矫治结束后脱矿发病率的合并且对结果有影响，表明两者具有一定的相关性。但是，这并不能证实单个研究的率与合并的总率间存在因果关系。牙脱矿率的累积Meta分析结果也得出类似结论。

2.5 发表偏倚检测：对报道了脱矿发病率的研究的发表偏倚进行评价，Egger's检验（t=0.84，P=0.41）结果提示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性较小，但Begg's检验（Z=2.22，P＜0.05）结果提示存在一定发表偏倚。漏斗图显示左右两侧的各散点分布并不对称，也提示可能存在发表偏倚，采用插补法校正发表偏倚对于脱矿发病率大小的影响（见图2），对漏斗图左侧的研究进行插补后（见图3），合并效应量的估值为51%[95%CI（46%，57%）]；对漏斗图右侧的研究进行插补后（见图4），合并效应量的估值为54%[95%CI（48%，60%）]，提示今后仍需更多的研究对漏斗图右侧的空缺部位进行补充。对报道了牙脱矿率的研究的发表偏倚进行评价，漏斗图（见图5）、Egger’s检验（t=1.04，P=0.32）和Begg’s检验（Z=1.26，P=0.21）结果均提示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性较小。因此，发表偏倚对合并结果的影响较小，本研究的Meta分析结果相对稳定。

图2  脱矿发病率漏斗图

图3  脱矿发病率左侧插补漏斗图

图4  脱矿发病率右侧插补漏斗图

图5  牙脱矿率漏斗圖

3  讨论

接受传统正畸固定矫治的患者，患WSLs的风险很大[34]。本研究就国内患者在固定矫治结束后的牙齿脱矿情况进行Meta分析，以期得出较为确切的数值，为正畸患者的牙齿脱矿防治提供依据。

3.1 脱矿发病率和牙脱矿率：中国人在接受正畸固定矫治后脱矿发病率为51%，牙脱矿率为13%。前者与Sundarara J等[8]的Meta分析结果（45.8%）略微不同，考虑两研究间纳入患者的基线数据不同（如患者治疗前是否有龋白斑、牙周病等）、国内外人群种族因素等可能与研究结果差异有关；与Buschang PH等[34]的研究结果（26%）存在较大差异，考虑该研究纳入患者平均年龄为（29.2±11.5）岁，患者依从性较好[35]。依据分区和发表时间行亚组分析，发现各亚组结果相差不大，提示脱矿发病率的Meta分析结果较稳定。Meta回归分析结果提示分区和发表时间不是脱矿发病率异质性的影响因素；异质性较高可能与单个率Meta分析自身的异质性高有关[36]。对累积脱矿发病率和牙脱矿率的行累积Meta分析后发现，随着样本量的增加，结果趋于稳定。

3.2 男女脱矿发病率：固定矫治结束后男性和女性脱矿发病率分别为49%和51%；男性和女性的脱矿发病情况无差异。后者与一些研究[32，34，37]的结果相同，而Khalaf K等[38]认为男性的WSLs的发病率明显高于女性，其解释这种性别差异可能是由于普遍报道的女性口腔卫生情况优于男性，但这些报道距今已有20余年。考虑近年来随着国家卫生健康机构出台的相关政策、口腔诊疗机构和媒体的宣教及口腔同仁的努力，国内人群口腔卫生维护意识不断增强，使不同性别在固定矫治后的脱矿情况差异不具有统计学意义。

3.3 不同部位及牙位脱矿率：固定矫治结束后上颌和下颌牙脱矿率分别为16%和11%，上颌牙脱矿率高于下颌；不同牙位脱矿率：上侧切牙＞上中切牙＞上尖牙＞下前磨牙＞下侧切牙=下尖牙＞下中切牙=上前磨牙＞上第一磨牙=下第一磨牙。这与一些研究[15，32，39-40]的结果类似。究其原因可能为：上颌侧切牙牙龈与托槽之间的牙齿表面积较小，这使牙菌斑和食物残渣易于滞留，导致该处脱钙增多[8]；对于拔牙病例，由于在上颌侧切牙托槽远中添加牵引钩或关闭曲，该处卫生清洁更加困难[15]；上前牙与唾液腺距离较远，唾液流量少，该处菌斑的pH值低于其他区域；也可能是由于刷牙不到位导致某些牙齿无法有效清洁[8，32]。而Tufekci E等的[41]研究发现WSLs的分布在牙齿之间没有显著差异，考虑其观察时间为刚粘接时和6个月、12个月且牙齿上的托槽使得很难准确识别WSLs。对于正畸矫治牙牙面的脱矿，以托槽周围牙面最好发，其中托槽龈方牙面的WSLs发生率最高[8]，这是因为食物残渣和菌斑易于聚集于托槽与牙龈之间，再加上常规口腔清洁质量不高及弓丝的放置增加了这种堆积趋势[12-15]。

3.4 正畸治疗牙脱矿的影响因素：影响正畸治疗牙矫治后脱矿的因素有很多，包括唾液、矫治时长、患者的依次性等[8]。唾液具有清洁和抑菌等作用，唾液的pH值、流动速度和所含钙磷离子有利于牙釉质的再矿化，阻碍WSLs的发生。矫治器的佩戴可降低进食时的口舌肌的自洁作用，使唾液接触牙面机会减少，若口腔卫生维护不佳，会促使菌斑积聚和PH的下降[42]。脱矿发病率也与患者的矫治时长密切相关。正常情况下龋齿的发生至少需要6个月，而矫治患者1个月内就可形成WSLs[43]。矫治时长越长，WSLs的发病率就越高。有研究表明[41]在矫治开始后的6个月内患WSLs的人数急剧增加，然后以缓慢的速度一直增长至12个月；Khalaf K等[38]认为当矫治时间从24个月延长至36个月时，脱矿发生率可增加3.65倍，考虑随着矫治时间的增加，患者的耐心和依从性降低，同时托槽的粘接也增加了口腔卫生维护的难度，降低了唾液的再矿化能力[22]。具有良好依从性患者的脱矿发病率较中等依从性患者低，而后者又较依从性较差患者低，考虑配合程度越好的患者矫治时长越短及口腔卫生维护更好[34，44]。此外，正畸治疗牙的脱矿可能还与饮食习惯、医师是否规范化操作、矫治器类型及社会经济情况有关[8，22，30，34]。这些影响因素可相互联系和协同，共同促使WSLs的形成。

3.5 临床意义：本研究结果显示我国正畸患者脱矿发病率和牙脱矿率较高，提示正畸治疗中牙齿脱矿的防治是今后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这就需要正畸临床医师对WSLs进行整体管理和控制，包括预防脱矿和促进现有病变再矿化[8]。其中，预防尤为重要。其包括对患者进行口腔卫生宣教，定期进行专业口腔卫生检查和龈上洁治，定期对正畸牙涂布牙面封闭剂或氟剂等[45]。不同部位及牙位的脱矿率的不同提示我们在行临床干预时需重点关注上前牙，这可减轻口腔医师的诊疗负担。

综上所述，我国固定矫治患者的脱矿发病率和牙脱矿率较高，但男女脱矿情况无明显差异；各牙脱矿率以上前牙最高。正畸医师需重视矫治过程中牙齿脱矿的预防和治疗。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纳入的研究仅为横断面研究，偏倚风险较大；单个率Meta分析异质性较高，虽进行了敏感性和亚组分析，但异质性仍较高；本研究纳入文献并未涉及我国所有省份；由于研究者是通过眼睛来观察评判是否为脱矿牙，结果可能会受主观因素的干扰。因此，我国仍需更多多中心、大样本的高质量研究来对此方面进行补充完善。

利益冲突的声明：①作者未接受除工作单位之外任何第三方提供的资金；②未与任何商业机构有利益关系；③研究内容不存在非经济利益关系（个人的、职业的、政治的、单位的、宗教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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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1-14

本文引用格式：郎鑫，储梦诗，WASEEM SALEH AL-GUMAEI，等.中国人固定正畸矫治后牙齿脱矿情况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J].中国美容医学，2024，33（1）：138-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