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在国际舞台正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刘馨蔚

近年，人民币国际化的脚步越加走深、走实，从货币的收支、储备、外汇交易等各个角度来衡量，人民币的全球地位正在稳步提升。如今，人民币已成为全球第五大储备货币、第五大支付货币、第五大交易货币和第二大贸易融资货币。

日前，中国人民银行发布《2023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下称《报告》）显示，2022年以来，人民币国际化稳中有进，呈现一系列新进展、新变化。

《报告》显示，跨境人民币业务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增强。跨境人民币业务制度基础更加完善，本外币政策协同强化，经营主体使用人民币跨境结算以规避货币错配风险的内生动力增强。

2022年，银行代客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合计为42.1万亿元，同比增长15.1%。其中，货物贸易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占同期本外币跨境收付总额的比例为18.2%。2023年1—9月，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为38.9万亿元，同比增长24%。其中，货物贸易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占同期本外币跨境收付总额的比例为24.4%，同比上升7个百分点，为近年来最高水平；中国与“一带一路”共建国家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为6.5万亿元，同比增长19%。

同时，随着境内银行境外贷款、境外机构境内债券发行等政策的相继出台，人民币投融资环境持续改善，人民币融资货币功能不断提升。2022年末，国际清算银行（BIS）公布的人民币国际债务证券存量为1733亿美元，排名升至第7位，同比提升2位。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数据显示，2022年末，人民币在全球贸易融资中占比为3.91%，同比上升1.9个百分点，排名第三。2023年9月，人民币在全球贸易融资中占比为5.8%，同比上升1.6个百分点，排名上升至第二。2023年2月以来，人民币在全球支付中的占比逐月上升，9月升至3.71%，创历史新高，排名保持第五位。

此外，离岸人民币市场交易更加活跃。2022年，中国人民银行与香港金融管理局（下称香港金管局）签署常备互换协议，并扩大资金互换规模，进一步深化内地与香港金融合作。2022年以来，先后在老挝、哈萨克斯坦、巴基斯坦、巴西新设人民币清算行，海外人民币清算网络持续优化。2022年末，主要离岸市场人民币存款余额约1.5万亿元，重回历史高位。BIS的相关调查显示，近三年来人民币外汇交易在全球市场的份额由4.3%增长至7%，排名由第八位上升至第五位。

2023年以来，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利好频传。

2023年3月11日，俄罗斯央行发布的报告显示，人民币在俄罗斯进口结算中的份额从2022年1月的4%跃升至2022年底的23%，人民币在俄罗斯出口结算中的份额也从0.5%飙升至16%。与之相对应，美元和欧元在俄罗斯对外贸易中份额急剧下降。2022年初，俄罗斯87%的出口结算是以这两种货币进行的；到了2023年1月，这一比例降至48%。

此后不久，中国进出口银行与沙特阿拉伯国家银行（下称沙特国家银行）成功落地首笔人民币贷款合作，贷款资金将优先满足中沙贸易项下的资金需求。本次业务的开展是进出口银行与沙特金融机构间的首次合作。中国进出口银行首次与阿拉伯国家地区金融机构开展的人民币贷款合作，有助于充分发挥政策性金融职能作用，促进“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的资金融通、贸易畅通，实现互利共赢。

2023年3月底，中国首单以人民币结算的进口液化天然气（LNG）采购交易达成，标志着中国在油气贸易领域的跨境人民币结算交易探索迈出实质性一步。据悉，此单交易是中国海油与道达尔能源在上海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达成的，LNG资源来自海合会国家阿联酋，以人民币结算的进口LNG成交量约6.5万吨。

“上海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联手中国海油开展国际LNG贸易人民币结算，有利于促进国际国内市场对接，以及国内外两种资源高效循环。”上海市发改委总经济师陈国忠表示。

最近，加拿大國民银行成功定价发行10亿元人民币熊猫债，时隔七年重返中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此次在中国银行间市场发行的熊猫债，期限3年，票面利率3.2%。本笔交易为2023年北美地区首单熊猫债券。对此，中国银行方面表示，将继续发挥跨境金融专业优势，积极助力人民币国际化和金融市场双向开放。

《报告》提出，下一阶段，人民银行将以市场驱动、企业自主选择为基础，坚持改革开放和互利共赢，统筹发展和安全，有序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推进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对外开放。

同时，持续推进金融市场制度型开放。继续优化国际投资者投资境内债券、股票涉及的跨境资金管理政策安排，支持更多央行和货币当局将人民币纳入储备，营造便利、友好的人民币资产投资生态，更好满足全球人民币资产投资者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需求。持续优化粤港澳大湾区“跨境理财通”试点相关政策安排，更好满足大湾区居民优质金融服务需求。

在提升人民币融资货币功能方面，鼓励金融机构积极开展人民币跨境贸易融资、境外贷款等融资类业务。支持更多境外央行、国际开发机构、跨国企业集团等优质发行主体在境内发行熊猫债，支持政策性金融机构等更多主体在境外发行人民币计价证券。

此外，为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将进一步完善跨境资金流动监测、评估和预警体系，针对跨境资金流动可能出现的顺周期波动风险，健全本外币一体化的跨境资金流动宏观审慎管理框架，丰富宏观审慎管理工具箱，加强宏观审慎管理与微观监管间的配合，保障人民币国际化在守住安全底线的前提下稳步推进。

“要研究和建立中国式现代化金融体制，人民币国际化是一项核心内容，也是完善国际货币体系的需要。”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戴相龙表示。

南开大学校长陈雨露指出，人民币要走向国际化，需要构建三大条件：第一，要基本完成以实体经济为支撑的中国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建设；第二，中国金融市场的深化和人民币国际化的基础设施建设要取得长足进步；第三，中国金融体系的制度性开放与风险控制体系之间要实现高阶平衡。他表示，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稳步向前需持续做好相关基础性工作。

作为世界上最开放的经济体之一，香港向来提倡自由贸易和多边主义，深信合作共赢。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李家超认为，全球经济重心将继续东移，现在就是亚洲经济腾飞的黄金时期。特区政府将推动香港在促进国家金融改革开放、环球经济可持续发展、全球金融合作等方面作出积极贡献。

“香港是全球最大的离岸人民币业务中心，我们会推动将人民币柜台纳入港股通，促进香港股票的人民币计价交易。同时，推动落实离岸国债期货的措施，并丰富人民币投资产品种类。”李家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