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文坛有位颇负盛名的人物尤侗(1618—1704),长洲人,著名文学家、戏曲家,诗、文、词、曲均有不俗成就,存世著作有《西堂全集》《西堂余集》《鹤栖堂稿》等共一百四十二卷。朱彝尊《翰林学士侍讲尤先生墓志铭》曰:“先生姓尤氏,讳侗,字同人,更字展成,别字悔庵,又曰艮斋,晚自号西堂老人。”由明入清,初官永平推官,康熙中举试博学鸿词科,授检讨,参与纂修《明史》,作品传诵广泛,顺治称之为“真才子”,康熙亦赞其为“老名士”,名重一时。《北桥镇志》人物收入尤侗,作为北桥镇的人物,称“幼时居长洲西禧里,后迁至城区,再迁至斜塘”,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
据尤侗《悔庵年谱》,尤侗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闰四月二十四日申时,生于苏州府斜塘镇,八岁迁入苏州城内,居葑溪带城桥宅。尤侗《西堂杂俎》卷八《募重造黄石桥疏》:“予家世斜塘,距城数里许……既迁葑溪。”民国《吴县志》:“斜塘河在金鸡湖东岸,有南斜塘、北斜塘、古鸡陂、鸭城等处。”尤侗十一岁,家又迁至葑门内上塘新造桥宅,后世居于此。同治《苏州府志》云:“尤伺讲侗宅在新造桥。”
长洲西禧里,在今北桥街道。尤侗的祖上确与北桥尤氏出自同一家族,本文依据元代尤《万柳溪边旧话》、明代尤《万柳溪边近话》以及尤侗《述祖诗》等文献,从一世尤叔保至二十二世尤侗,对苏州、无锡尤氏家族重要人物作一考述。
尤(1254—1343),字君玉,号守元,晚号知非子。尤为宋尤袤六世孙,其高祖父尤乃尤袤之孙,过继给西禧里尤梁为子,故谱系上属西禧里尤氏。尤元初辟为中书掾,官至户部尚书、两浙都转盐运司使,封魏郡公。其人博学多才,诗文俱佳,致仕后居长洲西禧里,在万柳溪畔建屋数十间,聚族而居,每天与族人谈论尤氏家族史,乃著《万柳溪边旧话》。《元史》有尤传,杨维桢撰有《元户部尚书魏郡尤公墓志铭》。尤《万柳溪边旧话》原为三卷,《无锡文库提要》云:“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后人尤居敬至觉林寺祭祖,于寺中得此稿,然虫蛀鼠啃,仅存一卷。明中期尤继之,撰有《万柳溪边近话》,记述元末至明中期族中的名人。”这个记载来源于《万柳溪边旧话》的跋语。尤侗《述祖诗》云:“文学扩玄公讳,著《万柳溪边近话》,无子,门人文质刻之。”《万柳溪边旧话》跋语云:
先曾祖大司徒守玄公讳,致仕还,架数十木屋于万柳溪上。日聚亲族谈先世事,著《溪边旧话》三卷,不肖实少时侍父味菜翁讳居敬,翁时述其话。洪武二十九年丙子科,实幸登乡试第四名。伯兄务朴公讳文,诏征孝廉,具牢醴,率实祭告司徒公墓,大会族人于觉林寺祠屋中,求所谓《旧话》,已简断墨暗,不可读者逾半。命门人许灵就灯下抄其完者而归,恨全帙之不得,又数年,实佐南昌摄郡篆,捐俸刊木,传之子孙。曾孙男实拜跋。
第一世,尤叔保。根据尤《万柳溪边旧话》记载,“始迁祖赠待制公讳叔保,自晋江避难入吴,往来吴中诸郡,未有定处”。后“以卜居求梦”,依梦所指,定居无锡之许舍山(今无锡开化乡许舍村)。而尤侗《述祖诗》则云:“始迁祖赠待制公讳叔保,宋天禧间自晋江至长洲,居西禧里。”《尤氏闽浙苏常镇宗谱》记:“(始祖叔保)弱冠来游,往来吴越间,先卜居于长洲西禧里,后得吉梦于壮缪侯祠中,置宅锡邑之许舍山。”元代尤的记载,先是居无定所,后占卜求梦、依梦定居许舍山;后人尤侗等说,先居长洲西禧里,再祈梦居许舍山。初居地在何处,两者明显不同,应以最早记载为准。
尤记载,始祖尤叔保,“徒手入吴,以正直名世,缙绅多厚遇之。性善书,尤长方丈扁额字,间以绘画自娱,求者必厚价,然后落笔。故晚年颇雄于财,园亭池馆,为一时绝胜”。尤叔保是个书画家,靠书画积累了财富。妻洪氏,生二子,大成、大公。尤侗《悔庵年谱》:“我尤氏之先,自周文王第十子聃季,食采于沈为氏。沈国,今汝宁也。在唐为固始人。广德中有迁泉州者,避王审知嫌名,去水为尤。故唐以前尤氏无闻焉。五传至宋天禧二年,始祖赠少保公讳叔保避难入吴。”
第二世,大房长子尤大成,字有终,年二十四娶妻范氏,二年后生子尤申。尤大成英年早逝,此时范氏才十九岁,她托子于妾少姑徐氏,拔剑自刎,列为贞节。二房二子尤大公,字无己,生有侠气,乡里有妇人与人私通,欲谋杀亲夫,里宰发现,告于有司,有司曲听,反置里宰罪。尤大公深感不平,赎救里宰,持刀登楼,杀了奸夫淫妇。尤《万柳溪边旧话》载:“公素有勇力,乃持刀跃入楼,破其户,斩二人以出。出而遇一僧,持灯夜归者,雅识公。公惧,变服,逃于荡东西禧里。”按此描述,尤大公是惧罪逃至鹅真荡(又称鹅湖)东面的西禧里的。长洲西禧里尤氏,是尤大公开创的,后代在此繁衍生息,形成北桥尤西街。尤侗《先兄尔钦墓志铭》亦云:“吾尤氏自待制公由闽迁吴,一子居苏,一子居锡,世族绵衍,虽起百里犹同室。”
第三世,二房尤大公之子尤辉(1074—1158),年二十一岁,即登北宋哲宗绍圣元年(1094年)进士,以荐试学官高等,除教授,转礼部员外郎、权国子司业,迁司封郎、进太常卿兼谕德,累除国子祭酒、中书舍人、给事中。后拜兵部尚书、知枢密院事、观文殿大学士,知建康府,加少保。致仕,年八十五卒,赠少师,谥文献,谱称文献公。按尤的叙述尤辉应是北宋显赫人物。尤侗《述祖诗》采用尤所记,云:“文献公鹅津,讳元,更名辉,年二十一登宋绍圣元年进士,仕至兵部尚书,知枢密院事,观文殿大学士,少保,赠少师,寿八十五。上赐寿觞绘图进览,题曰尤图。”“鹅津”意谓“鹅真荡”的“渡口”,今有荡口镇,与西禧里相近。尤称:“又文献公末年虽迁居束带河,上世祠犹在许舍山。一日守第人闻祠堂中有哭声甚高,明日开户视之,神主前大铜炉裂为八块,人以为不祥。至八月廿八日,文献公无疾而薨。”束带河祖屋为尤辉晚年所建,后代尤袤也常居此。民国尤桐辑《尤氏古迹考》:“束带河大第,斥渎东出运河,曰水河,在大市桥南,曰束带河。河上即宋尤端明之故宅,河绕其居,故以束带名。”清康熙《无锡志》记:“束带河,直河经中市桥南,又分而西,过学宫之前,而出门,环尤文简公宅,故名。”束带河在今无锡市梁溪区学前西街,从中山路到解放西路的一段。二房尤辉有两个姐姐,嫁给葛氏兄弟,各生二子,二子又各生四男,皆有文名,江南人称“葛氏八”。尤辉这一代奠定了尤氏家族的世宦之家地位。
大房尤大成之子尤申,字阳秋,与尤辉同年同月,早生十天。其父早亡,其母又死于刀刃,故不杀生,也不吃杀生之物,粗缯大布,人称“清素道人”。娶妻邹氏,生子时亨,赠少师。尤申不肯纳妾,邹夫人享年一百零四岁。
第四世,大房尤申之子时亨,字逢盛,号云耕,因尤辉推恩赠少师。承祖留资财,结交贤达。乡里有萧氏,祖上是皇胄,被诬湖中为盗,一家六十余人下狱。时亨倾尽家产为其打点辩白,积劳成疾,卒年四十五岁。妻耿氏伤心而卒。时亨弟时泰,举博学宏词,除国子监主簿,不赴。从高僧道士游,更名道元,号浩光道人,百余岁还童颜黑发。
二房尤辉之子尤著,字少蒙,号九龙。南宋绍兴二年(1132年)登进士,主管吏部架阁文字,除太学录兼实录检讨官,擢博士、改宗正簿,累官兵部郎中、礼部郎中,为太子詹事兼秘书监榷工部侍郎,以疾致仕,复归鹅湖西禧里,更号“西禧居士”。在此造了一座大屋,筑了园林,继父志改建觉林寺,在寺旁创建文献公祠五间,撰修祠记,刻碑记之曰:“觉林在吾西禧,吾家为檀越者百年。大观初先文献公致政归,寺适倾圮,廓而新之。予时为童子,尝从先公游寺中,寺中僧辄坐,先公衔杯赋诗,留连忘返者恒数日。”卒于寺。
第五世,大房尤袤(1127—1194),南宋诗人,字延之,号遂初居士,绍兴进士,累官至礼部尚书兼侍读,卒谥文简,谱称文简公。尤记载:“文简公二十二岁名冠南宫,廷拟状元。因不呈卷,秦桧易以王佐,时文献公尚在。”根据尤记载,尤袤之亲祖父应是尤申,实际上无锡大房尤大成一支,儿子、孙子辈,均无功名。尤袤父母早亡,亲叔叔又四海云游,全靠二房叔祖父尤辉一支。童年得尤辉亲授,晚年也住在束带河大屋内。尤侗《述祖诗》云:“文简公延之,讳袤。……(以抗疏)遂乞归,自号遂初居士。光宗书遂初二字赐之。公从喻玉泉游,得杨龟山之学,今东林书院七先生并祀云。仕至焕章阁待制,礼部尚书,少师,赠太师。所著《遂初堂稿》《梁溪集》。”尤袤诗学江西派,风格平淡,与杨万里、范成大、陆游并称“南宋四大家”。尤《万柳溪边旧话》载:“文简公致政归,不居许舍山,专居束带河大第,数步即出西关渡梁溪,因造圃梁溪之上,后有高冈眺望。沿溪左种梅、右种海棠,各数百树。”尤袤的门生很多,最著名的学生是蒋重珍(1188—1249),常州府无锡县许舍村人,字良贵,宋宁宗嘉定十六年(1223年)癸未科状元,是无锡历史上的第一个状元。
二房尤,字韬,尤著子,荫仕从政郎、临海县丞。尤娶妻后久不生育,有一天,在鹅真荡游饮,狂风骤发,见一遇风倾覆之舟,心生怜悯,悬赏救之,汪氏一家十一口获救。汪氏感恩之余,将长女嫁给尤,第二年生子尤梁。
第六世,大房尤,尤袤长子,字与枕,号五湖,以父荫补太常太祝,累官兵部侍郎,享高龄终。尤概,尤袤次子,字与平,淳熙二年(1175年)进士,累官至建康府推官,擢左朝奉郎、太常博士;人称“真书厨子”,工诗。尤森,尤衮子,字与茂,宁宗庆元五年(1199年)进士,补扬州文学,擢迪功郎、监潭州南岳庙使,因是独子,其父知宝庆府致仕在家,年已七十,乞归侍奉父母。
二房尤梁,有洁癖,家里虽有妻妾而不喜近,闻妇女发油气会呕吐。每天要去盥洗室多次,不停地洗手洗面,有强迫症。尤梁喜欢焚异香,书房中一尘不染,养了一头驯鹿,时常跟着它跑。享年八十八岁,无子无女,以大房尤概的次子尤为嗣。实际上,西禧里尤氏至第六世后已没了直系后代,第七世尤为大房过继。
第七世,大房尤(1190—1272),尤袤之孙,字伯晦,号木石,南宋著名儒将,卒谥庄定,谱称庄定公。据《大明一统志》,尤曾“为淮西帅,以儒者守边,威惠兼济,累进工部尚书,入为翰林学士,卒年八十三”。尤侗《述祖诗》云:“庄定公木石,讳。年十九登宋嘉定元年进士。与文简公同戊辰科。仕至礼部尚书,端明殿大学士,封毗陵郡侯。告老林下者二十四年。筑圃西湖,花木秀野。度宗尝幸其第,题柱间曰:‘五世三登宰辅,奕朝累掌丝纶。’缙绅荣之。晋江宗人每岁来觐,赠遗甚厚。”尤辉、尤袤至尤共五世,皆入尚书之高位,宋度宗曾对尤家题词推赞。
二房尤,字仲微,嗣于叔父尤梁为子,更名宗英,教授乡里,久不登第,及门受经诸生岁以百数,选其中最贫者供食。年四十以祖荫入仕,官至卫尉寺丞郎,拂衣归,仍教授诸生,六十三岁卒,生子尤带。
第八世,二房尤带,字公垂,号复初,资禀最高,少时即与其父门下诸生切磋,十年读书万卷,性喜作诗,有《复初斋诗稿》十二卷,已佚。以伯父庄定公尤荫,授太常寺太祝,擢将作监主簿,因以诗忤逆显贵,罢官。生子尤志,即尤的祖父。
第九世,二房尤志,字尚之,号泊明,追封中宪大夫,赠同签枢密院事、魏郡伯。配郡君司马氏,生九子,只有尤之父尤交、叔父尤秀二子存世。
第十世,二房尤交,字同父,号敬独,以子推恩追封亚中大夫、佥太常礼仪院事、魏郡侯。配司马氏,生尤。尤秀生子尤瑚。
第十一世,二房尤,字君玉,号守元,一号知非子,谱称司徒公、守元公。官至户部尚书、两浙都转盐运司使,封魏郡公。尤瑚,字良器,官至浙江提刑点检。大房尤,字方玉,为文学掾、英德教谕。
第十二世,大房尤良,字心之,号休斋。元泰定戊辰(1328年)解元。明洪武初,因刘基荐,征辟阁门使、翰林院编修,直起居注、纂修元史,官至太常寺少卿。
尤臣,尤少子。自尤袤从许舍山迁居无锡城中束带河,其后代多在城内繁衍。尤臣从无锡搬至苏州,辗转至斜塘镇,为尤侗家族迁苏始祖,谱称葑门支。尤侗《悔庵年谱》曰:“(尤臣)复迁于苏,转徙斜塘,以耕读世其家。”《西堂杂俎三集》卷七《先考远公府君暨先妣郑氏行述》:“庄定公(尤)四传教谕公讳,少子讳臣,复迁于苏,转徙斜塘,以耕读世其家。”
二房尤三子:义、与、珍。尤义,字荣甫,号和斋,有谋略,被张士诚荐为浙东宣慰使管平江万户府事,忧惧卒。尤珍,字子章,世守西禧里,后裔居住在今北桥街道思家桥。尤瑚子天泽,字清甫,职为府从事,协助叔叔尤撰写尤氏家史。
第十三世,二房尤国祥,尤义子,字瑞卿,号草亭,处州路总管府判官。父卒,诏承父职,权浙东宣慰兼管平江万户府事。有膂力,善骑射。子居敬、彦良。西禧里尤氏家族另一支,随母姓尤。尤义,字从道,初名裔,本姓钦,幼以外祖父家无后从母姓。业儒,擅文翰,元末辟枢密掾,遭乱屏居二十年,洪武中举人,授湖广布政司经历。后被诬下狱,释归病卒,著有《元史辑要》《枚庵诗集》。
第十四世,二房尤居敬,国祥子,字惟一,号味菜,罹张士诚之祸,弃西禧里巨万家资,潜迹回溪上,按明初政策,开垦荒田二十顷,赠同知。尤彦良,字惟忠,户部侍郎、濠州路总管。尤安礼(1367—1436),尤义子,字文度,号退庵。建文元年(1399年)举人,授福建崇安教谕、擢兵部武库司郎中、改车驾司郎中,宣德时擢贵州参议。守信诺,以侄为子,令侄娶亡友之女。致仕贫居陋巷,知府况钟欲割官地益之,不受,崇祀吴郡名贤。据乾隆《吴县志》载:“尤安礼,字文度,本姓钦。”民国《吴县志》记:“尤文度公祠在北桥镇莲花山阳,祀明贵州参议尤安礼。清嘉庆元年裔孙建。”
第十五世,二房尤实,居敬子,字实达,号斐庵,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丙子科乡试第四名,授南昌府同知,寻摄府事,卒赠中宪大夫。尤文,字文达,号务朴,永乐诏征孝廉,授七品服,乡饮大宾。私谥恭敬靖先生,年逾八十犹日探程朱理性之书。二房尤实、尤文等尤后人,已迁居无锡东门外,洪武年间,会聚族人,到西禧里觉林寺旁的尤氏宗祠,祭扫司徒公尤,发现残缺的《万柳溪边旧话》,抄录后,三卷仅存一卷,后集资重刻。
第十六世,二房尤淳,字公厚,号素履,尤安礼长孙,父名彦忠。景泰四年(1453年)举人,次年会试乙榜。历任浙江平阳、山东沾化教谕,擢江西铅山知县,改直隶永年知县,以廉洁慎称名宦,以抗直去官,医精妇科。
第十七世,二房尤樾,字宗阳,号簋庵,尤淳子。正德三年(1508年)进士。历迁吏部验封司员外郎、晋升文选郎中,因考功署火灾获罪应戍,引过自请独当,诏勿罪,擢太仆寺少卿。与吴中文人顾兰、王鏊交契。
第十八世,大房尤鼎,尤侗高祖父。二房尤晋,字子明,号月潭,赠礼部员外郎、江西布政使参议,嘉靖壬子(1552年)刻印《万柳溪边旧话》,并作跋语。
第十九世,大房尤鲁,字懋宗,号西村。嘉靖十一年(1532年)进士。授行人,使汴藩,奏陈藩臣虐民之害。擢工科给事中,多有奏劾,官至顺天府丞。大房尤聪,尤侗曾祖父;尤慧,尤侗叔祖父。
第二十世,二房尤锡类,字孝徵,号云谷,尤樾曾孙,王敬臣弟子,工诗画,万历八年(1580年)进士,官真定知府,拒巡抚索金,被劾。累擢贵州副使,值杨应龙叛,监军事,后晋云南左布政使。尤,号扩玄,尤九世孙,撰《万柳溪边近话》,无子。大房尤挺秀,字实甫,号清宇,尤侗祖父,乡饮大宾,七品顶戴。《述祖诗》云:“文学清宇公,讳挺秀,性孝友,母夫人卧病,经年侍汤药。……生平重然诺,解纷排难,里人多质焉。讲明乡约,尊为乡祭酒。……年八十二卒,诏给七品冠带。”妻李氏,一子,即尤瀹。
第二十一世,大房尤瀹(1592—1672),尤侗父,字远公,自号三一,以例入国子监。博学,为人耿直,性度宽和、豁达。虽是儒生,颇通世务,为乡贤长者。妻郑氏,举七子一女。
第二十二世,尤侗。尤侗兄弟七人。倜、价、侗、、俊、何、倬,女一适许王增。尤倜,字周人,庠生。尤价,字介人,廪生。尤,字全人,庠生。尤俊,号伊士,庠生。尤何,号定中,举人,授安徽黟县教谕,后迁陕西神木县令,卒于任所。尤倬,字卓人,廪生。尤侗,少有神童之誉,年未三十,名满海内,然乡试皆不第。顺治五年(1648年)拔贡,三十五岁赴京应选,授永平推官,三十九岁归田。六十一岁应博鸿上京,得第二等,与修明史,六十七岁乞归。卒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终年八十七岁,葬于光福官山后姚姊坞。有三子三女:珍、瑞、满、琼华、琼莹、琼英。长子名珍,字慧珠,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右赞善,出任《大清会典》《明史》《三朝国史》纂修官。次子瑞,早卒。幼子满,未周岁夭。孙名世求,字念修,师从沈德潜,官至南充县令。尤侗门人众多,其中有徐文元,顺治十六年(1659年)状元。